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名剑大会(2 / 2)
巫黎看着溢出的褐色药汁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放下碗后那一张俊秀的脸眉头紧皱,表情十分奇怪,肉眼可见的生无可恋。
好容易压下那股子呕吐的冲动,顾琅迅速含了一口乌梅饮中和那股子味觉难以承受的苦味。不是他不想猛灌几口,是他真的喝不下了。
“……你们,以后你们有什么官司,不要牵扯到我。”顾琅心里隐约有点感觉,今天这一遭是他无妄之灾。罪魁祸首就是面前两个什么都不说的混账东西。
巫黎和柳亭云对视一眼。难得的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那么一点可以称之为“心虚”的情绪。
“咳……”巫黎掩唇轻咳,看着顾琅还是死死皱着眉头,也不敢多喝乌梅饮漱口,没忍心再欺负下去。现在回过味来,他也觉得这遭苦药加的太多了,顾琅确实不应该因为他们两个之前的事情被迁怒。
于是巫黎摸出腿上随身携带的刀片,在自己指腹轻轻一抹。柳亭云见状也没说什么,看着巫黎把渗出鲜红血液的指尖凑到顾琅唇边。
顾琅完全没料到巫黎这一手操作,血珠被抹在下唇,他开口欲问,却被巫黎带血的指尖探入口腔。
舌尖最先触碰到巫黎的血。
“……唔嗯?”顾琅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要干什么,特别是余光看到紧紧盯着这边的柳亭云,他更不自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加了几分力道压住顾琅湿热的舌尖:“给你解苦。”
顾琅一愣,才反应过来舌尖扩散的丝丝甜味。这血……他看着一脸平静的巫黎,压下心中的疑惑。
“好惹。”顾琅舌尖抵着巫黎的指腹,示意人把手指拿出去,他口中的苦涩已经散的干干净净。
巫黎抽出手指,伤口有些发白但也不再流血。他看着顾琅下唇沾染的血色,神色微黯。顾琅并没有察觉到问题,只是有点不适应现在这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气氛。
“明天就能恢复了,后面的药温辞秋会给你送来。这个,今天就先看各门派的技能。”巫黎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三本书:“有什么问题攒着晚上问。我先走了。”
柳亭云默默跟在巫黎后面一起出去。留顾琅一个人慢慢消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随着他们两个的离开,屋内的气氛也恢复正常。顾琅松了一口气,目光扫到面前的空药碗时又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好在温辞秋很快就过来收拾东西,那个可怕的药碗终于离开了他的视线。
“呼……”他长长地呼气,伸了个懒腰。
“顾小郎君。”温辞秋指了指自己的下唇,示意顾琅:“您受伤了吗?”
顾琅摸上自己的唇,反应过来那里还沾着巫黎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没事,温管家不用担心。只是要麻烦你帮我寻一截木枝,大概这么长。”他指了指刀架上的横刀。
温辞秋低头应下,带着杂物出去了。
顾琅站在窗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并肩走在一起的二人。他没有多瞧,也无意多问他们是要去做什么。今天自己的任务就是养伤,尽快恢复战力。他坐到桌边,拿起巫黎挑出的书开始翻看。
平静的一天过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宅邸各处星星点点的亮起了灯火。顾琅借着池边的萤火挥动手中的木枝,没有用内力驱使让干脆利落的动作平添几分柔和,看上去倒像是和着流萤起舞一般。
温辞秋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等顾琅收招后颔首打了个招呼:“主人已经回来了。”
顾琅抬头,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柳亭云的卧房,无从判断屋内是否亮起烛火。他颠了颠手中的木枝,没打算现在就过去。他这会儿状态正好,还想多多练习。
按照巫黎的判断,明日才能恢复内力。可顾琅在一遍遍挥动树枝的过程中已经感受到了内力的流转,他的恢复速度比巫黎预计的要快。这种内力从无到有的过程就像是往晒干的海绵中倒水,从干渴到盈满,这对顾琅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之前的对手要么是乌合之众,要么是点到即止,可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如今猛然被逼着战到力竭,收获实在不小。
木枝再次被举起,有一只流萤晃晃悠悠的落在枝头,又被顾琅温柔地一挑,振翅飞远了。顾琅再度摆开架势,在一遍遍的刀法之中感受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内力,从单纯招式的练习到挥出凛冽的刀锋,不知不觉夜色渐深。
等他完全收刀平复下来,浑身都快被汗水打湿。他一点也不累,精神比早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昨天切磋时的心境不说琢磨透了十成十,总也有七八分。顾琅的黑眸发亮,里头满满的期待。他等着再和柳亭云对战的时候!
“温管家,麻烦帮我备水。”顾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但收效甚微,因为袖子早就湿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温辞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应声,总之等顾琅回到房间的时候热水已经备好了。
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黏腻,顾琅换了干净的袍子准备去找柳亭云和巫黎二人。刚才回房的时候他注意看过,柳亭云的房间还点着灯,巫黎那边已经是漆黑一片了。现在刚入亥时不久,还能有一些交流探讨的时间。
他拿着几张勾画颇多的宣纸出了门,只是刚走到台阶转角就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他脚步一顿,下意识敛息放轻了步子。距离柳亭云的卧房越近,声音越清晰。顾琅楞在原地,他已经听出来了那是什么声音……
呃,所以……他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不过话说回来柳亭云会带女子回家……过夜吗?温管家也没提醒自己不能来啊。而且就这两天的相处,完全看不出柳亭云是有相好的小娘子的样子。呃,也是因为恢复了内力,现在听觉比寻常人要好一些,所以在这种距离下就能听到压抑的呻吟和喘息。
那他,那他今晚还是先溜吧。顾琅手指攥紧了宣纸,耳尖上挂着一抹薄红,明天,要怎么面对柳亭云啊?他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一声略高的呻吟,那人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不对不对,想什么呢?
顾琅晃晃脑袋,把脑海中浮现的模模糊糊的画面丢到一边。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刚那好像,也是一道男声?背对着柳亭云房间的脚尖还是转了个向。顾琅方才只是听到隐约的声响推断屋里的人是在做些什么,并没有凝神细听,下意识觉得是个小娘子,骤然听到那么一声隐约带着熟悉的男声……
佛祖在上,请原谅他的好奇心吧。呸,他又不信这个。顾琅心中两个小人疯狂打架,一个想让拽着他去看个究竟,另一个则是满口君子端方。顾琅抬起的脚步最终还是往房间那边落下。就算是好奇心害死猫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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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刚刚恢复的内力全拿来调整呼吸隐匿身形了。
顾琅一边红着耳尖一边无声靠近。他在心中默念,确认一下就好,确认了就跑,决定不当人了就要贯彻执行,半途而废会让自己更加难受,就瞧一眼……
其实也无需瞧那么一眼了。现在这个距离和角度虽然无法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形,但是已经足够让顾琅听清里面两个人的声音。
……是柳亭云和巫黎。
亲眼看到的时候反倒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顾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原来是这种关系吗?那今天早上!顾琅猛然理解了为什么他要被那碗苦到冒泡的汤药折腾,还有他们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他还真是无妄之灾啊!就算巫黎的药很有用也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啊!
他的思绪就这么跳跃到早上那件事,这片刻恍神的功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向屋内的视线并没有收回。从窗户往房里看,这个角度其实看不到多少床上的空间,又有半边床帐挡着,屋内的灯火也并不亮堂。顾琅能看清的全部就是一截雪白雪白的腰肢,腰侧正被一双大手紧紧掐着。
巫黎细腻的肌肤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呈现出莹润的色泽,简直是要白到反光的状态。而柳亭云那双握刀的手凸起青筋,小臂的线条也紧紧绷着,毫不怀疑他能在这片白皙的肌理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榻上的两人换了姿势。视野中的画面出现变化,顾琅的思绪才从无措的茫然中抽回。他的脚底好像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手里抓着的宣纸已经被揉破了一角,就算脸颊耳根一片绯色也没有移开视线。
他看见柳亭云坐起身来,挡住了巫黎大半个身子。出现在视野中的小麦色皮肤上有斑驳的泛白伤痕,但这并不破坏这副躯体的美感,反倒是平添几分野性。更别说此刻他墨发半束,丝丝缕缕蜿蜒在一侧肩背。汗珠顺着脊背中央缓缓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紧接着,有一双素白的手出现在这幅画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腰腹一路流连到后颈。汗水被腻腻的抹开,沿着伤疤的痕迹落下一路晶亮。又仿佛突然承受不住一般的,那双指尖用力到呈现粉白的色泽,修剪圆润的指甲在背上留下掐痕。
他看见柳亭云的手揽上巫黎的腰,动作间隐约露出的白皙皮肤上果然多了红色的痕迹,看不见的另一侧想必也是落在了什么销魂去处。他看见巫黎被柳亭云整个扣在怀中,而他攀附着,纠缠着,喘息着,圈在柳亭云后腰的双腿不安分的蹭动着。
顾琅从没有受到过如此直白的冲击。
欲望好像浓稠到有了实体,无声的从他的七窍灌入。而他如溺水之人,无法呼吸,不能呼吸,欲望的潮水浸满了勾人的砒霜,喉咙深处臌胀着透出丝丝腥甜的芬芳,没有一片浮木能让他稍作喘息——
刀剑搏杀赌命一般的气血翻涌都没有让他如现在这般恍神。
他恍惚间觉得榻上纠缠的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两个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鼓动震到耳膜发疼。在撞入那一双盛放着欲望之花的眼瞳之时,顾琅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已经不记得要控制呼吸的幅度,也不记得自己手里还拿着东西,双手死死扣紧暴起青筋。脑子里回荡的都是两人交织的喘息。他的思绪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乱糟糟的想,巫黎的声音大概是在满是圣蝎的池子里面修行过,不然怎么能每一声都好像带着钩子一样?勾的人心尖尖都酥了。另一半拼命地想要抓住理性的余光,想让他逃离这个地方,不知从何而来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看见巫黎仰起了头,娇艳欲滴的唇微张。白皙的脖颈仿佛天鹅一般看上去纤细又脆弱。而柳亭云侧头,露出了半边轮廓清晰的下颌线。
他看见柳亭云埋首在巫黎颈侧。他听见了好像痛呼又好像欢愉的呻吟。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巫黎颈侧挂着牙印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美。
顾琅看到了被情欲催熟到艳丽的眉眼。这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他好像要为那双眸中的欢愉醉倒。
两次和巫黎对视,顾琅分毫没有察觉。
直到柳亭云摆弄着怀中人转了个方向,遍布青红指痕的雪白臀瓣就这么出现在视野,顾琅才猛然惊醒。
他不敢再看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也无暇顾及手中的废纸。关上门后尤觉不够,还去把窗户也关上了。做完了这些,顾琅木木的倒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最后看到的那一幕——
粗大又狰狞的阳物就这么顺畅的没入雪白双丘,掐在臀瓣上的手指格外用力,甚至能看到指缝中微微溢出的臀肉,想想也能知道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手感……
啪——
清脆的巴掌着肉的声响回荡在屋子里。顾琅半边脸都被自己这没轻没重的一下抽到麻木。
好奇心害死猫。原来猫也不是这么好当的。顾琅用舌尖抵着刚刚被自己打肿的侧脸,又疼又烫。还在呆愣状态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直勾勾的盯着床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这是怎么了?明知不妥还要去偷窥别人的私隐,现在好了,闹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明天见到他们两个要怎么说话?是该装作无事发生吗?废话,不装作无事发生还能怎么样,难道大摇大摆的告诉他们我偷看你们昨晚的床事了,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我不介意这个?啧,不被打一顿才怪,说不定队友都没得做……
顾琅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用仅剩的脑容量胡乱的想想后果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他颤抖着手指朝身下探去。
如果说今天早上那是纯粹的生理反应,那么现在就是情欲真真正正被调动起来。顾琅自暴自弃一般的扯开腰带,还在颤抖的指尖摸上了自己半勃的性器。
掌心是陌生的热度,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章法,生涩至极,每一下动作都像是在试探。从前这种时候,顾琅大多是让他自行消解,或是跑去武场练刀。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面对自己的欲望。
屋内没有点灯,或者说他黑暗更能给他一种安全感。顾琅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起来,气息也开始不稳。手上撸动的动作渐渐熟练,带着刀茧的手指包裹着完全勃起的柱身上上下下动作着。顾琅能感受到指尖触碰到的黏腻液体,敏感的顶端抵着布料摩擦,已经濡湿了一小块痕迹。
一片黑暗的视野中,他控制不住的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他想到了柳亭云带伤的肩背,想到了巫黎雪白的腰身……柳亭云手臂上凸起的筋脉、巫黎腰上的红痕、丰满的臀肉上斑驳的青红指印。
原来,两个男人之间是用那里做的吗?
顾琅下意识的缩紧了身子,手上的动作一个失控,捏着龟头的力道骤然加重。有点疼,但更多的是沿着脊背上窜的酥麻快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的那么清楚,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甚至看到了柳亭云性器上的淋漓水光。
巫黎的臀瓣丰满挺翘,他只能看到入了一半的阳物,不晓得结合之处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淫糜光景。那口穴是怎么紧紧缠着不放,跟巫黎那副平日里根本不会表现处的腻腻的缠人模样一样……
如果他也能进去,那该有多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被这个想法刺激到了。虽然他并没有过经验,但本能的想象到如果能够被那样紧致潮热的穴道包裹……
呼吸声越发粗重,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没有急躁。顾琅觉得脸上很烫,不知道是被打的那巴掌在发烫还是他整个人的热度都在飙升,总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指尖的力道也越发重。
“巫黎……”他低低的呢喃一声,随后就是温热的液体射出。顾琅无意识的继续着套弄的动作延长快感。从未经历过的高潮让他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仿佛炸开了片片白光,刚刚睁开的眼睫上还挂着一点生理性的潮意。
真的要疯了。
顾琅自嘲一笑。掌中的黏腻液体还带着他的体温,射过的性器上因为刚才的动作沾上了点点白浊。那些纷乱心绪好像一并被释放了出去,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理智过。
竟然被美色迷惑至此……顾琅看着一团糟污的掌心,鼻尖还萦绕着难以言喻的麝香味,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被弄脏的衣服变得冰凉,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并不舒服,顾琅猛然从放空的思绪中惊醒。后知后觉的又红了脸,僵着四肢爬起身,先用布帕擦过了手才去解开松松垮垮的腰带。这身新换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
顾琅把它丢到一旁,简单收拾了一番才打开窗户。屋子里淡淡的奇怪味道被夜风吹散,顾琅看着头顶的月位,其实从他回来到现在也没过去多久,院子里的灯已经被温辞秋挑熄了大半,再往远处看,广陵邑还能看到几盏寥落的灯火。
他提着木桶出去打水,幸好这个时间温管家也去休息了,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明明刚洗过澡还要出来打水……就连衣服也换了。这时候已经是有夏夜的味道了,风带着丝丝柔和的热度,就算直接用井水擦洗也不会觉得冷。
顾琅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目光,在楼梯转角处往柳亭云的屋子瞥了一眼。还能看到模糊的亮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还在做吧……
被井水打湿的冰凉布帕贴到还微微肿着的脸颊,顾琅唾弃了一番自己龌龊的想法,拎着水桶快步回了房间。他倒也没有直接把衣服洗掉,而是先拿毛笔在衣服下摆蹭了两个墨点,看上去像是无意之间弄脏的,等墨迹半干才把衣服丢到桶里。又把揉碎的宣纸小心展开,半誊半改的把自己记下的问题重新写了一份,这几张已经不能看的纸也被折起收到了书桌一侧的柜子里,等明天处理掉。
好容易收拾好了这些,顾琅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脸。一盏小小的蜡烛带来的光并不亮堂,暖黄色的光晕下铜镜中映出的面容比平日里柔和了许多。左脸明显是比另一边肿了一圈,刚刚冷敷过倒是已经不疼了,可到明天不一定能恢复如初。他手里拿着巫黎给的伤药,这确实是好东西,用了不过两次,天蛛造成的伤口就已经愈合,身上别处刀伤也结了痂,完全不影响他正常活动。
只是要拿这东西敷脸……顾琅到底没舍得。他翻出了自己带的小包袱,里面有他之前常用的伤药。认识柳亭云和巫黎不过短短几天,已经让他深刻体会到由奢入俭难了。他看着小罐里面淡褐色的膏体,只觉得这个不仅药效不如巫黎的好,闻起来也是有一股冲鼻的苦味。将就着用吧……
顾琅在脸颊上抹了淡淡的一层,最中心的地方还是掺了一点巫黎的药。明天应该就看不出什么痕迹了。他看着镜中俊秀的脸,还是没忍住想起了巫黎。怎么就能生的那般妍丽呢?特别是眉眼,平日里就算是没有表情也十分好看,笑起来更是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勾人,而……当那双眼盛满了情欲,眉心簇起,眼角湿红,简直跟传说里妖精一样,看谁谁上钩,一勾一个准。
等等……顾琅原本平静的表情逐渐裂开。他是,他是和巫黎对视了吧?!是吧?!
“草。”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顾琅看着镜中的自己简直像个小丑。还特意在衣物上滴墨制造不存在的意外,还重新写了被揉废的东西……有屁用。
顾琅觉得脸颊又开始疼了。他真想给另一边也来一巴掌,这样就对称了。
烦了,毁灭吧。他自暴自弃地吹灭蜡烛,游魂一般飘到床上躺下,双目无神的看着上方。
心累,原来好奇的猫真的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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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一点。”柳亭云给掌下微微发烫的臀肉来了一巴掌,唇舌流连在巫黎锁骨处,薄薄的皮肉被他舔吻到发红。
巫黎双手放在柳亭云的后脑,大腿发力勾紧了他的腰,又干脆把两只脚绊在一起,半享受半不满的在柳亭云后腰磨蹭。
“嗯……动快点会死吗?”巫黎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他正骑在柳亭云的身上,腰身被柳亭云一手紧紧箍着,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都不行。阳物深深埋在体内,紧绷到极致的穴口随着柳亭云揉捏半边臀肉的动作不满的收缩着。
柳亭云终于舍得放开那小片被他咬出吻痕的皮肤,抬起脸来看着巫黎。额发被汗水打湿后他就全给捋到了脑后,现在露着光洁的额头,上头带着细细的汗。他的眉眼本就略微深邃,盯着人看的时候很容易就给对方一种认真的感觉,更别说此刻屋里就点了那几盏灯,阴影给这张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平添三分姿色。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巫黎。
巫黎觉得自己牙根都在泛酸。什么人啊这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柳亭云眼中难掩的得意之色,双手磨磨蹭蹭的捧上了他的脸。
两张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就在柳亭云觉得,巫黎要亲下来的时候,他都感受到巫黎的呼吸了。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双颊传来轻微的痛意,清脆的声响让他呆在原地。
就……就这?
巫黎满意的揉搓着这张呆愣的俊脸,笑的像是偷到宝物的小狐狸。“柳亭云,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森么?”柳亭云的脸颊被扯出奇怪的弧度,发音都有点含糊。
“做人,不要得寸进尺。”巫黎轻轻拍了拍他的右脸,没再继续折腾:“明白了就继续。”
柳亭云明白了,但是决定换一种方式继续。他一手捉住巫黎的手腕,一手撑着他的背,趁着巫黎没反应过来,双腿发力一下子就把人掀倒在床榻上。阳物因为姿势的变动抽出几分又深深埋进去,巫黎被这一下刺激的绷紧了身子,腰部下意识弓起,没有压到柳亭云的手,自己的手腕倒是被人压在头顶。
“你……唔。”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柳亭云满意的看着巫黎炸毛的模样,但压制人的动作半点没放松。唇上传来柔软又湿润的触感,柳亭云颇为无辜的在巫黎的瞪视下眨了眨眼,掐着巫黎手腕和按着他腰身的手没有一丝动摇。
他大概是知道巫黎在害羞。虽然这个词用在他们两个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身上有点奇怪,但巫黎这种表现只能说明这一个事实。和平常大胆又放荡的样子不同,就连他们第一次交欢的时候巫黎都没表现出半分不好意思的情绪。这种状态下的巫黎,怎么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可爱。
柳亭云含住他的下唇舔弄,舌尖一点点的试探。明显感受到了巫黎态度的软化。
“……松开。”巫黎含含糊糊的轻声说,虽然视线看向了一边,但他没有拒绝这个吻,手腕也只是转动几下并没有挣脱的意思。
柳亭云松开了手,只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臌胀。他维持着这个姿势静静等着,察觉到巫黎的双手落在他的肩膀,还带着凉意的手臂慢慢的向前伸,最终搂住了他的脖颈。向来美到带着攻击性的双眸半阖着,视线低垂不知道看向何方,只有纤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眼角还是湿红的,可分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抓到了。
柳亭云想。这么多年,他终于抓到了。眼前这个人……柳亭云爱怜的看着他的眉眼。庆幸,激动,心疼,还有最最鲜明的狂喜,种种心绪一时之间在脑内炸开。以至于这样的气氛下,他迟迟没有半分动作。
巫黎的目光荡了几回秋千,同样心绪复杂的脑袋不理解为什么柳亭云没有动作。在这种近到睫毛都快要打架的距离下,终于还是抬眸对上了柳亭云的视线。可他也没有读出柳亭云此刻的复杂,满脑子都是——这人怎么能这!么!粘!人!不就是……不就是……
他撇开视线不愿再想,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不就是两情相悦吗!
