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歌】金风玉露 一ye情有送亲友礼物写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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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坤就是如此,好像花朵一般,有了天乾滋养就会越发妍丽,当初的钟乔栩若冬日冰雪,容貌绝佳却不够惊心动魄,但与大哥耳鬓厮磨的五年,早已是熟透了果实,每每看着只觉得干渴。

与柳道视线相接的一瞬,钟乔栩的呼吸不由凝滞,随着年岁增长,柳家两兄弟实在太像……体型、相貌、声音,甚至连咬字习惯也……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噩梦,他们并未天人永隔,他还在这里……

双唇相接的瞬间,钟乔栩遂从鼻腔发出柔软的轻哼,仅仅是接吻就让柳道动情了,雪木的气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什么兄弟两就连气味都相似?均是雪冽松香,只是一个长成了雪松,香淡而清凉,另一个则如晾干的空木,香浮而温暖。

柳适死后,独属于结契的天乾的气味从他身上渐渐消散,无论钟乔栩用了多少法子都没能阻止,却在另一个极相似的人身上寻到相像的味道,不知上天安排这场冤孽,究竟何为。

唇舌交叠的瞬间,柳道贪婪的进攻,拼命汲取,钟乔栩嗅着相似的信香,握紧的拳头骨节分明,就像死死拽住即将掉下悬崖的爱人衣角一般。

柳道武艺超群,六感过人,一边吻着怀里的人,一边将覆上,一根根撬动他紧绷的手指,当手掌被打开的瞬间,钟乔栩蓄满眼眶的泪水也随之滑落,两人的吻因此结束。

“明明是嫂子先的,怎像是被我强迫一般?”

停留在柳道印象中钟乔栩哭泣的脸,还是那年在太行山的时候,酒劲催发又加上他要得着实狠了些,将人欺负哭了,拖着那样疲惫的身体,却能跑得不见踪影。

柳道的相貌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并非不知情爱滋味之人,但那抹青影却在脑中挥之不去,于是他先是在北地寻找,再然后就去了长歌门打探,越是想了结这段孽缘,那人越是在心里生了根。

柳道早已不知是执念还是喜欢更多一些,或者说早已融为一体,根本分辨不出了。终于在新嫂子向父母敬茶时,他见到了他,大哥的赐婚对象,钟家的二公子。怪不得多年遍寻不见,找遍长歌门每个姓乔的弟子都毫无收获,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姓乔!

只因母亲受嫡母照顾,在她生下大哥后离世,母亲便将大哥视为己出,反而对亲生孩子不闻不问,从小他便要事事谦让,更不许比大哥拔尖,家里的生意也由大哥全权继承,哪怕之后大哥参军,父母也没有想到过他,甚至为了不出变故,将年幼的他送去霸刀山庄拜师学艺,还好他的恩师悉心栽培,教导开解,将柳道养得豁达通透,心思用在武学之上,否则不知父母之爱的孩子,大多会误入歧途。

父亲,母亲,大哥对柳道而言不过如称呼一般,甚至不如山庄中某个不相识,却都穿着同样服饰的师弟师妹亲厚,明明是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从师父口中听到大哥死讯的时候,他十分吃惊,虽然悲伤,却不觉得痛。

同在北地,大哥戍边数载的英勇事迹,他常常听说的,自然也是敬佩的,他难过雁门关失去了一个好将军,愤怒谭舒昆的胡作非为,但这个狗贼已经伏诛,大哥也被追封哀荣,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完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小不曾被人搅动波澜,因为某人有了心魔,更在看见那个失去丈夫,楚楚可怜的地坤男妻,枯槁似的身影之下,藏在眼底的火焰时,搅得柳道几乎六神全乱。

有所求便好,只要有所求,曾经飞走的白鸽便会回来,这次一定要将他拴上脚链,好好放在笼中。

明明是他先认识他的,明明是他迎的亲,明明是他拜的堂……大哥从他手上拿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也该还他一点吧。

正因为知道苍云军骁勇善战,个个都是英勇难当的好儿郎,钟乔栩知道抵抗一定极其惨烈,柳适身为苍云军主将一向与神策军不睦,死前必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每每梦到爱人模样,他夜夜心如刀绞,一身冷汗。

只要能挖出隐藏的真相,能为柳适和三千兵士讨得公道,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明明已经下了决心,但主动投向与丈夫有着相似面孔,相似味道之人的怀抱时,他还是……

钟乔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凡有瞬间的失神,都会让他从绝望里窜升出希望,觉得柳适还在,这种希望与绝望交织并存,让确实的背叛行为变得暧昧不清,无疑更加折磨,甚至是生理性的不适。

即便钟乔栩站立不住滑落在地,不住干呕,饶是如此,柳道也未松开他的手腕,心底的愤怒与痛楚宛如针尖,将他的整颗心戳得千疮百孔。“与我亲近竟让你这般恶心么?”

钟乔栩未发一语,在身体终于调整好一些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这份犹豫,让柳道彻底爆发。

花穴被指头强横的玩弄到水声四起,柳道仍不尽兴,将地坤柔软的身子折起,俯身后吸啜起里头溢出的蜜汁,故意弄得啧啧作响,早已被天乾浸润透了的身体反应极大,钟乔栩两手死捂住唇,极力克制娇吟出声。

钟乔栩是分化过程中极少数出现的情况,残缺的地坤,没有生育能力,甚至连信香都没有,每每到了发情期只会肉眼可见的不舒服,却不能从气味的变化而感知。许是如此,他的身体比一般地坤更加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莫再……”钟乔栩的哀求已带上了被反复折磨后强行压抑的低哑,甚至按住了柳道的头,抽身想把那处从他嘴上移开,可柳道却贪得无厌地在的翻搅,恶狠狠地汲取内里汁液。“莫再折磨我了……啊……”

低哑的嗓音开始交融欢愉,久未经历天乾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小腹收紧连带大腿都紧绷起来,一并缩起还有被不断舔弄的蜜穴,作恶的舌头也感受到了夹缩。

他知道大哥和乔栩真心相许,所以身体的欢愉和心之所归相违时,乔栩只怕会崩溃大哭,现在不过是拼命忍耐罢了,但越是如此,越会煽动他心底早就住下的野兽啊……

柳道想要和大哥一较长短。

他发现自己喜欢这种奇妙到能称为扭曲的体验,甚至有些沉迷其中,娇怯的嫩肉径穴,不知被大哥插了多少次,才到如今的软熟乖顺,再无半点与他初遇时的青涩,这刺激到身为天乾的征服欲,于是雪木香气更加浓郁,将钟乔栩完全笼罩。

被情欲折磨到神智恍惚,熟悉的气味所带来的安心,让他想要刻意忽略雪松与雪木之间的差异,这是肌肤相亲之人才了解的微妙不同。

阿适。

“啊!差点脱口出的名字变换成了急促的娇呼,原来柳道察觉到了钟乔栩有几分心不在焉,直接破开这具朝思暮想的身体,挤开层叠嫩肉,凿进穴道之中。

成婚后,第一次被柳适之外的人进来了……

天乾地坤欢好是天经地义,身体也自顾自作好了接纳的准备,但兄弟两的器物都生得颇为傲人,仅吞下前端已是十分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大了……

并非丈夫亲密之举让钟乔栩本能的想要逃离,柳道直接将人扣住,不容拒绝的一寸寸挤插了进来,感受着摩擦时层叠嫩肉吮着器物上鼓动的经络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虽然相处不多,但兄弟两的喜好却很一致,柳道忍不住亲了亲钟乔栩的鬓发,动作间多了几分温柔。

钟乔栩强忍着被柳适之外破身的羞耻和痛苦,像是自我惩罚一般,即便两人紧贴,也不愿搂紧柳道的颈脖。心里再痛苦不愿又如何,知道天乾滋味的身体,根本无法逃离地坤天生适合交媾的本能。

从前还需要照顾前面才能瘫软如水,钟乔栩仅靠后面就已经被弄得轻喘连连,滴水不止,身下之人承受着翻涌而来的欲望情潮,身体随着他的探撞不住摇晃,柳道凭着记忆往某处地方穿凿,钟乔栩突然惊叫一声,激起难消的麻意,蕊心被撑开的刺痛止住了麻痒,吸着硕物往里头狠撞。

柳道不再控制轻重,狠狠将自己的欲望送入湿泞的蕊心,身下人强忍的喘息被撞得支离破碎,再不成调。即便如此钟乔栩也固执的一声声唤着什么,待柳道凑近去听,才发现是他哥哥的名字——柳适。

柳道失笑,他的栩哥真是可爱啊,那处就要被他顶开了,拼尽全力的催眠自身。

“阿栩。”一声温柔的轻唤,轻轻松松就击碎了全部壁垒。

钟乔栩伸手环住柳道,穴肉亦咬得越发紧了,像是要将自己缠在柳道身上一般,哽咽道:“阿适,阿适……”

自钟乔栩成了他的嫂子,见面时总是疏离客气,何曾用这么软濡可爱的声音唤他,当即按住钟乔栩的后勺一顿唇舌纠缠,同时挺腰戳入蕊心,反复穿凿反应最为激烈的敏感之处,钟乔栩明明被肏干已经挨不住,却因神智昏沉,辨不明梦境与现实,仍努力用发颤的双腿,轻缠着柳道的腰身,纵容着在他身上驰骋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道想着他对他真是纵容,就连疯狂也照单全收,替身般的情事之中,却不知道谁更卑鄙一些。

心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即便抱着爱人炙热的身躯,也无法填满,致使钟乔栩不住哆嗦。

柳道尽根没入又搅弄着汁液完全抽出,反复贯穿湿腻腻的蕊芯,冲撞得瘦竹般的单薄人儿不住起伏,最后终于撞到尽头,坚硬抵紧了缝隙开始大力研磨。

莫大的快感从结合处晕开,地坤最宝贵的腔道被触碰到更是让浑身的血液滚热无比。

“阿栩,给我好么……”

怀里的钟乔栩轻轻点了点头,柳道不觉绽出笑意,天真又残忍。

猛地被侵入生殖腔内,钟乔栩发出急呼,失禁般吐出汹涌汁液,柳道则是看准机会对准腔穴花蕊狠狠碾磨,致使腔壁不住夹缩,卖力地挤榨含吮,像是迫切无比的想要得到结契天乾的浊液一般。

钟乔栩似乎习惯了天乾捅入生殖腔时的粗暴,更何况被辗入的舒畅几乎麻痹了神经,仅有欲望占据了所有念头。“阿适,阿适,全部给我,我要……”

邀请的话语让器物突然卡在腔内成结!

钟乔栩大惊失色,他与柳适夫妻多年,怎么可能还能结契成结,美梦突然破碎,尚来不及缓神之际,那声“栩哥”更是将钟乔栩打入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要,不要!柳道,求求你!”

岂料他喊出柳道的名字时,生殖腔反而被卡得仿佛要胀裂一般,死死相连,满满的热液全部灌了进来,烫得他不住痉挛,听到绝望的低吟时,柳道还残忍地动了动,让钟乔栩不得不面对现实。

望着钟乔栩煞白的脸,柳道神情异常满足,好似撒娇般叹道:“栩哥,这次……你终于是我的了。”

钟乔栩到底泄出了一声哭音,随后又是一阵笑,濡湿的眼角愈发红了,只要结契的天乾索取,地坤的身体便本能地回应了起来,汩汩涌出汁水,不自觉地扭着腰让对方插入得更深,浓重的雪木信香更是将雪松的气味冲刷得半点不剩。

钟乔栩满面泪水地趴跪着,不知道高潮了几次的身体又被插入。

“啊啊!哈啊……”

柳道仿佛有什么执念一般,每每都要捅进蕊心深处,然后……生殖腔又被肏开了来。

钟乔栩喉中溢出的呻吟并非全是甜腻,夹带的痛苦总能让失而复得的柳道清醒,于是不做停缓,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

这场交易中,柳道要的远比他想象中更多,他从未想过身心相违的情事,几乎能击垮他的所有意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此桩婚事乃是圣人所赐,你我皆是身不由己……”

红烛帐暖,花开并蒂,盖头揭开时,钟乔栩一眼便瞧见了柳适,御赐婚期如此突然,他一路赶来甚至来不及更换装束,只是在胸口挂了朵大红花,胄上干涸的血迹都未能擦拭完全,但烛光下的人却异常温柔。

“我既娶你为妻,便会真心待你,便从永不纳妾这一条先做起。”

钟乔栩闻言一愣,不禁道:“将军倒也不必如此……”

以柳适的条件娶了残缺的地坤,还是个男妻,大可以在三五年后寻找机会向圣人进言,纳美妾入府,哪方都不会得罪。

柳适的眼神干净而清澈,似乎能看穿人心,里头蕴含的坚定,仿佛是给了钟乔栩支撑住他的坚盾一般。“二公子本可出仕为官,现委身于我,该当如此。”

“那将军不也被我拖累么?即便之后军功累累,也没有承继之人。”老实说,钟乔栩不觉得他是漂亮到能让人一见钟情,许下沉重诺言的长相,所以柳将军实在言之过早,而他听听也就过了。

“我仍旧能上战场,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却被困在宅子里,到底是你牺牲更多……”这话直直戳到了钟乔栩心里,一朝成了圣人手上制衡的棋子,这十年寒窗苦读便成了笑话。“但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改善咱们的处境。”

见钟乔栩面露疑惑之色,柳适指天盟誓,一字一句说道:“柳适对天发誓,此生妻子唯有钟乔栩一个,爱你护你,必不让明珠蒙尘,困于后宅之中,若违此誓,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心猛地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明是洞房花烛夜,却仿佛能闻见鲜血和焦土的味道,眼前这个在战场上化为修罗将军的人,温柔的眉眼渐渐被红色吞噬,明明一派喜色也变得浓重粘稠,一切美好瞬间变得虚幻莫测,叫人抓不住。

钟乔栩惊慌得一头撞入柳适怀中,如溺水之人抱紧浮木一般,紧贴着柳适,哪怕坚硬的甲胄很不舒服。

“阿适,我想你了,但我却找不到你……”拼死抵抗的后果就是正片战场被鲜血浸透,连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几具,以谭舒昆的为人,柳适死的时候定然是四分五裂,千疮百孔。

是了,洞房花烛夜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这只是他还弥存的梦境罢了。

美好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心头,先前还坐在喜床上,下一个瞬间却能闻到雪的味道。

雁门关正值冬季,负责监督粮草车马押韵的钟乔栩,一路上没少受罪,冰雪夹杂着朔风成了刺疼肌肤的刀,不管来了多久,出身江南的钟乔栩还是对恶劣的天气吃不消,终于抵达苍云堡时,先前还肆虐的风雪,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想来天公也贪恋青年的风姿,柳适凌霜傲雪,欣然而立,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惊鸿一瞥,在周遭苍云兵士们的起哄声中,柳适加快了脚步,而钟乔栩下了马也直直向他奔去。

见过这一幕的人,都会说苍云堡的修罗将军和主簿,是最最相配的一对璧人。

白衣映玄甲,霜雪共白头。

“阿适,你等我,你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身处寒地,心如火煎。

便是万千痛苦,他也一定要讨到公道,做个了结。

梦中的柳适沉思片刻,说了句什么,但因为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唤他,钟乔栩没能听清,可是他越是焦急,越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栩哥,栩哥……”拿着刚换下热布巾的柳道趴在床边像个小孩子,见到他醒来,疲倦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光彩。

钟乔栩本大病刚愈,在巨大的情绪打击中与柳道结了契,结果又病了一场,柳道这段时间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别说柳老爷和老夫人,就连府里的下人们都看出不对劲来了。

就在钟乔栩昏睡期间,二老想把大儿媳妇接到自己院里照顾,柳道不肯,遂将逼奸嫂子的事和盘托出。

柳适还未下葬,柳道便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当晚柳老爷便秘密请了家法,打得柳道皮开肉绽,后背血肉模糊,他仍跪得笔直,拒不认错,亦不低头。

“你们生下我,却未教养我,霸刀山庄得遇恩师是我幸事,亦是你们的幸事。”柳道之所以跪在这里,便是因着生育之恩,父母的缺位从来是他心里横着一根刺,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也罢了,但他明明父母俱在,却从未体会过半刻天伦。心性没有扭曲太过,已是很不容易了。

柳道望着错愕的二老,缓缓站起身来,血肉牵动着伤口,他却强压痛楚,冷冷道:“这顿打罚便算偿了恩,下次却是不能了。”

柳老爷此生唯爱发妻,便一直偏疼大儿子,而他续弦的这位夫人,深受发妻恩惠,亦是十分敬重,二人在一块最多的话题就是柳适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幼时的柳适体弱多病,又加上有相士看了兄弟二人命格,说他们相互刑克,若是一处养着命格较弱的柳适必死,才决定把柳道送走。说来也巧,自柳道被送走后,柳适的身体还真的一天天好起来,甚至能参军打仗了。

但柳道从不曾做错什么,甚至在懂事后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谋算,拙劣的借口。

“当年是我迎得亲,拜得堂,更别说栩哥本就是我先认识的。”说来讽刺,他越是敬着他的兄长,这位北地的英雄,心头的刺便扎得越深,明明又敬又恨,明明同父异母,却有着十分相似的面孔,自他长大回来,就连遭受打击,神智恍惚父母都唤错好几次。

兄长总是夺去属于他的事物,从前是父母之爱,后来是心仪之人。

“那是你大哥在雁门关赶不及御赐婚期,才让你替他迎亲拜堂,这么多年不过就是劳烦你做了这点事,就成你作恶的借口了!”柳老爷的话语如一把把刀子扎进柳道心里,更割开了他最后的念想。

柳道心中越是愤怒,脸上的表情越是冷静。“二位还是早点找个地方养老吧,我选的地儿只怕你们不喜欢。在与霸刀山庄的关系上,比起父亲这样的外家弟子,我要深厚得多,张罗丧事天天迎来送往的,该认识的达官贵人我也都打过照面了。”

柳道似是想到什么,忽而一笑,他一旦笑起来,便会透出天然的少年稚气,偏偏说出来的话却狠辣无比。“柳府是我的了,父亲。”

“你个不孝子——!”柳老爷此番已是气极,当即施展霸刀山庄的特有腿法向他攻去,却被还在受伤流血的柳道全数抵挡,甚至反被小儿子借力推挡,退了五步,方才站稳。

“我若真的不孝,您的腿骨已经断了。”

少年对眼前的爹娘没有任何波澜,立于祠堂之中,威风凛凛,却又可怖森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老爷发现,自己竟被小儿子的气势所慑,他的妻子还想劝说,却被柳老爷拦了下来。“我与你娘对你亏欠良多,你大哥既已去了,整个柳家抵给你亦无不可,你想怎么糟践便怎么糟践!但栩儿该当送回钟家!”

