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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也是这个时候来的,冬天的雪已经化了,但天气很好,也不会很冷。”崔亭边走边说,他没有带相机,专心的为楚夏介绍。

楚夏含笑看他,生活了这么久,其实崔亭和高中时期没有一点变化,又或者在楚夏面前没有一点变化。

尤其是在双腿一天一天好转的时候,楚夏很明显的感受到,他正在变成自己最熟悉的模样。

没有等到楚夏的回答,崔亭正要问,转头就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对上视线,眼角微弯,眼中的情谊毫不掩饰,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他的眸子里涌出来。

崔亭被看得没话说,乖乖倒回去,挨着楚夏一起走。

不算旅游旺季,可城中的打卡点也不算冷清,崔亭带着楚夏远远的看了眼,就离开。

来到条古街道,路边有人穿着传统的民族服饰,对着摄影师摆造型。

“这边有好多影楼馆拍照,但是不建议。”崔亭怕被人听见,声音变小,“他们的技术不行,连陈哥都比不上。”

被用来当了次对照组的陈内东,在工作室里面打了个喷嚏,随后被苏月喊着穿外套。

楚夏配合他,也压低了声音:“你拍过?”

“我妈当时想拍,拿到照片的时候才知道技术那么差。”崔亭说,“但是被我的修图技术救回来一点,晚上回去给你看。”

“好。”楚夏点头。

他没有在崔亭脸上,看出任何负面情绪,因此回答时,语气也轻快。

木制的房屋,透露着古老的年岁,虽然不如夜晚那样吸引人,但却让人静心。

两个人走走停停,楚夏对两旁售卖当地特色物品的小摊没有兴趣,可见到崔亭过去,自己也只能跟着。

“这两个很适合林医生和梁医生。”崔亭拿起其中的手工编织挂件,对楚夏说。

楚夏在摊前挑选,为因为自己和崔亭休息,在工作室、科室忙碌的几位买了点小礼物。

手机扫码,刚转账过去,旁边的崔亭就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视线。

“在看什么。”楚夏顺着他视线望过去,只见是一家卖藏袍的店。

为了满足各地游客的审美,并不是传统藏袍的样式,稍微有些改动,很受喜欢。

崔亭伸手拉住楚夏,视线停留在橱窗里,被玻璃保护着的那件女士袍,快步走过去:“那件,好适合你。”

楚夏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崔亭拉到了店里。白天客人少,两个人进去就被工作人员热情包围。

崔亭早已经认定了那件,进去就让人取下来看,张口就把楚夏的尺寸报了出来,他很熟悉。

那边忙着推销,楚夏坐在一旁,前方桌上放着店里备着的茶水,工作人员向他推荐:“先生需要给家里人带一件回去吗?我们店里都是正宗的袍样,送回去也算是小礼物。”

他明显看到了楚夏无名指的戒指,话里话外都在提及戒指的另一半。

楚夏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爱人已经在挑选了。”

声音不算低,从刚才工作人员的话,到楚夏这句‘爱人’都一字不落的传到崔亭耳边。

爱人这个词,听上去总是比男朋友或者恋人,让人心里颤动,就像是尘埃落定后,共度余生的安定。

“先生?”

崔亭反应过来:“就要这件了。”

来时就已经是下午,现在闲逛一圈就已经临近傍晚。楚夏一手提着纸袋,一手牵着崔亭,走出古道,往民宿回去。

楚夏忍不住笑:“这么高兴?”

崔亭心里还像是在冒泡泡,被楚夏提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哼哼了几声没有回答。

心情好,兴致也高,回到房间就把楚夏的衣服扒了下来,换上新买的衣袍。

“还差点什么。”崔亭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楚夏,“等着。”

说完,他动作极快地翻身下床,吓得楚夏以为要摔倒,下意识的想去护他。

行李箱上的小包是崔亭自己收拾的,见他从里面翻出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楚夏微震惊。

“你什么时候装进来的。”

“家里的时候啊。”崔亭说得理所应当,从其中挑选了几样饰品给楚夏戴上。

像是在玩什么换装游戏,只不过主角变成了楚夏。

到最后,崔亭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几下:“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现在才知道?”楚夏看着被蹭上口红的崔亭,笑着问。

“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崔亭话语间都是稀罕,又凑过去蹭了几下,“还真是从小好看到大。”

楚夏抬手扶着他的腰,免得不注意从自己身上摔下去,纠正他:“高中已经不算小了。”

提到以前,已经过去那么久,不免还是有些唏嘘,但这样的感叹并没有持续太久。

崔亭本就是跪坐在楚夏身上,低头看着楚夏,民族服饰总会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在楚夏身上,更带出了点神性。

似乎他本该属于雪山,让人想弄乱。

低头吻下去,楚夏放任他将胡乱动作,等到察觉到他想离开的时候,才温柔的勾扯住。事情在往情深意浓发展,崔亭最后关头攥住楚夏的手。

喘着气:“别弄到床上了。”

他和民宿老板认识,实在没有脸皮面对。

“去浴室。”楚夏将人拉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

没有人还在意这套今天刚买的衣服,升腾而起的水雾让头脑发晕。

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混乱,崔亭小声地说自己腿疼站不住,想出去,但被楚夏拒绝。

他总是喜欢用这个理由,因为楚夏会顾忌那几场手术所带来的后遗症,可有些时候,也不会顺崔亭的意。

头脑越来越迷糊,只到楚夏在他耳边问,下午在街上为什么那么高兴。

这个人的恶劣总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展现出来,让崔亭说出很多自己想听的话,就算是心知肚明,也想要再听他亲口说出来。

崔亭额头顶着墙,被逼得没有办法,才浑身通红地说出原因。

爱人这次词像是有什么开关,将浴室的温度升得更高。

怎么回到床上的崔亭已经不记得,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楚夏刚换好衣服,见到他醒了,说了句早安。

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在被子里暖乎乎的缩着,记忆迟钝地涌来。

“爱人应该怎么称呼,嗯?”

“那我喊你老公好不好。”

草……被楚夏穿着女装,喊的那一声‘老公’的后劲太大,崔亭现在回想起来,也快要脑袋冒烟。

始作俑者并不知道还在赖床的人,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只走过去把人捞出来。

“我们今天还要往前。”楚夏说,“该起床了。”

崔亭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怪我。”楚夏从善如流开口。

一路往前都到了藏区,海拔逐渐增高,似乎连天际也近在咫尺,崔亭带了相机包,经过一片草原时让楚夏停了车。

还是春季,草地中夹杂着许多各色的野花,崔亭走了圈,也不管地上的潮湿,就那样原地坐下。

“累了。”他对站在自己旁边的楚夏说。

楚夏也在他旁边坐在,冲锋衣隔绝叶片上的露珠,晃了晃,还是落入土地。

崔亭靠着他,翻看相机里刚才拍的照片:“这个地方,我一开始是没有想带你来的。”

楚夏侧头看,只见崔亭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但这里给我的记忆实在太深,先不论是否是好的,但估计等我老了,快死的时候也都还记得这里。”崔亭说,“想了很久,觉得这个地方既然这样意义非凡,还是要带你来一次,这样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就都和我一起来过了。”

说到最后,他扭头对楚夏笑了笑。

风比城中大,吹着崔亭的头发,乱糟糟的,似乎连鼻尖都吹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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