“嘶……”柳亭云被唇上传来的剧痛唤回神智,下意识退开几分。拉开了这点距离足够让他看清巫黎脸上的红晕,水润的唇上还沾染了自己的血,透着别样的妖异。可能巫黎也没预料到他退开的动作,紧闭的双眸在微微愣怔后睁开了一条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好烦啊……”巫黎忍无可忍,勾着人的脖子又把他扯下来,自暴自弃一般皱着眉吻上去。舌尖主动舔上自己制造的伤口,腥甜的气息在唇舌之间蔓延。“你再磨蹭都要把我等软了。”
柳亭云失笑,一手摸上巫黎明明还十分硬挺的阳物,含着巫黎的舌尖含糊地说:“软了那就再硬,或者……只用这里去也不错。”他挺了挺腰,被情绪刺激到更加涨硬的阳物威胁似的蹭过深处敏感的软肉,惹来巫黎一声变调的呻吟。
“唔啾,嗯……那就,看你本事……”浅浅的啄吻越发深入,两人都有点上头。其实吻的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是本能的想要索取彼此,想要感受彼此的存在。
而一旦柳亭云表现出了不是那么游刃有余的破绽,比如刚刚两人磕到一起去的牙齿,巫黎就能迅速恢复应对自如的姿态。他扯着柳亭云的头发让人退开一些,眼波流转之间又是熟悉的顾盼生姿,也不再躲着柳亭云火热的视线,还有心情轻咬下唇,让微肿的唇肉在齿下打了个滚,端的是一副诱人而自知的状态。
柳亭云怎么能不受这样的勾引?掐紧了巫黎的腰就开始大开大合地进出,次次都朝着巫黎最敏感的地方顶弄。才分开片刻的唇再度相接,柳亭云心中有点淡淡的可惜。
害羞的巫黎实在太难得见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原来的状态……啧,伴侣的心态太稳得住也不尽然是好处。他根本没看够。
其实也是因为他这会儿情欲上头,又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没有意识到,巫黎的勾引和挑衅根本不像是平日里会做的反应,更甚者,他都没反应过来,今天巫黎的身体并没有问题,可他还是跑来了柳亭云这边。这些年来,他们两个可从来都是在蛊术影响下才做的。
上次在成都的小巷子里,柳亭云配合巫黎一方面是迁就他玩一玩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是知道那晚月圆夜,巫黎还动手用了蛊。一般的月圆夜巫黎都会避免出手,并不是一定会受到影响,只是降低风险,可是面对二十来号人的群殴,他不出手也不现实。所以柳亭云才让巫黎胡闹了一场。
今天这遭,可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外力的影响。
柳亭云赖在巫黎身上不愿意动弹,射过的性器还埋在巫黎体内。巫黎嫌弃的推他的脑袋,这人一直埋在他的耳边,呼吸之间招惹得他耳朵发痒。而且,真的沉。他现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并不是真正的肉体疲惫,而是精神疲惫带来的副作用,情欲消散后只觉得浑身酸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起开。”
柳亭云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嫌弃,半点没在意,搂着巫黎的腰就翻了个面,让人趴在自己的胸膛。这个过程中性器退出了些许,但他还是执拗的不愿意离开巫黎。
巫黎无奈,柳亭云这会子的粘人劲简直让人没眼看。身体深处的精液随着姿势的变动慢慢滑到穴口,这种感觉对巫黎来说多少有那么点陌生。
“我要去沐浴清理……”巫黎撑起上半身,这时候他还没意识到那种陌生感是从何而来。
柳亭云一愣,落在人臀瓣上的手顺势下滑,果然指尖摸到了一手黏腻。
“你……”柳亭云有点宕机。
巫黎也是。
最终还是柳亭云反应快了那么一丝丝。
巫黎只觉得眼前一晃,整个人被侧身按倒在榻上,双腿曲起,臀肉正对着柳亭云的方向。挺翘的臀瓣微微肿起,遍布红色的指印,腿根处一片湿滑的水光。还不能完全闭合的穴口正在努力收缩着,有白浊的液体顺着穴道慢慢流出。被摩擦到红肿发烫的褶皱好像一朵淫荡的肉花,花蕊处还在不断吐露着精液,盛放到极致的红与白交织——
“啧,给我滚去打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直接捡起枕头丢到柳亭云身上,有些不自在的探身去扯一旁的被子。
柳亭云眼中神色莫名,只放肆的盯着巫黎的身子,全靠着本能反应挡下他扔的枕头。
巫黎觉得皮肤都要被这样的视线烫伤。他没好气的拿被子一角遮住下身才去看柳亭云,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一道殷红血花绽放在床单上。
“……”
巫黎和柳亭云四目相对,尴尬感无缝互换这不就来了吗?
“啧啧啧,你这可真是……”巫黎笑弯了眉眼,乐得看柳亭云手忙脚乱的找布帕擦鼻血,那点羞耻心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直接把刚扯过来的被子丢到一旁,支起一条腿来大大方方的展示着一片狼藉的腿间。
柳亭云这会儿鼻血还没止住,就又看到巫黎风情无限的笑。他——他怎么能!
看着巫黎指尖勾起穴口溢出的精液又送到唇边,红润的舌尖轻轻一舔,那抹白色就消失在了他的唇齿之间。柳亭云的鼻血更加汹涌了。
“你……”柳亭云不敢再看了,留下一个“算你狠”的表情,一手捂着帕子一手抓起一边的寝衣,胡乱的披在身上就下了床。
巫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乐不可支,十分愉快地决定他要和柳亭云分开沐浴。其实还是……颇有些羞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身下的精液还在慢慢往外流,巫黎表情变得有些难言,只好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他的身体……精液从来都是不会浪费,除非不等他吸收就又有人射入……巫黎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但等柳亭云提着水回来的时候,他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说要自己清理,柳亭云也没有异议。主要是怕刚刚止住的鼻血再来一波,那就太没面子了……而且巫黎的身子一直是自己保养,他并不担心。
他趁着这个时间收拾好床铺,巫黎带着一身水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寝衣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的锁骨上已经看不到多少暧昧痕迹了,颈侧的牙印也淡了很多。
柳亭云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巫黎的体质。巫黎的身上很难留疤,不管伤口多深,只要愈合了很快就会完好如初,欢爱的痕迹更是消散的极快。他曾经在巫黎身上留下过比今天重很多的痕迹,那时候他还担心过会影响巫黎出门,毕竟五毒的校服可是十分清凉,但第二天一早,那些失控留下的牙印和掐痕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巫黎也只是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笑一笑,随口解释了一句体质特殊。
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毕竟之前巫黎的蛊术还没有现在这般稳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他们两个总不能带着满身遮不住的欢好痕迹去办正事吧?而且,巫黎那两年能够瞒得那么好,也有这个体质的原因……
柳亭云晃晃脑袋,把纷乱的思绪摇出去,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去想那些了。
沐浴过后,柳亭云小心翼翼的上榻,把已经睡着的巫黎揽在怀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也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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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巫黎懒懒地侧躺在床上,抓起柳亭云的一绺发丝绕在指尖玩弄。昨晚发生的一切又好像没了任何痕迹,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对待柳亭云。
可柳亭云知道巫黎这会儿到底是和昨天不一样了,他已经确定自己抓到了巫黎身上看不见的风筝线。他曾经遗落过的珍宝,此刻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虽然态度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巫黎整个人明显更加柔和了。毕竟从小相处了那么多年,后来又是没少身体交缠,发展到现在的这种关系就算是他自己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变化的东西。
习惯了。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人的存在,从朋友到伴侣,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表现。
这个时间原该是柳亭云去练武的时候了。可这回他没有马上起身,反倒是握住了巫黎的手。人生三大得意事,他昨晚也算是经历了其中一遭,现在的气氛又是这么好,赖床片刻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巫黎看出了柳亭云放松的姿态,顺着人搂腰的动作蹭到他的怀里。
很单纯的一个拥抱。巫黎埋首在柳亭云怀中,有点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氛围。之前他们的身体纠缠可以说是单纯的解蛊,做完了就没有多余的举动,就算睡在一起都是互不打扰。现在关系发生了变化,柳亭云简直粘人到离谱,可他又觉得这个动作很是舒心,不想离开,所以也就随心的窝在柳亭云怀里。
柳亭云心情十分美丽。巫黎的体温比常人要低,把他抱在怀中就好像抱着一块暖玉,一时之间更不想动了。
一直到窗外响起唧唧啾啾的鸟鸣声,榻上的两人才有所动作。巫黎推了推柳亭云的肩膀,让人平躺下去,他则是撑起身子直接趴到柳亭云身上,枕着宽阔的胸膛没有做声。
柳亭云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完全苏醒的脑子开始运转,开始处理昨天积压的信息。
“你怎么想的?”这话问的没头没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些什么。“怎么发现的?”他眯起眼睛反问,柳亭云抚摸着他脊背的手让他觉得很舒服。
柳亭云心说昨天做的上头忘了问这件事,后面又早早睡了,再说做了那么多回他能不知道巫黎有片刻的走神吗?但是话绝对不能这么讲,于是他想了想,也没有正面回复:“他恢复的倒是快。敛息的功夫做的不错。”他是真的没发现,是在注意到巫黎的走神后才意识到顾琅在外面。
巫黎听到这话轻叹一声:“是我估计错误。他对我的血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原本的那些药能让他在昨天恢复个五成就算不错了,可就加了那么一点点血……”
嗯……提到血,柳亭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昨天早上那遭事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别扭的巫黎很是可爱,可对顾琅来说那就真的是有点无妄之灾了。但现在问题不在这里,他问:“对你有用?”
巫黎点点头:“很有用。”也没说是什么有用。
柳亭云顺毛的手落到巫黎乱蓬蓬的脑袋上,边揉边说:“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巫黎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安慰到,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柳亭云不再纠结这件事,揽着巫黎起身问他想要吃些什么,算是把话题扯开了。
如果是在两天前发现顾琅的体质特殊,那柳亭云相信巫黎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而现在他流露出了迟疑的情绪,不是柳亭云过度自信,大半的原因的确是在于他们两个关系的改变。余下的理由……大概就是他在顾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所期待的样子,这算是他仅剩的一点干干净净的初心。
柳亭云是当真不知道巫黎消失的那几年发生了什么。重逢后他也不是没在暗中探查,但一来因为苗疆地处深林,部族大多排外,他很难安插人手;二来,他和巫黎几乎是形影不离,巫黎又是那样的聪慧,想要瞒过他必然不能有什么大动作。
经过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柳亭云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巫黎的很多观念在消失的那几年里经历了重塑。他不知道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他流露出下意识的淡漠,尤其是在情事相关的事情上,基本上见不到他的羞耻心,也就是和他在一起后才渐渐收敛起来,不再是那副无所谓的放浪模样。可是巫黎仍然缺乏世俗意义上的道德感,换言之,他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情绪,对他有用,那便去做,不会考虑任何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现在,巫黎能够安安稳稳的待在他的怀中……柳亭云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这个魅力,他和巫黎不可能像是寻常伴侣那般出于对彼此的情意而做出亲昵举动,让巫黎认识到自己的心意就已经足够难能可贵了。他愿意扮演出这幅粘人的样子,用示弱来换巫黎出于无奈的迁就。
巫黎身上的那根风筝线,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七情六欲,而是他在乎的人和事。因为在乎柳亭云的想法,所以他没有说出和要顾琅交欢这样的话,就算是知道顾琅有很大的可能帮他从蛊术中解脱出来,他也不会随心下决定。也因为在顾琅身上寄托了一丝他不可能再度拥有的年少热忱,他不想把人拖入泥沼。
船到桥头自然直?
巫黎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久违的感受到了名为“困扰”的情绪,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尖跃动。他抚上后颈,那块薄薄的皮肉上刻着他半辈子的过往。忽然冰凉的手被人握住,又珍而重之的拢在掌心,他抬眸看向柳亭云。其实这样做并不能让他恢复热度,不过——
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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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琅那边就没有这么好的氛围了。他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在天刚刚擦亮的时候就收拾一番带着衣服下去晾晒。不出意外的见到了温辞秋。
出乎顾琅意料的是,温辞秋并没有在意他为什么这个时间起床,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晾衣服,明明这身衣服还是他昨天亲手拿给顾琅的。他只是打水,浇花,然后给院中的树木修剪枝条。
顾琅用井水洗过脸,冰冰凉凉的水珠多少冲散了一些他的郁气。他也没用布帕擦掉,任由风吹在脸上。他坐在井边静静看着温辞秋有条不紊的动作,乱哄哄的脑袋渐渐平静下来。天色也越发亮了,他主动和温辞秋搭话。
“温管家,你每日都需要做这些吗?”
温辞秋用手中的园艺剪刀修去一根旁逸斜出的枝条,笑着回道:“打理花园是每日都要做的。修剪枝条只会做这几日。入夏了,这些树木长得都很快,一不留神就会像这样,多余的枝杈要及时修剪才能保持良好的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点头表示理解:“确实如此。不过这么大的宅邸都是你一个人忙活,平常还要给我们准备东西什么的,不会觉得忙不过来吗?”
温辞秋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剪刀,拿起一旁的扫帚:“我的工作就是如此,只要安排好时间,不会忙不过来。说实话,我倒是觉得这份工作很清闲。哦,说起来你还没见过,这个家中的管家不止我一个,还有茸茸、小鹿还有阮闲舟三人。”
这就是大户人家吗?顾琅嘴角微抽,起身去拿温辞秋身边的另一把扫帚,和他一起打扫落在地上的枯枝树叶。
“谢谢。”温辞秋朝他点头致意,也没拒绝他的帮忙:“不过你大概是不能在这里遇到他们三个了。”
顾琅顺着他的话问:“怎么说?”
“小鹿和阮闲舟轮休回家,估摸着要到盛夏时分才会回来。而茸茸……”温辞秋笑着看他:“过段时间你们就能见面了。”
看出顾琅的迷惑,温辞秋多解释了一句:“名剑大会在即,主人会去藏剑山庄暂住,茸茸是提前过去打理那边。”
顾琅点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他……其实可以说是运气爆棚,遇到柳亭云和巫黎,从一个需要打擂台拿名帖的小透明,一跃成为两个武功高强且家财万贯的人的队友,还能直通名剑大会赛场……现在想想跨度确实好大。
“好了,顾小郎君。”温辞秋收拾好花园中的杂物,招呼顾琅过去洗手。“早饭想吃什么?”
顾琅听他这么问才觉得肚子空空,于是问道:“我想吃什么,温管家就能做什么吗?”
温辞秋一本正经的回答:“如果是菜谱上有写的,那我都会尽力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哈哈哈,我开玩笑的。”顾琅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随意做点面食就好。只是他们……”
温辞秋知道顾琅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解释道:“没关系,主人不提前安排那就是不需要我做早饭。”
顾琅听到这话悄悄松了一口气。“那我去给温管家打打下手。”他跟着温辞秋一起去了厨房。虽然说是去帮忙,但更多的原因还是想要躲着那两位。
只有他们两个人,温辞秋也没做什么特别复杂的,蒸了一笼包子,还煮了南瓜粥。顾琅干脆在灶间和温辞秋一块吃了,也没有回房的意思。
温辞秋收拾好两人用过的碗筷,挽起袖子仔仔细细净手。
顾琅坐在凳子上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温辞秋擦干手上的水,开口打断了他的呆愣:“顾小郎君,再和你确认一下,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顾琅回神,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主人给的药材原本是两日的量,既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那后续如何用药还得先去问过主人。”温辞秋也不急着去隔壁熬药了,这件事还是要先告诉巫黎。
顾琅一下子想起了巫黎昨天早上说的那句:“不要你觉得,我是郎中听我的。”
……行吧,天大地大,郎中最大。
顾琅正准备应声表示自己会去找巫黎说这件事,可话到嘴边突然咂摸出了一点不对味。巫黎给他安排了两日剂量的药材……顾琅盯着自己的手掌,他原本以为是巫黎的药效好,所以他才能恢复的这么快。可如今来看,他的恢复速度也超过了巫黎的预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之前受伤,有恢复的这么快吗?
顾琅压下心头的疑惑,淡笑着对温辞秋道:“我会跟他说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件事,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巫黎和柳亭云二人。只是他这会儿实在没有理由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他从厨房出来,漫无目的在院子里溜达。天光已经大亮,也不知道二人什么时候回来。顾琅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石子路边的野花,一边想着见了面该如何说话。他来到宅邸也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没好好逛过这里,只知道练武场、卧房、花园和厨房这么几个地方。这会儿随意走走逛逛倒是被满目生机治愈了几分。
顾琅正要走过一个回廊的拐角,突然有一道黑影从墙头窜出,直直撞向他的怀里。
“唔哇!”顾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出手但在判断出来者是谁之后猛得刹住。
豆子一跃窜上顾琅的肩膀。他比小蓝要重很多,顺滑的皮毛正搔在顾琅的颈侧,有点痒。等豆子在他的肩膀稳住身形,一双小爪子就开始挠他的衣服。
顾琅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他,竟然在它那双黑亮的豆豆眼中看到了一丝颇为人性化的情绪。这小家伙,怎么这么烦躁?
他其实并没有和豆子单独相处过,现在也才仅仅是第二次见面。不知道为什么豆子对他如此自来熟。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摸一摸豆子以示安抚,正在犹豫的空挡,他听到了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
肩膀上的豆子十分明显的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围着他的脖子跳了个圈,在顾琅手忙脚乱的想要防止他掉下去的动作中找准机会一下子窝到了他的怀里。
顾琅一脸惊讶的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臂弯中的小貂,看他没有反抗的意思,另一只手也慢慢凑上去把它抱在怀里,指节轻轻安抚着它的后颈。
“怎么了这是?”他有些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着鹦鹉扑棱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顾琅察觉怀里的小东西抬起头来看他,黑亮亮的眼中甚至能读出几分让顾琅给他做主的意思。
不祥的预感。顾琅抚摸豆子的手一僵,愣愣的看着从墙那边飞来的小蓝。
只见小蓝嘴里叼着一朵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小雏菊,走位极其风骚的朝这边飞来。顾琅都怕他会撞到一边的树上,幸运的是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小蓝稳稳地悬在了他这个主人面前。
“主人!”小蓝一张嘴,叼着的花就落到了顾琅怀中,正好砸在豆子背上。而豆子像是被什么带有奇妙力量的小花花电到了一样,突然抖了一下,把小蓝刁来的花弄到地上。
顾琅算是明白了。
“你什么时候和豆子混得这么熟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含着杀鸟啦杀鸟啦,还躲到房梁上去了。”顾琅顺着豆子背部柔滑的皮毛,空不出手来给这只笨鸟一拳。“你把人家吓到了。”
小蓝张嘴就要继续喊。
顾琅打断施法:“再叫关你禁闭。”
“嘎——”
小蓝认怂,收起翅膀落到了顾琅肩上,可脖子一转一转的,眼睛还是盯着豆子。
顾琅拍拍豆子的小脑袋,温声道:“带我去你的窝里看看吧。我会教训他的。”不怪他这么说,小蓝这操作明显是惯犯了,不过跨物种还是头一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豆子恨恨的瞪了小蓝一眼,一仰头从顾琅身上跳下来,路过那朵花的时候还狠狠地踩了两脚。小蓝张嘴,但被顾琅的眼神又吓回去了。
顾琅跟着豆子七拐八拐,到了一处精致的院落。他抬头一看,正好是在柳亭云房间的后面。豆子委委屈屈的蹭着顾琅的脚踝,他觉得自己的小窝脏掉了!哭哭!
看着面前塞满了乱七八糟的花瓣、枯枝还有碎石子的宠物小窝,原本用竹条编的整整齐齐的顶部也被啄开了一道明显的缝,上面还有一坨可疑的白色痕迹,更别说这会子那些花瓣都已经枯萎卷曲,看上去就更杂乱不堪……
顾琅扶额,在小蓝逃跑之前一把掐住它的翅膀。
“嘎嘎——杀鸟啦!”小蓝叫的撕心裂肺,好像遭到了主人十分残忍的对待。
顾琅深吸一口气,忍住把小蓝的毛揪秃的冲动,提溜着它按到豆子的窝边。
“看你干的好事!做的比之前还要过分!这两天没顾上管你你可真是放飞自我了,我正经教过你道歉的,现在,立刻,马上!”
豆子终于抬头挺胸,露出了一个代表胜利的小表情,支棱在顾琅身边看着被主人扼住命运的后脖颈的嘴贱鹦鹉。
小蓝死到临头绝不悔改,拼命地扑棱翅膀想要从顾琅手中挣脱。“嘎——鸟生艰难,鸟生艰难——”
顾琅这会儿还收着力,只是控制住小蓝并不会让它觉得疼,它这么激烈的挣扎顾琅到底怕伤到它,一个没留意竟真的让它挣脱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啧,道歉,关三天禁闭。或者等我抓住你,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出来。”顾琅这会儿是真的动气了,小蓝已经有段时间没进小黑屋了,放纵的后果就是让它更加放肆。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把它关几天。
“嘎——”小蓝盘旋在上空,真的挣脱出来之后倒是后悔了。可这时候道歉它又更没面子,只能强撑着和顾琅僵持。
“我数三声。”顾琅已经摸上了自己兜里装的大米粒,本来是拿来喂它吃的:“你如果再不下来,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三——”
小蓝飞行的轨迹都有点不稳,本能的想要逃开危险指数爆表的主人,于是他调转了个方向,朝着院外飞去。
“二——”顾琅看着它拍屁股想逃的样子,手里已经捏了好几粒米。
小蓝一头撞出院门,试图避开自己主人的攻击范围,可他慌乱之中没料到才出虎穴又进狼窝。
“一——”
“怎么了这是?”