自从钟乔栩嫁给柳适,两位老人爱屋及乌,加上他实在聪慧温柔,府里上下无不喜欢,表面上是儿媳,其实待他与大儿子一般亲厚了,怎能眼看着他落入不复境地。

见小儿子一语不发,柳老爷只觉得对牛弹琴,痛心疾首:“是我糊涂,此番叫你回来,没曾想引狼入室!你要什么样的地坤都行,只有栩儿不行!他是你的大嫂啊,又与你大哥情投意合,你是想逼死他吗!失了契他便是钟家的人,必须送回钟家!”

沉默良久的柳道听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时,由衷高兴,说道:“不是哦,他现在还是柳家人。”,甚至绽出一笑,强调道:“是我的人。”

柳老夫人身为地坤,对此事最为敏感,当即便反应了过来,哭道:“难道你不止强迫了他,还……还标……你,你怎能——!”

“如何不能?若不趁着栩哥心神激荡,将我错认为兄长的时候骗他结契,往后便很难了。母亲,我既喜欢他,便不能放过机会,你说是不是?”柳道的明媚笑容让柳老夫人当即呆愣在场。

小儿子强夺乔栩,与亲生父亲动手更是未留情面,深闺地坤何时见过这样明目张胆,不孝不义的无耻之人,一想到柳道是她生下的孩子,因为没有留在身边教养,致使今日局面,她就羞愧难当,脚软登登的没了力气,如坠半空,欲落不落,几欲晕倒,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的亲生孩子是柳适该多好,或者柳道是别人生的孩子就好了。

“栩儿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你这样算什么,又将他置于何地!”

一个血气方刚的天乾少年,一个貌美的地坤嫂嫂,又加上柳道这些天展现出的异常在乎,一旦柳家二老被送走,怎么可能不招人议论。

“栩哥既然有求于我,总该付出代价,所求越大,付出越多,就跟我们霸刀山庄铸刀一个道理,既要铸造绝世神兵,便要去寻天下最好的材料来,不是随便什么铁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用世俗常伦无法与柳道对话,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并且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你竟这般不知廉耻,我好后悔,如果当初没有生下你就好了!”柳老夫人一向温柔和顺,从不曾大声说话,这样的责骂怒吼是前所未有之事。柳道的所作所为实在超乎常理,想到疼爱多年的大儿子惨死之后,她护不住柳适最爱之人,乔栩落入柳道之手,一切的苦难统统来源于自己生下的孩子,她便心如刀割,无比愤怒。

柳道未想到他的母亲会这样说,方才的笑脸甚至都来不及收起,等到消化完这些话,笑意早已消退无迹。

“你们若真为栩哥着想,早些走才是不为难他。”

钟乔栩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柳道,他并不意外,但那张与柳适酷似的脸,还是让他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柳道好似未察觉,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边,常年练琴起了茧的手指谈不上细腻柔软,但他偏偏就是喜欢。

“父母年迈不堪打击,我安排人将他们送走静养。这样一来,栩哥之后无论要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再有后顾之忧。”说完少年还在他掌心轻啄了一口,自然到他都来不及抽回手。

乔栩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嫁给柳适的这些年,柳家二老待他很好,不可能丢下昏迷不醒的他就走的,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几乎不曾从床上弹起。“你向爹娘说了什么?”

“他们问我为何着紧你,又为何这般守着你,我便据实相告了啊。”

闻言钟乔栩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越发苍白,更像单薄到随时会消失的幻影了。柳适尸骨未寒,他便勾引柳道,还被其标记,爹娘只怕失望透顶,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柳适死后,他身上属于他的气息,连带着标记都消散了,现在就连身为妻子的身份关联,都要失去了吗?只怕二老失望透顶,要替柳适将他休弃!“你为何要说?你为何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仍在床边趴着的少年很是不解,抬起头来,疑惑道:“难道栩哥要顶着兄长未亡人的身份,一边侍奉我的爹娘,一边在他们眼皮底下同我欢好吗?”

当年太行山相遇,是钟乔栩最为失意难受的时候,是床边的人以少年人特有的天真浪漫,温暖了他的心,才有了醉后的荒唐一夜。

而现在,未变的天真却句句戳心。

柳道本可以精习武艺,铸刀造剑,在江湖快活一世,虽然从前有过一次牵扯,但话说明白之后,再未做出纠缠。此次奔丧,到底是他把当初太行山的明媚少年卷进来的,利用欲断未断的情愫,加以撩拨,就是为了留在柳家,利用柳家这层关系查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少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边观察着乔栩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栩哥,你恨我吗?”

恨?

钟乔栩不恨柳道,他现在最的厌恶的,是他自己。

见他的栩哥摇了摇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少年轻轻松了口气,接着重新抓住了钟乔栩的手,眉眼舒展,笑道:“栩哥,你既不恨我,那爱我好吗?”

这对兄弟相貌实在相似,但柳适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所以钟乔栩如坠梦中却又无比清醒,更令人神伤。

“并非不恨就要爱的,柳道,我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你哥哥。”乔栩像个敦敦教导的先生,为一个过于直接的少年解惑,柳道杵着头呆呆看他,心中越发喜欢他了,即便过去多年,这个人还是温柔如初,明明被强行结契,但只要卖乖示弱,便不同他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栩哥本就好看,现在因为与他结了契,更添了风露清愁,越发好看了,但柳道最想的……

“果然,我最想看到的……还是栩哥的笑脸。”柳道抬起一只手摸上了乔栩的脸,眸中全是柔情,句句皆是真心,“栩哥,我会待你很好很好,比兄长待你更好……”

柳道的爱意就像滚烫的烙铁,将那颗因为与爱人生死永隔而被退回的心,烙得焦糊一片,疼痛不已。

钟乔栩奋力抽回自己的手,躲开柳道的抚摸,坐在床上的身子甚至往后退了退,柳道似是未察觉到拒绝之意,倾身上前,大半个身子都上了床,追击道:“栩哥,我早就喜欢你了,在大哥喜欢你之前就喜欢了,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利用这份喜欢的人才有罪。

“别说了!”

推拒之间,不知碰到了哪里,柳道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乔栩下意识问出了口:“你怎么了?”

少年咬牙将痛楚强忍了下去,勉强挤出笑容。“没事。”

虽然乔栩的武艺远不及柳家兄弟这样的一流高手,但也四处游侠过的人,受伤这种事一看便知,瞒不过的,又加上他医术卓绝,当即便判断出伤在了背部。缓缓褪下了柳道的衣物,一旦外袍去除,就能看见背部隐隐沁出的血色。

“你等一下。”钟乔栩下了床从附近的木柜抽屉里拉出一堆瓶罐,里头有不少白瓷瓶,他拿了其中一瓶,递给了柳道,后者虽接了过去,还是为难的看着他,伤在后背如何能自己擦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药对外伤颇具奇效,你找个小厮或是丫头上药即可。”

柳道低头道:“我向爹娘坦白说自己逼奸大嫂,爹当时便请了家法……”

乔栩闻言呆愣当场,万千思绪涌进心间,不知是何滋味。“你为何不说实情?分明是我有求于人,撩拨引诱,想要利用你……”

“可我知道,你不想失了大哥妻子的身份。”清澈的双眼直直看进乔栩心底,就像当初洞房花烛时望着他的柳适,说不动容是假的。

家法留下的伤口如何能让外人看见,定会惹来诸多是非。乔栩将瓷瓶拿回,将柳道沁血的里衣小心除下,手指挑了药膏,轻轻涂抹。

后背到现在都惨不忍睹,可见他的公公下手有多重,望着强忍疼痛的侧脸,很想问柳道,疼么?但这样的情景太过暧昧,所以他没法开口,只能将手指的力道放轻一点,再放轻一点。

一连几天,柳道都会来找钟乔栩上药,仆从见到都是低头行礼后,匆匆走过。柳家这位新当家,从霸刀山庄学成归来的二爷,与稚气的外表不同,实在有些手段,快速整合了生意渠道,安排人送走了二老,对外宣称静养,不过就是夺权。

这位柳家新主人喜怒无常,谁都能感觉到他看大夫人的眼神不对,却无一人敢声张讨论,负责伺候钟乔栩的人,更是每天战战兢兢,生怕祸从天降。

以柳道的身体素质,在乔栩昏迷的日子里,背上的伤早已好了许多,但他偏偏就是用药腐蚀肌理,好让清醒的栩哥瞧见时能新新鲜鲜。他的栩哥啊,虽是文人,脾气却倔得很,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走进大哥的院子,远远便瞧见那摸青色身影,柳道便心情大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栩哥。”柳道将下人屏退后,从后头直接把纤瘦的人抱了个满怀。

难得乔栩没有挣脱开,仍是直直望着前方阑珊春色,轻轻道:“阿适他……过两日便要下葬了。”

是了,这段时间实在过得快乐,差点忘了柳适停灵日期将满,其实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当天的仪式按部就班便可。

结了契的天乾与地坤,呆在一起会格外舒适,柳道吻了吻怀中之人的鬓发,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在。”

怀中之人闻言一震,抬眸看了过来,柳道直接俯身吻了上去。

能得到这个人,能将他抱在怀中,终于将追逐的梦幻,变成了停留在身边的美好。

“栩哥,我想要你了。”柳道渴求的眼神和语气,影响着这具结了契的身体,刺激着每一寸肌肤。“就在这里,好不好?”

柳道哪里给乔栩回答的机会,再次堵住他的唇,一用力就把人抱上了铺着绸缎,摆设茶案的石桌上,陈设被他挥落得到处都是,诡异得是却无一个仆从听到声响而过来察看。

钟乔栩随了他的母亲,不止是好相貌,一身肌肤更是洁白赛雪,半脱的衣衫反倒沁出浓艳的丽色,虽无信香但仅凭眼前的美景,已能让天乾发疯。

天乾强健的体魄覆了上来,四肢被牢牢钳制,丝毫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栩。”不过一个称呼,便让钟乔栩再度恍惚,而结契的天乾气息暴涨,掠夺着钟乔栩鼻腔里的每一分空气,呼吸都变得困难,地坤的身体被撩拨得滚烫无比此。

身下的人被他插得一双美眸含烟带水,蕴着情欲激起的雨雾,欺负得眼尾发红,煞是好看,柳道不禁呆了一呆。

乔栩没有信香,大哥的味道早已不复存在,他要将他侵占得彻彻底底,不带有半点杂味,从头到尾只有他的味道,只是他的味道……就连心里也一样。

一想到这些,理智便全然崩溃。

脖颈上的腺体突然被湿热的舌头舔舐,产生了不亚于交叠的巨大快感,令灼热的身体越发柔软,钟乔栩惊呼一声,慌忙咬住自己的嘴唇,未免羞耻的呻吟泄出,叫周遭听了去。

“阿栩,叫出来,我想听……”

雪白的脖颈,优美的曲线,因为情欲微微鼓起的腺体,好似诱惑人心的果实,柳道一口咬上钟乔栩的颈肉,如同野兽侵占猎物一般,身下硕物破开纠缠的嫩肉直入深处,死抵着那处软肉不住研磨顶弄。

“嗯唔……啊……唔……”钟乔栩本就被天乾气息压制得四肢发麻,又是已经结契的人,可说是身不由己,尽数敞开。里头嫩肉紧绞吸吮,一口口将器物更往深处吞吮,惹得身上柳道越发疯狂。

钟乔栩被微微抬起,被插弄得双腿痉挛,结合处酥麻一片,里里外外被凿了个通透。本就是不可得的心上人,现今落了手,越发激得柳道血性全开,哪里肯听钟乔栩的告饶。

这段时间,钟乔栩为柳道上药,偶有的亲近也仅限于拥抱,更何况钟乔栩总会不动声色的脱出。原本以为能加以引导,重回正轨,岂料柳道突然失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栩,阿栩……”柳道在生殖腔内又狠狠在射了一回,努力夹缩着他的栩哥实在可爱。

激情的退却,让钟乔栩有了片刻清明,交叠热度让他忍不住往下看去,只见蹂躏不堪的小口还含着巨大的器物,周围一圈研磨至殷红,吞吐得异常辛苦,凿在身体内的那根东西,仍旧烫得吓人。

身上的天乾又重重往宫腔内顶了一记,钟乔栩知道对方游刃有余,忍不住再次告饶。在情事之上,他总是跟不上柳适,他在床上温柔又强势,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但因为是他,纵使受不住折腾,钟乔栩也会将爱意倾注在缠绵中以作回应。

“嗯……阿适……”因着柳道总是换他阿栩的关系,又加上二人实在相似,限于欲望的的地坤总是半醒半昏,总是沙场冲杀的将军,生死难料,所以乔栩有个习惯,喜欢抚摸爱人的肌肤以作确认,每一道伤痕都是他奋力从鬼门关,奔向他身边的凭据。

上方传来轻笑。“怎么,阿栩又想我哥哥了?”

确认对方还在身边,寻求慰藉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明明心不在他这里,但身体却无法抗拒,柳道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柔声道:“阿栩,闭上眼睛。”如同撒娇又像是哄人,他待他一直不公平,好似同时背叛了两个人。

一抬眼便是柳道不加隐藏的深情,钟乔栩无法面对,只得闭上双眼,但他如此行为,好似对这段关系的默许。

“我能做任何事。”柳道边吻边剖白自己内心汹涌的情感,“我爱你,从来未变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原地缘特殊,乃控扼北部之咽喉,更是两京与中原腹地的门户,因此民风劲悍,习于戎马,故自古言勇侠者,皆于此。

这段时间,若是来太原访亲寻友,再平常不过;若是来打架斗殴,也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劝人读书,那就无人问津了。

原本太原的穷人富户,想要出人头地最快的方法就是习武参军,加上今年藏剑山庄受邀前来太原举办名剑大会,天南地北的江湖侠士汇聚一堂,形形色色的门派弟子,着实叫当地人开了眼。

各地闻讯而来的人们,恨不得把江湖高手们一抢而空,但凡是经过名师指导,身价自然又会高一些。因此太原的尚武之风,可谓空前高涨。

与热闹非凡的名剑大会相比,太原城西的私塾显得异常冷清,即便有先生在此免费教书认字,还是学生不多,现在更是全跑完了。

私塾的先生挨家挨户拜访了之前的学生,劝学困难不说,反而一个个抓着他就要介绍认识的婚配人选。

“娘,我虽不喜欢读书,但你这么直接的拒绝也不太好吧?”

拿着木剑挥舞的小男孩得不到回应,不禁扭头看向自己母亲,妇人则还望着私塾夫子离去的方向不住摇头,叹道:“原本多好看的一张脸,都怪城南那群不懂事的,老取笑他比女子还秀丽,害他天天戴着劳什子破面具。”

“说到城南,济民堂新来的医师也长得特别好看,惠儿她娘天天带她去扎针,就是为了看他。”惠儿最怕扎针了,但为了去看沈医师,天天吵着闹着要母亲带她过去,着实让小男孩吃醋生气,等他见到当事人之后,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要是长得俊,城南那群地头蛇嘴巴这么臭,能放过他?”

“不知道,他们就只欺负先生,反正没说沈医师!”小男孩说到这里气血上涌,虽然他不喜欢读书,但夫子便如师父一般。同样长得好看,为什么偏偏被欺负的人是先生,他身为学生让他失望不说,更因为当时没能在地头蛇面前为先生仗义执言而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实也能理解,天天打架动武的人多少都会有求于医馆,一般不会招惹。”

“不行,书我要读,武艺我也要练!我去找先生!”

