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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沈月岛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不免紧张,心道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丑。
只见他清清嗓子,撑起身体,腰部聚力,目光如炬,想象自己可以像猴子一样帅气地荡到地上,两眼一闭就把自己弹了出去!
然后“砰”地一下被霍深兜住屁股,面对面“端”进了怀里,四目相对。
沈月岛:“……大哥,你这样我真的很没面子。”
旁边小亨他们已经在捂着嘴偷笑了。
“要面子还是要屁股,这么高跳下来非得把你屁股摔成四瓣。”
霍深把他放到蓬松的棉被上,沈月岛一下子陷进去,不服不忿:“真摔成四瓣了我就拿屁股给你鼓掌,鼓一下出四个响,多有面子。”
“……”
霍深不想搭理他,去餐台给他拿糖。
沈月岛躺的位置正对着太阳,背、屁股和腿都被暖融融地烤着,后面烤热了他就把自己翻过来烤烤正面,正面烤热了就再翻过去烤屁股,就像只在光里滚来滚去的狐狸。
那只大狸花猫也溜达过来,和醉酒的大汉一样摇摇晃晃,走到沈月岛旁边“砰”一下躺倒,肥乎乎一团摊在他肩窝里,两只毛毛手还圈着他脖颈,发出享受的呼噜声。
“不是姐姐,你开摩托车来的啊。”
沈月岛被压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试图把猫推开,但刚碰到耳朵那猫就抱着他脖子喵呜喵呜叫得特别可怜,狡猾得很。
“这猫多少斤了?”霍深在餐台边,问同样一脸羡慕的艾米夫人。
艾米夫人眼巴巴瞧着和沈月岛腻味的肥猫:“没多少,还不到三十斤,这些年是我亏欠它了。”
“……”不到三十斤还叫没多少?他都怕那猫把沈月岛压坏。
“对了,您是怎么答应帮他拿东西的?”
艾米夫人依旧望着猫咪的方向,兴致缺缺地说:“他救了老爷。”
老爷就是那只胖狸花猫,母的,因为实在太胖了就像一个中年大肚男而得名。
“昨晚您不在,安保换班的时候跑马场那里不知道怎么钻进来一条野狗,很瘦很凶,饿得双眼发红好像还得病了,叼起老爷就要跑,被沈少爷赶走了。”
“他怎么赶走的?”
“您的话还真是多。”
“……”
“老爷可是我给你捡回来的。”
言下之意麻烦你看在猫的面子上对我这个老板稍微有点耐心。
“好吧。”艾米夫人这把手机扔给他,上面有截取昨晚的监控录像,安保队长也在调查跑马场附近是不是有隐蔽的缺口。
霍深把视频点开,一开始就是野狗叼住猫咪向后撤的画面,随着它慢慢撤出去,沈月岛的轮椅慢慢进入监控。
老爷趁机挣脱出来一瘸一拐地跑向他,沈月岛姿势潇洒地弯腰一捞——没能捞起来。
“我的天,你吃地雷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爷,老爷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最后他双手下去才把猫抱起来。
却没想到那只野狗不仅没吓跑,还呲着尖牙发出“呜呜”声,跃跃欲试地朝他们走来。
显然它看出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类弱不禁风,运气好的话没准能得到一顿大餐。
霍深沉下脸,眉头皱得很深。
草原上的鬃狗饿急了会吃人,先剖开肚子吃掉肠子,然后在人还没死时一点点吃光。
他和沈月岛就曾见过被吃得只剩一半的游客,虽然这只野狗远不像鬃狗那样凶残,但眼中的贪婪相差无几。
果然,视频中沈月岛同样露出警惕的表情,一手抱着猫一手攥着轮椅,和野狗对视。
半分钟后,野狗伏低身子呲出獠牙,一个猛冲朝他们扑来!