顾琅黑沉的脸一僵,手上的动作也收了起来。原本在脚边的豆子飞快窜到门前,顺着来人的大腿一路蹭到他的怀里,嘤嘤嘤的求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一手抓着小蓝,那手法看起来也是学过的,小蓝在他手里直接哑火了,缩着脖子叫都不敢叫。巫黎则是揉着怀里的小貂,似笑非笑的看着院中景象。
他和柳亭云是出去吃的早饭,顺道去找了叶莹莹,正式提交了名剑大会的队伍名单,还约了人切磋一场。没成想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院子里的一番鸡飞狗跳,刚走到门前就看见一头撞过来的肇事鹦鹉。
“出息。”柳亭云看清了院中的景象,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屈指弹了一下豆子的额头,这么大一只貂了还要哭唧唧的告状。
顾琅那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的尴尬被宠物之间的风波暂时压了下去,他从柳亭云手中接过瑟瑟发抖的小蓝。
“这次是它太闹腾了,我会把豆子的窝恢复原状。”小窝屋顶的编法并不难,顾琅会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委屈你先跟着你的主人找个地儿睡一晚,我保证你明天能见到一个一模一样的。”顾琅弯腰,把视线放到和巫黎怀中的豆子同一水平线上,看着小家伙真诚道歉:“是我没管教好小蓝,我代它给你道歉,对不起。”
豆子是很喜欢顾琅的,因为和主人很像嘛。看在他这么诚恳道歉的份上……豆子朝小蓝呲了呲牙齿,一撇头决定不再计较。
柳亭云一手把豆子捞起,拎到自己肩上,对顾琅道:“不用这么认真,豆子他不会记仇的。一直以来也没有别的动物和他玩,彼此相处都是需要磨合的嘛。”
巫黎在一旁有点遗憾的叹气:“可惜豆子和小白他们玩不到一起去。不然早就锻炼出一身钢筋铁骨,什么状况都不会怕。”
豆子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吱吱吱!”这说的是人话吗!那么一堆五花八门的毒物,要他一只柔弱小貂如何受得了?也就那只雀雀还算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拍拍豆子,瞥了巫黎一眼:“你少欺负他。还有你,”他捏捏豆子的爪子:“他也没少折腾你,你怎么就那么粘着他不放?”豆子对巫黎的态度完全是单方面上赶着被人调戏。
“行了,你也别拘着小蓝了。”巫黎指了指缩在顾琅手里的蓝毛鹦鹉,看着顾琅的目光没有半分不自在。
顾琅很确定昨晚他是和巫黎对上了视线。可是看着巫黎这幅与平常无异的模样,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无需在那里自顾自的尴尬。既然当事人都表现出不曾发生的态度,他想再多也是无益。
于是他也收起了那副欲言不言的尴尬姿态,对两人回道:“关还是要关的。让它长长记性。”小蓝转着脑袋看巫黎,盼着大美人能再给他说几句好话。
可惜的是,听到顾琅这么说,巫黎和柳亭云都不再说什么,它只能无奈望天。吾命休矣!
顾琅要先把小蓝带回去,这会儿只能先问问巫黎,他的伤药怎么安排:“对了,温管家让我问问你,我的药还需要再喝吗?伤口已经愈合,内力也完全恢复了。”
巫黎沉吟片刻,跟顾琅指了个方位:“待会儿去我卧房左边的院子,那边是我的药园。”
“好,我随后就来。”顾琅拎着小蓝告辞回房,把它丢在桌子上也不见反抗。顾琅看着好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他从随身的包裹里面掏出一组木条,摆弄几下之后就组成了一只四四方方的鸟笼。
这回都不需要顾琅开口,小蓝自己一蹦一蹦的就往笼子里去了。顾琅给它准备了两天的口粮,将装满了小米的饭碗还有水碗推到笼中。就在小蓝等着顾琅把黑布罩上,开启小黑屋生涯的时候,它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裂开在了夏日的暖阳当中。
把它挂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检查了笼子的稳定性,确认没有问题后拍拍手,满意的看着吊在窗前的鸟笼,笑的温柔又慈爱:“你长大了,要学会什么叫羞耻心。小黑屋咱以后就不用了,在这儿让他们都瞧一瞧,多好。”
“嘎嘎——抗议——”小蓝扑腾着翅膀,这还不如关它七天小黑屋呢!主人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坏心眼的人!
“抗议无效。”顾琅伸出一根手指在小蓝面前晃了晃:“再叫一声就加一天。”
哑火了,彻底哑火了。小蓝觉得自己鸟生无望了。
顾琅看它这幅模样,盘算着有时间得让柳亭云带豆子来溜达几圈,有这一回深刻教训估摸着后面就能安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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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顾琅要推门的手停在原地,抬眼朝院内看去。巫黎一边站起身一边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走上前来拉开了半人高的篱笆门。
“这里养的东西有毒的占大半,我不常住在这边打理,难免会有一些长势好的毒花毒草蔓延到不该去的地方。”巫黎捏起篱笆门上攀着的一根绿藤,在手中绕了两三圈后掐断小拇指粗细的茎段,属于草木枝叶的清苦味道蔓延开来,这下子门上没了任何植物的影子:“好了,进来吧。”
顾琅紧跟着巫黎的步伐,看他揉搓着手里的绿藤,不由问道:“这种植物不是有毒吗?”他下意识的以为这东西属于巫黎刚刚说的长势好的毒草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轻笑一声,随手就把那截绿藤丢到了一旁的花圃中。“看到没有?那才是有毒的。”
顾琅眼看着那抹鲜嫩的绿意迅速枯败,不过三五息的功夫就发褐发黑,静静地躺在了泥地里。
“这院子又不是什么机密,能来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干嘛要在院门口养毒藤?”巫黎弯着眉眼看有些呆愣的顾琅,“毒到谁了不还得是我用药去救?”
“那你刚才……”顾琅这话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又被人耍了,他深吸一口气,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巫黎满意的看着他表情变换,好容易才憋住不笑出声:“别碰花圃里养的东西,老老实实走这条石板路就不会有问题。”
顾琅点头表示明白,但巫黎的话还没说完。
“这边是我养的小家伙们。”巫黎指了指墙边的一溜罐罐,“这两日我会陆续把它们都带过来,如果有不听话的跑到了外面,你见到了也不用理会,他们不会主动伤人,只是出去遛个弯。”
顾琅往那边一瞧,只见最少有十几个罐子沐浴在阳光下,他能听到最少有五六个罐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几个巫黎很少用的其他蛊虫正趴在青石板上,群魔乱舞十分精彩。
“……好。”他倒也不是怕这个,只是一时之间看到这种景象颇有些视觉上的冲击感。
好容易进了屋子,扑面而来一股药香。满满的两大排柜子上大多都贴着标记,还有一些抽屉是打开的,里头大概有一半是空的。除了药柜,房间里唯二算得上干净整洁的就是那张桌案,其余的地方堆着他不认识的各类器具,大概是用来炮制药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坐。”
顾琅在巫黎对面坐下,自觉伸出手去让他探脉。
巫黎两指搭上顾琅的手腕,用了点力道细细摸着脉:“不错,完全恢复了。今天下午就能一起去组排了。”
顾琅收回手,皮肤上还残留着巫黎指尖的凉意。他应下去竞技场的安排,问:“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做别的了?”
巫黎抿唇一笑:“怎么,喝苦药喝上瘾了?”
那倒不是,顾琅心说除了早上那碗加了料的,剩下两碗药都在正常的汤药的范畴,算不得好喝但也能让人接受。
“其实,硬要说的话,你还真得继续喝一段时日的药。”巫黎扣了扣桌面,很快有一只蜘蛛从外面爬进来,顺着桌腿一路爬到巫黎的手边。
顾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皱眉看着。
“你应该也清楚,方明怀的蛊毒对你的影响有多大。”巫黎让天蛛爬到自己的掌心,看顾琅点头,他继续道:“你的体质对苗疆巫蛊一道太过敏感,换言之,内功职业对你造成的影响会比外功大很多。远的不说,就看柳亭云,你们两个的身体素质和内力差距并没有多么明显,可同样的一只天蛛咬了他,他中毒的反应会比你轻最少五分。”
“我会用这些小东西炼药。这样的药并不能让你的体质发生改变,但是多少能提高一点抗性。不然等名剑大会的时候,对面的内功职业可不会留手,你可别折在这一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沉默,他知道巫黎说的没有任何问题。他确实没怎么接触过宗门弟子,就算有柳亭云和巫黎的指点,也很难在经验和理解上胜过对方。既然清楚自己的短板,那必须要有所决断。
“这药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巫黎点头:“是药三分毒,更别说你要吃下去的东西,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微剂量的毒,身体难免会出现排异反应,大概是发烧恶心一类,要持续个两三天。第一次服药后可能会比较剧烈,后面我会斟酌药量,至少是能保住你八分战力。等后面你的身体适应了毒的存在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毕竟存在一定的风险,你自己决定。”巫黎放任天蛛在自己的掌心咬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殷红的血珠被它吸收的干干净净。
顾琅深吸一口气,看着巫黎沉声道:“用药吧。有你在,你不会让我出意外的,不是吗?”
巫黎一笑,并不意外他的决定,但也没对他的信任表示什么,只是把手中的天蛛放到地上,他也去一旁净过手后拿了一个青瓷瓶过来。
“给我一点你的血。”巫黎一手执刀,一手摊开在顾琅面前。
顾琅挑眉好奇道:“做什么?”
“有用。”巫黎没有解释什么,也没说是对谁有用,有什么用。
这点信任他还是能给的。顾琅无意去刨根问底看起来明显就是别人的秘密的东西,他已经当过一回好奇的猫了,再来一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承受未知的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他把手腕递到巫黎手中,冰凉的触感贴着他的手背。皮肤……意外的细腻,没有任何茧子。顾琅有点诧异的看着巫黎的手。
锋利的刀刃贴到了手腕,疼痛的感觉很轻微,随后就是鲜红的血液涌出,滴落到瓷瓶中。
“好了。”巫黎很有分寸,这道伤口的出血量刚刚好够这个瓷瓶。给略有凝固的伤口撒上一层薄薄的药粉,也没做包扎,他放开了顾琅的手:“之前给你的伤药还有剩吗?不够了就去找温辞秋拿,治外伤的药管够。”
顾琅看他把盛满了血的瓶子收在一旁的方盒中,心中明白他的血对巫黎来说只怕是另有用处,但他并不了解各门各派的医道,对此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按下心头的疑云。
“药还剩下大半。这点伤用不到那么好的药。”顾琅无所谓的活动了活动手腕,这道伤口是真的很小。
“随你。后面的药我会让温辞秋每日送过去,如果不是反应严重到影响行动,我希望你能坚持和我们一起去打竞技场,或者是和人切磋。”巫黎边说着边走到了药柜跟前,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
顾琅对这个决定没有什么异议,3v3的比赛,他们必须得练习配合才行。眼看着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处理,他起身准备告辞。主要是正事谈完了就容易让人心神放松,这种状况下他难保不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等等。”巫黎回头叫住了走到门口的顾琅,伸手把一个纸包丢了出去。
顾琅抬手接住,纸包被塞得鼓鼓囊囊拿在手里颇有分量,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拿着吧,上好的解毒药。”巫黎说着有点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慢走不送,到时间了会喊你。”
还解毒药……信你个鬼哦。顾琅拿着纸包出了门,等走出巫黎的视线,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
里面是满满的一堆滚满了白霜的褐色果脯,看上去像是什么果干一类。顾琅尝了一块,入口酸甜生津,还带了一丝薄荷的清爽。
是梅子干。
这算什么?拿他当不爱吃药的小孩哄吗?
顾琅边摇头边笑,把纸包包好揣到了怀里。
不过……真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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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黎伸手摸上顾琅的额头,触手一片微烫,只是低热。再去探脉,并无异常。
顾琅端坐在位置上任由巫黎摸摸捏捏。让张嘴就张嘴,让转头就转头,让蜘蛛咬就让……
“等等等等,这是做什么?”顾琅把已经伸出去的手臂抽回来,他的衣袖都已经被挽到手肘处,桌上的天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飞走的“美味鸭子”。
巫黎一脸无辜的眨眨眼,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试试看药对你有没有什么作用呀。”
顾琅硬邦邦的回道:“我不信药会这么快见效。”他算是摸着巫黎耍人玩的门道了,这话一听就是在胡说八道,估摸着这会儿巫黎是抱着“咬一口血赚没咬到不亏”的想法,利用他的思维定式去框他。
真可惜,没上当哦。巫黎又把天蛛放回了自己腕间,撑着下巴看他:“除了低热,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吗?不止是问你现在,是服药过后的所有反应。”
顾琅闻言转而盯着自己的手腕,来来回回几次屈伸手指。巫黎以为他要说什么,他正欲开口,可双唇刚刚分开就感受到了耳畔的凛冽风声。他迅速侧身,避开了一寸的距离。耳畔的发丝轻轻扬起,巫黎有些惊讶地看着顾琅。
下午打竞技场的时候还不到这个程度。
顾琅收回手,刚刚的动作已经足够直接。他自己也很迷惑,中午喝的药算是毒,又不是什么大补丸,为什么随着药性的发挥,他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内力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可他觉得自己的五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出手的细节也把握的更加精准。刚才那一记手刀,放在之前是绝对会被察觉的,可他这次动手,算计好的距离就是擦到巫黎耳侧,巫黎侧身躲避的动作已经是反应极快,但还是在他的手刀落到位置后才将将闪开。
“打竞技场的时候没觉得发热,我原本以为是高强度的对战自然引发的身体变化。”顾琅用手腕贴上自己的额头,他还是察觉不出自己的温度差异:“大概是对战明歌歌那一场,打完之后明显感觉到呼吸和心跳比平常快,但排队的功夫就已经恢复了,也就没告诉你。一直到打完,要不是你问我,我是真的没察觉到我正在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把他的手腕扒拉下来,又搭上了脉,眉头皱起几分:“我这个法子用的次数寥寥,你的反应到底是不是正常我也没有一个评判标准。但是……”他又把掌心贴到顾琅的额头:“目前来看你的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号脉完全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情况,连积年暗伤什么的都没有。如果不是顾琅脸颊耳朵都泛着粉色,眼眶能看出一些湿润的痕迹,再有就是手下明显高于正常值的温度……他也判断不出顾琅这会儿是在低烧状态。
顾琅笑了笑,还有心情反过来安慰巫黎:“那不就是好消息吗?”
巫黎给他弹了一个脑瓜崩:“退热的药先不必喝,我要去调整一下今晚的药方。今天剩下的时间还是按照你自己的安排来,不用刻意早早休息。”
顾琅揉着额头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有任何问题再来找我。”巫黎顺手捡了一块放在桌上的梅子干,顾琅起身送他。刚走出门口,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朝顾琅喊:“这一遭是逃不掉的哦~”
顾琅抿唇看着巫黎一脸怪笑的拎着手中的天蛛晃荡。
“……知道了。”
巫黎弯着眉眼看他一副“看不惯他又干不过他”的憋闷样子,很是好心情地和他挥手。可是等他转过脸来,才走两步路的功夫,原本勾起的唇角紧紧抿着,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温辞秋和他打招呼都没注意到。
——————
接下来的几天,顾琅开始了非常规律的生活作息。上午是给他自由活动和切磋的,下午三人去打竞技场或者是散排,晚上要么和柳亭云切磋要么交流他还搞不懂的问题。要问他觉得枯燥吗?他并不这么认为,反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药他也在喝,持续低热两天过后什么不适症状都没了,当然大补丸的效果也没了,还被巫黎借来的方明怀的天蛛咬过一次,他自己就能感受到明显的差距,这抗毒性可比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好太多了。
可说起竞技场的表现……3v3打的不能说很差吧,但也确实不怎么能见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大起大落。顾琅一个积分寥寥的竞技场新人搭配柳亭云和巫黎两个老油条,匹配到的要么是菜鸟赢得没有悬念,要么是打高端局输在顾琅的经验和意识不足。三人的积分天天蹦迪,方明怀和叶莹莹知道后都在用他们第二天的段位开赌局……不过好在他们刷的强度够高场次够多,好歹是把三个人的积分大概拉到同一水平线了,后面遇到的队伍整体质量就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论切磋,其实大半是顾琅和柳亭云在打,剩下的是和柳亭云巫黎认识的友人,就比如现在——
“喂,想什么呢?”
千叶长生从他耳畔划过,少女气呼呼的喊声近在咫尺。顾琅飞快侧身撤步,用刀鞘挡住重剑的攻势,后背渗出了一片冷汗。
“抱歉。”他定了定神,朝一步之遥的叶莹莹道歉。
叶莹莹一撇嘴,拎起重剑又欲出手:“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为了美色……咳咳,美食,她可以原谅这一点分心。
其实刚才顾琅的分神只有片刻,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什么,也就是她精于此道,对战斗时注意力的分配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过这样的法子用起来很累,一场比赛中叶莹莹也不会一直这么耗费心神,只需要抓住最关键的时间出手就好了。
顾琅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叶莹莹切磋了,可仍旧觉得十分棘手。眼前的少女身形灵活,步法飘逸,就算扛着重剑也能舞得堪称轻盈,轻剑出招时又是说不出的狠辣,明明长着一张软萌可爱的脸蛋,可切磋时的压迫感强到离谱。
粗略算下来,其实他的胜率是比叶莹莹要高的,七三分。但胜率并不影响切磋的过程,他每次和叶莹莹打都会收获不同的体验。大概就是,每次打完,无论输赢都能感受到自己在某个方面的不足之处。
这和柳亭云切磋的时候还不一样。他们两个都用刀,在一些基础逻辑的理解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说句自夸的话,他们两个在刀法的使用上已经半只脚踏进了融会贯通的领域,打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就会在意对方的出招走势,反思和改进是在切磋中自然而然的进行的,基本上不会有这种,打完才恍然惊觉的细思极恐感。
柳亭云和巫黎坐在台下静静看着,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巫黎带过来的薄荷茶,也有一些藏剑弟子在旁围观。这地方原是藏剑山庄在成都设置的分据点,柳亭云因为一些合作事宜早就在这里混了个脸熟,现在叶莹莹也来了这边,借场地擂台一用,甚至借几个藏剑弟子上台切磋都是小意思。
巫黎盘着挂在手腕上的小白,银白色的蛇身歪七扭八的挂在巫黎指间。天越来越热,小白和巫黎终于是双向奔赴,巫黎基本上不会拒绝小白主动的贴贴了。巫黎能看出来顾琅正在飞速成长,仅仅是几日还算不上系统性的竞技场对战就能看出他的进步,无论是意识还是反应,都比初见时强太多,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甚至隐隐的开始有了个人的风格。而柳亭云作为使刀法的内行则是看出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必须得承认,他当初看走眼了。其实在刚听到巫黎试探他的想法的时候,他是有过犹豫的,倒也不是他有意于别人,而是他看不到顾琅身上的特色。这么评价看起来有些抽象,一定要给出个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接触过的各式各样的人可能比顾琅吃过的盐还要多,自有一套判断的眼力。当日成都擂台上的顾琅就像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鹅卵石,没有什么光彩也没有什么棱角,错处也可见一二,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也就基础功还算不错。
但是现在……柳亭云看着台上的刀光剑影,心中也在琢磨如果是他会如何拆招,这种在脑中的演练过程比实际对战的时候要更为详尽,因为不需要立刻决断下一步该怎么走,所以能够考虑到更多的可能性。而透过这些不可计数的可能性,柳亭云看到的无一不是顾琅身上的巨大潜力。
这几天除了三人固定去打竞技场的时间,顾琅和自己人打的时候柳亭云必定在一旁,看出什么问题或者手痒了也会自己上,也不是没和叶莹莹联手虐人。不过他观察顾琅的理由更多的是为了锻刀。他是说过那套为了名剑大会让顾琅适用新刀的说辞,可那也不代表刀对主人来说就是那么可以轻易替换的东西。
既然接了别人的信任,他必然是要做到自己的极致。
“当啷——”重剑跌落到擂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顾琅的刀背立在叶莹莹颈边半寸。
叶莹莹干脆把轻剑也插到台上,一边揉着自己的后颈一边活动着肩膀,在顾琅收刀后轻轻眨了下眼:“你赢啦。”
“承让。”顾琅抱拳,有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今日他没戴笠帽,那张俊秀又带着少年气的脸很是惹眼。
叶莹莹一摆手,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样子:“今天要吃新开的纪家铺子。”
顾琅眉眼一弯,不切磋的时候叶莹莹还是一个很古灵精怪的小妹妹。只是还没等他答应叶莹莹的要求,台下的柳亭云高声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和谐气氛。
“叶琮可是特意来信叮嘱过我……”柳亭云边说着边在叶莹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幽幽的从胸口掏出一封信:“这个月的糖铺份额已经没了。”
信封上金灿灿的四个大字闪耀在阳光下,叶莹莹不可置信的表情逐渐裂开,小嘴一憋简直气到想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啊啊!大哥好烦啊!怎么还专门给你写信。”叶莹莹跳下擂台,伸手就要抢过那封信。
柳亭云抬手避开,在叶莹莹气呼呼的小表情中补了一句:“下个月的也扣没了。”
叶莹莹:“!!!”
顾琅是紧跟着到了这边,先端起茶盏来猛灌两碗,可算是散了散身上的热气。他在和叶莹莹打之前还跟几个藏剑弟子切磋过,一上午下来强度可着实不低,这会儿终于是能歇一歇。不过看着眼前的状况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是不是打小报告!”叶莹莹呲牙一脸不善的看着柳亭云,还是想去抢信。
柳亭云干脆站起身来,直接采用无耻的身高优势:“我怕小祖宗你把这信给我撕了。怎么就是我打小报告了?没有证据不要随便怀疑哦。”
叶莹莹叉腰,深呼吸几下,余光能看到其他山庄弟子偷偷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为了她的美丽形象,她忍!她忍!她咬牙抬头看着柳亭云幸灾乐祸的笑,她忍——忍不了!