不出意外的又被拒绝后,洛庭正想着明日的劝学说辞时,在街上重逢了故人,或者说她们是专门来等他的。本来戴着面具就引人注目了,现在与两位好友一起,更加惹眼,毕竟两个美女和一个面具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怪。

“听闻今年名剑大会在太原,我和木笙就顺带来看看你了。”七秀弟子名唤安枫枫,因自幼习舞,便是剑招都是由舞蹈衍生而来,再普通的动作在她做来都优雅非常,兼之江南水乡特有温柔感加持,会叫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她身旁的苗疆美女又是另一番明艳,苗女打扮本就特殊,更何况那儿的男女总是不拘小节,布料只捡着要紧的地方遮,其余便用苗疆饰品妆点,叮当作响,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走走走,许久未见,咱们喝点儿酒去,你现在可是太原的名人呢。”两个美女边说边把人拽走,还不住抱怨他怎么好端端的戴了个丑面具。

小男孩哪里见过这阵仗呀,悄悄跟在后头,嘀咕他们先生这是被妖精缠上了吧,怪不得先生一直拒绝各家帮忙牵线的婚事。

三人进了酒楼,掌柜马上招呼他们上了二楼洛庭常座的位置,向来形单影只的人,突然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陪他来吃饭,看样子很是亲昵,店家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点了单之后,下楼与小二讨论道:“那群妇人都说要给洛先生介绍亲事,只当读书人是面皮薄,哪里晓得人家是眼光高。”

店小二麻溜的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嘴上也不停,道:“洛先生早说过喜欢好看的,大姐大婶们就是不信邪,你说人家自己就生得俊,当然要找比他更漂亮的才对呀。”

掌柜仔细的想了一下,摇头道:“……那难度太大了,洛先生注定是自个儿过了。”

“那哪说得准啊,最近不是藏剑山庄来咱这儿办名剑大会,好多的江湖门派都来了,真叫人开了眼。城南医馆新来了个医师,听说是万花谷的,也长得跟天仙似的,跟洛先生不差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本想着让洛先生娶了亲就此定居,咱们城西这么大,虽说穷人多,但好歹该有个私塾,不叫小子们当了睁眼瞎,更何况人家洛先生还是长歌门的,又不收学费。”

二楼靠窗的座位上,男子不住躲闪着女子伸过来的手,旁人看着就是调情打闹。

“不别扭吗?取了吧。”饭菜上桌之后,看自己好友没有摘面具的打算,苗疆女子木笙当即就要上手,洛庭往后躲了一躲,却被身上爬着的蛊虫制住,暂时无法动弹,女子几乎靠在他身上,手指轻点面具,调笑道:“我的毒经从来都没好好学,但打长歌门的话,还是很轻松。”

“只是遮了半张脸,又没挡他的嘴,爱戴就戴着吧,估计是躲桃花债呢。”安枫枫把酒倒好,不知想到什么,忽而瞧着二人一笑,道:“我们阿庭现在可是万人迷,不少小姑娘都想嫁他呢。”

木笙从洛庭身上下来,就着好友的手饮了一杯,摇头道:“酒味太重了,我还是更喜欢泡酒。要我说,那些小姑娘多半是被阿庭的脸骗了,与他一块儿没什么情趣的。”

“确实,从前就是一心练武游侠,天天找人切磋打架,别的一概不管,现在又是闷着头办学堂,再看不见其他的,连名剑大会都不去了。要是以前,还不天天往里头跑?”

被好友说得哑口无言,洛庭无奈道:“你们大老远跑来,就是让我请客吃饭,然后编排我啊?”

“哪能呢,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们阿庭最好啦~”木笙在洛庭脸上捏了一把,如同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真叫他哭笑不得。

“男女有别,还是先解了蛊,咱们许久未见,是该好好叙旧……”

木笙拿出虫笛正打算驱蛊之时,安枫枫玉手一抬,指着对面惊呼道:“木木,有个特别俊俏的唐门小哥诶,在咱们对面那间楼里,你快瞧,你快瞧!”

木笙闻言一骨碌跳起来,果然有个俊逸非凡的唐门弟子,直接翻窗猛地朝那处窜了去。唐门都是性命生意,听得动静几枚暗器就打了过来,木笙眼看就要中招,立即使出五毒教的脱身轻功——化蝶,随着紫色倩影的瞬间消失,暗器直直打向后面还不能动弹的洛庭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好安枫枫的手脚也不慢,抄起放在桌上的扇子挡了不少,摸起自己的双剑就追了出去,喊道:“木木别冲动,你脚程慢,我帮你!”

那么多年了,还是只喜欢唐门弟子啊,历来都是看上了就追,还是物理意义上的追。

洛庭在心里叹了口气,蛊还没解又中了唐门的迷神钉,无法动弹不说,现在更是头晕眼花了。本就不是饭点时间,大多都是在一楼随便用点就走,没什么人会上二楼来,就在洛庭觉得只能祈祷好友能想起自己,不然就要毒发身亡的时候,来人了。

洛庭的姿势很奇怪。

他是被木笙靠倒的,所以是半斜着无法动弹,在别人看来就异常滑稽,还好他现在戴了面具,别人看不到他的窘迫。

看来老天待他不薄,来得是万花谷弟子,哪怕是修习花间游,都会些医术基础,祛毒疗伤。

这位万花谷弟子显然不是热心肠,拿了自己的酒,就坐到了洛庭后面那桌。

凝神调息了好一会儿,将毒素略微压制后,洛庭才能开口,虽然声音微弱,好歹能听得见。“兄台,我中了唐门的迷神钉和五毒教的蛊虫,可否请兄台替我向楼下掌柜传个话,请个医师来。”

男子却道:“你的毒,普通医师可治不了,但我能治。”

唐门与五毒教弟子都擅用毒,但世人误会很深,他们毒一直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控制人的手段。

说着少年便开始移动,方才只是匆匆一瞥,瞧着打扮是万花谷弟子,现在倒是好好的坐到了洛庭对面来,饶是身边好友全是俊男美女,洛庭也不禁眼前一亮,这人年岁不大,却甚是清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比起毒,沈兰悠显然对面具更有兴趣,毕竟万花谷的人,总会对书画图案多看上几眼。

他忽然有了交谈的兴致。

“我叫沈兰悠,字意醒,敢问怎么称呼?”

“一介书生洛庭,表字书庭。”

沈意醒看了他一眼,道:“书庭,我想摘你的面具。”

洛书庭听过太多次类似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样要求的人,多半是看笑话,但沈意醒脸上没有任何戏谑,老实说,他完全不知对面的人在想什么。

“这不是救人所需,对么?”虽然有过短暂调息,但迷神钉的毒还是厉害,再一会儿他的思考将不会流畅。

“嗯。”墨袍少年俊逸的脸上只有认真。

面具本原本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而戴,而现在摘了它就能免除麻烦,老实说洛书庭没有任何负担,只是感到诧异而已,于是点了点头。

随着面具揭去,现出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只是毒素入体,苍白的脸上沁出一层薄汗,颇为憔悴。于万花弟子而言,如同画卷打开于眼前,且期待并未落空,唇边不觉扬起微微笑意。

“……就好像掀新娘的盖头一样。”沈意醒只是单纯的这么想,便这么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般唐突的话,洛书庭平时定然着恼,毕竟被一个少年人调戏了,但这冷心肠的万花弟子,长得实在太好,对着那张脸很难认真生气。

少年人将洛书庭直接抱了起来,对上惊怒的眼神时,沈意醒做了补充说明。“医师没有百宝袋,能随时变出各种药材和工具,在家里呢,索性不远。”

都是邻居街坊,被一个生面孔的少年抱在怀里大街上行走,洛书庭觉得自己此刻都愿意选择死亡了。

“不抱的话,那……扛?”沈意醒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洛书庭的脸越发白了,扛着走肯会被盘问,那就不止是街坊邻居了,而是满城皆知。

“最省力的方法难道不是背着么?”到后面,洛书庭几乎是咬着牙说了。

沈意醒却果断拒绝,理由是,“不喜欢别人压我一头,还想长高。”

身形十分高挑了好吗……便是在太原城中都不矮了好吗,这个理由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而洛书庭已经没有时间了。

“敢问兄台在万花谷修习的是何种功法?”这样的力气,根本不像是医师,洛书庭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我们学离经易道的,便是天策府的那些军士,连人带马都能单手抬起。”语气很平淡,甚至没什么阴阳顿挫,这么离谱的事情,配上沈意醒认真的表情,居然合情合理,恐怖如斯。

洛书庭被一个男人抱着走在大街上,还带回家的事传得很快,有好事者跟到了附近,结果没一会儿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还动静不小,洛先生和城南医师不清不楚的事,几乎在街坊邻里间传遍了。

洛书庭没觉得艳闻的主角是他,当时是解毒放血,毕竟是两种综合的毒,一时之间没能好利索,有两天走路姿势很怪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洛书庭调整了教学方向,所以现在的私塾既教读书,也教武功,小崽子们在练武时的跌打损伤,都去找沈意醒治。因为大家私下都说他两是一对儿,既是洛先生打伤的,那让沈医师来治,不是理所应当吗?才不是因为美色的双倍加成。

这不,一来二去的,洛庭和沈兰悠也熟识起来。

毫无疑问,沈意醒的医术毋庸置疑,即便在万花谷杏林弟子中也是出类拔萃,洛书庭对这样的能人一向钦佩,加上他不分贵贱,一视同仁,更添好感。

沈意醒礼貌周到,再难缠的病患也没见他发火,甚至能称为温柔了,少年老成,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是个无懈可击的人。洛书庭擅长与人打交道,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只要相处一段时间,怎么都能摸清对方的门路,但他却看不透沈意醒。

周边都在起哄的时候,洛书庭亦变得在意,一次偶然间听得沈意醒说二人以朋友相交,于是洛书庭以礼相待,真心相交。

有一天沈意醒突然说喜欢他,洛书庭只是笑笑,喜欢他的朋友很多,毕竟能愉快相处的人,不会招人讨厌。

洛书庭从同门师弟那处得了不少清露酒,便全带着寻沈意醒去了,有次为了救人他把沈意醒强拽走了,难得的桂花酿只喝了两口,所以洛书庭特地还他的。

清露酒是用推车拉来的,粗略看了下至少十几坛。医馆的学徒们一看这架势都开始打趣,说洛先生今日是迎娶沈意醒,下聘礼来了。

“总不能放在医馆里,待我结束了,一起吧。”美人始终是美人,即便两人推着板车也还是好看。

“既然来了,不妨一道用饭?”虽然是租住的小院,却是沈意醒第一次领人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个人不擅厨艺,却爱酒,胡乱弄反而糟蹋了好酒,商量后决定从附近酒楼买饭菜来。沈意醒回来的时候,在画室找到了洛书庭,比起主人的坦然,被允许可自由出入的人反而窘迫。

“抱歉。”

沈意醒摇头道:“我既说了可自便,自然是哪儿都去得。”

“我不知你的画室……”

不止藏画。

晚风激起的涟漪,皱了一泓清池,搅动了沈意醒心底的弦。

音律与画意相通,他虽还未听过他的琴,他却已看懂他的画中意。

沈意醒在画室藏了心。

不小心窥视了他人的秘密,才会窘迫万分。

观画如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意醒心里有了人。

洛书庭的酒量一直很好。

今夜却早早醉了,只因他想醉。

行了酒令兴致上来,遍直接端着坛子喝,清露酒后劲大,遇风便倒,开窗透气反而让脑子越发不清醒了。

与平常的清冷的样貌不同,今夜的沈意醒唇边总是噙着浅笑,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了不少。

洛书庭拿起酒坛对着月亮邀了一邀,对着沈意醒呆看了好几秒,道:“得见君子如皎月”。言罢绽出笑意,兴奋得一饮而尽,只说甚美。

沈意醒按住了洛书庭还想倒酒的手,他也有了几分醉意,但比某人好很多。

“我不是君子,阿庭却是只醉鸽子。”沈意醒揽着人一边把酒坛放远了,一边替他抹去了唇边酒渍。

洛书庭摇了摇头,说自己没醉,他身边没出现过沈意醒这般的人,他值得他用最喜欢的事物,最好的词汇来夸赞。“你是,你就是……谁说你不好,我便同他理论,若无话可说,我便动手。”

沈意醒笑着瞧他,说道:“若是我说自己不好,阿庭总不会要和我打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行走江湖哪有不受伤的,因此不伤医,不杀医,几乎是江湖共识,又怎么能打医师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沈意醒。

摇头的动作导致洛书庭的脑袋更晕了,不然就要敲一敲这个小朋友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不……不许唤我阿庭,没大没小。”

“阿庭也可以唤我兰悠。”沈意醒却变本加厉,故意在阿庭二字的尾音上拖了一拖。

“不可不可,我年长,可做你兄长……自然能唤你兰悠,但你不可……不可对我那样。”长幼有序,就该兄友弟恭,万花谷出来的墨客居然不知,也不知是不是专攻医术而怠慢了礼教。

“我却真的不解,为何不可对阿庭那样?我未曾视你如兄长……”

不知是美酒醉人,还是美色醺心,终于还是禁不住诱惑,吻上了两片柔软之上,洛书庭或者是醉了的缘故而反应迟钝,亦或是太过突然致使惊愕不定,他忘了阻止。

“我对阿庭的喜欢,是想做那样事的喜欢。”

“不可能……沈兰悠,你说过未曾想过与我会有情爱之事,待我如友。”

直接连名带姓的喊他,只因再度勾起往事,江湖漂泊多年,不是未曾遇过合适之人,只是到最后都会归为一句:洛庭这人做朋友还不错,没法以情人的身份去喜欢。

洛书庭的记性不算好,却记得听到这话时,意料之中又有几许失落的复杂心绪,他甚至没来得及探究自己为何失落,就整理好了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什么,不过是又与从前一般罢了,这样好人品好能耐的人,可以交上朋友已足够幸运了。

第一次听到沈兰悠说喜欢他的时候,比起周遭起哄的人,洛庭可谓老僧入定,没有任何杂念了,把这句喜欢归向了朋友间的喜欢。

“我那时确实这般想,后来因为喜欢阿庭变了念想,可有错?”面对沈意醒的问题,做夫子太久的洛书庭,对于提问没有什么抵抗力,当真开始思考,认真答道:“不曾错。”

酒力催发四肢酸软,但脑子却渐渐清明起来了,但他还是想醉,把想问的问题都问完。

沈意醒何等聪慧,历来看破不说的人,却偏偏较了真。“但你不信,对么?”

对,不信。

洛庭不信。

倾慕沈意醒的人不论男女,人数不少,光是洛书庭碰上的便不下三个,还只是刚认识没几个月的时候,更那些人都很长情不易放弃,比他好太多。

“意醒,你喜欢我什么?”

“……我……不知道。”喜欢便是喜欢了,说不出具体为什么,只知悲喜自此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兰悠,君子当以实待人。”又是连名带姓的唤他,洛书庭当真是生气了,沈意醒又何尝不气?

“阿庭,我不是君子,亦做不了君子,我若将心肠掏出来给你看,定都是黑色的,但我并未说谎。”

“做君子怎么了?这般不愿。”

“若做君子,是要吃亏的。”沈兰悠把人直接按住往床上带,洛书庭本就酒意侵袭,一旦沾了枕头不会清醒太久。

今晚当真是饮得多了,没什么力气便由着沈意醒摆弄,这张能称为上天杰作的俊脸,谁能忍住不去贪看。美色误人,才会让洛书庭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对着你,无论如何都是要吃亏的。”

沈兰悠叹了口气,道:“明明不信我,却又来撩拨我,称不上是什么动听的情话,偏偏能催动我的心肠。”

心肠?

所有人都说沈医师不难相处,是个好脾气,又加上是那样好的相貌,没人不喜欢。

但其实,那张脸下藏着的是一副冷心肠……

“面热……”洛书庭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令人魂牵梦绕的俊脸,随后又在他的身体轻轻点了点。“心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的呢,所以阿庭讨厌么?”

“即便对每个人疏离,但总能做得很好,那是……你自己的界限,谁都没法说三道四。阿醒,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散在床边顺滑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一般,洛书庭忍不住摸了上去。

沈意醒将他动作都看了去,笑道:“我虽不是君子,但阿庭却是君子,那……君子不是不动手的么?”

洛庭此举确实唐突,刚要收回手,却被对方握住。

“君子……”洛庭话未说完,就又被吻了去。

“洛先生向来只教别人做学问,自己也该学一学才是……”沈意醒只是笑着,洛书庭的视线便一瞬也移不开了,甚至没注意到对方压了下来,还问道:“学什么……”

“别同坏人做君子。”

天气很热,热到被褥该成为摆设。

“……啊,哈啊……”洛书庭整个人几乎被定在了床上,修长的双腿缠住沈兰悠的腰,环抱着他的脖颈,随着突刺的频率而不住颤抖,洛书庭紧紧相贴是怕看见他的脸,明明是他最喜欢的一张脸,却不敢看。

既然不愿意分开,沈意醒干脆用手指紧掐住身下之人的臀肉,将自己全部埋了进去,毫不留情的往深处戳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狭窄的内壁被撑满,身体亦被打开到极致,但身上之人并不满足,在乐此不疲的探索后,对着最敏感的穴芯大力顶撞,明明身体受不住,但相连的部分却拼命收缩,好似不够一般。

沈意醒将人半抱而起,一面侵入一边轻咬洛书庭的耳朵,说道:“阿庭可是醉了?但真正醉了的人,是没法做这事儿的。”还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绕到前方,在洛书庭的坚硬上摸了一把。

哪里是冷心肠,根本是一副坏心肠。

洛庭靠在沈兰悠的肩膀上喘息,眸色因情欲而变得深暗,因常年不见天日的雪白肌肤以变成了诱人的潮红,轻声道:“我们……还是醉了好。”

言罢沈意醒的表情落了洛书庭的眼,苦闷又无奈,眼里却燃着火,想是气极。

若不以酒后乱性定论,往后该如何自处?沈意醒是这般好,年纪轻轻便是医学之道的天纵奇才,连城南医馆隐居的医圣都说无法再教他什么了。

有的人明明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还比常人更勤奋。

而洛书庭,就是那个常人。

优秀的人就该同优秀的人在一块儿。

“唔……意醒,不要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明已经没有办法再深入,沈兰悠却挤撑着狭窄的穴芯,蛮横地一再穿凿,顶得洛庭身子不住颠晃,身体如同被熔化一般,

“阿庭,君子可以谎话连篇吗?”