与此同时,沈月岛扯断腕上的天珠手串,左手比成一个“V”字,手串绳子在两指间绷紧,做出一个简易的弹弓,捡起一颗天珠朝野狗轻轻射去,命中它的小腿。
野狗嚎叫,却不放弃,再度扑过来。
第二颗天珠就打穿了它的眼球。
“还真是让人惊讶,对吧?”艾米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大发慈悲地说了一句话:“没想到沈少爷看着文弱,实际也是个狠角色,就是准头不太足。”
“不足吗?”霍深不同意她的说法。
夫人就说:“我听过他的光荣事迹,被绑架时两针扎爆了两个坏蛋的眼球,下手非常狠,但他第一下只打中了那只狗的前腿。”
霍深失笑:“你也说了那两个是坏蛋。”
夫人耸肩,也不认同他,在她看来想要吃人的野狗和坏蛋一样罪大恶极。
“就是不知道沈少爷那条手串是什么材质,韧性那么好,改天我也去弄一条。”
“牛皮搓的。”
“嗯?您怎么知道?”她疑惑地看向霍深。
霍深一愣,心道:因为那是我的。
沈月岛的骑射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以监控上他和野狗的距离,想打左眼绝对不会偏到右眼,想要它的命就绝不会留情。
他只是习惯了这样做。
在他把那条天珠送给沈月岛时就告诉过他,在草原上遇到野兽袭击要怎么办。
第一下打它小腿,能将它逼走还不至丧命。
野兽不退,第二下就打它眼睛,动作要干脆,不要拖泥带水。
霍深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教的打法,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和习惯。
外人不懂,他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第一锅栗子好了!”身后西蒙撬开滚烫的铁桶冲他们吆喝,“姜饼糖味要的举手!”
草坪上立刻竖起一排爪子,小亨急得都举双手双脚了。
霍深看向沈月岛,就见他捏着老爷的猫爪举得高高的,眯着眼笑,眼光打在他脸上,那笑容和他当年第一次打中猎物时特别像。
霍深恍惚了片刻,拿过第一盘刚出锅的栗子朝他走去。
肥猫还在他肩窝里赖着,霍深把它拔起来时它还用爪子勾沈月岛毛衣,被他无情打掉:“你占了我的位置,知道吗?”
他把肥猫往后一扔,早就准备好的艾米夫人赶紧接住,抱住狂吸不止。
沈月岛趴起来,叉起一颗栗子送到嘴边,先伸出舌尖舔掉外面的姜饼糖壳,再用牙咬开,舌头一卷就把橙黄的果肉卷了出来。
霍深不动声色地看他吃完一颗栗子。
“好吃吗?”
“齁甜。”
话刚说完,肩膀突然被抓住,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霍深翻过来扼住脖子按在被上,然后就见他像先前那只猫一样倾身往自己肩窝里一趴。
“……”
“我说你们俩怎么一个毛病?”
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他觉得自己肩上早晚得捂出痱子。
“以后别让它往你肩上趴了。”霍深在他颈间吸了两口,不满道:“一股猫味儿。”
沈月岛就笑:“那现在呢?一股狗味儿。”
“狗是咬人的,你想挨咬吗?”
霍深隔着毛衣摸他的肚子肉,薄薄一小层软肉,软乎乎的,被太阳晒暖之后更好摸了。
沈月岛有些痒,还臊,红着耳朵把他推开:“走开啊,人都在外面呢!”
“他们不在就可以摸?”
“在不在都不能摸啊!”
沈月岛感觉到毛衣领口又被他扯开一些,温热的呼吸落在肩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刚要发作陆凛就拿了一堆东西过来,说是霍深给大家准备的晴天礼物,每个人都有。
西蒙大叔是一套渔具,管家的是一支古笛,艾米夫人早就对这些世俗的东西失去了欲望,所以霍深就送了她一座能抗住三十斤胖猫的猫爬架,果然博得她欢心。
他们抱着礼物过来,七嘴八舌地和霍深逗趣,霍深躺在被子上半点架子都没有,说:“中午简单吃一下,一会儿我们去后山挖野菜,回来一起包野菜馄饨。”
众人欢呼,激动地跑去找铲子挖野菜。
沈月岛羡慕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仿佛阴暗的小鬼在窥视别人的幸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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