“邦——”
重重的一脚踢在柳亭云的小腿上,叶莹莹一甩蓬松的双马尾,转头就顺势扑倒在顾琅怀中,一双噙着泪的大眼睛巴巴的盯着他。
顾琅看看她,又看看柳亭云:“……?”
所以……他是该去帮忙抢信吗?最后求助的目光落到巫黎身上,可那人已经笑倒在了椅子上,整个人东倒西歪,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完全指望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还有点愣愣的看着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一切:一脸委屈的叶莹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顾琅,还有一边看热闹的巫黎……主要是刚刚叶莹莹那一脚把他给踢懵了,疼是肯定不疼的,闹着玩而已,可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有点理解叶琮为什么这么宝贝这个妹妹了。
“顾哥哥,他欺负我!”扑在顾琅怀中的叶莹莹俨然是一副找到靠山的样子,拽着他的衣角开始告状。至于为什么不找巫黎?那说起来她的辛酸泪都能把西湖填满!虽然相处的日子短,但她也能看出顾琅就是个实诚孩子,这种时候肯定是他靠谱。
顾琅:“……”嗯,好像,小姑娘这么可怜,不出手也不怎么说得过去。
于是柳亭云和巫黎眼看着顾琅把叶莹莹抱了起来,小姑娘安安稳稳的坐到了他的肩膀上。叶莹莹眼睛都亮了,她小时候还能得到亲哥这样的待遇,可长大了就是一堆规矩往她身上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
“顾哥哥!冲!”叶莹莹借着顾琅的胳膊固定住自己的双腿,双手不扶着顾琅也能很好地保持平衡,她完全是一副兴致上头的样子,指挥着顾琅就要往柳亭云高高举起的手上抓。
眼瞧着身高优势没了,柳亭云装模做样的躲了几下,顺着小姑娘的心意玩了一圈就让信被顺利“抢”走了,临了还得了叶莹莹做的鬼脸,她端的是一副得意又神气的样子。
叶莹莹得了信,顺着顾琅蹲下的动作从他肩上蹦下来,也不忘给顾琅整理蹭乱的衣服和头发,又在顾琅不解的眼神中拍拍他的肩膀。很好,这个大哥她认定了!
巫黎好容易笑过那一阵子,给边说笑边落座的几人都倒好了薄荷茶。叶莹莹看着信封上金灿灿的四个大字:亭云亲启,没忍住一阵牙酸。
行吧,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看不习惯大哥这种华丽的写信风格。
闹归闹,正事上她可不会含糊。柳亭云既然拿出来了这封信,那肯定是能让她看的,刚才那副样子纯粹是逗她玩。她摸着略有分量的信封,不知道大哥那边又有什么安排。
柳亭云对顾琅道:“你找到了一个好妹妹。”边说边看着正在读信的叶莹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笑着摇摇头,只是看小姑娘可怜又可爱,和人一起玩闹一场罢了,他又不是图什么别的。不过说起来,其实他是有点疑惑为什么叶莹莹不去找巫黎“主持公道”,可当他抬眼欲问的时候,正好看到巫黎边玩着手上的蛇边笑的样子……
好吧,他懂了。找巫黎插手指不定会让类似的情况步入妖魔化的程度……毕竟是个随时都能逗人玩的主。
巫黎注意到了顾琅略带难言的目光,唇角一勾就问:“想什么呢,这么深情地看着我?”
顾琅立刻回神,否认三连:“没想什么,没有深情,没觉得你性格恶劣。”
“我欣赏你敢于说实话的勇气。”柳亭云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他也察觉到了,顾琅已经差不多摸准了巫黎的性格,在这种时候也能说出几句噎巫黎的话来了。
叶莹莹恰好把信看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三人:“大哥说他会来接我。”所以她的糖铺份额是真的没了!那可是两个月的糖啊!呜呜呜!
“接你?回藏剑吗?成都赛区这边不是还没……”顾琅可是知道叶莹莹属于这次成都赛区的组织团,这边擂台的情况还是正紧要的时候,真论起来也还有的忙。
叶莹莹点点头:“自然是要等这边的擂台赛结束再说,可他的意思是会提前过来帮忙……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她还是了解自家大哥的妹控属性的,给柳亭云的信是走的他们私人的渠道,估摸着是今天早上到的,那给她的信走藏剑山庄的路子,差不多今晚就能收到。
“说起这个,”顾琅想起来了,前几天温辞秋说他们会提前过去藏剑那边,柳亭云和巫黎还没跟他提过这件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巫黎挑眉看柳亭云,柳亭云沉吟片刻:“再过几日吧。”这就是已经有章程的意思。
顾琅点头不再多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莹莹伸了个懒腰,既然她哥要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那也就没必要再纠结了。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三个非常养眼的俊俏郎君,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今年参赛是为了什么啊?”
这是柳亭云第三次参加名剑大会了。叶莹莹是在三年前,也就是柳亭云第二次参赛的时候认识的他们。那时候是柳亭云,巫黎和燕陆三人组队,一路到了四强,但好像是因为当时巫黎的身体状况出了点问题,被迫直接弃权了半决赛,说起来也挺遗憾的。
这话一出,柳亭云和巫黎都有片刻的沉默。顾琅突然想起来柳亭云曾经说过“等进了八强再说”的话,那么……他们参赛的目的是为了八强,或者再往上的奖励?把心里的想法按下不表,顾琅等着看他们还没有说话的意思,看着叶莹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先回答道:
“我吗……大概算是为门派正名?”顾琅一摊手,继续道:“你也知道世人对刀宗的风评。我一人力量虽小,但也想为宗门出力。我想着名剑大会汇聚了天下英豪,若是我能有不俗的表现,说不定会让世人对宗门形象改观那么几分。”
叶莹莹给他这个想法点了个赞,这位是个不求自身名利的,目光清正为人坦荡,而且于武学一道的天赋……叶莹莹觉得不过三年,江湖上一定能听到他的名字。
“你们两个呢?也不是少年意气的时候了吧?”叶莹莹转而看向有点沉默的两人,她倒也不是非得知道个结果,只是他们这么明显的态度变化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若是这一问得不到答案她就不再多谈了。
巫黎把手上的小白盘成了麻花,也没瞒着他的真实目的:“为了某个奖励。”
叶莹莹来了兴致:“什么宝贝值得你们亲自出手?”还特意招来这么有天赋的新人带在身边培养。
柳亭云接话:“你也知道,名剑大会的奖励并不是只有你们藏剑山庄出资。有些珍宝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大师提供,也有的来自其他合作宗门。”
叶莹莹懂了。就算藏剑山庄作为名剑大会的组织方,他们也没有权力私自动用被选作奖励的物品,比赛各个等级的奖励都是经过仔细的商讨后敲定,跟着名剑大会的招榜一起公布,这么大的盛会总要有噱头吸引人来参与嘛,藏剑山庄也断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疏漏。所以,如果想要奖励里的东西,除了真刀真枪的打到相应的名次,还真没有其他更快的获取办法。
“如果是被别人拿到,能不能换来还是两说,不如靠自己去拿。”巫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语气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也不是没有那个实力,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莹莹一拍巫黎的肩膀:“我欣赏你的自信。加油。”
“那是自然。”
这时,有个身穿名剑大会统一制服的藏剑弟子朝这边小跑过来,他把额头上的汗水一擦,又整理了整理衣领,才走到布蓬的阴影中,躬身对叶莹莹道:“小姐,擂台赛那边……”
叶莹莹起身和三人告辞:“我还有事要忙,不多留了,你们自便。”
柳亭云三人起身送了她几步,日头高高挂在穹顶正中央,今天上午的日程算是结束了。
“走吧,去吃饭。”巫黎招呼着二人一起离开,明明今天的温度很高,日头也很毒辣,但他冷白的肌肤上仍旧不见任何汗意。
——————日常的分界线——————
柳亭云这会儿正坐在练武场的墙头,嘴里还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端的是一副浪荡模样。他在看顾琅每日的刀法训练。
顾琅当然发现柳亭云在看他。这人从他刚到练武场就翻上墙头了,到现在嘴里的狗尾巴草都换了三根,也不知道他翻上院墙的时候薅了多少。被人看着对顾琅也没什么影响,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
日头渐高,树影不再能遮蔽到柳亭云身上,他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挪了挪地方,半边身子又到了树荫下,明明院子里有桌椅草垫,人还是在墙头没下来。
说起来他们三个人的修炼习惯都不一样。柳亭云是雷打不动黎明时分起身练刀,巫黎早上不定什么时间起床,白天大多和他的小宠物们待在一起,日落时分打坐调息,至于顾琅,他在巳时练刀,就算练武场有几分树荫,可夏日的烈阳仍旧晒得人脑袋发昏,巫黎只在刚给顾琅用药的那两天来过一次,看过一眼就不再过来,虽然他并不怕暑热,但也谈不上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顾琅浑身汗湿的收了刀,柳亭云从墙头一跃而下,丢掉怀里蔫掉的狗尾巴草,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顾琅道:“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取刀。”
顾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马上!”说完甚至是用上了轻功往屋里跑。
柳亭云看着他可以称之为活泼的背影,露出一个有点遗憾的复杂笑意。顾琅身上的那股子纯粹实在是吸引人的目光,巫黎说他像他,其实在柳亭云看来未必如此。虽然这么说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但在他的心中,巫黎是做不到那般纯粹的。就算没有那些年的变故,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巫黎也长成不了这副模样。
幼时的伤痕不是那么好治愈的,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忽略不了遗忘不了。更别说巫黎本身就不是什么积极阳光的性子,他口中所谓的“像”不过是一种聊作慰藉的寄托罢了。
而顾琅,他的纯粹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没有听他详细说过宗门的事情,但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也知道了一些他的过往。顾琅虽是孤儿,但自小就在宗门长大,师傅宽和,师门兄弟相处融洽,他学成入世只为匡扶宗门声名,武功好是好,可为人处世方面在他们这些人面前真的可以算作单纯。
他若是知道巫黎……
“走吧!”顾琅鬓角甚至还带着几分湿意,一双眼中的光芒亮到灼人。
柳亭云止住思绪,看着他这一副明显是匆匆冲过澡换了衣服就跑来的样子……怎么说呢,有点莫名的傻气。
“你笑什么?”顾琅眨眼看着柳亭云,又摸摸自己的领口衣角,虽然收拾的快,但他出门前也仔细看过了,没什么不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摇头,但笑还是没停。可这笑也并不让人觉得冒犯,就像是,偶然发现了什么很值得回味的笑点,又不能分享给本人知道,否则就会失去这份心情的偷着乐的感觉?
“咳咳,不笑了不笑了,走吧。”柳亭云适时的在顾琅觉得有点无措的时候止住笑意,带着人往山庄去了。
霸刀山庄在成都的据点已经是他全盘掌握,兄弟姐妹们都去了别处,素日里多有信笺来往。父亲离世前他便开始被外派掌事,直到他和巫黎重逢,母亲见到巫黎后对他稍稍放心,随着大哥去了扬州,从那以后,山庄就算是正式交付到了他的手上。
打理产业,训练,锻刀,再有就是操办宗门安排的任务。因为早年间经历了来自自家兄弟的摧残,导致他并不怎么耐烦这些俗务,事情办的都是中规中矩,不出挑也不会被人挑到错处。可天不遂人愿,宗门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很看重他,就连这次名剑大会的合作事宜都安排给了他一部分。
他本以为可以借着参赛推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转头一封安排下来他还是得忙。这段时间,他回山庄的时候除了锻刀就是处理这些,总算是在出发前整理的七七八八了。除了一些还必须他亲自批复的文书,倒也可以说是从麻烦中解脱出来了。
“庄主,关于接下来的锻刀安排……”
“藏剑山庄那边发来了新的合作单子……”
“宗门有新的任务下达……”
好吧他收回刚才的话,他根本没从麻烦中解脱出来!
顾琅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柳亭云,上次他来这里取刀可没见过这种阵仗。那时候他只是被人带着去了柳亭云的书房外,等了都没一盏茶的时间人就出来了,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境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他是这么忙的吗?顾琅站在一旁有点不知道这会儿该干嘛,也不好出声打扰,就只好在那里干等着。
柳亭云自然看到了顾琅主动降低存在感的操作,他捏着自己的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都送到书房里。林哥批红的再给我看。”
林清,也就是福伯的儿子,这会儿刚从人堆中挤到柳亭云面前。他扶了扶被蹭歪的帽子,清清嗓子开始赶人:“行了行了,都跟我走。一帮小兔崽子都没点眼力见,没看到庄主带着客人来了吗?走走走。”
一群人又乌泱泱的往书房的方向去了。林清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对顾琅躬身施礼:“让顾小郎君见笑了。他们大半是我带的一批新人,还不知道分寸。”
顾琅摇头,他并不介意这个:“没关系,您快去忙吧。”
柳亭云摆摆手:“要是顾不过来就把邢雨泽喊来帮忙,他出去野了大半年也是该回来了。再过几日我就要出发去藏剑,正当忙的时候,他不能偷跑。”
林清应了声后告辞,可算是拿到正经批准去抓壮丁了,臭小子这回别想跑。
“好了,去取刀吧。”柳亭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顾琅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道:“不着急去处理吗?我这边……”
“没关系。”柳亭云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他们的问题大多数不需要我亲自处理,只是我这段时间借着参赛和锻刀把这些事情都甩了出去,新人又多,林哥一时没看住。别这么看着我,山庄没了我照样转。”他有点好笑的看着顾琅一副“你可真是辛苦了”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以为我做这些做了多少年啊?”这话说出口也能听出他的自信。
不过顾琅还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具体多少岁,只知道是比自己的年纪大,于是他问:“你今年多大?”
“嗯?”柳亭云不知道他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今年25岁,巫黎,和我同岁。我接手山庄这边,算起来已经有八年了。”
八年,顾琅在心中默默一算,岂不是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小?一年前,他好像还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村落打山贼来着……
人比人气死人。顾琅想着,师傅说的果然没错。不过他也没有和柳亭云比较的必要,每个人的道不同,坚持自己就好。
“你很厉害。”
这夸赞可真是朴实无华,直接又坦荡。
柳亭云脚步都被夸得一顿,莫名的有种突然听到一句大实话的微妙感觉。他不知道顾琅是怎么联想到的这一点,迎着那双坚定的黑亮眸子,柳亭云嘴唇张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得尴尬起来。
顾琅在柳亭云复杂的目光中摸摸鼻子,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原本坚定的目光也开始飘忽,可是他刚刚夸的很真心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柳亭云就看着顾琅朝他无辜的眨眼。行吧,直球天克万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什么,走吧。”柳亭云不再看他,脚步加快了几分,直奔锻刀坊去了。
顾琅紧跟着他,心中已经开始期待新刀会是什么模样,握着刀柄的掌心都渗出了薄汗。
刚进入锻刀坊就感受到了比周遭更为灼热的空气,里面的锻刀师忙忙碌碌,也没有人凑上来说什么。柳亭云很习惯这样的状态,带着人往里间走去。
“呶。”柳亭云倚在门边,双手抱胸一副世外高人的淡定模样,视线往屋内的刀架上一瞥。
顾琅紧紧抿着唇,心跳都比平日快了三分。刀架上放着的还是他熟悉的刀鞘,可一入手他就察觉到了刀身重量上的细微变化,抽刀出鞘,寒光凛冽肃杀,刀身一片雪亮。
“……好刀。”顾琅现在分不出哪怕一丝心神去想什么赞叹的话,他舔了舔有点干涩下唇,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柳亭云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兴奋,一抬下巴:“去吧。”
顾琅突然把自己的视线从刀上撕扯下来,紧接着盯住了门边的柳亭云。
“你来。”
柳亭云挑眉。他的刀是昨日交给了专门的刀匠保养,故而这时候两手空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来。”顾琅重复了一遍,这是他难得的锋利姿态,直接取下腰间的横刀朝柳亭云丢去。
柳亭云抬手利落的接刀。
“你来,你会!”顾琅这话说的笃定,而柳亭云……
他摩挲着刀鞘上的纹路,逐渐握紧了刀。
他确实会。
顾琅,该说他大智若愚吗?这样的聪慧啊……柳亭云提着刀和顾琅一路去了个空地。真的就是随处找的,锻刀坊外的空地,一侧是锻刀坊的院墙,一侧是寥寥几棵小叶榕。顾琅倒是知道这山庄的练武场在什么地方,上次来的时候去过,但是离这里太远了,他等不及了。
“请指教。”顾琅拱手一揖。
柳亭云也敛下神色:“请指教。”
横刀出鞘,霎时间刀光片片。
只是试刀,再加上柳亭云也没用傲霜刀,本就算不上正经的切磋。比起刀势的凌厉,两人都是更重视变化,你来我往之间更像是一场表演,一场刀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锻刀坊的院墙上就围满了人,还有陆陆续续朝这边来凑热闹的山庄弟子。没有人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美妙的刀曲。
“钉——”刀背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顾琅握紧了发麻发烫的手,近在咫尺的刀光映出二人同样专注的脸。
从未如此畅快过。顾琅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某种从未踏足的领域,挥刀好像呼吸一样自然,明明和之前用过多年的刀手感不同,可此时此刻被他握在手中的刀好像他身体延伸的一部分,太过自然,太过合适了。
柳亭云敏锐的察觉到了顾琅状态的变化,心下微讶,手上的动作一转,俨然是换了打法。不再是柔和的招式往来,一提一挥之间都带上了几分凌厉和杀意。
顾琅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紧随着他的变化改了出招的动作,招招式式越发狠辣干脆。所幸他还记得和他打的人是谁,柳亭云掌握着分寸也没有真的被他伤到。
好容易等他卸掉了那股劲,崭新的横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顾琅更是直接脱力跪倒,还是柳亭云手快架住了他,不然他就直接脸朝下跌在地上了。
这回是真的刀都握不住了。顾琅神色还是懵懵的,被柳亭云半扶半抱着到一旁的树下休息,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顾琅枕在柳亭云膝上,还在飘忽的视线慢慢聚焦,逐渐看清了半片蔚蓝的天空,半片苍翠的树影。还有一个正在拿手给自己扇风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亭云低头看着笑到停不下来的顾琅,唇角有些无奈的勾起。虽然看上去是傻了点,但确实值得高兴。
顾琅现在累极了,比那日中毒力竭还要累,但他的精神好的不得了。他还在笑。颤抖的指尖想要摸上腰侧放刀的位置,可努力了半天也只是挪动了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看出了他想做什么,把放在身侧的刀拿到了他的胸前,还贴心的握着顾琅的右手腕搭在刀鞘上,轻笑道:“在这儿呢,跑不了。”
顾琅咧着嘴角抱着刀,好一会儿才从二傻子的状态恢复,有了些许力气的手握紧了怀中的刀。
风声愈盛,顾琅突然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说他刚刚不是控制不住的力竭,又想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进入了化境,还想说这把刀真好,也想感谢柳亭云引导他的刀势,还有,他饿了,也有点渴……总之乱七八糟一大堆。
可嘴唇张张合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嗓子眼里堵着的棉花好像让他不会发出除了笑声之外的音节。
还是柳亭云搭上他的脉搏,确认他恢复了正常的心率后低声引导着他调整呼吸节奏。
“别着急,只用鼻子呼吸,对,吸气,要慢……停,闭气用嘴呼出来。好,慢慢再来几次。”
按照这个节奏慢慢呼吸几次后,顾琅脸颊上的红晕散去不少,大脑也慢慢冷静下来,虽然感觉自己能说话了,但还是没开口。这会儿他还想趁着清醒赶紧回味一下刚才的心境。柳亭云也就背靠在树干上等着他沉思。
“谢谢。”顾琅敛下思绪,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柳亭云道谢,不管是刀还是刚才的对练,他都该对柳亭云道谢。不,仅仅是嘴上说说的道谢都太过微薄。他皱起眉,下意识的开始思索自己还有什么能做的。
柳亭云听到这句谢谢后颇有几分恍神。当年的巫黎也是这么郑重地看着他,对他道谢,然后皱眉,觉得自己仅仅是一句道谢分量太轻,可一时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谢我做什么?这是你自己有天赋,刀不过是外物。”柳亭云伸指点在他紧皱的眉心:“我的母亲和我的师傅都教导我,人和人之间是有缘分的,不要觉得道谢太轻,我不为这个,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抿唇,确实有被安抚到。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柳亭云一直用的都是傲霜刀,霸刀的身法和刀宗还是有差距的,若是没有专门接触过,拿着横刀绝对做不到刚才的程度,对打都是勉强,更别说还能引导刚入化境的顾琅刀势了。
顾琅眨眨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只是大半都是出于他的猜测:“第一,刀法相通。我们打了那么多次,你本就是修习北傲诀,双刀使的那么好,基本的道理都是一样的,没道理拿着横刀不能耍两手;第二,你用单刀的时候……怎么说呢,有些像巫黎。”虽然巫黎当日在他面前打的那一套是霸刀弟子的基本刀法,但今天柳亭云拿着横刀再度出招,他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你们师承同一人?他用刀更加写意随心,刀势缥缈灵活,你嘛,应该是要修习北傲诀的缘故,比起巫黎要板正许多。”
刀锋走势有章法绝不是什么坏事,这说明柳亭云的基本功是下了苦功夫的,他师门也有一位前辈,他当年练功的事迹至今仍在流传。今日的情况,若是换了巫黎,他也能凭借经验引导他的入境不被打断,但是做不到让他力竭至此。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巅峰时刻自然是体验的时间越长越好,他休息到现在也有一刻钟了,可浑身的力气只恢复了平日的三分。
这还仅仅是正常人的三人,而不是有武功的三分。所以,虽然他觉得枕在柳亭云腿上有些不妥,但也是真的没力气挪动分毫。
柳亭云听完他的一番分析沉默半晌。顾琅见他这个反应,心里清楚自己大概是说中了什么,不过……
“我无意去刨根问底,也不想再当一回好奇的猫。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权当不知道。你今天没问过我这句话,我也没说什么。”
柳亭云有些复杂的看着正笑的一脸纯良的人。这话里的猫指的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聪慧至此啊。
他揉了揉顾琅散乱的额发,收拾好情绪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琅正在打鼓的肚子问道:“要不要背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有些尴尬的低咳两声,他确实是饿了。只是要被人背着……略微尴尬。他这时还没意识到刚才切磋的时候有一大堆人围观,他是怎么被抱到这边来的也是有很多双眼睛看到了。
柳亭云看出他的犹豫,慢条斯理的提出了另一个选项:“或者抱你回去,我也不介意。”
……那还是算了吧。怎么一个个都和巫黎一样爱捉弄人啊?顾琅默默抬手半圈上柳亭云的脖子,退而求其次。他看着人把两把刀佩在腰间,顺着柳亭云的姿势趴到了他的背上。
柳亭云稳稳的起身,勾紧了顾琅的大腿,他还是头一回背着除了巫黎以外的人。平稳的呼吸声清晰地响在耳侧,这会儿的顾琅有点类似于喝酒喝多了无法自由支配肢体的状态,虽然是趴在了柳亭云的背上但腿还是很难自主发力,柳亭云也只能把人搂得更紧一些担心一个不注意让人摔下去。
顾琅老老实实趴着,怀疑自己的腿会被勒出淤青。疼倒是没有多么疼,就是觉得别扭。为了配合柳亭云背他的姿势,也因为他这会儿实在是没力气,整个胸膛是完全贴到了柳亭云的后背,搭在柳亭云肩膀上的双臂也随着他走路的幅度晃悠着,搂着吧,不合适,放这吧,碍眼。顾琅干脆眼不见心为静,枕着柳亭云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就当没发生。自我催眠大法,启动!