明明喝了不少酒,但谁都未醉。

洛庭抱着沈兰悠不住摇头,眼角因为过于激烈的情事泛红,只能跟着报复般的穿凿而激颤。“嗯……呜……”汹涌的快感将脑子里所有思绪挤占,浑然不知身体几乎绷直,甚至抓伤了沈兰悠的后背,相连的部位激烈收缩,触到的蕊芯的开始抽搐,绞紧了体内肆虐的硬物。

洛庭哭叫着已然溃决,随着沈兰悠故意的重重一杵,汁液当即喷溅了出来,将整个甬道都浇淋得透彻。

沈意醒缓缓舒了一口气,忍住欲望的倾轧,笑问道:“那么多……阿庭很舒服吗?”

一边说还一边往抽颤的蕊芯里反复穿凿,想将穴腔都碾上他的气味,撬开的身体的过程仿佛是入心,沈兰悠喜欢看洛庭崩溃的模样。

洛书庭的声调开始颤抖,俊秀的脸庞上熏染潮红,在体内肆虐的器物,毫不留情地再度直插深处,他抓住沈意醒的手腕,想要制止,但早已被浇灌熟了的身体,直接沈意醒在身下融成了一滩水,随着动作不住激荡。

洛书庭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呻吟出声,羞愤与恐惧反而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啊……意醒……我实非……唔……良配。”

沈意醒的语气温柔又平静,但说出口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若我一意孤行,偏叫人知道你配于我,还夜夜这般同你睡觉,阿庭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洛书庭突然不做声了,胸口发慌,呼吸越发失速,只得侧开眼看向别处,突然伸出手勾住做恶之人的脖颈,坐起了身,笨拙地前后摩擦,接着便凑上去轻舔沈意醒的唇,摆动腰肢让湿透了的甬道不住擦蹭着器物,有了讨好的意味。

因自己掌控,身体往上送,次次顶端都触到穴芯中,不一会儿又出了水,想到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摘他面具,说像揭了新娘子的盖头。明明他更为年长,却被小朋友压住破了身,羞耻与愧意折磨得洛书庭更加辛苦。

微仰着脸,喉底抑着脆弱的哭咽,乏力的大腿已经缠不住沈意醒的腰身,只能靠双手后杵着支撑,而下方殷红的狭窄,正困难地吞吃着整晚蹂躏它的器物,搅弄着里头盈聚的蜜液。

沈意醒扣住洛书庭的腰肢,发狠往里头猛顶了几次,激得含糊不清地开口道:“兰悠,兰悠,饶我吧……”自在太原暂住,担任私塾先生,不再风餐露宿之后,洛书庭已是甚少熬夜,体力也大不如前,更何况是和年轻人比。

一听洛书庭求饶,沈意醒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若他是坏心肠的盆栽,他又何尝不是狡猾的鸽子。

“该怎么喜欢你才好?明明聪明,却又不聪明。”

窗外的明月依旧高悬,透入的风将摇曳的烛火吹熄,这里到处都是沈兰悠的气味,现在就连他身上都盈满了。沈兰悠身上一直很好闻,以至于他甚至怀疑过……万花谷的弟子莫不是都是花变得?

若非如此,怎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田叔,一斤牛肉,两个小菜,三碗白饭,饿死了饿死了!”轻快的语调刚落,蓝衫少年一个箭步跃入了饭馆之内。

田老板将他往平常的座位处引领,接过小二的茶壶亲自招呼少年。“小李啊,今儿来得比平常早很多嘛。”

李知松今日未穿戎装,所以田老板差点没认出来,虽是如此,军旅之人的精气神没得说,便是坐着在人群中也扎眼。

“今日本来该我休沐,便想着出门爬山踏青什么的,结果袁将军要离开几天,让我帮忙接个人顺带再去贺个寿。”被打乱计划的李知松很是暴躁,忍不住抓乱了自己高高束起的头发,咕哝道:“一提到接人我就头皮发麻,之前来的那个……就一个普仁已经够受的了,不知道这次又派来个什么牛鬼蛇神,一想到咱们这里又要被这些视察官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气得我在校场狠狠的跑了几十圈,生生给我跑饿了。”

又累又饿的李知松很是委屈,下巴磕在饭桌上生闷气,田叔看他如此模样忍不住一笑,“没几桌客人,叔让后厨先给你弄成了吧?”田叔转头与自家小二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就去后厨吩咐帮李知松插队的事了。

李家和田家是邻居,他的外甥与李知松是从小玩大的朋友,自四年前他的妹妹将人接走后,外甥一走分外冷清,许是李知松也发现了这点,到饭馆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所以田老板对他也颇为疼爱照顾。

“管他闹腾不闹腾呢,只管认真做事,惹恼人家影响自己前程知道了吗?前两天你刚立了功,正是升迁的好时机,关键时候千万要忍耐。”

除了自家父母之外,只有田叔会对他苦口婆心,虽说唠叨了点,但还是心暖。“我知道啦。”

“对了,安姑托我向你打听,你这次解救回来的妇孺,有无依无靠,无父无母的么?”

“她能不能别想了啊,只要剿了匪次次都来问,都说一万遍了,有家的送回家,没家的学门手艺妥善安置,不会转卖人口的!我们天策府从来都是保土安民,虽说是离长安远了点,依旧军纪严明,只要袁将军在,就甭想乱来!”前面还和焉了的庄稼似的,一说起这个,李知松顿时脊背也挺直了,声音也大了,浑身充满了浩然正气。

李知松对袁将军的憧憬非同一般,混世小魔王以从军为目标,认真念书学武,被天策府招收入伍,跟在袁将军身边后,无论做事还是做人,他对袁将军的钦佩有增无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知道你把袁将军当榜样,但天策府调令一下,将军就得走对不对?咱们这里是小地方,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驻地,倒不如你趁着这次有功,谋个当地的武官职位,你才十五岁,别到处乱跑,让你的父母和田叔天天担心。”

与田叔相同的话,他的父母也不知说了几回,李家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所以父母都不愿让他随军,提早谋个差事。见李知松未表态,只是发愣,田叔还要再说,小二已将饭菜上了一部分,说道:“老板,突然来客了,我这儿给李老弟上菜呢,您先招呼一下?”

田老板一扫门口果然来了几组吃饭的人,用手指在李知松肩膀点了好几下,结果那人还抬起脸嘿嘿一笑,田老板只得无奈的先招呼客人。

“通哥,谢啦。”饭馆里的小二吴通三岁就被父母卖来当长工,比李知松年长五六岁,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虽是长工身份,但田老板不曾薄待于他,最近还张罗着找媒人给他说亲。

李知松端起碗就开始一阵狼吞虎咽,见吴通还不走,忙把嘴里的饭菜咽下,挑眉道:“通哥,你不是吧?你这样趁火打劫,和安姑一样的心思知道不?”

吴通连连摆手,说道:“哪有,落了安姑的手便是往青楼送了。田叔张罗的人家都往高了看,哪里看得上我,我就想最好是与我一样知道苦处的人,安安生生过日子的。”

李知松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喃喃道:“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这次还真有。”

吴通一听有戏,追问道:“相、相貌如何?”

“嗯……应该算是很好吧,嗯,很好。”

吴通一听就觉得李知松在捉弄他,说道:“莫要消遣我。”

“我没有啊,人来了。”随着李知松的手指,吴通看到了本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人身形修长,莫约二十多岁,眉眼如画,肤白胜雪,看到李知松时绽出一笑,宛若百花盛开,看呆了所有人。

都说小美人恬静,大美人明艳,他虽有叫人移不开眼的容貌,却没有逼人的凌冽感,得益于眼尾略弯,眉梢温和,就像暖化冰山的春日,当真是为他死了也愿意……莫说这样的小地方了,便是跑惯了生意见多识广的商人们,何曾见过如此芝兰玉树,钟灵毓秀之人。

这张脸何止是很好啊!

所有人的视线随着男子移动,直到他在李知松面前落座也舍不得收回来。

吴通呆呆看着墨衫男子,怔怔道:“……男……男的……”

李知松点点头。“对啊。”

漂亮成这样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动心吧。

“李校尉,真巧呢。”就连声音也十分的温柔动听,不知是身上还是衣衫的香气传来,等注意到的时候,吴通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李知松伸手拦住,因为他太过往前倾,鬼使神差的就这么做了。

“对,对不起,客官您吃点什么?”

男子似是习惯了成为众人的焦点,坦然自若的微笑道:“我就喝杯水吧,劳烦了。”不止是长得好,还十分地温文尔雅,就连对饭馆的小二都礼貌有加。

李知松年纪虽小,却十分仗义,摸出碎银放在桌上,说道:“万花谷弟子风餐饮露就能饱啊?你没学会新手艺之前,饭钱算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谁能想到这样的大美人竟是个江湖人士,万花谷的名声便是小地方也多有听闻,毕竟杏林门下弟子行医救人,广结善缘。

“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再让李校尉破费就更不好了。”男子摇了摇头,由于万花弟子的服饰属于浑身上下包裹得异常严实的墨色衣衫,反而将那截露出的脖颈衬得越发白皙,光是颈部优美的曲线就已经让人看得发痴,更别说对着别人笑了,然而那个别人是谁,是天策府十五岁的小李校尉!本地有名的小木头!

果不其然,木头竟然拍桌而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道:“你肯好好学门手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李知松总觉得今天诸事不顺,太过生气反而没注意到周遭对他投来的责怪的眼神,仿佛在说他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小孩子要好好说话。

“敝人并非一无是处,是有技艺在身的。”男子的笑容里添了几分无奈,蹙起眉头更是叫人心疼无比。

于是众人无比怨念的又把目光投向了李知松,这孩子真是哪里都好,就脾气跟个二愣子似的,一根筋。

“那不算吧!你们万花谷弟子,要么行医救人,要么行侠仗义,拂花点穴手声名远扬,我可是听袁将军说过的!你若是武艺高强也不至于被山匪绑走,要是懂得医术哪里还能食不果腹,一天就琢磨些奇怪的东西!”

“你们天策府的人真的很严格呢。”男子从随身袖袋中掏出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玩意儿来,颜色瞧着像是青铜,但上头闪着细碎光泽又不太像,男子将此物放在桌上,拨开前扣,那东西不断翻转,咔擦咔擦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提上了嗓子眼,精美繁复的机关渐渐演变成站立着小机甲,虽然技艺叫人叹为观止,但成品真的不敢恭维……一张三角脸上挂着狞笑,嘴角咧得能将脸都撕裂一般,身子瘦小黝黑,中间嵌了一颗红宝石,背上全是芒刺,两颗眼睛像活的一般,当你看他时会有一种被蛇盯上的不适,那对眼珠是真的会转动!说不出的诡异难受!

“先不提完全看不下去的外表了,原材料就贵得要死,光是做眼睛的这对宝石就价值不菲吧?做那么多根本卖不掉的东西,意义在哪里啊!”这次没人觉得李知松是木头了,也算明白为什么万花谷男子顶着那样的绝色容姿也卖不出去了,再色胆包天的人谁会重金买这东西回家放着啊!

“不好看么?”万花弟子有些泄气的垂下目光,用手指轻轻拨弄机甲,就像它会感到疼痛一般,小心翼翼的触碰里全是温柔,一一抚过那小小的黑色身体,红色的宝石,背部的芒刺,还有那双眼睛。

对面那发自肺腑的真心觉得机甲好看的人,问出来的话既真诚又窒息,李知松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抱手后仰重新把眼前人重新打量了一番,说道:“暮哥,看着你我就觉得老天爷挺公平的,你说你们万花谷多绝啊,往来都是些墨客雅士,风流人物,熏陶出你这么一个无可挑剔的人来,楞是没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知松年纪尚轻,心直口快,其实并无恶意,所以夏暮雪并未着恼,十指交叉轻扣于桌面上,说道:“……小李校尉,你其实不是天策府的,而是唐门弟子吧?”

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李知松懵了,当即反问道:“啊?你不是见过我骑马穿铠甲的吗?”

“唐门位于巴蜀,有传闻中黄帝的坐骑,黑白相间的吞金食铁兽,然而传说只是传说,那动物爱吃竹子,那唐门里自然什么就多了?”

“竹子和熊猫啊。”

“竹子一多,什么也多呢?吃的,能下火锅的那种。”

“笋啊。”

“那唐门就是多竹多……”

“多笋呗。”

夏暮雪表情微松,眼中满是光华,美得不可方物,笑道:“你可不是唐门的了么?”

李知松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听着周边大人们的笑声,倍感丢面,气道:“你们万花谷的,瞧着斯斯文文的,为人坏得很!”李知松将自己的长枪重新背好后气呼呼的走了。

在夏暮雪准备将机甲还原时,两个穿着不凡的人靠了过来,一个毫不客气的坐在对面,另一个则将他挤到靠里头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身手应该是练家子,方才不靠近多半是因为李知松,更关键的是他们一过来,方才还贪看夏暮雪容貌的人,全都扭过头去,一副不想管闲事的姿态。

照这个状况来看,该是那位来视察的普大人的手下吧。

“方才听闻夏公子手头拮据,我们大人……最喜欢资助公子这样的人物了。”

夏暮雪将机甲收好,被封堵住也未展露抗拒之意,反而托腮看着二人,期间黑色长发因为他的动作而松松的搭在白皙的手上,仅是如此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好啊。”只要他讲话,就像入了魔一般,会盯着他的唇看,想象着吸吮起来一定无比甜美,沁人心肺的幽香轻微加剧,是夏暮雪略略靠近的缘故,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笑,露出了先前在李知松面前完全不同的神情,与刻意压低了几分的声音搭配在一起,无比魅惑。“我自然不会让两位……白效力。”

男人们将他带到了下榻的地方,如野兽般迫不及待的把他按在床上,脱去衣裤,一前一后将人夹在中间,急不可耐的掏出东西就想往里头顶,问道:“还说先替大人验验货,但这种事你果然很擅长吧?”

不等夏暮雪回答,男人的嘴唇里已经说不出一个字。

两具尸体被夏暮雪踢了下去,无论是情欲还是狂暴的虐杀,都能给他带来巨大快感,想要好好品味乐趣的时候,却已经变成尸体了。

接着他一个仰身倒在了床上,轻笑道:“呵,生气了?”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其他人。

然而并未有人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非两人变成了两具尸体,情事大概会继续下去,夏暮雪完全是放任不管,任凭摆布的态度。然而人还是死了,仔细看的话尸体脖颈后方有两枚暗器,是唐门特有的暗器暴雨梨花针,可是一丝遗留的气息都没有,无论一击必杀的利落身手还是隐匿气息的高超本领,都太过优秀。

夏暮雪笑语晏晏,继续道:“姑且将你当做唐门的人吧。”

独门暗器不假,投掷手法却有不同,既然愿意套层皮隐藏身份的话,也不必深究,过去种种的暗中帮助,大抵是友非敌。

这位普大人啊,投靠对了势力,贪财好色,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妻妾儿女,可谓声势浩大,哪怕是短暂落脚的庭院,也非得是这里最好的府邸不可,城里最富庶的王员外想搭上普大人的势力,开拓生意,于是举家搬迁而出,将宅子直接进献。

天策府袁将军坚决不允,奈何王员外心甘情愿,若是送不成还要以死明志。

王员外这宅子真心不错,普大人初来乍到,除了家里人之外,算上护卫仆从,依旧是人少房间多,夏暮雪游魂一般在府邸里穿梭,万花谷弟子特有的花间游心法,再加上假山奇石等隐蔽物,游走其间,愣是避开了巡视的护卫。

这位祸害了此地半月的普大人近期便要回去述职,明日便是他的寿辰,未免有贿赂嫌疑,袁将军让李知松去挑匹不错的小马驹送给普家的小儿子。那孩子骄纵跋扈惯了,小马驹略有不当之处当即用马鞭狠抽,李知松心疼无比,没忍住把人打了,现在被拿住后押在大厅等天策府给个说法。

正巧袁将军不在,普大人准备借机小题大做,将李知松严厉处置,也出一出这段时间被天策府压住风头的怒气。没想到真有来解决争端的人,竟然还是凌雪阁的?

