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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将车开过来,停在门口处摇下车窗,再次邀请我上车。

我不胜其扰,转身进了民宿。

再面对着门口坐下时秦照庭已经走了。

我是个有时间观念的人,这时间观念还是当初当秦照庭情人的时候训练出来的,

道理简单,哪有情人让金主候着的道理?

撇开金主与情人的关系,我很喜欢他的时候又哪里舍得让他多等一会儿。

扯太远了。

我是想说我很有时间观念,即便叫的车姗姗来迟,我还是在与李邮约定的时间前到达了滑雪场。

今天滑雪场人不多,李邮比较有空,我给他去了电话没过几分钟他就出现在我面前。

但他脸色似乎有些异样。

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那个……”他轻咳一声,“他也来了。”

费劲想了想才知道李邮口中的“他”是我的“前男友”。

我顿时觉得头疼,一抬眼望去秦照庭就站在离我和李邮不远的地方。

他不近视,一定能很清楚地看到我这边在做什么。

就像个监视器一样。

我可没蠢到告诉秦照庭我今日的行程,只能说缘分害人不浅,碰巧他今天也要来滑雪。

“你不要理他就好了,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理。”我这么跟李邮说。

李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将我引到了更衣室,让我换好衣服再出去找他。

结果更衣室里我又见到了秦照庭。

没打上照面,我绕着道走了。

走进隔间前我看到他将换下来的衣物都放进了储物柜里。

应该下一秒就要出去了,那就不会和我再撞上。我想。

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也能平安度过。

想象得很美好,结果我换好衣服开门出去的时候看见秦照庭像座雕塑一般在更衣室里的长凳上坐着。

我将他当做空气,若无其事地绕过长凳走到储物柜将东西放好。

再次经过长凳时背后突然起了一阵风。

秦照庭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又跟在我背后。

就像在民宿时那样。

我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如临大敌般与他拉开好几米的距离。

我皱眉看他,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走他自己的。

就好像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和我碰巧遇上了。

有病。

李邮就在外面等着,看见我和秦照庭同时出来明显脸色微变,而后迎上来,笑容尴尬道:“你们刚好一起出来啊。”

秦照庭冷冷地哼了声,我也浑身都不自在。

“那刚好了,”李邮又为自己的话打圆场,“咱一起过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真正实施起来却不一样。

我和李邮走在前面,秦照庭不知不觉就落在了后面。

“他为什么会一起?”我小声问李邮,“你在瞒着我什么?”

李邮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在你来之前十五分钟到的,一来到就跟我们工作人员点名要找我,塞给我一笔钱,要我今天当他的教练。”

我算是知道刚才李邮见到我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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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拒绝他?”我觉得好笑,就照秦照庭那滑雪技术,还需要别人教?

怕不是来找茬的。

“他……”李邮凑上来有些歉意和难为情道,“他威胁要将我的滑雪场弄倒闭,我哪敢啊……”

李邮或许是看我不说话担心我因此生气,忙开口道:“抱歉啊小言,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

“算了,”我说,“他无耻惯了。”

还要把人家的滑雪场干倒闭,幼不幼稚啊。

我回头看了那无耻又幼稚的人一眼,巧了,他又在看我。

他两只手插着兜,视线像淬了冰似的扎在我身上。

我装作不知道又转回来。

李邮今天除了教秦照庭之外还要教我,不过他收了秦照庭的钱却没有收我的。

他似乎是替我出气,秦照庭试滑给他看被他批得一文不值,而我滑得更烂他也没说什么。

我喜欢这样的区别对待。

一上午秦照庭不知被说了多少回,从起步到加减速再到转弯,似乎哪哪儿都是槽点。

花钱找罪受,我真觉得秦照庭不大正常。

他明明不需要人教,他的技术早就炉火纯青,当初没少跟我显摆过,似乎是什么高级教练教的,还参加过比赛拿过什么证书。

看得出来一向高傲又自大的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

秦照庭大概上辈子是忍者神龟,直到一上午的训练结束竟然一声不吭。

午饭时间到了,李邮说要带我去尝试一下滑雪场附近的自助烤肉餐厅,我欣然应下。

他没邀请秦照庭,毕竟包饭可不是教练对学员的义务。

我钟爱甜品,可来自助餐厅最亏本的就是吃甜品糕点一类的食物,从前秦照庭带我去吃自助,我拿太多甜品总会被说,倒不是因为怕亏本,只是因为他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吃不完的都要进他肚子里。

这回我又拿了很多甜品,还是不怕亏本,因为餐厅老板就坐在我对面。

不得不说李邮真的很有钱,开了民宿和滑雪场还不够,我现在才知道,就连这家自助餐厅都是他的产业。

我不禁向有钱人投去羡慕的目光。

李邮被我盯得浑身难受,忙打发我吃东西。

不知是什么契机又使我们聊到昨晚的话题。

倒不是围绕着我的感情故事,而是他的。

我昨晚的直觉果然不错,李邮的确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段感情从青春期一直延续到长大成人,过程蜿蜒漫长曲折,他们也曾经一起见证过很多事情。

民宿,滑雪场,还有这家餐厅就是他们打拼的产物。

李邮并非从前就是这副工作强人的模样,从前这些东西都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先生在打理,只不过分了手,那先生净身出了户,所有东西都留给了李邮。

李邮眼眶有些红,像是被炭火的烟雾熏坏了眼睛。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来。

许是觉得气氛伤感,李邮突然垂下眼眨了眨,再抬起眼时那些眼底的情绪已然掩藏好。

他问我:“我跟那谁,谁更有钱?”

“你吧。”

我骗他的,秦照庭肯定比他富有一点,毕竟人家名下起码有两只手才数得过来的公司,就更别提那些房产之类的了。

他笑了:“那要不你就跟了我,我也不想那傻逼了,怎么样?”

这十足十是在开玩笑,我们彼此都知道,这辈子也许是喜欢不上什么人了。

况且我和李邮,那不是撞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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