柳亭云还没走到他的院子就听到了耳侧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他脚步一顿,歪头朝顾琅看去。只见他闭着双眼,神态一派平和。
还真是睡着了。看来是累极了。
柳亭云脚步更轻了几分,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把人放到床上,这动作都没把人吵醒。
柳亭云活动了活动肩膀,看着睡得正香的顾琅。其实顾琅闭上眼睛的时候看上去要比平时更加成熟一些,他的那双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他的眼睫,痒意惹得顾琅微微皱眉,一翻身别过了脸去。柳亭云的手僵在那里,有点后知后觉的惊讶,好像是也没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他轻叹一口气,收回手来把腰间的两把刀解下放在床头,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那双眼睛啊……盈满了少年意气,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目光干净又纯粹,很难不让人心生愉悦。
啧。
饿了。柳亭云负手出了屋子,心绪纷乱之下并没有注意到床上躺着的人眼睫正在颤动,俨然是在装睡。
啧,几个意思啊?
顾琅双目发麻的盯着陌生的床帐,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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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巫黎收了扇子探头朝床上看,只能看清白色的衣袍一角。
他拿扇柄戳了戳柳亭云的胳膊,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对他出手了?看不出来啊。”
柳亭云压根没理他的胡说八道:“他那是累的。”
巫黎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挑眉看他,满脸写的都是:哇哦~
柳亭云一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那么几分令人遐想。他抢过巫黎手中的扇子毫不留情的敲在他的脑门上。
“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这威胁属实是没有半点杀伤力,巫黎边揉着额头还能分神去抢回扇子。
竹扇又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上,巫黎看着柳亭云不善的脸色稍稍收敛了一下,抿唇压着笑意问道:“怎么累的?你不是说今天上午只是来取刀,还做什么了?”
柳亭云和他到外间坐下,桌上摆着新鲜的葡萄和樱桃。巫黎把扇子别在腰间,一边捻起圆润饱满的葡萄剥皮,一边听着柳亭云讲上午发生的事情。
这会儿已经是申时下午三点,往常这时候三人已经在竞技场翻滚了。他是在竞技场门口迟迟没有等到人,也没人给他送个消息,这才找来了山庄。
“大概就是这样,唔。”柳亭云接了巫黎喂到嘴边的葡萄,甜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这个品种的葡萄没有籽,吃起来倒是不麻烦,他继续道:“我吃过饭后也去休息了一下,这才忘记联系你。说实话,刚才的切磋我也收获颇多,可惜你不在旁边,你是没看到那小子的出招有多么狠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和顾琅的切磋到了后面就有点欣赏门槛了,一般人只会觉得两人的节奏变快了,只有阅历丰富的老手才能看出招式的凶险。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经验足够,顾琅也是第一次踏足这个境界,这会儿他就和顾琅一起躺板板了。虽然不至于受到什么致命伤,但见血是肯定的。
巫黎听到这样的评价对刚才的情形也有些估量,吐掉口中的樱桃核问了一个出乎柳亭云意料的问题:“你用横刀和他打的?”
柳亭云沉默了一下,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巫黎说床上躺着的那小子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东西的事情,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糊弄过去呢……
好在巫黎没有深究,他以为柳亭云是想到了那把刀的过往,随口止住了话头,轻叹了一句:“没想到你还记得韩师傅教我的那些。”
自打那次月夜的谈心过后,柳亭云多少能摸清一些巫黎对于过往的态度。巫黎的这句话没有抗拒也没有隐瞒,完全是出于自然的回想与感叹。于是他顺着接下去:“当初老头子的话也没说死,只是怕我一开始打不好北傲诀的基础,这才不让我练横刀。要怪就怪他教你的刀法那么飘逸好看。”越说竟然越孩子气了起来。
巫黎看着柳亭云略带委屈的眼神还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我可不背这个锅。老爷和夫人都拍板了随我想学什么,韩师傅也答应了。应该怪你偏要来看。”
当年他和柳亭云都还是半大孩子,韩师傅给他演示了一套身法飘逸的刀法,取巧和轻二字,确实是适合他的路子。而彼时的柳亭云正在一旁扛着大刀扎马步,完全被花哨的招式迷了眼,非吵着要学这个。韩师傅为了把他掰回北傲诀的路子上不知道废了多少口舌。其实随着两人渐渐长大,早就明白了个中道理,只是柳亭云还习惯性的拿着这个和韩师傅斗嘴。
柳亭云也笑了,不过他没有告诉巫黎的是,后来他真的拿着横刀练过几年。心爱的徒儿骤然被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头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难受的,再加上追查了两年多也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当他佩着巫黎的刀去后山打坐时,老头子什么也没说,只把当年的刀法又在他面前舞了一遍,问他愿不愿意学。并不是要柳亭云继承他的衣钵,仅仅是一点慰藉罢了。
“你还有理了?”柳亭云抓起两个樱桃丢到嘴里:“嘶,不如葡萄甜,你不漱口也不觉得酸吗?不过也亏了老头子,不然今天我在一众弟子面前丢大脸。”接不住顾琅的刀那可就好笑了。
巫黎又剥了一颗葡萄,在柳亭云眼巴巴的目光中……喂给了自己,明摆着就是爷这会儿不伺候了,他一边眯起眼睛一边回嘴:“既然如此,后续可以给顾琅加一点强度啊。”当日随手抓来的小可爱还真的给了他意外之喜,眼瞧着赢面是越来越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看着他一个人吃的自得其乐,眉毛一挑就抬手薅过了巫黎白皙的手腕,把刚刚剥好的葡萄送进了自己嘴里,还不忘把手指上沾的汁水一并卷入口中:“我没意见,反正要练的不是我。”
“出息。”巫黎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拿起一旁备着的布帕擦掉手上的黏腻。
顾琅托着头晕眼花的身体挪到屏风外面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堪称打情骂俏的场面……顿时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该出现。但是,他深吸一口气,眼前阵阵发昏,不过不是力竭所致,而是……再不吃点东西他就要饿晕过去了。
“嘭——”还好用刀支撑住了身子,没有再次狼狈摔倒。顾琅有些腿软,只能死死抓着刀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
巫黎听到声响后快步上前,熟练地架起他一边肩膀,另一手直接按在脉上。他把人扶到桌边坐下,确认人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又开始剥葡萄。看这架势,柳亭云也大概清楚是什么问题,招呼人快去拿点糖水和饭食,主要是没想到顾琅会饿到这种程度,他也就没提前让人备着。
顾琅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起坐之间脑袋还是晕晕的,这会儿半正低着头坐在巫黎身边。他已经听到柳亭云的安排了,放下心等着,突然察觉到干涩的唇边传来湿润的触感,甜甜的味道顺着唇缝钻入口腔。他下意识张嘴,一颗剥好的葡萄被喂到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唤醒了味蕾,让腹中的饥饿感更加鲜明。
很甜。
他也清楚吃这个治标不治本,不过应急而已。于是在等饭的过程中,一个喂一个吃,才七八个葡萄的功夫,就有人先端着温热的蜂蜜水过来了。
顾琅就着巫黎的手喝了半杯,甜到有些发齁的蜜水迅速发挥作用,他的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好歹是能自己拿着杯子了,眼前发昏的症状也基本上消失了。巫黎退开几分,让他自己稳住身形,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脸色还有些发白。
“……谢谢。”活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放下空空的杯子捏了捏眉心,恢复运作的大脑开始处理眼前的信息。真的是,有点丢脸啊,饿到没力气可还行……不过,脸颊上因为莫名的羞耻而渐渐浮起的红晕倒是让他看上去气色好了几分。早知道就不装睡了,早早吃饭也没这遭。他乱糟糟的想着,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为什么要装睡,还有柳亭云撩他眼睫毛的事情。正常人会在别人睡着的时候去撩拨人的睫毛吗?!再加上现在巫黎正坐在他身边……怎么办,脑袋要裂开了!
柳亭云和巫黎还以为他是不舒服,被睡乱的头发半遮着神情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在柳亭云犹豫的眼神中,巫黎都把他攥着杯子的手拉过来重新把脉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柳亭云示意人再端一杯蜂蜜水来。
“咳咳,我没事。”顾琅狠狠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脑袋压下乱糟糟的心绪,看着面带关切的两人扯出一个笑:“就是,饿到头晕脑花的,有点丢脸……”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视线也瞥到了一边。
柳亭云站在桌边有点好笑的看着他,束发的墨蓝色的发带正随着他晃脑袋的动作一颤一颤,眼看着就要彻底松开。然后有一双手就这么做了,白皙的指节揪着发带尾端的羽毛坠饰轻轻用力,一头墨发披散开来。
顾琅只觉得头上微微一松,紧接着就是一双手胡乱的揉上了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得更乱。他除了瞪大眼睛以示惊讶之外不知道还能作何反应。这也不是什么刻意的试探,从巫黎放肆的笑声当中完全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单纯的玩笑打闹。就跟小时候他师姐们对他做过的事情类似……
论小时候长了一张可爱娃娃脸的杀伤力。
顾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明明脸颊上没有婴儿肥了可还是这么招人折腾……
“咳,没事就好,我去催一催灶房。”柳亭云忍笑,没忍心让顾琅太过无所适从。刚刚顾琅一抬头他就从那张还透着苍白的脸上读出了四个字:秀色可餐。不怪巫黎动手蹂躏,实在是他那种带着睡意惺忪的放松姿态、那抹比平日更显脆弱无辜的红晕、那张被蜜水沾染的晶莹的唇……很想让人捏着他的脸狠狠揉搓。
巫黎完全是一副半压着人可劲挼的姿态,非常欢乐地看着顾琅生涩的反应。顾琅不仅眼睛瞪大,脸颊也微微鼓着,想推开他吧,又觉得不至于,可是不推开吧,他自从长大了就没再受过这待遇,多少有点不习惯。于是等巫黎捧着他的脸颊揉搓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叟下留情。”顾琅含含糊糊的说着求饶的话,脸上的血色完全回归,耳根的温度已经超过了正常值,被巫黎冰凉的指尖碰到的时候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嘶,别把偶当小孩纸。”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那么期待柳亭云的到来,就算他做了态度不明的事情,但也不妨碍他比巫黎靠谱多了啊!留他一个人招架巫黎还是太早了!
巫黎最后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顺着他扒拉手腕的动作收了手。把人逗炸毛了就不好了。这种感觉对巫黎来说还是有点新鲜的。当初和柳亭云同饮同寝,虽然清楚柳夫人对他的定位,但因为他的过往,在相处的过程中,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被照顾的那一方。再加上柳亭云本就是柳家最小的孩子,连带着他也被一群哥哥姐姐围绕,还真没有体验过有个需要照顾的小师弟是什么感觉。
和顾琅接触的越久,越觉得这孩子实诚,也越清楚他和自己的不一样。很多时候对他的玩笑和捉弄完全是随心而为,看着那张向来端正的脸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就会很有成就感。看顾琅的样子也很习惯类似的相处模式,想必是在师门中没少受到师兄师姐们的“宠爱”。
顾琅好不容易逃脱魔爪,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缓了一口气,又拿起发带重新绑起头发。他还欲和巫黎说些什么,可一转过头去,撞入眼中的就是一张干净又纯粹的笑颜。
“……”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真心,也这么……毫无防备。顾琅莫名觉得这笑有点让人心疼。
“久等了。”正巧在这个时候,柳亭云亲自端着饭菜回来了。屋里略微停滞的气氛重新开始流转,饭菜的香气弥漫,此刻顾琅的脑子里除了干饭之外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想法了。巫黎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散去,转而和柳亭云讨论起什么时候出发。
“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后天一早启程。”柳亭云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带去的东西吗?”
巫黎撑着下巴思索片刻:“倒也不缺什么。啊,不对,”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今晚我把它收拾出来,放心,不占地方。”
顾琅咽下口中的清粥,也跟着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他以为名剑大会还有什么他不清楚的规定。
柳亭云摇摇头:“衣食肯定是不缺的,不过毕竟是出远门,有些用惯了东西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对自己的家底还是比较有数的,他入世两年本就是过的一身轻的自由日子,全部的行李也就是背到柳亭云宅子里的那些,根本不需要特别收拾。这次出行除了有明确目的之外,和之前的日子并没什么区别,一个包裹就能兜着他全部的家当。
“那没我什么事。”顾琅继续干饭,动作虽然快但看上去也没有狼狈。
巫黎看着透入屋内的光影又往里挪了几分,估摸着现在的时辰问道:“接下来还能继续打吗?”
柳亭云下巴一抬看向顾琅:“我建议是继续,趁热打铁。”
顾琅默默点头,他赞同。
“行。”巫黎伸了个懒腰:“既然这样,我就换一把武器。”柳亭云摸着下巴判断了一秒巫黎说的武器是哪一把,好像想到了什么,牙根忽然就有点发麻。行吧,他还是得陪着练。
啧。
顾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收到了来自柳亭云带着同情的目光,不过这回还带了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几个意思啊?
很快,躺在青竹书院地板上被对面狠狠摩擦的顾琅就悟了。明明他的状态是十二分的好,却打的一塌糊涂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什么一个奶毒要用毒经的虫笛啊!而且他没看错的话,自家的奶妈是换了两件pve的装备吧?!他和柳亭云的抗压环境简直拉满,吃着微薄的治疗量还要在不乱循环的情况下保奶,被对面爆锤的时候血线疯狂蹦迪……一下午打完出来,顾琅整个人就是一副累感不爱的表情,幽魂一样对着竞技场外面的廊柱面壁。
“怎么?”巫黎笑着拿虫笛去戳他的背:“是我之前太靠谱给你了什么错觉吗?”他这一身轻松自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摸了一下午鱼呢~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环境,那就创造环境吗?
顾琅颇有些哀怨的看了巫黎一眼:“多谢指教。”他确实是被巫黎一直以来稳定的发挥迷了眼,从攻转守真的挺磨人心态。而且巫黎也不是一直不靠谱,偶尔也会有正常的操作,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准确判断队友的状态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是要抓住时机进攻还是适时后退?他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抉择。简而言之,这是在帮他培养大局观。
柳亭云拍了拍顾琅的肩膀安慰道:“习惯了就好。”这样的操作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名剑大会展开的练习,而是他们两个真的有了培养顾琅的心思。毕竟是他们主动拉人入伙,顾琅又展露出了极高的天赋,不管是出于惺惺相惜还是爱才之心,他们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顾琅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两人的心思,只觉得是在提前演练名剑大会对局中可能出现的高压环境。这会子他也不是单纯的为了扬名而参赛了,知道了巫黎的需求之后他对名次也有了一些追求。这两日他又仔细研究了奖励单子,虽然不清楚巫黎要的东西是什么,但八强和再往上的奖励有小半是各类药材,他估摸着就是这部分内容。
巫黎或者柳亭云的身体状况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答案。可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并没有发觉两人有什么暗伤或者隐疾。再或者是他们身边亲近的人……这就想的有点远了,顾琅把自己的思绪扯回现实,就算是巫黎出于医者的本心去收集稀有的药材也无不可。
“怎么样?还能接受再上一点强度吗?”巫黎转着笛子问他:“我还有几件入门套装……”
倒也不必如此吧!
顾琅举手投降:“入门套就不必了……让柳亭云把装备换几件吧。”他们现在的积分已经可以比较稳定的匹配到高质量队伍,今天下午虽然掉了点但无伤大雅,压一压柳亭云的装备还能让他再练练怎么高效出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表示完全没有问题:“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合理摸鱼,他喜欢。
巫黎没有点破柳亭云想要摸鱼的想法,只是轻飘飘的补充了一个附加条件:“如果今晚积分掉了段位,哪个伤害量低哪个就去广场上唱帮主夫人。”
柳亭云:?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顾琅:?帮主夫人是什么。
“我觉得用伤害量来判断有点草率,你看,我毕竟换了低品质的装备……”柳亭云试图拒绝这个可怕的惩罚,但被巫黎无情打断:“如果是你,再加一段秧歌,就前年跟着燕陆学的那种。”
“……”还不如不分辩呢。
顾琅弱弱的举手:“那个,帮主夫人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没听过。”
巫黎并没有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不过看着顾琅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眼波一转,手臂一勾,人就倚上了顾琅肩头。
柳亭云已经没眼看下去了,不对,是没耳朵继续听下去了。
顾琅僵在原地,不知道巫黎是要做什么。这个距离,近到他都能感觉到巫黎的呼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相公公人家要跳山山~”
顾琅顶着一副好像被雷劈到的表情,僵硬的目光缓缓移到捂着耳朵看天的柳亭云身上。
不是,这不合理吧?!巫黎他,他那么好听的声音为什么能发出这么……这么难以形容的腔调啊啊啊啊啊!这真的是一句歌词吗?!到底是何方神圣编曲填词?真的是谁的伤害量低谁就要去唱这个吗?他……他不会要听巫黎把这首曲子唱完吧?
巫黎伸指戳了戳顾琅紧皱的眉心,把人戳回现实,含笑看着顾琅难以描述的表情:“乖,回去让温辞秋教你。”
啊?
顾琅僵硬的抬头,边揉着眉心边望着巫黎潇洒的背影艰难问道:“他……唱歌,一直这么……呃,难以形容吗?”
柳亭云揽住他的肩膀,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幸灾乐祸:“你要珍惜能听他唱歌的机会,这可是方明怀等了两年都没等到的天籁之音。”
这么好的机会完全可以让给方兄来承受呢。
顾琅猛得晃了晃脑壳,试图把刚刚听到的“天籁之音”从记忆里晃出去:“太可怕了,这就是成都人的娱乐方式吗?”他实在是不能想象他或者柳亭云站在成都广场上唱这个的景象,“不是我说,真的要唱吗?”