一身黑色劲装,白色围脖半遮脸面,不叫人窥视全部,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冷意,一双眼锐利似鹰,扫得周围对上视线的人都不自觉低下头去。

凌雪阁一般都在暗中行动,因为属于皇室直属,是上面的“眼睛”,便是没有任何职位,文武大臣们通常都会礼让三分,更何况此人有视察的职责。

凌虚阁特制的武器——链刃,拥有多重变换,远攻近战皆是不凡,不知多少人的脑袋是被这玩意儿给削了下来,所以链刃的声音才一响,就吓得两个贴身侍卫急忙松了手,重获自由的李知松活动着发麻的胳膊,恶狠狠瞪着普大人,从他眼皮下把他们缴去了的长枪拿回来背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简哥,不好意思了。”

这位凌雪阁弟子名叫施简,是他吃完饭后去接应的人,李知松一向对凌雪阁没什么好感,就好像大家都在认认真真的工作着,但老板天天就是要派人监视你,看你是否忠心勤勉。

或者说帮老板盯人,给老板打小报告的人,一般来说在哪里都不太受欢迎。

明明袁将军一直矜矜业业,也尽量不和普大人纠缠,还是紧急被召走了,众人都感到疑惑的时候,凌雪阁的人刚巧就来了,关键是上头的人明明可以暗中监视,硬是公然派人过来,这明着打脸的行为谁能好看?所以李知松对袁将军有多少尊敬,对施简就有多少敌意,以至于二人初次见面就进行了一场对战。

结果完败,施简非但没有趾高气昂,还把这场切磋打成了指导战,在过招的时候让李知松发现了自己枪法的诸多破绽,大有进益。

当然是很不解了,问及为什么要指导一个二话不说就用枪说话的人时,施简说他习惯了,之前在阁中经常带后辈习武做任务,也猜到了这位天策府小将生气的原因,便更不会计较了,一番话把给李知松给整愧了。

凌雪阁本身就是那种神秘莫测的组织,做刺客的一般都会有生人勿进的感觉,但施简和李知松想象中的略有不同,一路上两人相谈不多,但只要你和他搭话,都不会有令人尴尬的沉默。

明明和普大人一样手握与皇室对话的权利,却没有趾高气昂,反而十分的谦逊,他终于明白上面为什么会派施简过来,若要被监视的话,对方是一个如沐春风的刺客……抗拒性就不会那么大。

普大人那双细长的小眼睛里满是怒意,面上却还带着笑,说出来的话更是和乱刀一样。“天策府的人上门行凶,人证物证俱在,无从抵赖!凌雪阁又是什么意思,也想动手么?本官倒是不知,刚到此地就已经称兄道弟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加重了语气,怒意蕴含其中,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崩了出来。“还是说凌雪阁与天策府早就沆瀣一气,想着鞭长莫及,就能无法无天了!”

战场军营都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汉子,相对官场要单纯许多,所以十五岁的小校尉即便潜力无限,远没有成长到能进能退,所以李知松一听普大人含沙射影,火气噌的一下的就冲上脑门,斥道:“普大人,打人的事是我不对,但也没有你这样血口喷人的,你——!”还欲再说时,施简突然伸手拦了他一下,明显的断话动作让他停了下来。

“排善。”施简说了一个名字,因为姓氏奇特而让人印象深刻,普大人听到的瞬间脸白如纸,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身旁的侍卫眼疾手的快将他扶稳,才不至于又跌坐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施简将他的失态看在眼里,露出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淡淡道:“他死了。不止是他,还有武庆隆和王坚。”

“……不,不在我们手上!一切都是传说,我们也是听信了传言,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啊!凌雪阁若能揪出当年的事,一定也知道我们其实没有拿到,更何况整件事都是排善的错,是他提议的!”

平常看惯了普大人嚣张跋扈的样子,此时却冷汗淋漓失态无比,李知松猜想简哥一定是掌握了他的秘密,才能把人吓成这样,不过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在官场里沉浮多年的人,如此惊慌害怕。

“是他的提议,但贪心的……不止他一个。”施简说话做事就像他练的隐龙诀一样,每个招式的力道和角度既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绝不白费力气,精准无误的直击要害,所以即便他的声音不大,却能恰到好处的让人听清楚,冷冽似雪花一般,飘到心里时,会让里头住着鬼的人,寒津津的抖个机灵。

话说到这份上,普仁孝再也无法端着了,挣脱侍卫,咚地一声跪在施简面前,作揖道:“方才是我胡说八道,得罪之处望您海涵!该领的罪责我愿一力承担,只求贵阁高抬贵手,饶过我的一家老小!”

“老爷,一个时辰前有贼人闯入东院杀了二夫人、三夫人与大姑娘,还把大夫人和小少爷劫走了!”家丁一身是血,好不容易摆脱束缚,见到现场惨状后被吓得脚软神虚,连滚带爬的来报信。

普仁孝一听夫人与女儿遇害,惊得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对家人的关心加上地形熟悉,一时间他竟将两个练家子甩后头了。

此时东院大门敞开,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护卫尸体,即便房门紧闭仍能听见哭声,就在普仁孝即将把房门推开之际,施简一只手拉住普仁孝,另一手截下了李知松。

只见施简拎起脚边一具尸体,将他推入以作探路之用,伴着尸体扑过去开门的吱嘎声,随之而来的是机关咔擦咔擦的响动,有一重物呼啸而来,直直将尸体的头打折,脖颈当场扭断,后挂在肩颈处欲落不落,接着便触发了其余机关,房屋四个角落的圆球如花瓣一样,同时打开,发射出极为快速的几十枚薄刃,每一枚都拴着发丝似的铁线,纵横交叉的瞬间,李知松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就变成了骨肉飞沫,人形的红色雾气陡然爆开!

施简与李知松反应迅速侧身闪开,浇得普仁孝一身皆是!

若非施简发现端倪,用尸体探路,变成这副模样的不知是那个普仁孝还是他了,李知松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杀人方法,忙将长枪握在手中,唯有摸到了熟悉的重量,才能让他稍微定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除此之外,屋内的另外三具女尸惨不忍睹,肢体扭曲,千疮百孔,不知遭受了怎样可怕的事,美妾们吓得花容失色,看到眼熟的人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李校尉!”

这两个活着的女孩子都是本地人,被家里人自愿送给普仁孝做小妾的,当时李知松还去堵门,结果被连连感谢哄着喝了碗水,顿时头晕目眩,然后两个老头子直接几大棍把他彻底敲晕了,等醒来早就木已成舟。那是李知松第一次感到有心无力,许多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人家根本不想你替他们出头。

大好年华被送到这里来服侍一个年纪足以做他们父亲的男人身边,真心假意唯有两个姑娘清楚,但其实从恐惧的第一时间唤出口的人,足以证明她们心里的安全感,更多是谁给予的。

“没事了,别害怕,告诉我这些都是谁做的?”李知松先放缓了声音安抚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才又询问凶手的事,这两个姑娘对他十分信任,见他来了也不再一味只是哭了,抽抽噎噎的回道:“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形修长,黑色衣裳。”

“样貌呢?”

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见过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另一个女孩睫毛微颤,似是想起之前种种,眼中有一丝恍惚,补充道:“他,他长得很好看,我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男人……”

精密的机甲,墨衫,俊秀的男人。

李知松的头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轰的一声停止了思考。

凶手大概率是他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夏暮雪,那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万花谷弟子!脑中只要浮现起那人的脸,就会下意识的想替他否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等李知松细问是不是有所误会时,一旁的施简已经轻描淡写的将之定性了,他望着跪在妻女尸体面前愣神的普仁孝说道:“那没错了,手法与相貌与之前的案子都对得上。排善、武庆隆他们皆是全家遇害,死状可怖。”

男人一进来就扭断了二夫人的脖子,并和三夫人有过一段对话,但由于太过恐惧未能完全记住,除了求饶和声称自己无辜之外,其他的话零碎到她们完全听不懂。

男子听到无辜一词时笑意明显加深,眼里的温度却越来越冷。“无辜?可是你们穿的,用的,吃的,全是他们的骨髓血肉啊。”

“但、但是!”

“诶,对了当年不就是你提出来的么?只是灭口太无聊了,不如找点乐子……三夫人那么多的奇思妙想,我今天便将你当时用在别人身上的法子,用在你女儿身上……”

三夫人深深看了大姑娘一眼,接着便像厉鬼一样扑上去,死死抱住男人的腰部,他并不躲闪,苦笑道:“我只知道一命还一命,当初你们灭人满门,现在也该一样的,不是么?”

大姑娘利落的打开后门,想要趁着母亲与男人缠斗的瞬间逃出去,望着被推开的门,少女刚才那充满恐惧的双眼,再次浮现安心和希望。

接着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好似一层薄薄的黑布将大姑娘整个笼在里头,视线受阻的同时机关捆住双脚,倒吊拖行起来,袋子里不知浸淫了什么器物,好似舔着舌头的声音和骨头折断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没有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这种令人作呕的声音而引发的想象却更加恐怖。

从黑布里掉出的尸体千疮百孔,不成人形,在三夫人尖叫着跑向大姑娘的过程中,她亦被一张黑布盖住,经历了和大姑娘一模一样的死法。

“三夫人当年提出的法子是将人与饥饿的老鼠们放进一只袋子里……我来不及准备,只能用机关代替。那种身上的肉被老鼠一口一口咬下来的痛楚,不得干脆的死法,时间不够,没能完全复刻。”黑衫男人蹙起了眉头,语气中满是对计划没达到预期效果的可惜,因为他说得非常诚挚,才会让人觉得如此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男人在做完一切后,不看两个姑娘,好似她们不存在一般,对现场进行了观察预估之后,开始调试机甲,将薄刃逐一检查好后装进了四个球形的机甲里。“这里应该这样扭吧?啊啊啊,这边得扣起来,然后这里重复六次还是七次?哎呀,差点少扣了一下……若是少了一环就切得不完美了,留有肉块变不成红色的雾了呢。”

男人边在鼻子里哼哼,边在鲜血浸透的厢房里反复的确认着自己的机甲运作,好似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终于在施简用尸体开门的一刻,两个女孩子也明白了红色的雾是什么样子。

“他让我们同老爷说,大夫人和小少爷分别在城南橘子林的仓库,还有城北废弃的土地庙着两个地方,在子时之前机关就会启动,您只能选一个……”

现在距离子时不到半个时辰,若是两个身手好的分头救人是能做到的!或许是对施简的好印象,李知松对他无比信任,当即便说道:“简哥,我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救人要紧!”

从两个小妾的话语听来,普家三夫人都牵涉其中,更何况他的夫人和儿子了,自然有调查的必要,所以即便李知松不开口,凌雪阁也不可能坐视不管。李知松不知其中曲折,见施简当即答应,心中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施简的功力高于李知松许多,当到达橘子林仓库的李知松发现这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施简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两个女孩的口信是假的。

夏暮雪根本没走。

大夫人和普仁孝的小儿子就藏在了宅子的暗室里。

除了夏暮雪之外,两个女孩也想要普仁孝的命,唯有他死了才能获得自由,于是自愿从受害者变成了从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修建暗室几乎是有钱人家的必备爱好了,普仁孝当时想要这座宅子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当李知松与施简二人离开后,小妾们颤颤巍巍说其实被凶手威胁,大夫人和小少爷早死了,尸体藏在唯有他才知道的暗室的时候,他狠狠扇了小妾几个耳刮子,打得她们哭喊求饶,鼻口出血,将家破人亡的愤怒尽数发泄在两个女孩身上后,打得她们奄奄一息后才浑浑噩噩的走向暗室。

然而暗室的门开了一个缝,从里面用铁链拴住而锁上了,但里头的声音清晰可闻,明明有人在里头,只是嘴被塞住,只能从鼻腔发出声音,普仁孝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发妻与儿子。

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发疯地往后拽门,呼喊着自己妻子与儿子的名字,里面的人也急切的想与他相认,所以鼻息也越来越急迫!

如果能把他们夺回来,便不算输!明明是个文官,但亲情的羁绊在那瞬间让他宛如鬼神上身,面色张红,青筋鼓起,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不知哪里的扣子被弹开,那道阻挡彼此的门终于被拉开!

引入眼帘的却是鲜活的尸体,他们刚刚死去。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磨灭希望的一瞬间,莫过于以为自己能救下妻儿,最终却是亲手杀死他们这件事了。

妻儿像狗一样跪着被绑在两边架子上固定住,嘴里横咬着铁棒,上头一边拴着机甲,另一边则连接着大门,只要松口便会死去,只要他越用力开门,他们离死亡就越近一步。

当大夫人和那位小少爷听见普仁孝一声声呼喊,拼命想救他们的时候,只能死死咬住嘴里的铁棒,眼里全是惊慌和绝望,两边拉扯的过程中,嘴里崩落得没剩几颗牙齿,鲜血淋漓,破门而入的瞬间,前后的机关同时发动,普仁孝的妻儿死在了他眼前。

“这出戏普大人还满意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血腥而残虐的行为,与清丽脱俗的外表毫不相衬,夏暮雪抹掉了的脸颊上的一部分血污,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普仁孝,摧毁他的神智,问话仿佛在凌迟猎物一般,浓重血腥夹杂着男人身上缕缕幽香,融成了最不可思议的光景。

先一步抵达的施简,让即将爆发的普仁孝要冷静。

“又是你啊。”见到施简的一瞬,那张俊秀无双的脸上突然扬起笑容,涌出了好似老友重逢般的喜悦。“我知道你在查我的事,原本计划我们该在下一处相见的,没想到在这里就被你追上了,真优秀呢。”

接着夏暮雪有些苦恼的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里的为难竟演变了撒娇的意味。“伤脑筋了,比起杀死普仁孝,更重要的是不能在这里被你捉住啊。”

听这话夏暮雪打算放弃杀死普仁孝的计划了,但要从擅长追踪刺杀的凌雪阁精英手上跑掉并不容易,更何况施简还占了个有利位置。

李知松是天策府校尉,连续换快马赶回,所以他虽然在施简后面发现上当了,却还是一前一后就到了这里,并且默契的绕到了后门,和施简形成了前后包围之势。

“真的是你——!!!”

没有看到凶手之前,李知松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话,那么绝无仅有的美丽脸孔,彻底将幻想打碎了。

比起李知松的怒吼,夏暮雪的回复轻松太多,还冲他挥了挥手,好似饭后散步偶遇般招呼道:“李小校尉,天策府的小木头,你跑得这么喘,还好么?”

想问的话太多,然而不等二人叙旧,普仁孝涨红了眼睛,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吼道:“奸贼!你插翅难逃,还我家人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着夏暮雪就像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一般,完全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在夏暮雪笑够了之后,一反之前有些癫狂的模样,像是神智渐渐恢复一般,不可置信的往后退着,寻求保护般缩向角落,那样脆弱到楚楚可怜的模样,甚至会让人心生怜惜。

李知松的视线紧紧盯着夏暮雪,不敢放过任何表情细节,虽然年岁不大,但他的直觉一直很准,长期以来的许多事情也都印证了这一点,与他相处过三天的夏暮雪,若非是个演技极好的疯子,便是另有隐情。

“不想再玩了,我累了。”轻声的说完后,夏暮雪在角落暗格处拉动了另一条铁链,随着重物落下,夏暮雪运用万花谷扶梯的原理,一只手握着铁链,直直的能破开房顶逃走!还不忘顺手遗落了几个万花谷特制机甲。

青色的烟雾燃起时李知松突然被施简用链刃缠住,将他甩到身边,立即摘下面罩在了他的脸上,施简则用自己的围巾捂住口鼻,迅速地拖着李知松撤了出去!

变故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再救普仁孝,毕竟除了毒烟之外,还有装满火药的机甲,但凡施简武艺再差一点,再不够机敏一点,他们撤得再晚一点,就会和普仁孝一样的下场,被炸得体无完肤,就地掩埋在坍塌的暗室之中。

“追。”来不及处理悲剧余留下来的残骸,李知松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避免更多的杀戮,务必要将夏暮雪捉住!

