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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机场。

彼时还没有到我登机的时间,确切说是没有到我与秦照庭“约好”要回青城的那天。

我十分坚定且肯定,我不会与秦照庭一起回去,而这个计划在秦照庭将我手机拿去对时间的那一刻就已经成型。

我改签了机票,提早一天飞回青城。

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再一次骗了他们所有人。

愧疚感是有的,对院长和姚阿姨有,但对秦照庭没有。

难保他在酒店安插了眼线会打草惊蛇,我只能尽可能迟些退房,不留给他任何找到我的时间。

给自己制造麻烦和困境固然痛苦,但与他同回青城更加痛苦。

天公不作美,一周多的时间里从未下过雨的云城此刻却飘起雨。

细密的雨线划过车窗,留下一道道鲜明的水渍。

路过的车辆都被晕成一团不规则的虚影。

立交桥上塞车了。

司机走走停停,车子最终彻底堵死在桥中间。

雨还在越下越大。

司机无聊到调试车上的播放设备,他大概是有些困了,需要震耳欲聋的DJ音乐醒神。

沉重的鼓点声敲击着我的耳膜,像要穿破体表将心脏击碎。

司机玩腻了那个播放器,又转而想与我交流。

“你应该再早一点出发,这个点过去你人到那飞机都飞走了,”他说,“不过这个天气,晚点也说不定。”

“……”我天生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懂怎么接他的话,斟酌半天只憋出一个“嗯”。

他大概也发现了我有些冷淡,又尝试和我沟通几次没有结果后终于不再说话。

他常年跑这条机场的道,经验可谓十足,我果然没能准时到达机场,万幸的是那架航班也延迟飞行了。

我找了个背靠着墙的角落待着,将那个我新买的二十寸行李箱挡在一侧,然后安心地藏在里面。

有了那次在云南被秦照庭抓到的经历,我后来总是很容易精神过敏,太黑的路不敢走,太冷清的地方也不敢去。

这个三面环墙的位置真的很适合我。

只有面前这唯一一个缺口让我观察周围就够了。

晚上九点半,雨停了,广播里在通知我这个班次的乘客做好准备。

我松了口气。

秦照庭什么也不知道,他没有找过来。

起飞前十五分钟,我给姚阿姨发了消息,告知她学校里临时有事我不得已要连夜飞回去,让她不要过于担心。

也许是撒谎会让人变得心虚,我编辑了很多文字,试图将这个借口变成真事。

末了我又补充一句。

“替我向秦先生说声抱歉。”

从云城回到青城需要两个小时,我精神紧绷了一整天,飞机上正好是补觉的时候。

浅度睡眠容易让人做些零散的梦,我也惊讶于自己思维跳跃的能力,梦里的场景上一刻还停留在福利院的跳格子,下一刻就跳到了秦照庭的床上。

我梦到秦照庭与安夏睡了觉,梦到秦照庭与很多人睡了觉,那些人大多数都面目模糊,只有秦照庭无比清晰。

最后一帧停留在我身旁的座位上。

我看见秦照庭就仰靠在旁边,正闭眼假寐着,下一秒就睁眼朝我扑来。

我惊恐地醒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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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牙耳机早已没电歇菜,周遭一片宁静,我只能听到我略沉重的呼吸声。

旁边坐着的是位素未谋面的男士,根本不是什么秦照庭。

他好像被我打扰到了,拧着眉打量我几眼又转过头面对着窗外。

我低声说了句:“抱歉。”

广播提示飞机已经准备降落,此刻我已经身处青城上空。

我不能不承认,云城病房门口与秦照庭见的那一面让我半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因为放弃习惯是很艰难的,秦照庭这三个字已经深入骨髓,哪怕掩藏得再好回想起他的次数再少都没有用,只需要一点点刺激就能全线崩盘。

从前习惯想起他,闲来无事就想起他,到现在就成了漫长戒断的过程。

第34章 “你不许看别人。”

飞机平稳落了地,我下飞机后的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一下子跳出来很多未接来电,有姚阿姨的也有秦照庭的。

秦照庭的最多,那小小的红色数字“10”被我选择性忽略掉。

姚阿姨打来的也不少,我给姚阿姨回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的一瞬间我才猛地想起这不是个打电话的好时间。

果然姚阿姨开口时声音里透着浓重的睡意。

电话那头很安静,隐约能听见蝉的叫声。

她刻意压低了音量:“小言平安回到了吗?”

我有点愧疚:“嗯,下飞机了。”

“我已经替你向秦先生解释过了,”姚阿姨说,“你要提前回去怎么不亲自告诉秦先生呢?”

怎么可能告诉他。

“学校通知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联系他,”我眼前有些不聚焦,随意扯道,“不过我刚刚有了信号就给他发过信息了。”

姚阿姨“嗯”了声,她又叮嘱了我很多诸如晚上早点休息不要再通宵熬夜的话,最后挂电话时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也只有在她和院长眼里我还是个小孩,而我今年已经快二十三。

我拖着行李走到机场外,夜风渐起,我身上只有一件不足以挡风的短袖,风一吹我便不受控制地在六月中的深夜打了个寒战。

最便宜的公交和地铁都已经停运,这里离我租的房子还有二十多公里,打车是唯一的选择。

在手机上下好单后,我拖着沉重的行李来到路边,行李箱的一侧轮子不太灵活,在水泥地面上划出粗糙的响声。

有一只从光柱中掉下的飞蛾不小心被我碾死在行李箱底。

我把行李箱挪开,它弹了一下翅膀,然后不动了。

对不起。

我在心里轻轻念了一声。

明明时间没有很晚,可我今晚像是撞了邪,一连好几个接了我单子的司机都取消了接单,我蹲在路边,有一瞬间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

恍惚间我好像真的看见了一只流浪狗吵着我走过来,通体黄色,十分亲人地依偎在我腿边蹭了蹭我的小臂,又蹭了蹭我的行李箱。

头顶的路灯好像短路一瞬,极为短暂的黑暗过后,我回过神,那只黄色的大狗不见了。

灰心过后我点亮手机屏幕,决定再试一次,再试一次的结果更遭,那下单加载中的图标转了足足五分钟都没有人接我的单。

不远处的树荫下停了辆轿车,看起来颇像电影桥段中常出现的黑车。

我其实在十分钟前就已经注意到了他。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也只能……

那黑车突然朝我摁了下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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