柳亭云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我可是会换下衣服和护腕的,好好加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压力山大。顾琅觉得这个惩罚的威慑力实在太足了。他心里清楚,他和柳亭云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经验这个东西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赶得上的。明明装备都差不多,而且今天下午已经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了,伤害量打过柳亭云的对局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过现在他的动力充足,两人的装备也有差距,今晚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我会努力看你的表演的。”顾琅也能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了。
“哦哟,有志气。”柳亭云拍拍他的肩膀,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危机感。
“我说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走快点啊。”巫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我可是饿了。”
论摸鱼的最高境界之理直气壮。
顾琅无奈的笑着加快了脚步,三人再度并肩。他静静听着巫黎和柳亭云拌嘴待会儿到底吃些什么,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夹杂着燥热的风扬起巫黎的发丝,他侧头看着眉目生动的美人,白皙的肌肤仿佛被渡上了一层金光。
就像玉一样。顾琅慢慢想着,被精心雕琢,足够精致足够贵重,可一旦靠近,就算是温暖的光晕也不能掩盖他由内而外沁透的凉意,实在是很矛盾的一个人……凉?他又抬手摸上自己的眉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巫黎指尖的温度。
好像,巫黎的温度一直是凉的?把脉的时候他并未在意,毕竟他的指尖也会偶尔泛凉,但今天下午,那双贴在脸颊的掌心明显是低于常人的温度,不过是当时因为羞囧没有发觉,现在想来……
“怎么停下了?发什么呆呢?”柳亭云凑上前来伸手在顾琅面前晃了晃,“有什么想吃的就说,别听他的去蘸什么辣子,山庄的厨子还是很靠谱的。”
“没……”顾琅回神,发现自己和他们两个已经有些许距离了:“我就是在想,温管家为什么会唱,呃,帮主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低咳一声:“这个有机会再跟你讲,或者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顾琅点头,跟上两人的脚步。他把心里的思绪全都压下去,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担忧一下今晚的竞技场会打成什么样子,总不能真跑去唱歌吧?顾琅暗暗捏紧了拳头。
天色擦黑,成都的灯火渐渐热闹起来,又随着星转斗移次第熄去。
顾琅拖着疲惫的身子泡在浴桶,要不是温管家过来提醒,他差点就要在里头睡过去。实在是太累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惫让他觉得眼皮好像坠有千斤。
“麻烦温管家了。”他实在是没有心力帮着收拾了,只想一头栽倒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温辞秋看着他好像游魂一般飘忽的步伐还担心了一下他会不会撞到桌椅板凳,所幸是平安到达床褥。
顾琅迷迷糊糊的摔倒在床上,发尾还是湿漉漉的。睡意和难以描述的兴奋在他脑中打架,各种心绪一齐涌上心头,他一边想,这么累也是值得的,最起码保住了段位没掉,没人受到惩罚;又想到了巫黎冰凉的掌心,冷白如玉的肌肤;柳亭云……虽然看着是比巫黎正经的人可也要招惹他,不过,他的刀法真的好啊。
记忆又闪回到了上午的刀光剑影之中,他仿佛正在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今日所有的对局,他看到了柳亭云凛冽的刀锋,看到了自己蓬勃的战意,手中握着的刀柄传来像是要把他灼伤的温度。一切被他忽略掉的细节正在重演——
顾琅抽出腰间那把熟悉又陌生的横刀,抬手之间眼前就变了模样:正站在他面前的,同样握着刀目光熠熠的,正是他自己。
正和他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挥刀劈出一斩。
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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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嘎嘎,豆子,豆子……”
顾琅呼吸急促,还带着猛然惊醒后的呆滞,无神的双目愣愣看着床顶。天色刚刚擦亮,窗户大敞着传来,送来了微凉的风,也送来了远处小蓝吱吱嘎嘎的叫声。
直到酸麻的手臂恢复知觉,顾琅才翻身坐起。他顾不上擦掉额上细密的汗珠,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束了发,提着刀就往练武场去了。
已经在练武场打太极的柳亭云目不斜视,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好奇,继续老大爷一般的缓缓动作着。
顾琅也没有理会他,或者说是真的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径自抽刀朝木武童斩去。
柳亭云将一整套太极拳打完,额头已经微微出汗。他这才去关注顾琅那边,看到快要报废的木武童轻轻挑眉,不过也没叫停,就看着顾琅毫无章法的出刀,毫不意外的听到了木武童轰然倒地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的呼吸比平常急促三分,见木武童坏掉也无甚在意,他欲上前再寻一个,却突然觉得手腕一痛。握着刀的手被迫卸力,眼看着刀就要随着那枚通宝一块儿落地,他脚尖一勾一踢,用左手接了刀柄收刀入鞘。他回头看着出手打断他的人。
柳亭云向前弓步,双手握拳摆出架势:“别用刀。”
顾琅一愣,随即利落的解了刀放到一旁。
“唉唉,不是我说,我不让你用刀是为了什么?”柳亭云架住顾琅劈过来的手刀:“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攻,而是守。”双手一错卸了他的力道,又锁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作:“何谓之收放自如?”怎么他看着这小子有点压不住心火了呢?
顾琅皱眉,手腕被人扣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焦躁的情绪在心底翻涌,逐渐烧至沸腾。僵持不过片刻,他抿唇抬眼看向柳亭云。从那双眸子中当真看不出半分狂躁,一如素日的沉静。而就在柳亭云以为他把这话听进去的时候,腿上突然传来一阵闷疼。
“小兔崽子别不听教训。”柳亭云啧了一声,手一掐一送拉开两人的距离,刚刚他挨得那一下可没见这小子有半分留手,少不得要留下淤青,他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非得逼我动真格的啊?”
顾琅打理的并不细致的额发散落在眼前,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紧紧贴着额头,眼中的沉静表象碎裂,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旺盛攻击欲,锐利的目光紧紧锁着柳亭云的动作。
“来。”柳亭云朝他招手,压根也没在乎这时候顾琅是怎么看着他:“再让你长个教训。”
话音刚落,顾琅毫不犹豫的欺身上前。但贴身短打并不是他的强项,更别说霸刀的腿法和刀法同样出众。可他这会子也收不住招,脑子里塞了太多太多纷乱的画面,你来我往之间才走了不过三招,他就完完全全被柳亭云压着打。可这样明显的差距更激发了他心底难言的渴望,反倒是更难冷静下来了。
柳亭云只犹豫了一秒,在顾琅的掌风再度劈到耳畔的时候愉快的做了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可以玩个尽兴,剩下的就交给巫黎好了。
……
“所以……”
巫黎左肩上站着小蓝,右肩上盘着小白,怀里正抱着豆子揉搓:“你们起一大早就是为了……互殴?”主要是眼前这幅场面,他实在是不想拿切磋二字形容。
顾琅整个人被压在地上,还不是练武场中间那一大片青石地,而是靠近院墙的泥地,身上更是沾了不少草屑,鞋面膝盖手肘全是土色,头发半披散着看不清神色。柳亭云正半跪在顾琅的后腰处,他的状态看上去倒是好很多,最起码衣服是干净的,想来是没有被压在地上打,但脸上也挂了彩,嘴角挂着一小片乌青。
“哟,你来了。”柳亭云还有心情和巫黎打招呼,扣着顾琅的力道半点没松。
“杀人啦,杀人啦——呜——”小蓝扑棱着翅膀朝他的主人飞去,在顾琅头上盘旋,叫的那是一个声情并茂。
顾琅深吸一口气,鼻间满是泥土的腥气。真想掐住这傻鸟的脖子让它闭嘴啊。
“……我没事。”他轻轻挣动了一下手腕,示意柳亭云放开,他已经完完全全冷静下来了。或者应该说,他打到一半就冷静下来了,是柳亭云上头拉着他继续打这才闹成了这副模样。
柳亭云依言松开手,也收了压在他身上的膝盖,拉着顾琅的胳膊把人扶起来:“没收住力道,你还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实话不怎么好。顾琅舌尖抵上肿胀发疼的右脸,不过这疼也是自己招惹的,怨不得旁人。“还行吧。”冷静冷静挺好的。
巫黎挼着豆子走近去瞧,撩起顾琅的额发就看见了非常精彩的一张脸。
“……”这些天打竞技场最逆风局的时候也没见顾琅被打成这幅狼狈样子。不过好在只是看上去有点糟糕而已,他的状态,倒是比昨天还要好了。
“嘎——鼻青脸肿!”小蓝飞到柳亭云身侧,一口叨在他的手背上,大有为主人报仇的意思。
豆子见状就要从巫黎怀中跃起,可是被巫黎按住了。
“没事,闹着玩呢。”柳亭云看着自己手上那个泛红的印子笑了笑,这小东西也没敢真下嘴。
“行了。”巫黎轻轻碰了碰顾琅脸上的於伤,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来的药,总之被他摸过的地方都泛起冰凉的麻痒:“先去梳洗,早饭已经做好了。叶琮来信说上午要见你一面。”后面的话就是对柳亭云说的了。
柳亭云挑眉:“来的倒是巧,再晚一日就要错开了。”
“兴许他是趁着你还没走拉你干活呢。”巫黎一语道破天机,成功收获了柳亭云一声深深的叹息。
“唉,还不如早走一天呢。”这话也就是说说,有什么事情他肯定还是要去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也一起去吧,带你认认人。”柳亭云走到门口了还不忘招呼一下顾琅,多个兄弟多条路嘛。
“好。”顾琅搔着小蓝后颈的羽毛安抚着它,应下了这件事。
巫黎抱着豆子同顾琅一道走着,这小家伙爱干净,刚才柳亭云一身灰扑扑的他不乐意贴上去,不然早就趴人肩膀上去了。“待会儿我让温辞秋把药给你送过去,要在伤处揉开才能去掉淤血。如果舍不得下手那就喊我来,保证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这话也只是他习惯性的打趣。
顾琅倒是默默思考了一番,也不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只是过会儿还要见客,脸上带伤可不怎么礼貌,巫黎的药让他自己发挥总该是比他这个新手要好吧?
“那就麻烦了。”
巫黎转头看他,没想到他应了下来,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笑着接了这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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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琅这会子正在山庄庄主的院子里来回溜达。柳亭云在处理事情,他也不好在一旁干等着,就趁着日头还不高出来走走。这地方他来过几次,可都没有仔细瞧过。
只是还没等他仔细研究一下屋檐雕刻的灵兽到底是什么种类,院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哄闹声。他的身形被院中的榕树挡了一半,来人也没注意到他,径直往屋里头冲去。
后面跟着的那一个他倒是认识,管家林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为什么不带我玩?”
顾琅接住一片被风吹落的深翠色的叶子,淡淡的想着,这位和柳亭云的关系很好,但应该不是叶琮,跳脱过头了,而且佩的武器是刀。刚才林清虽然是作势要拦他,但也没有真的动手,或者该说是显而易见的熟络吗?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名字:邢雨泽。
很快,他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顾哥哥?怎么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叶莹莹捧着比她脑袋还要高的几个盒子,歪头露出半张小脸,虽然视野被挡了大半,脚步倒是走得很稳。
顾琅见状赶忙上前把叶莹莹怀里的盒子接了过来:“拿着么多东西你也不怕摔着。”
叶莹莹一叉腰,鼻尖上挂着薄薄的汗珠:“给我大哥打工呢,争取宽大处理。”这话一点也没避讳着就离她几步远的叶琮。
叶琮的表情依旧淡定,手中摇着一把洒金的折扇,一身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他收了扇子朝顾琅拱手一揖:“在下叶琮,藏剑山庄碎星门下。多谢顾小郎君近日对小妹的照顾。”
顾琅赶忙回礼,只是怀里抱着的东西一时之间也无处安放,只得微微躬身:“叶兄哪里的话,莹莹小姐十分乖巧懂事。在下顾琅,刀宗顾虞子门下。”
“顾小郎君谦虚了。我虚长你几岁,若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大哥。”叶琮的容貌并不出众却十分耐看,温润又随和的气质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顾琅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兄妹,他们最相像的部位应该是嘴唇,笑起来的时候都有浅浅的梨涡。“叶大哥唤我顾琅就好。柳亭云在里头书房,我带你们进去。”他听着里头已经没了什么吵闹的动静,把客人迎进去应该不会失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没等三人走到门前,听到动静的林清就赶忙迎了出来。
“叶郎君,有失远迎。”林清一揖后利索的接过顾琅手里拿着的东西,“庄主在里头等你。”
叶琮依旧是笑着:“不妨事,这些东西一并带到里头就是。”
林清应了一声,引着叶琮往书房里去了。顾琅和叶莹莹都没有跟着,他们都知道叶琮来这一趟是有正事要办,他们两个“小朋友”比较适合去一边玩。反正人也都见过了,要交流感情什么的也得等合适的时机。
“顾哥哥……”叶莹莹看着负手站在榕树下的人,目光带着审视和不解,在顾琅疑惑的看向她时缓缓开口:“你近日,是不是有所奇遇?”
顾琅挑眉,这么敏感吗?还是说他的变化真的十分明显?
叶莹莹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捧着刚刚送来的奶茶,小腿晃晃悠悠的够不到地面,她闻着浓郁的茶香组织了一下语言:“该怎么形容呢?唔,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更接近柳亭云了。”说完又觉得感觉这个词描述的不准确:“嗯……简单点说,现在我和你切磋的胜率不足十一。”不是她没由来的夸张,而是现在的顾琅好像触摸到了某种更深层次的境界。
之前她和顾琅切磋过多次,对他的水平心里有数。可今日再见,这人就已经成长到了让她感到威胁的存在。这是她出于第六感的预测,向来准的厉害。
顾琅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你是怎么发觉的?”他是当真好奇。按理说经过柳亭云的一番“棍棒教育”,该收敛的气息他都试着好好收敛起来了,怎么就让叶莹莹发觉了端倪?
叶莹莹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接过小纸包拆开来一看:“呀,是梅子干!”她捻起一块丢入口中,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巫黎做的?他这是做了什么要拿梅子干哄你?”当年在藏剑,她被巫黎逗哭了他就是拿这个来赔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微微汗颜,他这是真的被当小孩子了是吧。
“咳咳,那不重要。”叶莹莹把梅子干包好揣到了自己的袖袋中,这将是她未来半个月的糖分来源:“我也说不清,感觉这种东西一直比较玄妙。而我,该说是比较幸运吧,对于能对我产生威胁的人或物的直觉十中八九。要说我察觉到的破绽……”叶莹莹的手指虚空画了一个圆:“顾哥哥你收敛过头了。”
“习武之人不可能没有棱角。我之前见你的时候,你周身的锐气十分明显。而今日,这种感觉消失了。不是真正的消散,更像是被人刻意的隐藏了起来。”叶莹莹看着顾琅若有所思的表情补充道:“我也不是什么见多识广的老师傅,能做出这些判断可以说是全凭运气,顾哥哥不必为此耗费太多心神。就比如,我大哥肯定是没看出什么的。”
顾琅有点哭笑不得,叶琮刚刚是第一次见他,怎么就能看出他的变化来了?
“不管怎么说,多谢莹莹指教。”顾琅此刻对柳亭云说过的“收放自如”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从昨日中午到今天早上,绝佳的状态、高强度的对局、紧绷的神经,无一不是有助于他领会化境的玄妙之处,甚至一整晚的梦境当中也是刀光剑影不断。这也直接导致他有点走火入魔的征兆,晨起惊醒之后根本压不住心底的冲动。好在有柳亭云帮忙,及时把他点醒。不然单凭他自己,少说也要几日功夫才能卸掉这股劲。
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就试着把自己满身的刺收敛起来。只是一味地注意“收”反倒是露了破绽,又被叶莹莹敏锐的察觉到端倪。过犹不及,要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果然很难啊……顾琅轻叹一声,深感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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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原本坐在电脑桌前的巫黎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查看已经更新的快递信息,看来是到货了。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看上去也就比睡衣正式那么一点点,衣领处是半露肩的,在他动作之间露出大片雪白的锁骨。这样的衣服看上去更像是女式的设计,但穿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女气。半长的头发披散到肩膀,只在脑后半挽了一个小揪揪,虽然是个宅家办公的技术员,但他从不邋遢着过,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慵懒。
“叮咚——”门铃声再度响起。
巫黎按下enter后就把手机放到了玄关处。他伸手推了推眼镜,看着显示屏上带着帽子看不到容貌的快递小哥,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伸手打开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快递小哥听到门锁转动发出的喀嚓声,紧接着就是门被推开。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怀里的快递盒子。
巫黎看着正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某快递员,胳膊撑在门框上轻咳一声。对方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把快递盒子递到巫黎的面前,又掏出别在口袋上的笔,不过头还是没抬起来。
“您的快递,请……请签收。”听声音倒是年轻的很。
巫黎一手接过钢笔,另一只手托上了快递盒底部以作支撑。
快递员低着头的视野正好看到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握笔的姿势端正又好看,字迹一笔一划的出现在纸上。
“巫黎”。
明明是初秋的天气,可他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嗯……你也没少来我家送过东西,怎么还是不敢看我?”巫黎落下最后一笔,递回钢笔的时候却是用了几分力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话问的听上去也很随意。
快递员一时不能把钢笔拿回来,只好微微抬头看向巫黎,和他那玩味的目光一触即分,视线又快速撇到一旁,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顾琅。”
“郎?哪个郎?”巫黎就这么借着话头在门口聊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轻轻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难言的躁动,抬眼和巫黎对上了视线:“琳琅。”
巫黎见他终于和自己对视,棒球帽下是一张年轻又俊秀的脸。他忽然一笑,本就生的精致的脸不要钱似的散发着无言的魅力,他极慢,极慢的眨了下眼睛,视线低垂片刻后又落回到顾琅眉心。抓着笔的力道也松了,任由他把笔收回去。
这样的场景明明见过多次可顾琅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原本刻意维持着平稳的呼吸突然停了一瞬。托着快递盒的指尖像是被火燎到,猛得蜷缩起来。
他察觉到一抹冰凉的痒意搔弄到指尖,酥麻的电流顺着指尖一路窜上脊背,让他整个人都麻了半边身子。
“好名字。谢谢你。”巫黎还是在笑,好像刚才的指尖相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意外。
顾琅感觉手上的重量一轻,眼睛一眨回过神来就飞快出手把快递盒子按住了。
巫黎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顾琅手上用的力道不小,他根本拿不回快递盒子,想要转身的脚步也停在原地,他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琅深吸一口气,原本紧张到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嘴里说的话却和温和没有什么关系:“巫黎先生,你很漂亮。”
巫黎挑眉,没有料到顾琅说的是这个,他指节敲了敲快递盒子发出沉闷的声响:“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包裹我已经签收,可以带走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的姿态更加轻松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的纸箱,唇角勾起的弧度带上了点邪性,他紧紧盯着巫黎,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一般轻声道:“近来巫黎先生可没少购买这些‘玩具’,怎么,是因为你的男友出差,自己一个人寂寞吗?
巫黎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在说什么?”
顾琅上前一步,他比巫黎稍稍高一点,两人隔着门槛对视,是近到帽檐快要戳到对方额头的距离。
顾琅一字一顿:“我可不信巫黎先生没有刻意勾引。刚才不是还笑的一脸荡漾吗,如今反倒是不敢承认了?”他欺身而上,一脚迈进了屋内,大腿卡在巫黎的双腿中间,快递盒子挤在两人身前:“不如让我来满足你?”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巫黎颈侧,刺激的光裸的肌肤一阵酥麻。
巫黎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惊的,松开了快递盒子就要去推他,只是手刚落到人的肩膀上就被人单手制住了手腕:“你放手!你这样是……嘶——”
颈侧薄薄的皮肉被人咬了一口,随着快递盒子掉落在地的声音,巫黎整个人被推入了屋内。
顾琅居高临下看着被推倒在玄关处的美人,缓缓关上了房门。
“咔嚓——”
巫黎跌坐在木地板上,银框眼镜滑到鼻翼,头发也因为刚才跌倒的动作变得有些散乱,几缕发丝正遮在额前。这样的姿势,又是从下往上看的角度,更显得他眼尾上挑,紧皱的眉头都含着风情。
顾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想要起身逃跑的动作,根本不担心巫黎会逃出他的掌控,慢条斯理的把身上零碎的东西掏到一旁的木桌上,手机、钥匙、钢笔、学生卡、话梅糖……最后拿在手中的就是一把迷你美工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才刚起身就又被人制住了手腕,不过片刻的功夫又跌倒在地上,他一脸愤懑的看着眼前的危险分子。
顾琅拿着美工刀的手贴到了巫黎颈侧,语调十分愉悦的威胁到:“别动哦~我可不想在巫黎先生的身上留下什么不好的痕迹~”锋利的刀尖在薄薄的皮肉上来回试探,似乎是在思考在哪里下手更方便。
巫黎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僵住,紧紧抿着唇瞪着顾琅,咬牙骂了一句:“本来还看你老实,没想到是这样的人!你要是现在停手,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继续下去……”
顾琅满意的看着安静下来的美人,并没有在意这不痛不痒的指责,也没有理会他话中暗含的威胁。他又凑到巫黎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是柔软清新的洗涤液香味,细闻还能感受到巫黎惯用的香水,温暖和冷淡两种感觉混杂在一起。
“还不明白吗?”顾琅含住面前莹润的耳垂,暧昧低哑的声音灌倒巫黎耳中:“我只是想要巫黎先生罢了。”
“你!”巫黎转头躲开他的舔吻:“简直不可理喻!”他的手腕都因为挣脱的动作被箍出红痕。顾琅低头看着通红一片的皮肤轻啧了一声,压着巫黎的身子就把人放平了,他也跨坐在巫黎腰腹,直接把人的双手按到头顶。
“我可没打算伤到你,乖一些。”顾琅把美工刀放在一边,一手掐住了巫黎的下巴,距离近到都快要贴到巫黎的额头:“一起快活一番,不好吗?”
巫黎一口咬上他压在自己下唇的手指,在人吃痛退开几分后冷声道:“最后再警告一次,放开我。”
顾琅直起身子看着自己拇指上清晰的牙印,甚至在巫黎留下的痕迹上轻轻一吻,笑的痴迷又放肆。
“不可能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很适合你。”
顾琅卡在巫黎光裸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摸着白皙细腻的大腿,另一只手从巫黎的乳尖一路划到能看清肌肉痕迹的小腹。
巫黎的眼镜早被丢到一旁,上衣也被推到了锁骨处,身下的衣服被脱的一干二净,一双修长的腿正环在顾琅腰间。此刻正放在胸前的双手手腕处挂着一副黑色皮质手铐,材质柔韧且有三指宽,轻易不会伤到皮肤,链接两边的锁链材质也很特殊,比起寻常的铁链摩擦声音更脆更响,巫黎一有动作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顾琅并没有给他戴上箱子里的口球,可巫黎不管是被脱掉衣服还是扣上手铐,除了略显粗重的喘息他一直是这么一副抗拒的姿态。
不过顾琅并不在意这一点,巫黎不肯出声也没有影响他的兴致。他兴致勃勃的把箱中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除了现在用在巫黎身上的那副手铐,还有两瓶新的润滑剂、几根不同型号的按摩棒、安全套、锁精环、跳蛋和乳夹。可以说是种类非常齐全了。
冰凉的润滑液落到下腹,终于让巫黎变了脸色。顾琅两指推开透明的凝胶,在他的肚脐处打了个转,满意的看到身下美人打了个冷颤。接着他把手里拿着的小玩意凑到巫黎眼前,沾了润滑剂的手指勾上巫黎的下巴,语调轻快的问道:“喜欢这个吗?”