施简武功高强,所以尽管夏暮雪先跑了一段时间,两人的距离却在缩短,他速度如此之快,脚尖踏过的屋顶瓦片也未曾发出一点声音,相比之下李知松就要吃力许多。

于是夏暮雪改变路线,往高塔窜升,然而凌雪阁可凭借变化多端的链刃攀上跃下,并未受到太多阻碍,使得夏暮雪逃命之余都忍不住对凌雪阁的武器连连赞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距离足够,施简甩出链刃欲阻夏暮雪,他却用雪白的脖颈硬接,眼看万花弟子即将头首分离之际,施简甩出另一把链刃缠上了万花弟子的手腕,将人硬生生甩到另一边狠狠撞在了墙之上,避过了致命一击。紧接着施简将人困住,两把链刃交叉架在了夏暮雪的脖颈上,随着武器零件的一寸寸归位,再度变化为近战形态。

“凌雪阁还有想查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我活着会比较好吧。”两人离得极近,这话几乎是吹入了施简耳中。

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会揣摩人心的疯子。

就像为了试探与验证一般,夏暮雪不断前倾身体,再度迎向锋利的链刃,如同对峙的场面让施简不能退让,但他确实不要死人,于是手腕翻转以侧锋控人,所以那根脖子仍被割伤,虽然不至于直接被切开,但不断渗出血珠瞧着还是可怕。

美色当前施简的眼里却没有半分情绪,索性已经那么近了,夏暮雪干脆就这么吻上了施简的唇,终于在那双凌厉的眼睛里瞧见一丝波动。

如此离奇的场面,以至于后来赶到的李知松完全愣在了当场。

一吻结束,夏暮雪意犹未尽想摸自己的唇,回味一般,却被另一个当事人无情威胁,叫他别动。

遗憾的是施简脸上完全没有被调戏的恼怒,如此没意思的反应,夏暮雪也不觉得无聊,还是笑盈盈的望着他。说来也奇,夏暮雪对施简的态度很不一般,以至于对他说的每句话都透着温柔。“既在查我,亦不杀我,便负起责任吧。”言罢他望向了另一侧的李知松。

十五岁的少年不懂大人们对肌肤相亲那种事的淡定,他实在是不想看奇怪的场面。

“小木头,给你一个小礼物吧。”夏暮雪的话语和平常逗他玩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杀气,会让人下意识撤下防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没来得及搜身,所以不知道这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机甲丢出的一刹那,李知松甚至都做好死亡的准备,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脚边滚落的是单纯的观赏用的机甲而已,之前见过的,虽然原材料价格可观,背后都是黑刺的诡异小机甲。

但施简却没有那么好运了,他分神的瞬间被夏暮雪扑倒,两个人紧贴着从高塔往下坠落。

“简哥——!!!”李知松大吼着想下呼喊,眼见着纠缠着墨色身影的那点雪白一同融入了黑暗之中。

心急如焚的李知松,用了此生最快的轻功,往下跳跃,一晚上的追赶让他无比疲累,腿软神虚,但必须找到施简的信念战胜了身体的极限,终于在一棵老树上见到了坐在枝干上的凌雪阁弟子的身影时,才稍稍松了口气,精神瞬间的松懈让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凌雪阁的链刃相当优秀的变化性,在追赶之中夏暮雪见识过它的厉害,所以一早便知道二人落下不会有事。他是故意要让李知松和施简分开,因为凌雪阁的人游走于正邪之间,非常时会行非常事,所以放走杀人魔这种事情,和天策府的小木头根本说不通,但施简可以。

所以当李知松发现施简身上没有外伤,甚至没有缠斗过的痕迹时,他都未曾想过,是施简有意把人放走了。毕竟李知松在夏暮雪手上数次吃亏,却几次三番被施简救了性命,自然不会将夏暮雪的再度逃脱联想到他身上,毕竟那个狡猾的万花弟子行事乖张,性格反复。

“他说有些事,不能就这么过去。”施简平淡的说完了夏暮雪留下的话,却激起了李知松的层层怒火,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没完了是吧!我明天就府里去请假,我一定亲手捉住他!”

李知松完全是被卷入其中的无关者,但既然叫他碰到了,便没有坐视不理的说法,若凌雪阁的职责是调查这件事,那将杀人魔绳之以法便是李知松的职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还在纠结的如何请假的李知松,却先一步收到了特殊任务的通知,虽然不想承认,但袁将军被召走后,确实是施简的一句话比谁都有用。

“你不是想抓夏暮雪么?”

简单一个问题就让李知松无言以对了,杀人魔头是他救回来的,所以他必须亲手抓住夏暮雪。

“简哥,你调查他很久了吧?”两人赶路夜宿林间,为防止野兽生了火,李知松捏了捏烤硬了的馒头片,分给施简几片后,自己啃了起来。

“也不算很久。”凌雪阁的人讲话就像算命的道士,模棱两可。

“若你们不熟,为何他、他他和你……”想起施简与夏暮雪双唇交叠的画面,十五岁的少年好一阵脸热。

原本还不知道李知松所指何事,一看他这反应,施简当即便猜到了,答道:“我不知,或许是他一时兴起。”想到夏暮雪的乖张疯癫,再加上当初施简错愕的神情,对于这个理由,李知松确实无可辩驳。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抓他?”虽然年少,但李知松的直觉一向很准,“其实施大哥,你有些在意夏暮雪吧?”

施简和其他凌雪阁弟子不同,他天生的亲和力,会让谎言充满真诚,在无比自然的对话之中,套取到自己想要的部分,所以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李小校尉是在说自己么?”

面对抛出直球的真诚刺客,李知松气结,想到什么神色暗了暗,说道:“恨会让心变得越来越扭曲,复仇之火尽仇人的同时,亦会毁灭自身……我不想高高在上指责他报仇不对,但夏暮雪给予的,并非是“人”的死法……所以我想阻止他。”

说白了就是无法放任不管,甚至是基于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原则,又有绝好的感知能力,是个一等一的好苗子,可惜只能归属天策府,性子过于正直了,但就因为有这样的后辈,才会让施简甘愿成为躲在暗处守护大唐的那抹影。

到达夏暮雪下一个复仇对象——何君义所住的城镇时,李知松终于能睡个好觉,因为施大哥说了,根据凌雪阁的情报,那人会在七月十四那天动手,还有五六天的准备时间呢,先睡个好觉再打听盘查才是上上之策。

香甜的美梦从来不属于施简,凌雪阁多在暗处行动,夜晚便是最好的保护色。

同样的,这一晚还有另一个人难以成眠。

痛。

很痛。

真气游走在四肢百骸中,吱吱嘎嘎地刺痛着。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被按着坐在针山上,全身所有的孔洞都被戳刺流血,人肉如同流馅儿一般,挤压着一股股化开,淌了下来。

与之相比,只是被关在密闭房间里,并告知吸入空气中的剧毒三次就会死,折磨身心的死法至少还有人样。

他拼命的往回村的路上跑着,远远地传来乌鸦叫声,如同在哭一样,就连平常的风景,也变得可怖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风很大,没有半点水气,干燥的空气和灼热的火焰,将人烧成焦炭,忍受不住疼痛从火场里跑出的人,被那群人哄笑着哗啦哗啦地往上浇油,看到火光轰然,照亮夜空的时候,只觉得有趣又好看。

因为练功过于急进导致经脉逆行,真气倒转的痛算是痛楚吗?

如果这算是痛楚的话,那他们所受到的痛楚又算什么呢?

被一寸寸削掉的血肉,为了止血立即盖上烙铁,血肉糊了的气味夹杂着惨叫,甚至还总结出了经验,小孩子的肉被灼烧后产生的气味更好闻。

被塞进青铜机甲的孩子们一个个被推进火里,青铜早已和血肉融为一体,生生烫化了,他怎么都剥不开,怎么都剥离不开!

夏暮雪醒来时一身冷汗,惊觉有人时立即摸向启动机关的部件,另一只手则将枕边的玉笔抄起,对峙一会儿之后,他发现坐在房中的鬼魅是熟人。

唐家堡从来不涉公门事,只做江湖仇杀的买卖,朝廷特设的凌雪阁可不是当摆设的,被盯上了的夏暮雪,还能在施简眼皮下隐匿行踪,全因职业刺客的暗中相助。

夏暮雪点了蜡烛,从行囊中摸出延胡索粉末,刚要服用就被唐门弟子拿了过去,他从背后出手,几乎将夏暮雪环在了怀里。

“亏损元气。”

“可是我痛。”夏暮雪性子虽然乖张却不是个喊病喊痛的人,只因眼前之人,与他有着共同的仇恨。

唐门弟子的手搭上夏暮雪肩膀,想要让他盘腿坐下,输送真气缓解疼痛的时候,被夏暮雪制止了。“治标不治本,别浪费真气了,凌雪阁的动作比想象中快了很多……唐陵,他已经追上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唐陵迟疑片刻还是将药粉还给了夏暮雪,说道:“他放你走,另有所图。”

“说起来凌雪阁与你们很像,杀人害命都是别人,甚至还不如唐门,都谈不上雇佣,不过是奉命行事。”

似是想到当晚情形,夏暮雪微微一笑,服了药后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烛光下更显柔和。“我就是赌他另有所图,否则也无法脱身,要是落在天策府的小木头手上,还不得牢底坐穿?”

“上次……”

“凌雪阁已经知道我身边有唐门弟子相助,所以才会用十方玄机伪装成你们唐门的人。”夏暮雪非但不担心,反而绽出笑意。“唐陵,他故意让我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你喜欢他。”情况明明更加紧张,夏暮雪反而心情大好,唐陵直接能下定论了。夏暮雪闻言转过了身,原本如同背后环抱的动作,直接成了美人入怀,夏暮雪抬手抚摸唐陵脸上的半边面具,缓缓摘了下来,原本俊逸的脸上有很大的烫伤,高温将面皮都融皱了,即便后面痊愈,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蜀地之人男女皆是好相貌,从前的唐陵更是其中翘楚,一半完好一半残破,更加诡异可怖。夏暮雪垫脚在那块伤痕处一边落下轻吻,一边说道:“唐陵,我亦喜欢你。”

唐陵俯身在夏暮雪唇上狠狠一咬,后者吃痛却未有所反应,接着唐陵再度印了上去,继续这个血腥味的吻,结束后面对依旧笑意盈盈的人,冷冷道:“骗子。”

“刺客同骗子很般配不是么?”身体触碰都激不起情绪波动,笑脸和冷面其实没有区别,他早就说过,他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任意处置的纵容,并非因为喜爱。

原本只是偶尔会互相舔舐伤口的孤兽,但唐陵于暗处的五年相助,已数不清从阎王殿将人抢回几次,渐渐有了想将复仇游魂留住的想法。“我不要你的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暮雪闻言一滞,笑意慢慢敛了去,摇头道:“本就是我辜负了你们的重托。”他从怀里拿出小机甲,依旧是青铜所做,一半完好一半残破扭曲,腹部被刨空,里头镶嵌着名贵的红宝石,余下的用金蚕丝细碎穿好,一股股从内里往下拖,瞧了跟肠穿肚烂似的。夏暮雪细长的手指轻拂血色碎宝石串,开口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不是么?”

夏暮雪尤擅长机甲之术,医术武艺皆是平平,短短时日内功力突飞猛进,自然是旁门左道的法子,损伤身体,消减生命,总要做点别的事来转移触感,五年中已不知多少次接触,但最近他们许久未亲近过了。

唐陵直接将人推倒在床,欺身压了上去,面对搭档突如其来的兴致,夏暮雪十分配合伸手就要解唐陵的腰带,却被按住了手。

唐陵很疑惑,夏暮雪为什么会对如同陌生人的凌雪阁弟子,生出喜欢的情愫。“为什么是他?”话出了口才发现,好似在吃醋一般。

“他是不同的,就好像漆黑夜路里,我抬头能见到的唯一星子。”

这个评价实在太高了,唐陵忍不住失笑,凌雪阁说好听点是大唐盛世的阴影,说难听了是皇亲国戚的爪牙,是上不得台面的隐秘,是弥散于暗处的血腥,这样出身的人,竟成了别人的光亮。

“你别忙着笑,既然一直在调查我,调查睡古村……这样的烫手山芋,越早了结越好,更何况以他的才智真相早已能拼凑得七八分了,为什么顶着妄图私自吞没的大罪,没有上报?”

夏暮雪说得兴奋了直接坐起身来,反而绕到后头,环抱住了唐陵,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贴着面部轻声低语。感受到唐陵的僵硬,夏暮雪反而玩心一起,收紧了手臂,又在他半边脸上落下碎吻。

“别闹。你怎不知他就是有了私心?”然而有的人嘴上虽在制止,身体却未动弹。

“因为他带上了天策府的小木头啊,那可是袁将军教出来的小孩,将他正直无私的品性学了个十足。若是起了私心,又何必呢?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要向所有人证明他确实还离真相一步之遥,未藏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暮雪如此笃定,两个人所思所想皆成一体那般,唐陵哑口无言。

“无论是我还是你,都只能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挣扎,但他来了……有了凌雪阁之力才能破开坚厚的壳,然后用最锋利的枪,直戳黑暗的咽喉,叫一切无所遁形。”夏暮雪大笑了起来,兴奋得满脸绯红,甚至一度忘却了疼痛。

唐陵突然起身,回看因为惯性而摔在床上的夏暮雪,唇边的笑意仍带着癫狂,不解的神色里又透着纯真……夏暮雪就是一个艳丽妖冶的鬼魂。那个疯子此刻衣衫松垮,极尽诱惑的对他说道:“唐陵,不睡觉了么?”

“他不是你特别的人,你怎不找他去?”

邀请被拒绝夏暮雪也不着恼,躺在床上舒展肢体,随意调笑着:“唐陵别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那我与谁都能睡觉,只偏偏他不能,才叫特别,不是吗?”

“……”唐陵抬脚便走,还不忘将要送夏暮雪的面具放到了桌上。“中元节有避鬼风俗,这面具是我在市集上买的,外出时戴着别被你的星辰抓了去。”

夏暮雪实在有些累,竟蜷着睡了好一会儿,待他起床时,天仍旧未亮。坐到桌前拿起面具,借着天光仔细的看了看,不由又是一笑,道:“真别扭。”

唐门机关术冠绝西南,门下弟子们皆是巧手,便是想仿造市集之物,又岂会相同,夏暮雪也是机关行家,如何看不出。“偏要说是买的,明知道我能瞧得出……是傩面具啊,还真是讲究,不知每年都举办的傩仪,是真的为了驱鬼避瘟,还是某人的私心,只求个心安呢?”

经过几天的打探,李知松发现何君义与普仁孝不同,他将这片土地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对他多有称赞,与糟糠之妻相敬如宾,膝下只有一女也未曾纳妾。无论为官还是为人,都十分不错。

中元节将至,每年一度的大傩是他从私库拿钱请来十二方相氏驱疫,傩仪偏偏平易近人得连乞丐都能参加,可谓大慈大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简单的调查之后,施简正式带着李知松以特使的身份登门造访,何君义自然小心接待,见李知松年少有为,难免动了心思,再加上他的女儿对这个英俊少年十分喜爱,更想借着家常晚宴的事,促成此桩婚事。

“施某虽出身凌雪阁,却不懂武艺,因着家中夫人的缘故,才有能有这体面的差事。这不,来了这里还得劳烦天策府袁将军,借调了他器重的李校尉保护我的安全。”

“诶?”对二人官场寒暄心不在焉的李知松,突然听到这节的时候颇为震惊,以至于发出了声音,收到施简的眼神后,才结巴道:“没、没曾想简哥已经成婚了。”李知松信以为真,想着当初夏暮雪亲简哥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惯了风月场的人,没想到是成了亲的缘故,但这算是工伤吧?

施简未曾想李知松如此信他,明明他前半句是谎言,但自己人都骗过了,何君义才会更加相信。

何君义见施简性子圆滑,气质温和,是个典型的官场油子,哪里像凌雪阁那样杀伐决断,周身都是冷气,更是信了大半。当即话锋一转,说道:“李校尉年少有为又受袁将军器重,不知……家中是否为李校尉定了亲事?”

“诶?!”专心吃饭的李知松不知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当即又是一惊,抬起头来看向这张桌子上,最为亲近的人,施简微微颔首,示意他稍安勿躁,笑答道:“自是没有的,不然袁将军也不会放李校尉陪我过来了,便是趁着李校尉未有牵挂,多历练历练。”

“明白,明白。”

干饭人此刻也无心宴席了,尤其是收到何家小姐含羞带怯的眼神后,他虽不太懂得,却隐约有感觉,这两个在桌上互相敬酒假笑的人,究竟是明白什么了呀!

这不,饭后何家小姐要上街买些东西,施简说有要事同何大人谈,让李知松保护她去了。

何迢迢生得桃腮杏脸,性子随和,加上二人年岁相同,没一会儿便消除了隔阂感。何迢迢自知婚事会成为父亲升迁的筹码,那她自然也更倾向于像李知松这样的少年郎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何迢迢的钗环首饰都是在此地最好的铺子里订制,但傩仪在即,摊贩民众从各地汇聚,街上就有了平常少见的热闹和小摊,吸引她去的首饰摊,摆设的首饰虽不名贵,却实在新颖可爱。

“李校尉,能请你替我选一枝吗?”何迢迢没什么同龄朋友,更何况是异性,尤其还生得俊俏,心头自然也有些小女孩的情愫。

李知松想起家中长姐未出阁时,带他逛街买东西时也常来问他,便真的细细挑选起来,寻到一枝莲花簪时又记起普仁孝惨死的女儿,比何迢迢还小上几岁,心中暗暗发誓决不能重蹈覆辙,于是将莲花簪子直接插入了何家小姐的发髻之中,然后利落地付了钱。

何迢迢小脸绯红,呆了一阵后才在丫鬟的提醒下小跑追了上去,说要将钱给他。二人拉扯之际,听得一男子低笑道:“李小校尉是真的不懂呢。”

明明是温柔动听,李知松却将何迢迢一把扯过护在身后,手也摸上了枪身。

夏暮雪现身时,何迢迢不觉屏住呼吸,他本以为凌雪阁的施大人已是少有的英俊男子,眼前这个墨衫男子更是仙姿玉色,若神仙中人。街上来往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贪看,无论男女,实在太惹眼了,李知松生怕这个疯子伤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气氛虽未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却仍是护着何迢迢的。

“李小校尉,傩仪在即,我也只是来逛一逛的。”

“我不信你。”

“是我不好,搅扰了你们年轻人的兴致,那不然你将我绑起来好了。”

原本以为只是玩笑话,何迢迢没想到李知松真的把人双手用根绳子绑起来了。其实李知松也没想到,夏暮雪肯乖乖受缚,拿着绳子的另一头感觉很不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就抓到了?这么轻易简单的抓到了?

墨衫男子有着天然的温柔,极强的亲和力,这般貌美又无害的人,让李知松的行为看起来实在无理取闹。

“何小姐,你们去逛,我看着他。”

“哦哦,好的。”

何迢迢觉得有些可惜,她本想多和李知松再多相处一些的,但现在二人不过初识,他也不懂墨衫男子与他的过节,不便置喙。

待何迢迢走远后,李知松突然扭头,恶狠狠地盯着夏暮雪说道:“你看看她!”

