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1 / 1)

加入书签

('

大约是真闹腾得累了,又或者是养伤时本就容易渴, 兔子一下午喝了好几碟子水,钟隐月来来回回为它又盛了好几次。

到了晚上, 外头便冷风四起,愈发冷了。

钟隐月往暖炉里又添了一把火。

他拉了个矮凳过来, 往兔子旁边一坐,裹着毛裘开始烤火。

“真冷。”

钟隐月嘟嘟囔囔了一句,偏头瞅了眼兔子。

给兔子用的灵药向来能疗愈得快,它这伤用个两三天便能好。这会儿虽然才过了一下午, 但兔子的样子已经有些好转了,至少比下午刚闹腾完时多了些精神。

兔子同样面对着暖炉, 闭着眼睛安静烤火。

似乎是感受到了钟隐月的目光, 它动了动两只垂着的长耳。

钟隐月乐了声,伸手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

兔子很不乐意,一下子把耳朵立了起来,躲避他的触摸。

“好好好,我不摸了。”

它不喜欢, 钟隐月便收了手。

钟隐月别开脸, 看向暖炉里跳动的火光。

他再次想起下午那看了五六遍的影像。

虽然东西已经被他摔碎了,但他记得很清楚, 也确定自己一定没看错。

那就是沈怅雪。

可沈怅雪为什麽会对白忍冬下手?

钟隐月的确是告诉了他,他会为了白忍冬而身亡, 且白忍冬又会觉得理所应当,沈怅雪心中不平也可以理解……可他之前知道这事那时,还特意跑来玉鸾宫拜托钟隐月悉心教导他,怎麽会自己一转身就来动手?

这说不通啊。

前后逻辑矛盾啊。

再说沈怅雪怎麽会做杀同门的事。

那可是沈怅雪,温润儒雅舍己为人温柔勇敢又小心翼翼的沈怅雪,为了同门袍泽就算受了伤也装无事的沈怅雪。

他怎麽会做那样的事?

绝不可能!

想着想着,钟隐月突然感觉到一阵视线。

他偏过头,床上的兔子不知什麽时候睁开了两只眼睛,正看着他。

钟隐月丝毫没注意到兔子複杂又忐忑的眼神:“做什麽?”

兔子还是看着他。

钟隐月突然想起来,这兔子很抗拒他看到那段影像,甚至叼着法器满屋子乱窜,伤口裂开都拦不住它。

仔细想想,这很没道理。就算它是有道缘的灵兔,可先前钟隐月也拿到系统给的翠玉镜了,凑近它的时候就在腰上挂着。

且除了翠玉镜,钟隐月腰上也挂了一两个其他的法器。从钟隐月触碰到承载影像的玉镜时感受到的灵力来看,他腰上随便一个法器都比那玉镜的灵力高上数倍。

若是灵兔,为何不叼灵力更充沛的法宝?

说起来,这天决山上的动物都很通灵性,毕竟这可是仙山之地。

虽说这些动物不修道,但大多数都能听懂人在说什麽。

就算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系统的声音,但单是从钟隐月当时向系统确认而说出口的话来听,也能知道钟隐月要拿到手的东西是什麽。

这兔子知道是沈怅雪要杀白忍冬?

不对,这是乾曜山的兔子,还是那条偏僻路上的兔子,怎麽可能知道玉鸾山这些事。

那它为什麽非夺那玉镜?

钟隐月忽然发觉这兔子有些蹊跷。

他盯着兔子。

兔子对上他的目光,别开脸,眼底深处却升起一丝慌乱。

正盯着它看的钟隐月这次没错过这一丝慌乱。

钟隐月擡起手,饶有兴致地搓了搓下巴:“你一只受着伤的病兔子,下午那会儿为什麽那麽拼命地要夺玉镜?”

兔子闭上眼,把脸别开得更远,只留给钟隐月一个浑圆的后脑勺。

钟隐月乐了:“还挺爱生气。算了,你不过也就是个兔子,能有什麽心思,多半就是想玩玩呗。我也不是质问你,我不怪你,你最后不还是没抢过我?”

钟隐月移开目光,望着暖炉里的火,托起腮来,“不过你可真奇怪,我从没见过受了伤还能跑这麽快的兔子……你是很怕我看到什麽不成?”

兔子肉眼可见地突然一僵,脸上浮上一层心虚来。

“你后背上的伤,还不是刚刚才造成的,瞧着像之前就有的。”钟隐月眯起眼来,“你不会是沈怅雪吧?”

兔子两只耳朵猛地一哆嗦,本能地想警惕地竖立起来。

可立起到一半,它又硬生生把它按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

钟隐月分明看到它的小脑袋都颤了一下。

他心中觉得好笑,这兔子的演技过于拙劣。

钟隐月故意跟它沉默地僵持片刻,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兔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