巫黎看着面前的锁精环,只是胸膛的起伏更加剧烈了一些,眉头紧紧皱着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
顾琅自顾自的做了决定:“我之前还没真的见过这东西,想来是很得巫黎先生喜欢的。”
于是黑色的锁精环就这么套上了巫黎微微勃起的性器根部。顾琅没有吝啬润滑剂的用量,这会儿巫黎干干净净的腿间满是滑腻的液体,锁精环戴的很顺利。他满意的看着被束缚住的性器,恶趣味的伸出手指顺着背筋一路摩擦到龟头。
巫黎被这样的刺激逼出一声呻吟,虽然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兴奋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敏感啊。”顾琅握着正在勃起的性器,润滑液在摩擦中挤出咕啾咕啾的黏腻水声,他俯身逼着巫黎直视他:“我可不会只顾自己爽。”唇角挂着恶劣的笑,他在巫黎隐忍的目光中吻上他的脸颊:“巫黎先生……有好好的勃起呢~真是乖孩子~”
巫黎双手抵在顾琅的胸膛,但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有铁链摩擦发出的叮铛声响,听上去别有一番色情滋味。
“……滚开。”
顾琅挑眉,撸动着柱身的手停下动作,拇指按在了湿润的龟头,在巫黎带着惊恐的视线中猛地用力,打着转狠狠摩擦了一下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润滑剂而滑腻的小口。
“啊!别……”巫黎下意识摇头,一双修长有力的腿也开始蹬动,腰扭得像蛇一般,明明是挣扎的动作可看上去勾人极了。
顾琅湿漉漉的手听话的松开了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按在巫黎不停起伏的小腹上。他还在亲吻着巫黎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全部喷吐到细腻的肌肤上,支起小帐篷的胯间也不停地蹭着巫黎浑圆挺翘的臀。
“巫黎先生……下一个想试试什么呢?”顾琅痴迷的看着巫黎的脸颊泛起潮红,纤长的睫羽上都沾染了几分湿意。
他拿起一旁粉色的跳蛋按在巫黎的胸膛:“这个怎么样?和巫黎先生的颜色很配呢~”白皙的胸膛上点缀着两朵娇嫩的花苞,粉色的跳蛋正抵着乳尖摩擦震动。顾琅低头含住了另一侧,绷紧了舌尖来回挑逗。巫黎的手抓挠着他的脊背,但这根本无关痛痒。
他含着乳尖含含糊糊的说道:“不要挣扎,不然……”他合起齿关,轻而易举听到了巫黎低低的痛呼:“不过巫黎先生这样也能爽到呢~”跳蛋顺着胸膛一路抵到了沾满润滑剂的囊袋。
顾琅重重的吮了一口已经被玩肿的乳尖,发出清晰的一声“啵”,他直起身子看着一侧胸膛的淋漓水光,并不满意巫黎拿手臂遮住脸的动作。于是沾着润滑剂的跳蛋威胁似的抵在还没有被开拓的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先生,要好好看着。”
手铐上的锁链被他扯住,露出那张略显凌乱的脸。脑后扎起的小揪揪早就在之前的动作中散开,披肩的长发散落在颊边唇角,眼角更是浮现出一抹惹人怜爱的湿红痕迹。顾琅心中突然就被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填满。
在巫黎带着愤怒和惊惧的目光中,他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跳蛋推进了穴口。
“呃啊……你!”沾满了润滑的小玩意入侵得很顺利,震动的档位都没有停下。
“很轻松就进去了,看来巫黎先生平日里没少开发这里呢?”顾琅松开手铐,拿着润滑剂又挤在一片湿滑的腿间。他看着巫黎腿间依旧勃发的性器,又施与了最直接的快感。
“别嘴硬哦,这里都硬到流水了。”带着薄茧的手把尺寸可观的性器拢在掌中,用熟练的节奏撸动着,同时另一只手揉上了正含着跳蛋的穴口:“我要进去了。”完全是没意义的贴心提醒,指节的闯入根本不会顾及这具身体主人的意愿。
“呜嗯……”巫黎双腿控制不住的夹紧,敏感的穴口被人勾着、揉着,明明是好好侍弄扩张的过程,可因为先行闯入的跳蛋和正在辛勤撸动性器的手,巫黎的身子早就被调动了起来,现在的扩张倒成了另一种折磨。
润滑液随着手指的进出一点点侵入内里,本就是被塞在穴口的跳蛋因为扩张的动作不停变换着位置,几乎要因为顾琅两指分开穴口的动作滑出,巫黎下意识缩紧了后穴阻止这样的情况发生。而顾琅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他本以为是锁精环让巫黎不舒服了,手上撸动的动作慢了下来。
“想射?”顾琅的指尖抵在黏腻的龟头,甚至能扯出一条淫糜的线。
巫黎身子一僵,因为尺寸选的合适,顾琅也没有暴力刺激他迅速勃起,所以现在虽然感受到了清晰的束缚感,但是并没有多少不适。只是他这样的反应一下子就让顾琅排除了这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僵硬着移开视线,他知道顾琅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
“原来是嫌跳蛋入得不够深啊?”顾琅沾满液体的手抬起巫黎一侧大腿,目光毫不掩饰侵略性的看着正含着两根手指的艳红蜜穴,他甚至刻意用力撑开了妄图缩紧的穴口:“不用担心,吃的这么紧,不会掉出来的。”
巫黎只觉得跳蛋逐渐深入了体内,震得他小腹发麻发胀,而随之进入的三根手指沾满了润滑,直抵着前列腺摩擦,刺激的勃起的性器又渗出透明的液体。
“嗯……哈啊……”压抑的呻吟从被自己咬出齿印的双唇中溢出,额发也被汗水打湿。
顾琅其实都已经快硬到发疼。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情景对他来说本就是巨大的冲击,可顾及巫黎的身体还是忍到现在。他摸着柔软的穴口看着能顺畅进出的三指,差不多了。他拿起一旁的控制器,看着巫黎狼狈的侧脸一步一步调高了震动档位。
“啊啊……停!别……太深了……不要!”巫黎被一浪高过一浪的陌生的快感逼出了生理性泪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又被人凑上来吻去。
“别急,别急……”顾琅笑着咬上他的唇角:“会给你的。”
他捏着饱胀的龟头在巫黎会阴处划动,借着黏黏糊糊的液体把那里玩的一片晶亮,抵在柔软的穴口试探性的往里挤,又立刻抽出,直到紧绷的穴口放弃抵抗,顺从的纠缠上来,湿热的穴肉把龟头完全吃进去。
“放松……”顾琅紧皱着眉头,巫黎把他绞得有些发疼,跳蛋还埋在巫黎体内,随着他往里挺进的动作一路被推到更深处。
“哈啊——滚!出,出去……”巫黎的眼角是一片绮丽的湿红,明明是带着怒意的眼神可在顾琅看来完全是上好的催情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摸着他的小腹,笑的性感又放荡:“你吃得下。”
巫黎的体内又湿又软,因为用上了玩具,他加的润滑剂格外多,现在穴内比平日更紧更热,跳蛋还抵在龟头震动,给他的刺激也不小。他的小腹紧紧抵着巫黎的臀,被扩张到极限的穴口紧紧咬着他的根部,他满意的大力揉搓着巫黎挺翘的臀瓣。
“嗯……好深,出去……”
“咬的这么紧,你舍得吗?”顾琅低喘着咬住巫黎的耳垂,舔弄出一片黏腻水声。
巫黎呜咽着被这声音刺激的更加紧绷。
顾琅捞起巫黎一条修长白皙的腿,直起身子看着被自己侵犯的美人,在纤细的脚踝处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另一手掐紧了巫黎的腰,不顾巫黎的推拒开始挺腰。
“哈啊……呜……轻点,你……”
跳蛋随着他顶弄的动作在甬道内来回滑动,完全不知道下一刻震动刺激会抵在什么位置,顾琅的动作也是凶狠至极,本就粗硬的性器次次抵着前列腺摩擦,深处的敏感点也没有被放过,跳蛋的存在完全是雪上加霜,情潮来着又急又猛。
巫黎手上的情趣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想伸手去解开阴茎上扣着的锁精环,他想射。
顾琅当然不会允许他这么容易就释放,干脆抓着人的手换了个姿势,让巫黎搂上了自己的脖颈,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伸出舌尖勾上他水润的红唇,把巫黎的呻吟声都堵成模糊的呜咽。
“放开我……哈啊,想射……”巫黎含含糊糊的在唇齿交融之间说着,一双修长的腿也主动圈上了顾琅的腰。
顾琅听着他难耐的求饶,越发大力的揉搓着掌心的臀瓣,在抽出时让丰满的臀肉夹住柱身,又在顶入的时候分开让自己近到最深。动作虽狠,可其实他也坚持不了多久,跳蛋对他来说也是个新奇的刺激,是不是顶着龟头直接刺激,他也快要高潮。
“射给你的东西,给我夹好了。呃哈……”顾琅加快了顶弄的动作,几个深挺后埋在紧紧吸着他的穴道深处释放。精液一股一股的拍打在敏感的内壁上,刺激的巫黎发出变调的呻吟。
“啊——嗯嗯……好多……”体内传来难言的饱胀感,还有说不出的黏腻。巫黎皱紧了眉头,锁精环也在这时被人取下,积攒的精液一股一股流出,弄脏了顾琅的衣摆。
“……拿出来。”巫黎的嗓音都有些沙哑,高潮还没有完全结束,余韵之下的还在微微颤抖。跳蛋还被堵在体内辛勤工作,他有点受不住。
顾琅呼吸还没平复,一边爱恋的抚摸着巫黎的大腿小腹一边抽身退出,看着自己射进去的白浊混着粉色的小玩具从穴口排出……顾琅心头一紧,又蠢蠢欲动起来。可正当他抬起巫黎的大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异响——
“咔嚓——”
两人都错愕的看向门口的方向,顾琅呼吸都要停滞了。巫黎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后穴还流着他的精液。两人就这么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柳亭云看着门口一片混乱的景象,皱眉扯松了自己的领带。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关上门之后把钥匙丢在玄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是谁?”
柳亭云解开西装的袖扣,一脸阴郁的看着正抱着自家恋人大腿的人。
顾琅还没来得及反应,巫黎就朝着他举起双手开始告状:“亭云,好疼啊。”一双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柳亭云一手按住了顾琅的肩膀,不过瞬息的功夫想要起身的人就被他压制的不能动弹。
顾琅咬紧了牙根,手臂用力想要挣脱钳制,他用的力道可不小,但全都被人轻松压下,还是只用了一只手。可恶啊,这可不是跟巫黎玩强迫的时候那种你情我愿的力道,他是认真想挣脱,可还是被柳亭云制的严严实实。
柳亭云抽出自己的领带,顺手就把顾琅的手腕捆在了背后。这可比情趣手铐结实多了,根本不像现在正拿着钥匙自己给自己解锁的巫黎,他没有人帮忙根本不可能解开。
巫黎拿着箱子里的钥匙轻松解开了手铐之间相连的铁链,倒是没把手铐取下。他跪坐起身,乱七八糟的毛衣也被他脱掉,赤裸着全身抚摸上顾琅不甘心的脸颊,后穴里的精液甚至还在滴落。
“不是喜欢强迫别人吗?”
柳亭云把人按到自己的胯下:“舔。”
顾琅被抓着头发凑近微微鼓起的部位,巫黎贴心的帮他解开皮扣,又揽着顾琅的腰给他换了个跪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剩下的自己来,乖乖的。”巫黎咬着他的耳朵,两人现在是完全的境况调转。
顾琅抬眼看着正在脱外套的柳亭云,颤抖着双唇咬上了拉链。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手的帮忙要扯下拉链花了他不少功夫,控制不住的口水甚至把灰色的内裤沾湿了一小块。他没有急着把内裤咬下,而是隔着一层布料感受着正在迅速勃起的肉棒。泛粉的脸颊紧紧贴在胯下,舌尖顺着凸起的形状舔弄着。
巫黎在一旁也没闲着,他从箱子里拿出两个乳夹,又把顾琅的T恤推到胸膛,一边在他的蝴蝶骨上轻吻一边揉捏着他的胸肌。已经硬起来的乳珠被他夹在指尖玩弄,正被人捏着下巴含住肉棒的顾琅发出闷哼的呻吟。
“呜咳……”顾琅努力含着口中有些超规格的性器,舌尖尝到了腥咸的味道。那玩意一路顶到喉口都不能完全吃下,现在又没有手可以用作辅助,只好顺着柳亭云按着他脑袋的动作进进出出,完全控制不住的涎水滴落到地板上。
“嗯嗯!”被揉弄的乳头突然传来剧痛,顾琅浑身发颤,铃铛声声作响,眼泪分不清是被操到喉咙所致还是疼的,总之是圆滚滚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巫黎安抚地吻着他的颈侧,轻声哄着:“别怕,只是乳夹而已,松紧我调整过的……呼吸不要乱,对,真乖……”感受到顾琅胸膛起伏弧度恢复正常,微凉的手转而向下,握上了因为疼痛而半软的性器。
“呜呜……咳……哈啊,哈啊……”柳亭云怕他被眼泪呛到,抽出性器给了顾琅几分喘息的时间。
顾琅的身体还因为乳尖传来的疼痛微微颤抖,一低头就看到了本想用在巫黎身上的黑色乳夹,冰凉的铃铛被身体的温度暖热,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明是悦耳的音色可这时候听起来只觉得淫荡。再往下就是巫黎白皙的手指,正握着他的性器撸动,所有的敏感处都被好好照顾着,很快就让他硬了起来,胸前的疼痛好像都消散了几分。
缓了片刻之后他就主动抬起了头,继续服务柳亭云的肉棒。这回柳亭云没有控制他的动作,任由顾琅随着自己的节奏舔弄。湿软的舌尖落到囊袋上,温热的口腔半含着囊袋吮吸,又把刚刚没有含到的根部好好的用口水润湿,顺着凸起的青筋一路舔到顶端,着重照顾了敏感的背侧。在只含着龟头的情况下舌头就能好好发挥作用,柳亭云一手压在他的后脑,被舌尖抵着小孔摩擦让他也忍不住发出低喘。
顾琅也没有一直刺激那里,把舌面放平照顾着含在口中的龟头。他的口交技术在巫黎的指导下进步迅速,只要他想,是能把柳亭云口出来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候巫黎放开了顾琅完全勃起的肉棒,听着口交发出的黏腻的水声拿过润滑液。冰凉的液体浇在后腰,顺着美好的肌肉弧线慢慢滑到穴口。
“唔——别……”顾琅被这一下刺激到狠狠吸了一口半含进去的肉棒,差点把人搞射。
微凉的指尖在穴口试探性的揉着,不顾他的呜咽挣扎,很快就探入了一根手指。柳亭云也在这时候捏着他的耳垂摩挲,不让他又逃离的机会。
巫黎抽出能顺畅进出的两根手指,勾过箱子来挑选了半天,最终在顾琅略带惊恐的目光中笑着选了最大号的按摩棒,淋上润滑液抵在后穴。
“乖,放松,不会痛的。”
巫黎从背后环抱着顾琅的身子,轻轻吻着他敏感的颈侧,这个距离下柳亭云勃发的阳物也近在咫尺,他甚至还趁着顾琅喘息的功夫伸出舌尖勾掉了顶端挂着的清液。
柳亭云看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也没阻止,任由两个人一起舔上自己的肉棒。
舌尖和双唇难免触碰到一起,顾琅脸色越来越红,不知道该不该看着巫黎。身后逐渐被撑开的感觉让他皱起了眉头,没了东西堵着嘴,压抑的喘息混着啧啧水声听得更加分明。
好容易等巫黎把按摩棒送到了底,顾琅的腰都快要撑不住软下来,又被巫黎一把搂住。他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巫黎另一只手就轻轻掐上了他的脖颈。
“我记得,你刚刚是直接开到来了最大模式的震动哦~”巫黎不再给柳亭云口交,转而吻了一下顾琅的唇角,退回到他的耳边轻轻说着甜蜜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不要,呜呜——”
求饶的话又被塞到嘴中的肉棒堵了个严严实实,顾琅被抬着下巴,只能仰头看着柳亭云,朦胧的泪眼当中,他看见柳亭云额头晶亮的汗珠,英俊的眉眼性感又勾人,他不由得恍神片刻。就在这片刻的走神中,后穴突然传来了陌生的震动感。
“啊啊啊——别……受不了,嗯啊……”他再也控制不住,吐出口中饱满的顶端不住求饶。巫黎吻去他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又含住他的唇,勾着舌尖让所有求饶呻吟都消弭在唇齿之间。
巫黎解了他绑手的领带,在接吻的间隙把人平放在地上,摆弄出了一副他刚才的模样,双腿大张着,蜜色的股间紧紧咬着一只黑色的按摩棒。
顾琅搂上巫黎的后背,身上的铃铛还因为后穴的刺激不停响着。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很喜欢和巫黎接吻,特别是巫黎主动认真的这种缠绵又温柔的吻,几乎每次都会把迷得他找不着北。
巫黎顺势跨坐在顾琅身上,硬挺的性器戳弄着他一片狼藉的臀瓣。于是等顾琅深深浅浅的喘息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勃发的欲望又进入了销魂窟。
柳亭云也跪坐在了巫黎身后,一手握着湿漉漉的龟头在巫黎臀上顶弄,另一手握上了顾琅体内的按摩棒,调小了档位开始抽送起来。最大档的震动对顾琅这个小白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啊,嗯啊……”顾琅被前后两处同时的刺激弄得下意识挣扎起来,可偏偏巫黎在这时候扯动了他的乳夹,胸前的疼痛让他清醒几分,一双泪眼模糊的看着正在和柳亭云接吻的巫黎,他的双手搭上了巫黎光裸的大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压着人又往里入了几分。
“嗯……”巫黎差点咬破柳亭云的舌头,一只手点在顾琅的胸膛正中,慢慢的,慢慢的拉出一条冰凉的线,“本来还想对你手下留情,看来这是还有余力啊。”
顾琅看着巫黎玩味的眼神顿觉不妙,但他根本无处可逃。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双腿被人架在肩膀上,按摩棒从他体内抽出时发出咕啾声响,紧接着就是更为熟悉滚烫的事物抵在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啊——”身体被一寸寸打开的感觉太过鲜明,顾琅有点头晕目眩,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
柳亭云还是体贴他的状态,按摩棒本就开拓了没多久,这会儿他也没有急着往深处进,只入了半根抵着前列腺小幅度摩擦,这反倒是给顾琅带来了更持续更绵长的快感。
顾琅的双手又被巫黎捉住,十指相扣按在耳侧,巫黎又俯身和他接吻。
“唔嗯,呜啾……啊哈……”
柳亭云一手抚摸上巫黎光滑的后背,对着晃出波浪的臀肉来了清脆的一巴掌,打的人起伏的动作都满了半拍。
巫黎退开几分回头斜睨他一眼,没成想就分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琅又缠了上来,黏黏糊糊的哼唧着亲上他的脸颊索吻。巫黎有些怜爱的抚上他的脸颊,重又把他的呻吟吞如腹中。
柳亭云见状也不再磨蹭,捏着顾琅的臀瓣一点点把自己埋到了深处。
顾琅甚少有一同招架两人的时候,更别说他本就和巫黎先做过一场,这会儿身子更加敏感,柳亭云每一次抽送都会让他绷紧脚尖,裹紧的内壁甚至能感受到肉棒表面凸起的筋络,而自己埋在巫黎体内的性器又在被好好侍弄着,根本不需要他挺腰,次次都被吞到最深处。
已经爽到有点神志不清了。
“呜呜……哈啊……好舒服……嗯,好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看着他这好像被玩过头的失神模样,湿润的唇吻上他的眉心。胸前的乳夹也被他卸了,红通通的乳尖肿胀着挺立在蜜色的胸膛,看上去色气又诱人。于是他低头含住一侧乳尖逗弄,半点没留情的吮吸舔咬,又逼着顾琅哼出变了掉的呻吟声来。
“疼……啊,轻点……”顾琅双手插入巫黎的发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还因为柳亭云越发深越发重的顶弄不住喘息着。
巫黎心底的那股子施虐欲简直被完全勾起,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正挂着乱七八糟的泪痕的脸……
顾琅只觉得胸口又痛又爽,陌生的快感把他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控制的紧紧压住巫黎黎的臀瓣,几个挺身之后释放在了他的体内。
可这还没完,高潮带来的巅峰快感还没过去又被后穴进出的巨物折磨,柳亭云借着他高潮带来的紧致次次都擦着前列腺顶到最深处,湿软敏感的后穴根本无法阻挡入侵者的脚步,只能听着越发响亮的咕啾水声呻吟低声求饶:“不要了……呜呜……快点……呜啊——”
巫黎跪在他的胸前,对着他那张失神的脸快速撸动着自己的肉棒,浊白液体溅到了顾琅红肿的唇边,又被巫黎勾着送到了唇齿之间。
腥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顾琅被两根手指玩到根本不能好好发声,只能被人抬着臀狠狠地入,柳亭云释放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丝力气去咬住巫黎作乱的指节,涎水顺着颊边滴落,后穴里也充满了黏腻潮湿的触感……
柳亭云没有退出来,还微微挺动着身子享受高潮余韵,潮热的后穴还在死死咬着他,顾琅的高潮还没结束。他轻轻按揉着腰侧有些紧绷的大腿,让顾琅慢慢放松下来。巫黎也站起身来,后穴的精液顺着腿根滑落,弄脏了本就沾染了各种痕迹的地板。
他找到遥控器调整了空气净化器的档位,又捡起沾了几枚指纹的眼镜戴上,倚在柜子上看着这满地狼藉。
柳亭云也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子,胸膛的汗水顺着肌肉的弧度滑落到仍旧结合在一起的部位。顾琅的呼吸还没有平复,但理智已经从极致的高潮中抽身。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原地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什么想不开要答应巫黎玩这种py啊!!!