“怎地,李小校尉是想让我帮忙相看吗?”面对夏暮雪调笑般的话语,少年脸上怒意越甚,斥道:“她与你们的恩怨毫无关系!只是一个与我同岁,最普通不过的女孩子!你在普家平添的冤魂里,就有这样的姑娘!”

满腔的怒意全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夏暮雪别说愧意了,就连神色都没有半点变化,仍是笑意盈盈。“李小校尉,我喜欢你的愤怒,所以我可以顺了你的意,好好看看何小姐,但真的……没什么感觉。”

李知松只觉得这人就是个疯的,但他却又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若欠的是血债,该拿回来就是命,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李知松气得狠狠将绳子一拽,踩住缩短后致使夏暮雪摔倒在地,他随即蹲了下去,咬牙道:“若你真的身负血海深仇,你的亲人并不想你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而是替他们昭雪!”

夏暮雪闻言一怔,笑道:“若非我真的喜欢你,便一定会亲你。”

此言一出,想起施简被强迫的一吻,吓得李知松顿时后仰跳起,这反应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狗,惹得夏暮雪一阵失笑。

李知松正要反唇相讥时,突然感到手上一松,绑得牢实的夏暮雪竟是松脱了去。

“李小校尉,我擅天工之术,莫说这小小的绳结,便是将我投进大唐任何一处牢狱,我都能出来,想要阻止我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我。”

李知松气得把绳子一丢,又道:“……我不知何君义与你之间究竟如何,但他现在是个好人,好官!”

夏暮雪脸上的笑意终于褪去,阴恻恻的说道:“改邪归正就该被原谅吗?那些无辜的好人就活该被剥皮拆骨,零碎而死吗?!”

他原来是将亲人曾经的死法,还给了复仇的对象吗?想到夏暮雪在普家用的手段,李知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实在难以将何君义同这些作为产生联想。

“我第一个送你的机甲,与你同岁,他死的时候不过十岁,若还活着……你们应当会成为好朋友的。他聪明机灵又颇具天赋,若非得了急症,也不会被他师兄托付于我。”听得夏暮雪这么说,李知松从怀里摸出了那个小机甲来。

“他年纪虽小却是用弩的高手,布置得机关甲术叫何君义这群人吃了好大的亏,被捉到后受尽折磨。他们先是作弄他的脸,嘴被人用刀刃特意划开,再用针线强行缝成大笑,眼睛也遭了罪,剜掉眼珠也罢了,偏偏让两个血洞拉出长长的筋络吊着两颗眼珠子……腹腔被一点点掏空只留了一颗心脏,期间还用火烧得半焦不焦。他们恨他百发百中,最后叫手下瞄准唯一剩下的那颗心,说要万箭穿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知松听完这些再望着机甲中嵌着的红宝石,背上的芒刺时,不觉一阵干呕。夏暮雪上前将第二个机甲放到了李知松手上,此时少年被过于残酷的描述震惊得心绪大乱,仿佛离了魂一般,竟是接住了。

“坏人放下了屠刀,就能既往不咎了吗?品尝过暴虐的人,还能回去吗?”

面对夏暮雪的两个问题,李知松不知如何作答,却望着他早已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般的问道:“旁人如此,那你呢?”

李知松失魂落魄的回来之后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问何迢迢发生何事,她说遇上了一个墨衫男子后就变成这样了。何君义听得女儿说是个男子,不是从前的莺莺燕燕追来,也就不甚在意了。

中元节鬼门关大开,百鬼夜行于人世,因此在七月十四设傩仪,提前驱鬼辟邪,护佑来年顺遂。本该鬼狂欢的节日,到这里却是人的狂欢,竟分不清是人是鬼了。

人人皆可带上傩面具,参与到手持红旗的傩仪队伍之中,特意邀请的十二方相氏,扮演得是中元地官,在祭祀仪式后统一在台上跳傩舞。

上元天官,中元地官,下元水官。

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十二地官每年都赦不尽的罪孽,该是何等深重。

傩仪开始,锣敲鼓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十二方相氏中主持仪式,为首的那人高声道:“献五赞——!!!”

各家各户的妇人孩子,在台前摆上当地必须供奉给鬼神的桂酒椒浆、五赞宝、六福礼,这些家家户户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这么多年都形成了默契。

“五赞宝?”李知松一直守在何君义的家眷身边,在外人看来便是他也颇为中意何小姐了,何迢迢解释道:“就是猪心、猪肝、猪脾、猪肾、猪肺啦,祭祀的东西在作法之后都会大家一块吃,这样便会通体顺畅,少病少灾了。”

为首的方相氏又高声道:“过六福——!!!”

李知松瞧着六福礼还是内脏,只是部位不同,嘟囔道:“别告诉我桂酒也是用猪的某些部位酿造的。”

何迢迢掩嘴一笑,解释道:“那可不是了,是去年就酿好的桂花酒或者花椒酒。”李知松这才放下心来,实在磨不过的话喝两口酒也行。

就连何君义也加入了进来,开玩笑道:“李校尉,行军打仗的人胆子可不能小,咱们这儿的中元祭是当地大事,你若将来外派在此,得提前适应适应才行。”

外派在此?

闻言李知松看向了施简,后者刚想拍他的肩膀随即收回了手,答道:“李校尉以特使副使的身份随我巡视完,升迁是必然的,届时也是一方军首了。”

特使副使,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沐桂椒——!!!”

高昂的男声打断了李知松的思绪,众人将酒都导入台上的三个大缸之中,由方相氏们用葫芦勺搅动后,泼向众人。何夫人开口道:“二位贵客不妨一同感受当地民俗,桂椒沾身很吉祥的。”

眼看着何氏夫妇携手入了人群中一起沐香,何迢迢大了胆子要抓李知松一起去,却被施简阻止。“我有两句话要吩咐自家的小兄弟,只耽误片刻。”

“好,那我先过去了。”戴上凌雪阁特制面具的施简看起来不再温柔,她是有些怕的。

“简哥,你来这里以后,全都在说谎话。”施简不止不放李知松进人群,生怕被酒浇到,还带着往远处走。施简却不以为意,答道:“因为凌雪阁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李知松不喜欢他这样,赌气回道:“真话是人话,假话是鬼话,难不成这里全是鬼了?”

施简不言语,只摇了摇头。“一会儿把你天策府的腰牌挂出来,护好自己。”

十二方相氏随着锣声节奏,开始在台上跳起请神舞,在用五彩环带设立的门里三进三出,再由主张祭祀祈福的为首方相氏带着三个人请出用神像。

神像提前请到了五彩吉祥的小轿里用红布盖了,但重量却不小,四个成年男子搬挪都不容易。

随着锣声鼓点加剧,连施简和李知松这样的外乡人也知道,挪舞即将开始了,开场便是会手舞,为首带队的两人手持钺斧,后面两人则是大刀,二十四个会手们跟在钺斧的后面统一行进,卖着雄浑豪迈的步伐,一走一跺的入场,好像行军的方阵一般,场面宏大,气势不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钺斧上绑着绿色与红色的绸带,还有许多铃铛,会手舞起跳时会摇动上头的铃铛,借此指挥其他会手的动作,如此一来,便能让舞步保持一致,变化阵法也有条不紊。

会手舞完毕便是傩戏登场,十二方相氏着不同的五色衣裳,红黄绿黑白,合阴阳五行,同时也是不外乎便是祭天地的仪式。

李知松看在场所有人都跪在台前,眼里全是虔诚,脸上满是崇敬,口中默默地祝祷着。

少年的眉头慢慢皱起,说道:“简哥,我不懂,那些请来跳舞的人,明明也是普通人而已。”

“李校尉似乎对鬼神之说未有敬畏之心。”

“天策府护百姓靠得可不是漫天神佛,而是铁骨铮铮的血肉之躯,所以我只信自己手中长枪。”

施简欣慰一笑,差点又想拍他的肩膀,第二次忍住了。“我年纪大了,多少还是会信一点的。”李知松摇了摇头,凌雪阁的人还能信这个?施简扬了扬下巴往场内一指,又道:“他们……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

可是看着一群所谓的“神”在内脏环伺的台上跳舞,实在怪诞离奇,李知松道:“我瞧着不像神,倒像鬼。”

非神非鬼非人。

“今晚总觉得怪怪的……简哥,我有很多话想问你,虽然你不一定能同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施简惊异于李知松这非凡的直觉,要是来凌雪阁只怕能发挥到极致,可惜这小孩一心想当兵。点点头将半张面具佩戴好,这是他多年在任务中的习惯了。人群渐渐不对劲,队伍也七歪八扭的,连台上表演的方相氏都开始摔倒了。

“他们怎么了?!!”

还未食用贡品,没有淋桂酒的人都倒了,那中毒的共同点便只有气味了。“中毒了,酒香有异。”

“那我怎么没事?!”施简是佩戴了面具,李知松确实没有任何防护,他可没有什么奇遇,更不是百毒不侵之身。

原本锣鼓齐鸣好不热闹的场面,突然安静异常,身体瘫软无法动弹,就连声音都受到限制,只能发出啊啊声,因此台上唯一立着的黑衣男子就尤其明显。

没人掌灯,黑暗都变得像鲜血一样凝重,只有他那处的几支火把还亮着,可怖的傩面具摘下后,是夏暮雪俊秀的面容。

隔得太远,只知道他来到台下拽了一个男子上台像牲畜一般扔在脚边,然后蹲了下去,再起身时李知松看他一只手上全是鲜红的血迹,刚准备要喊施简,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了身影。李知松闭目踌躇片刻,终是下了决心,提枪一跃,来到场下。想到这人机关之术了得,生怕吃亏,不敢离得太近。

他脚边痛苦蜷缩着的人虽然不大看得清,但应该是何君义,他本来就是报仇来了。“你这样滥用私刑,糟践的也是自己的心!”

“我送你的第二个机关里有解毒的药粉,所以李小校尉才能不受影响哦。老实说,我只想让你做见证,却不想你来碍事。你瞧,新鲜得很呢。”

是肠子,夏暮雪手上是一副人的肠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了证明刚剖出来新鲜无比,他还弹了两下,但这东西很容易打滑,得捏住才行,可是夏暮雪一用力,肠子里的血就会刷刷直流。

李知松才十五岁,何曾见过这阵仗,当即看得心里发毛,不禁退了半步。战场上砍杀的时候也有人首分离,肠穿肚烂的,但从来没人把肠子抽出来弹啊!

夏暮雪却献宝似的往前进了几步,执意要给他听,歪头道:“你说黑心肠的人,为什么肠子的声音听起来会这么清澈啊?”说着又扭了一下,根本是粘稠又滑腻的声音,哪里清澈了!

因为过于痛苦,就连毒药都无法完美抑制,从黑暗中传出了呻吟。李知松一听声音来源,便知是光找不到的蜷缩的黑影。“失策了,如果有可以击打的乐器的话,应该能为李小校尉弹奏一曲的。敝人除了机关之术,也很擅音律。这个部分,音阶不同呢。”本该治病救人的银针穿刺着肠子,就像在做标记一般,不停颤动着的肠子上,已经被做下了不少标记。

能发出声音证明是这个肠子的主人还活着,夏暮雪脚边的何君义腹部被横着切开一道口子,被拽出来的肠子正在夏暮雪手中玩弄着,连人的惨叫都变成乐谱的合音一般。

“疯子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李知松第一次觉得,夏暮雪根本不能沟通,他彻头彻尾的坏掉了,他以为他还存有的人心,早已不复存在了。

“爹爹!娘亲,娘亲她——!!!”少女凄厉的哭喊声音越来越大,李知松心中大惊,忍不住大喊道:“何迢迢,别过来!!!”

听到骨肉至亲的呼喊,瘫软的黑影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啊啊啊啊啊——!!!”少女惨叫着想要扑上前,李知松这样练武的少年也差点拉不住。“你们不是认识吗?!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爹爹!李校尉,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爹爹!我求你了!”少女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缺氧甚至让她双腿发麻,摔倒在地。

夏暮雪转过头看着何君义,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你的夫人是毒发身亡,没有受罪。”夏暮雪原本就想让何夫人与何小姐走得痛快些,但何迢迢居然没有中毒,显然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什么救下何迢迢呢?培养新一代年轻的复仇者吗?这样的手笔是凌雪阁的风格呢。

果然,从本该毒倒的百姓里,慢慢站起四个人来,那压迫力让李知松都感到难受,待看到熟悉的武器时,他便明白过来,是凌雪阁的人。

夏暮雪将肠子一丢,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施简的身影,顿时明白调查的时间拖太长,上头的人也信不过他了。于是,从袖中掏出绢布擦干净了手,又整了整衣衫道:“我本张罗了一出戏,各位竟不是看官,反而让我赏了一场戏中戏。”

凌雪阁弟子哪里会接话,抄了武器之间将台上数个机关破坏,夏暮雪知他们拿了情报,提前排查了机关安排,摸出腰间玉笔,配合兰花拂穴手,当即打出。四个凌雪阁高手围攻,拿下他无需十招,链刃那武器古怪得很,拿人最是方便,他武艺是强催强练的,并不盈久,没一会儿便气血翻涌,痛苦难当。

从决定复仇的一刻,他踏上的便是无穷的争斗。拷问的不止是身体,更是自己的心。

他是生活在阴暗里窥伺着时机报仇的鬼,生怕一不小心回忆就变成模糊的景象,为此他愿意变成怪物。

四人的链刃配合得太好,刚躲过了一个,另一个马上又冲了过来,饶是夏暮雪身体轻软,敏捷灵便,也在疾如闪电半的袭击下,吃力躲闪。可他避过了捉拿的链刃,就会被后至的兵刃撞击,若四人不是收到捉活人的命令,他早已被刃尖穿透了。

真正厉害的机关,自然是设计者也是机关的一环啊,他这样的人,一直都会做最坏的打算。

哪怕是同归于尽。

夏暮雪轻笑一声,将锁住他的其中一截链刃挂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截不知怎样卷到了搭建台子的大杆上,一旦扣上后只听见机关启动的喀嚓声,杆子开始疯狂旋转,包括夏暮雪都一起被甩了起来!若是放了武器,依照惯性四把链刃就会如回旋刀一般,必然会让万花弟子毙命当场,但若不放他们也会被卷入其中,同他一起旋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机关当然不可能只有一环啦,接下来就是霹雳弹呢,不然也不必点火把了不是?凌雪阁当真好大能耐,但霹雳弹真的很好藏,尤其放身上。”

任务还是性命?

或者说根本没得选,二十颗霹雳弹的威力,足以让这一片的人全都变成碎片。

一筹莫展之际,一支弓弩破风而来,准准射入旋转台杆的机关卡槽!停了旋转的一刻,刺目的白光亮起,接着便是青烟!

唐门的人,青烟只怕有毒,无法动弹的老百姓们死伤太多是无法交代的。

夏暮雪的伤很重,一半是凌雪阁弟子造成的,一半是邪魔外道强催内力的法子造成的,所以他靠在唐门弟子怀里的样子很乖很乖。“抱歉,又给唐陵添麻烦了,但他派你来救我,我很欢喜。”

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只能透过半边的唐门面具,看出他眼里的怒色。

“好不容易才到今天这步,我其实也是不想死的。”夏暮雪一边说一边撕下自己的衣裳,用那条黑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拿掉了唐门弟子的面具,环住了他的脖颈就是一吻。

任凭夏暮雪吻得如何动情,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我虽不想死,但很快就要死了……”

蒙了眼睛的夏暮雪看不见,他面前的施简,神色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暮雪伸手想摸他背在后面的武器,却被扣住了手腕,凌雪阁的十方玄机已经解除,他摸到的将不会是弓弩,而是链刃。“……我死的时候,希望是你来送我。”

“求求你……”几乎是哀求。

夏暮雪很痛苦,身体和灵魂的撕裂,良知与仇恨的拉扯,让他每天都在煎熬之中。报仇之后的生活,哪怕再无所适从,罪孽累累,他也是想背负着继续下去的。

但时间已经不多,活不下去了,无法活下去了……

“好。”

施简第一次以这个身份开口说话。

然后……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只是施简大概还不知道,夏暮雪与唐陵早有约定,绝不现身,更不能派人相助。

他早知道,拥着他的就是自己的星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桃花笑春风,柳絮舞晴空。

垂柳依依,水面如镜,倒映其中正在弹琴的青年,此刻并不高兴。身为长歌门的弟子,古琴这门必修课几乎是融入身体的记忆了,偏偏还能弹错好几个音,他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除了有个不断说话打扰他的狐朋狗友谢康之外,更因为互有好感的闺秀,九天前写信分手的缘故,杨乐兮从长歌门赶回扬州也是为此。

“你和柳乐游两人年纪相仿,家世相仿,单从字面上来看,真会以为你们是两兄弟诶。”谢康似是想到了什么,折扇一合,又补充道:“不止不止,连行事爱好都差不多,频繁的更换女伴。之前还和你花前月下那位姑娘啊,转头就和柳乐游好上啦。”

琴音戛然而止,杨乐兮终于无法维持儒雅,突然站起身来,将琴抡了漂亮的弧度抬起就要往出声的方向砸,吓得谢康连连求饶。

一般来说看见书生抬个古琴要打人这种事,纨绔子弟们都会讥笑一番,怎么就能伤人了?但谢康却知道,杨乐兮看着文弱,却是实打实练过武的,他可不想受皮肉之苦,当即投降。“别生气,是我错了还不行么?听闻咱们这扬州城里最近新开了一所神奇茶坊,要不一起去看看?顺带散散心,别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好好的人都憋坏了。”