巫黎冰凉的脚丫子戳了戳柳亭云的大腿,示意他把人放开。柳亭云慢慢抽身,这样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的让顾琅浑身颤抖,被使用过度的穴口还不能好好闭合,精液顺着收缩的动作从深处挤出,一路蜿蜒到臀侧。顾琅被这种黏腻又淫糜的触感刺激的一颤。
柳亭云的西装裤算是彻底报废了,沾满了各种不明液体,他干脆就把裤子脱在门口,遛着鸟打算去抱顾琅起身。
顾琅的胳膊顺着柳亭云的动作搭上他的肩膀,这会儿就算是被公主抱他也不会觉得尴尬,真的是被玩到没有力气了,腿软。
巫黎先去浴室放好了水,疲惫的身体沉入热水当中让顾琅浑身舒坦。
巫黎靠在他的背后扶着他不让他掉下去,一边往他身前撩水一边庆幸自己刚才还好是收住了力道没把皮肤咬破,不然伤口还要上药。
柳亭云也脱掉衬衣进入浴缸,热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溢出几分,白色的雾气逐渐填满了浴室。
顾琅懒懒地靠在巫黎身上,头枕在巫黎的颈窝,双眼也半阖着,极致的高潮过后身体疲惫,被热水一蒸就有点昏昏欲睡。可这时候,有一双手探向了他的下身,让他打了个机灵瞬间清醒。
“嗯……干什么?”顾琅回头看巫黎,被打湿的长发贴在落下吻痕的颈侧看上去非常富有美感。
巫黎摆弄着他的腰让他转了个身,面对面跪坐在巫黎的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帮你弄出来。”巫黎一手握上手感非常不错的浑圆臀瓣,另一只手就要往隐秘处探去,他还有心思调笑:“或者说,你自己来?”
顾琅扶住巫黎的肩膀,脸颊耳根又染上了绯色,没有回答巫黎的问题,但是人往前膝行几步,把腿分得更开,腰也塌了下去了方便巫黎的动作。
巫黎双指揉着红肿的穴口,这会儿已经没有精液往外流,他咬着顾琅的耳朵轻笑着问:“刚刚表现的不是很自然吗?怎么现在才害羞?”
顾琅没有拒绝巫黎安抚性的舔吻,只是颤抖着把人搂得更紧:“那不一样……”既然是答应了要玩角色扮演,那肯定是要彼此都尽兴,不然剧本和人设是拿来干嘛的?再说了……也确实做的很爽。无论是一开始的半强迫性的玩弄还是类似偷情的背德感,都让他比平时更加兴奋,更别说后面柳亭云加入……
他现在回想起来和巫黎一起舔着柳亭云那东西的样子都一阵小腹发紧。
放在平时就算是三个人一起玩也基本上不会出现那样的气氛。
不过……
“剧本里可没说师兄会回来。”顾琅带着埋怨看了巫黎一眼。
巫黎对此只是装傻一笑。其实今天这遭,是他先和顾琅约好玩的角色扮演内容,快递盒子早就打包好放到了顾琅那边的,里头的情趣道具都是拆封后仔细清洗过的,撕掉重新做的包装袋就能用。不过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为什么不喊柳亭云回来玩呢?手机发送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让柳亭云回来看“惊喜”,所以也就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柳亭云在接到巫黎带着颜文字的“惊喜”后调转车头就回了家,也就是他今天不忙,不然还真的会错过这一场“快递员强迫寂寞少男被正牌老公撞破后又强迫回来”的非常av的戏码。回家路上他就对巫黎口中的惊喜有所猜测,不过也没料到开门时看到的混乱景象,好在他入戏迅速,三个人半真半假的胡闹了一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候他正坐在浴缸另一边欣赏着顾琅身后的风光,半露在水面半隐在水下的臀被一双白皙的手揉捏出各种形状,红肿的穴口乖乖的吃进了两根手指,伴随着难耐的呻吟声,有丝丝缕缕的白浊溢出,又顺着水流消散。
他今日只射了一次,还是看顾琅被玩的太过才没有继续。现在看到这么一副香艳景象,身下又有抬头的趋势。
“唔……好了没有?”顾琅浑身抖得都快要跪不住,他知道巫黎这次没有挑逗的意思,真的是单纯的给他清理,可他的后穴还是太敏感了,再这样下去很难不被重新调动起来。
浴缸中的水晃出激烈的痕迹,是柳亭云贴了上来,他揉了一把颤巍巍的臀肉,两腿之间勃发的东西蹭到了巫黎的手背。
“好了。”柳亭云双手环抱在顾琅胸前把小学弟整个抱起来,因为姿势的变化而挺起的胸膛挂着两枚肿胀到发亮的红果,其中一侧还带着清晰的牙印。
巫黎自然是看到了柳亭云勃起的位置,于是他一边笑着一边双臂向后支撑在浴缸边缘,绷直了脚尖直接踩了上去。
“没吃饱啊?”这话问的轻挑又放荡,脚下的动作也没停,足背顺着性器背面的青筋磨蹭着,动作之间蹭到顾琅的大腿内侧,惹得人又是一阵轻颤。
顾琅有点哀怨的看着状态明显比他好很多的巫黎。同样是做了两场,为什么他还这么精神?
柳亭云虽然是把他扣在怀中的姿势,可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的郁闷:“你才和我们在一起多久?”
巫黎笑着补上一句:“还不够耐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琅深吸一口气,原谅他实在无法直视巫黎这么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说出这么……这么直接又下流的话。
巫黎从柳亭云的怀中把人接过来。顾琅有点牙酸,不就是做的狠了一些吗?他又不是残废了?至于这两个人像是对待瓷娃娃似的摆弄他吗?
“乖,好好休息。”巫黎把人放到浴缸一侧带阶梯的位置,还不忘提醒他一旁的柠檬茶可以喝了。
顾琅叹气,这就是年龄差带来的代沟吗?也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上市公司分部的总裁,一个是身家最少八位数的顶级黑客。他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大学生和他们差了足足8岁,从相遇到现在就没翻出过这两人的五指山。
他咬着吸管看正在给柳亭云口交的巫黎。因为工作的原因巫黎基本上不怎么出门,除了健身房和一些必要的应酬都是窝在家里,皮肤本就是他们三人中最白的,那腰那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差点失态。
现在他埋首在柳亭云身下,被他掐出指痕的腰和红肿的臀瓣赤裸裸的暴露在视野中,巫黎甚至把手伸向了自己的穴口,抠挖着他射进去的精液……顾琅看的心尖一麻,呼吸都有点发紧,赶紧移开视线,他是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可浴室里回荡着的黏腻水声,夹杂着一两声性感的低喘仍旧朝他耳朵里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发酸的腰离开浴缸,在巫黎的低笑声中打开淋浴。他得速战速决。
柳亭云指尖绕着巫黎湿漉漉的长发,也笑着看正闭着眼冲洗泡沫的小学弟。还太嫩啊。
“你们……你们,咳咳,我先出去了。别泡太久头晕。”顾琅抓着浴巾眼睛都没有往两人身上瞟,赤脚逃也似的出了浴室。
巫黎再也忍不住,吐出口中硬挺的性器放肆的笑起来。门外正在擦头发的顾琅没忍住红了脸,看着镜子里自己不争气的样子使劲拍了拍脸颊。烦死了!总有一天他会做到巫黎直不起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把笑到弯腰的巫黎拉起来,一把按在了浴室的墙面。巫黎会意并拢双腿,手臂撑在瓷砖上回头看着柳亭云:“很可爱,不是吗?”
粗大的肉棒挤到双腿间,柳亭云从喉间挤出一声性感的低哼。啪啪着肉的声响回荡在安静的浴室,巫黎半阖着眼配合身后挺弄的动作,还有心思用指尖挑逗进出之间露出的龟头。
“别招我。”柳亭云把他的手腕按在头顶,身下的动作没停:“再做明天别想下床了。”
巫黎看他真的没有再做下去的意思,也就歇了逗弄的心思,乖乖夹紧双腿低声喘息着看着精液溅上墙面。
“下次选个好点的剧本,这个太俗套了。”柳亭云射过之后趴在巫黎背上,声音低哑又性感,对巫黎吐槽了一下今天的剧情。
巫黎笑着亲了一口他的侧脸:“还想有下次那就你来挑。”
柳亭云挑眉,回吻过去:“要不要试试……”
剩下的话消弭在了二人唇齿之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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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邑,大雪。
巫黎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
氤氲的白色雾气晃晃悠悠的飘去窗外,炭火发出细碎的哔剥声,铜炉里的热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矮桌上还摆着几个空盘子,麻油的独特香气混杂着肉类的鲜香,让人一闻便知道铜锅里煮的是什么美味。
但显然现在的重头戏不是鲜香的火锅。夹杂在鲜香中的一缕醉人酒香,随着炭火的熄灭逐渐清晰起来。
巫黎放下了手中的竹筷,眼疾手快地把顾琅面前的酒坛抢过来放到自己身后。倒不是他想喝,而是顾琅真的不能再喝了。
“嗝—”耳朵都被酒精烧红了的人打了个酒嗝,原本清晰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像是被面前静静升腾的白雾感染,越发显得水润。“为什么藏起来?”他的语调也比平日要软,咬字带着点含糊。
巫黎有点哭笑不得,他第一次见顾琅醉成这副模样。
“你怎么不说话?”小醉鬼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红红的脸颊执拗地望着巫黎,“你别笑!”
这话一出巫黎更控制不住自己了。原本只是无奈的勾唇顿时变为闷笑,眼波流转之间带着不自觉的宠溺和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都说了!你别笑!”醉鬼是最不讲道理的,他仿佛被巫黎的笑气到了,脸颊都鼓了起来。“你怎么还笑!”
巫黎眼看着顾琅从呆呆的发懵状态变成现在的生气河豚,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哈哈哈,我笑怎么了?嘴长在我身上,我怎么不能笑?”他还当逗小孩玩。
“你!”顾琅气呼呼的瞪了巫黎一眼,非常有志气的把脸转向一边:“我不看总行了。”原本托着腮的手也抱在胸前,一副我不想和你多计较的样子。
巫黎眉眼弯弯,趁着这会子功夫拿布帕包着铜锅放到一边,免得小醉鬼不小心受伤。顾琅跟他们两个厮混了这些日子,前段时间还被柳亭云抓去做壮丁,为人处世上圆滑了不少,虽说在他们两个面前还嫩点,但也不是轻易能逗的动的阶段了。眼下这么可爱的样子,还真是久违了。
顾·非常有志气·琅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巫黎,眼看着他收拾东西去了没有理会自己,顾琅装作无意的“小声”咳咳了两下。
这点小动作哪里瞒得过巫黎,他完全没有落下唇角弧度的打算,甚至笑的更加放肆:“哎呀呀,真是的,不仅不让我笑,刚吃过我做的火锅,你还真舍得不看我?这也太没道理了吧?”
顾琅晕乎乎的脑袋瓜子完全想不通其中的逻辑,但这顿火锅是巫黎特意准备的他还是知道的。他之所以不让巫黎笑,之所以不去看他——
“你……”他飞快地瞟了顾琅一眼,或许是吃人嘴短,小声嘟囔着后面的话:“笑起来太漂亮了。”
“嗯?”其实他听见了。
“你!”顾琅觉得美人现在的表情有点碍眼,但说不上哪里不对:“你笑起来太好看了!不要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真的是笑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小孩真的,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哈哈哈哈哈,我说,哈哈,你后面酒醒了,还能……唔——”笑倒在榻上的美人被饿狼扑食,醉人的酒香在唇齿间弥漫。
巫黎一手扶着顾琅的腰,一手捏着他的后颈把人提溜起来。
“疼不疼?”巫敢肯定,这小子再用点力气,这个吻就不是酒香,而是血腥气了。
压在巫黎身上的人酷酷的哼了一声,就算眼里快要冒出泪花来也坚决不说疼。虽然他的下唇磕在巫黎牙上的白印还没褪。
“好了好了。”巫黎捏住他发烫的耳朵揉了几把,把炸毛的醉鬼安抚下来,沾着茶香的吻贴上翘到可以挂油壶的下唇。“是我不好,还疼不疼?”
顾琅已经明显绷不住冷酷姿态,但还是坚持不去看身下勾人的妖精。可是……可是!谁能受得了巫黎这么撒娇啊!
细密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唇边,微凉的手指贴在耳后好舒服,带着气音的声调平稳又缓和。这样,这样也不怪他意志不坚定,对吧?
他做过反抗的!没有一开始就被美人计诱惑,他还让美人别笑呢!所以,是敌人段位太高了。反正他这么说服了自己。但醉鬼是不可能掌握接吻的主动权的。
巫黎就维持着在下位的姿势,把小醉鬼吻到呼吸不畅,眼里的泪花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唔——哈啊,哈……”最上头的酒劲被窒息感激发,顾琅觉得眼前阵阵发黑,非常没有志气的趴在巫黎怀里,头一歪,睡着了。
——————
窗外的雪渐渐大了,没有烛火的夜被雪光映得清明。巫黎可以看到院中多出的一串脚印,在积雪覆盖之前脚印的主人推开了屋门。
“怎么了这是?”柳亭云毛领上的雪花还没完全化开,被屋内的热气一蒸,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就这样挂到皮毛尖尖。
他把大氅挂到衣架上,拎着两份甜酿凑到巫黎身边。
枕在巫黎膝上睡得正酣的人完全没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出现,他的脸颊依旧是红红的,但酒劲已经在慢慢消散,耳朵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
巫黎放下随手捞过来的闲书,对柳亭云指了指一旁的酒坛。“雪太大,把后院的草棚压塌了,我们去收拾的时候在地下发现了这个。”
柳亭云把甜酿推到巫黎手边,自己拿起酒坛一闻:“这不是三年前埋的那坛酒吗?”桂花的香味没有采摘时那么霸道,和酒香融合的非常好:“这段时间忙起来了,我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后劲还挺大,我尝了半杯。这小子嘴馋,把自己喝醉了。”巫黎捏了捏顾琅的脸颊,显然是对他这副酣睡的模样很是宠溺:“你不知道他醉了有多么可爱,可惜醉的太快。”没能逗过瘾。
柳亭云还能不清楚巫黎的个性?虽然说是醉的太快,但这玩味的神色明显是玩的很尽兴。酒对于顾琅来说属于是能喝,但不会喝多,所以基本上没见他醉过。他其实也很好奇醉倒顾琅会是什么模样,但显然巫黎没打算分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没关系。柳亭云戳了戳顾琅的额头:“别装睡了,还有胃口吗?我带了甜酿回来。”
顾琅的眼睫颤动,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酒劲还是羞涩:“……怎么就知道我醒了?”
巫黎低头和他对视:“还是嫩了点。没看出来他在诈你吗?”
……所以,又是自己把自己卖了?
顾琅有些郁闷的坐起身来,说实话他的酒只醒了一半,这会儿只是没那么上头了,但脑袋还是晕晕的,身上也提不起劲。或许是酒壮人胆,他起身到一半,突然腰一软就窝在巫黎怀里了。
“咳咳,我有点累。”绝对不是因为他想贴贴。
柳亭云就看着他睁眼说瞎话,也意识到顾琅的酒其实还没醒。于是他伸手把人抓过来:“前两天让你帮忙真是辛苦你了,我给你按按肩膀,保证物超所值。”
于是一脸懵的顾琅就这样一头栽倒在了柳亭云身上。巫黎在一边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收住了笑,他凑上去吻了吻柳亭云怀里的人:“行了,我去煮点解酒汤,不然明天要难受。”
柳亭云抱着顾琅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顾琅也无力挣扎,就这样将错就错靠着柳亭云小口喝着甜酿。不过他也没喝几口就被柳亭云没收了:“尝个味就行了,待会儿喝解酒汤。后面带你去铺子里吃,乖。”
顾琅其实还想再喝一点,于是他抬眸看着柳亭云,他也不说话,就只是看。醉酒后的直觉告诉他这样做会很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亭云轻啧一声,可算是遇上顾琅比自己还不讲道理的时候了。但是,他面对一个醉鬼能更不讲道理。
“嗯……”顾琅偏头躲开柳亭云落在他眉眼间的啄吻,根本不能好好看他:“你耍赖!”
这种事情怎么能叫耍赖呢?柳亭云毫无心理负担的掐住顾琅的后颈吻上去。这分明是相亲相爱。
于是,等巫黎端着解酒汤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嘴唇红通通、眼角湿漉漉的顾琅,和一旁上唇挂着牙印的柳亭云。
“就这一会儿功夫也不消停。”巫黎摇着头把解酒汤递给顾琅:“喝完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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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亭云端着顾琅喝了几口的甜酿,看巫黎收拾残局。酒坛的红封上还沾着泥,柳亭云看了半晌,突然道:“来年,一起埋几坛桃花酿吧。”
巫黎抬眼看他,自然而然的接话:“给夫人也送一些?”
“那得做的甜一点。”柳亭云起身,接过巫黎手里的东西,和他一起往外走。
“这个简单。”他轻轻带上屋门,屋外的寒意让人精神一振,巫黎呼出一口白雾,看着廊外还在飘扬的雪花出神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广陵邑难得这样大雪。”柳亭云同他并肩:“你若是喜欢,年节带你一起去霸刀山庄怎么样?”他回来时踩出的脚印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好啊。”巫黎转头看他,继续往前走:“那得准备起来了。”
年关将近。
“是啊。”柳亭云看着巫黎轻快的步伐,突然体悟到某种慰藉。
“愣着干什么?”巫黎停下来回身看他:“不想回去休息吗?”
柳亭云僵住的动作一顿,一边笑着一边摇头,快步走到巫黎身侧:“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的。”
巫黎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但除了明显的好心情之外看不出别的什么。他也轻笑着,不去计较不去追问,只当是真的好心情。
两人并肩,直到烛光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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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新爹一茬接一茬。”
讲道理,人不能不对新爹心动,这是无比正确的、中肯的、有战略实际意义的。
比赛嘛,向来是成绩第一友谊第二。巫黎的目标非常明确,既然是要参赛,那肯定是冲着第一去的啊。既然如此,秉持着从《拭剑》那时候的心态,他去看两眼新爹,也没什么吧?
“嗨——唉唉唉”刚伸出手去巫黎就被两只刀架走了。
小气鬼!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
”好刀。”巫黎的手指交错,轻轻叩击在刀侧,雪白的利刃发出清脆的铮鸣。
段清晏收起折扇,借着去拿更上一层的扇子的姿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把巫黎半边身子圈进了怀里。
对于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来说,这个距离并不合时宜。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巫黎姿态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私人空间有被冒犯。他还勾着唇角,指尖贴上刀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敢。”段清晏垂下视线,怀中人比他矮半个头,这个视角只能看到莹白的耳垂和纤长的脖颈。“在下段氏,清晏。海清河晏。”
巫黎转头,习武之人悠长的鼻息从他耳畔掠过:“好名字。在下巫黎。”有点痒。
“我知道你。”段清晏的手并没有从那把品质一般的扇子上移开,他的手指抚过扇柄的刻纹:“上一届名剑大会,表现甚佳。”
“是吗?我还以为会是更有趣的部分。”巫黎轻笑,柔软的指腹就这样轻轻地、轻轻地顺着刀刃摩擦。只差着分毫的距离。
段清晏把玩着玉质的扇坠儿,被打磨的分外圆润的珠子看上去倒比扇面的山石飞鸟更有趣味。“有趣?”他故作不知,实际上眼神却一只盯着因为巫黎转头而露出的一侧后颈。
新鲜的牙印和吻痕。
巫黎嘴角的弧度更高了,他换了一个方向侧头,刚好能和身后人余光相接:“不敢打扰段公子雅兴。”纤长的睫羽扑闪着,眉间的小痣泛着红。
“告辞。”
巫黎的手离开那把除了锋利之外并没有其他可取之处的刀,并无一丝伤痕。段清晏捻着扇坠上的流苏,只看到离人慵懒随性的背影。
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也伸手在巫黎刚刚摸过的刀刃上轻点。
“嘶……”段清晏把渗出血线的手指含到嘴里。
还真是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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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新爹,段清晏一点也不闲,白日里那场算不上偶遇的偶遇,对他来说显然比应付那些闲人有趣。好在,闲人们也是多少有分寸的,并不会到他下榻的客栈打扰。
但是今日的意外很多。他推开客栈房门,扑鼻而来的满是醉人的酒香。
“哟。”
巫黎举着手里的酒坛子,遥遥对着段清晏一举:“晚上好。”
段清晏笑着关门,颇有些意外他这样的出场。
“有好好的正门不走,偏做梁上君子?”段清晏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坐在桌边和巫黎遥遥相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巫黎晃悠着一条腿,姿态潇洒的倚在窗户上。他换了一身衣服,裸露的肌肤在夜色下更显得苍白。“我若是规规矩矩,哪能进得了段公子的门?”
段清晏饮了一口茶:“你家那两位也不拦着?”这就是承认了他白天确实是在装糊涂。
“哼。”巫黎仰头灌了一口酒,酒液沿着唇角滑下,又顺着下巴滴落,落到胸膛上,勾出一道缠绵的湿痕。恰好月光冲破云层——
段清晏眯眼看着巫黎身上比白日里见到的更加过分的痕迹。
巫黎朝他勾勾手指。丝毫没有醉意的眼睛里写满了兴奋和跃跃欲试。
段清晏从善如流,放下茶盏迈步向窗边走去。直到两人再没有任何距离。他闻到了皂角的香气。
“来拜访段公子,自然是要沐浴更衣——”巫黎仰头看他,笑的狡猾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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