谢康虽然不学无术,只仗着世子的身份吃喝玩乐,但对于杨乐兮来说却是个不错的朋友。

先不论本地的各级官员和富商了,还有不少长安贵族的亲戚们在此生活,都让繁华的扬州更为热闹,也更为复杂。难怪有流言说,扬州城里随便逛上一圈,十步之内碰到人全都是非富即贵。

可不是么?那么大的扬州城,出来喝口茶也能碰上。

曾经与杨乐兮花前月下的姑娘,此刻就在柳乐游的身边眼波流转,好似没有受到分手的影响一般。

杨乐兮知道柳乐游不可能会撬他的墙角,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这位柳四公子的桃花运有多旺,和他交往过的姑娘恐怕得有半个城之多,每个月的上中下三旬分别换一个,一到旬休就会分手。最神奇的是,从来没有一个姑娘说过他半句不好。

与之相反的就是杨家二公子了,眉目如画,儒雅清逸,无论是外表还是家世都算得上无可挑剔。尤其他的兄长,更是扬州城里世家公子的典范,已经娶妻生子,还生下了继承人。眼看杨家传承有了着落,杨家的人也就由得杨乐兮自己相看。但每个姑娘与他相处的时间都不长久,还说这位杨二公子是个爱情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两人都是嚯嚯小姑娘的花心大萝卜,游戏人间的二世祖,但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各自有一份体面的正经营生,便是最让人诟病的私生活,好似也没有听说欺男霸女的情况,都是好聚好散。

柳乐游、杨乐兮。

两个名字乍一看很像,但发音完全不同。

杨乐yue兮的母亲擅琵琶,十分喜欢音乐,爱屋及乌才给他娶了乐兮这个名字;柳家则是因为是第四个儿子了,他上面有三个哥哥,只需要他快乐无忧便可,才叫了柳乐le游。

“柳乐游。”杨乐兮声音不大,还是一如既往的体面人,但他的发音却带了几分冷意。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柳乐游都是更炸裂的存在吧,怎么会没有一个姑娘对他有怨言呢?就说衣着吧,你说霸刀山庄的衣服,他就不能好好的穿在身上!穿貂就穿貂,坦胸露乳到底是冷还是热啊?白花花的一大片胸肌,晃得人眼花。

谢康兴冲冲的拽着杨乐兮过去,却被老板娘的一句话拒之门外。“抱歉,我们茶坊只招待女客。”杨乐兮总算知道新开的茶坊为何神奇了,原来是男人禁入?谢康哪里是好打发的,看见柳乐游在院里头站着,指着他道:“莫不是我眼花了?那柳四是怎么回事?”

柳乐游对谢康指人的失礼行为不甚在意,替老板娘做了解释。“我是送王蓉蓉姑娘过来的,方才劝说走了几个找麻烦的人,这才进到院里来,叫谢小世子误会了。”说着他自顾自的退出了出来。

杨乐兮注意到王蓉蓉的眼尾发红,又瞧了一眼柳乐游,都说他待人很好,这不是把人弄哭了么?

王蓉蓉视线同样扫到了杨乐兮,前任相见难免尴尬,快速与柳乐游道别后便进了茶馆。谢康好说歹说都不放他们进去,一怒之下表示非要探听茶馆背后老板,嚷嚷着找人去了。

柳杨两家在扬州城虽谈不上交好,但也不能碰上了扭头就走不是?更何况,他还有想问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个人沿着河边走,垂柳丝丝遮荫其中,倒也不是很热。“……蓉蓉,王姑娘她怎么哭了?”

柳乐游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没再言语。

他虽不说,杨乐兮却知道,于是继续说道:“是因为不想和你分开才哭的吗?”他语气笃定,虽是询问但已经是在说答案了。

既然杨乐兮都猜出来,他也没必要沉默了。“差不多吧。”

“你每到旬休就会重新找人,是为什么呢?”

“嗯?这个嘛,只是凑巧而已,头两次分开的时间都是十天,后面干脆就这样了。”

老实说杨乐兮对柳乐游没有成见,只是两人总会被拿在一起比较,他还是被比下去的那个,久而久之就有了些不甘心。

“你真的是来者不拒吗?若是城东孀居四十年的于阿婆呢?”杨乐兮开了个近乎恶劣的玩笑,柳乐游却不这么想,他甚至思考了一下,认真的答复了他。“啊,嗯,如果阿婆来找我说的话,也可以。”

杨乐兮停了脚步,几乎自暴自弃的问道:“谢康刚满五岁的小侄女呢?”

柳乐游见过那个粉雕玉琢但性子倔强的小姑娘,想到胖嘟嘟的可爱小脸,忍不住笑出声,点头道:“大概没问题。”

杨乐兮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什么叫浑身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杨乐兮终于体会到了。想到棉花他的视线不觉在柳乐游敞开的胸口处又扫了几眼,哪怕特意避开人群,沿着河边走,但春日踏青的人们,视线总会聚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了,之前柳乐游还有个什么评价来着?人们都说他慷慨又大方,但也没见他挥金如雨,乱飞银票啊。

慢着,慷慨不会指的是这个吧?!

硕大的肌肉,配合着霸刀山庄特有的衣装,自信满满的清澈眼神,没有人会觉得他故意卖弄,那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自然不会有人指责他伤风败俗。

杨乐兮主动向前迈出半步,继续前行,确实没办法同柳乐游面对面说话,也没资格说别人,霸刀弟子除了练武之外还要铸造兵刃,体格在这么大强度的锻炼之下,确实得天独厚,不说别人了,就连他的眼神同样会不受控制的飘过去。

同样是被说成负心汉,为什么柳乐游好评如潮呢?就靠胸大吗?不至于如此肤浅吧。

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人,有驱车慢慢跟着的,也有结伴而行的姑娘,好似都在等他们聊完,柳乐游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杨乐兮终于懂了,柳乐游无论是上至八十岁还是下到三岁的女子恐怕都不会拒绝。

“那如果是我呢?”杨乐兮声音不大,好奇疑惑的语气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年龄不能让他吃瘪的话,如果是男人呢,会让这个人破防吗?

练武之人耳力惊人,他们本来就是一边散步一边聊天,所以柳乐游虽然惊讶,但也顺势答复了。“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诶?慢着,我在开……”这次轮到杨乐兮被吓到了。

“四少爷!四少爷!大少爷正到处派人找你呢!”柳家的家丁急冲冲的来找柳乐游,匆匆将人带走了,只留下春风中仍在凌乱的杨乐兮。

“正常人都知道是玩笑话,应该……不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翌日,谢康和柳乐游一起登门的时候,杨乐兮属实震惊了。

他们是时间碰巧撞一起的,谢康将杨乐兮拉在一旁压低声音问道:“乐兮,这家伙怎么会来你家啊?你约他的?”

杨乐兮一边用眼睛盯着柳乐游,一边将谢康的爪子拨开。“那我今天约你了么,你不也来了?”

谢康突然想到什么,明白了过来,用一种哥哥懂你的表情看着杨乐兮,“我懂了,你是看他不爽,故意骗到家里来,好关门打人。”杨乐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倒是想立即给谢世子开个瓢。

所谓损友就是看你越吃瘪他越高兴,谢康变本加厉的摸了摸下巴,流里流气的说道:“杨二公子,好无聊啊,给本世子弹个小曲儿来听听呗。”

柳乐游此时也开口道:“听闻长歌门弟子琴音乃是一绝,我在北地时便慕名已久,不曾想今日凑巧,能一饱耳福了。”

杨乐兮一向好客,听到客人的请求,自然应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带护甲的时候,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听琴的柳乐游感到疑惑,古琴是那么激烈的乐器吗?

一旁的谢康小侯爷已经满地打滚,捂着耳朵哭天抢地,一声声凄厉的嘶吼着让杨乐兮住手。整个杨府仿佛都在震颤,家里的仆从们接二连三的倒下,艰难的往外爬行,想向家主求救。

琴音确实如狂风骤雨一般,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怎么说呢,还好霸刀山庄的弟子会用刀气凝聚成墙,可以减缓震感,所以柳乐游感觉尚可。他看着杨乐兮脸上狰狞又兴奋的笑意,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概和他们霸刀山庄打铁一个道理,这非同一般地拨弦手速,必然是练琴时还兼具了力量的锻炼方法,大唐三大风雅之地,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视线对上,柳乐游对这种能将古琴弹出残影的锻炼方法感到真心佩服,不由赞叹一笑,将和煦的春日阳光都比下去了。他不明白杨乐兮为什么看起来更生气了,不过琴音却是停了。

柳乐游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杨乐兮意识到自己大哥带人来算账了,背了琴扭头就要跑,却被柳乐游下意识的抓住了手臂。

“干什么?”杨乐兮见这人完全在状况外,啧了一声反手拽着柳乐游跑到了院落的墙边,猛地跃起却咚的一声原地落下,二人大眼瞪小眼之际,杨乐兮已经开始抱怨了。“你这……怎么这么重!也太结实了吧!快放开我!”

“哦哦哦。”柳乐游这才发现他还死抓着人家胳膊,忙松开手。杨乐兮轻盈地翻过了高墙,回头见柳乐游还在一脸傻样呆在原地,恼怒全成了焦躁,朝他伸出手说道:“傻站着做什么?!霸刀山庄不教轻功的吗?我拉你一把,快逃啊!”

逃?为什么要逃呢?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柳乐游还是抓住了杨乐兮伸出的手。由于知道柳乐游很结实,所以杨乐兮用足了劲往后带,没想到这个人此时想起了霸刀的轻功,轻轻借力便能上墙,力气猛地使过了头,两个人便从墙头摔了下去。

人声从杨府里传来,是杨家大哥的声音,他似是知道自己弟弟的逃跑线路,一墙之隔的地方,不大不小的声音,好似故意讲给他们听的一样。“去把二公子带回来。毕竟大家都被震晕过去了不说,害得谢家小世子也在口吐白沫,不押送到侯府给个交代不行呢。”

啊这……记得杨家大公子是扬州城中所有人的别人家孩子的典范,现在看来所言非虚,便是处理棘手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条,温文尔雅的呢。

完全没想到会摔下来的杨乐兮砸得眼冒金星,不由怒道:“你!你该用劲的时候不用,不该用劲的时候又使劲!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感受到数道视线的杨乐兮这才发现,柳乐游是护着他落下的,当了缓冲的肉垫,要不然他还背着琴匣,不是人伤了就是琴坏了。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柳乐游身上,杨乐兮忙着起身,手自然就杵在了两团胸肌上借力,柔软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好似烫手一般猛地移开,吓得杨乐兮一个激灵,脚软没能成功站起来,骑在了柳乐游身上,接着便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杨乐兮丢脸极了,只想钻个地缝藏起来!柳乐游就不能不好好穿衣服吗!感觉他就像一个当街袭胸的采花贼一样!

“这两家的小少爷在玩什么啊?啧啧若是个女孩儿,岂不是就被占便宜,叫杨家二公子娶去了?”

“我听说啊,杨家二少爷表里不一,最擅长骗女人了,亲事难说的很……”

“何止啊,他还到处惹事,哪次不是杨大少爷帮他善后,这杨家二少爷可不是安分过日子的类型,相比起来柳家四公子就好得多了。”

柳乐游摔得比杨乐兮严重,但他是预判过两人会落下,所以做了防备,只是撞得生疼,其实连破皮都没有。他起身的时候自然也把杨乐兮带了起来,周边的窃窃私语并未影响到他,见到沉默不语的杨乐兮,他主动提议道:“我们……还继续逃吗?”

“——!哦哦,对,得逃走。”

杨乐兮好似逃一般飞窜出去,柳乐游也随之追了上去。二人跑到城郊才停了脚步大口喘气,春日的阳光虽不灼人但也足够热了,更何况他们跑了那么久。

刚调整好呼吸,杨乐兮一扭头就对上了随着胸腔起伏的白花花的胸肌,上头还有阳光下的晶莹汗珠,杨乐兮瞬间想起了杵在上面的手感,当即头皮发麻。北地霸刀,有的时候也没必要这么慷慨。“别对着我。”

“哦哦,好。”柳乐游虽不明白原因,但还是照做了。

“你会不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一点。”

杨乐兮先天的长相再加上后天在长歌门养成的气质,称得上是个斯文俊秀,神仙般的儿郎,每次他背着琴在城里走的时候,都像一幅画,好似朦胧的水雾能浸润到人的心里,赶走烦闷,总叫人忍不住多看。喜欢他的姑娘,其实不比喜欢柳乐游的少,但总是没有下文。

杨家的两位公子都是扬州城出了名的钟灵毓秀,在杨家大公子成亲后,这位二公子的婚事自然也是有许多人盯着的,可惜杨乐兮感情骗子的名声在外,慢慢的也就没有正经人家特意相看。

“柳四公子失望了吧?我可不像大哥那样温文尔雅,人人称赞。”

想起墙内颇具威压的声音,柳乐游觉得杨乐兮的大哥其实也算不上温文尔雅吧。说不定,杨家两兄弟某些特质其实挺像的呢,想到这里的柳乐游不觉笑出了声。“明白了,杨二公子只是长得温文尔雅。”

可惜这笑声,杨乐兮听起来就尤为刺耳了,琴匣落地就要取出武器。“柳四!你是想切磋吗?!”

柳乐游笑着摇头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喜欢温文尔雅的人。”

杨乐兮冷了脸色,手指在琴匣的开口处不住摩挲,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已带了几分无奈。“很多人靠近我,说喜欢我,然后自说自话的消失,最终又说我是骗子,每次都这样。”

“你确实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我觉得你这样生机勃勃的样子,反而更好。”并非场面话,柳乐游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笑容比那片胸肌还要晃眼,真诚至极。

再次感觉得到万千力气打在棉花上了,杨乐兮认命的叹了口气。“后背摔得青紫一片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柳乐游来说真的不是问题,他们霸刀弟子每天还搬着大石头在山庄内巡逻锻炼呢。

杨乐兮按了个机关后琴匣弹出一瓶伤药,递给了柳乐游。“这是门内师妹调制的,活血化瘀最具功效,你现在抹了药晚上回家就没事了,免得别人说是我揍得。”杨乐兮可不想除了感情骗子之外,再多个暴力狂的标签。

“谢谢,不过好像……不太好涂。”几个滑稽的姿势过后,柳乐游仍旧没法够到后背的一些地方,自然就不能完全的活血化瘀了。

几个混混在郊外乱窜,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冤大头敲竹杠,结果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诸如别乱动,很痒,扫到了,黏腻腻不舒服之类的词语。几个人互相对视,笑得淫邪,来到山石后头,还看到有两棵树挡着,肉色若隐若现,当即兴奋起来,肥羊这不是来了?还是一对大白天躲着偷情的,说不定他们还能额外捞点别的好处。

混混们直面捉奸的时候,发现对方确实衣衫不整,但却是两个男人啊!忍不住骂道:“死断袖啊!”

钝器击打头部发出几声咚咚咚的巨响后,混混们全都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抽搐。柳乐游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杨乐兮那双手,在想果然长歌门也很注重力量的锻炼呢,听说远攻近战都可以,到底是开了眼界,抡着琴电光火石间就砸晕好几个,近身搏斗果然要有劲才行。

杨乐兮真的很烦躁,想好好教训混混们一顿,免得他们出去胡说八道,但又不想柳乐游在一旁当观众,于是委婉的开口赶人。“你哥昨天找你那么急,处理好了吗?还需要过去吗?”

“没有全弄好。”

杨乐兮心想这人倒还有几分机灵劲,听得懂他的话中话了。

“哦,那你快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兮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啊?”

“杨大哥不是在到处找人?不如就先去我家躲躲吧。”灿烂的笑意,完全为人着想的真诚笑脸,让杨乐兮没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二人避开大街,东躲西藏终于到了柳府后门的时候,杨乐兮这才意识到,他好像被牵着鼻子走了?柳乐游是个工于心计的狠角色?

“怎么了?”察觉到视线的柳乐游扭过头来。

“没什么。”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还有许多人的哗然。杨乐兮看见一个小团子正在爬墙,露出了半张可爱的小脸,一见到柳乐游稚嫩的童音里满是依恋。“小~舅~舅~!”小童高兴过了头,踩空落下时正好跌向杨乐兮那边,后者忙张开双臂将人接住,又仔细检查了没有伤到,才算放心。

柳家的儿子太多了,利益博弈中老二就是被选中的赘婿,这个小娃娃正是柳乐游二哥的孩子,所以唤他四舅而不是四叔。

小孩身边跟着不少仆从,但没有练过武的,所以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谢谢哥哥救了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孩子的家教十分好,非常有礼貌,从杨乐兮怀中下来以后马上就行礼感谢。“哥哥,你是我小舅舅的朋友吗?今天是来家里玩的吗?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把我最喜欢的糕饼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杨乐兮的皮相无懈可击,看起来温柔可亲,所以小孩子会对他有天然的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面对小孩一连串的问题杨乐兮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柳乐游解围道:“是不是又和你序表哥吵嘴了,才偷偷跑出来的?”柳序是柳乐游大哥的孩子,血缘上是这小不点的堂兄,但因为他二哥入赘的关系,算作表兄。

白锦岚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嘿嘿,我的糖霜给四舅舅吃,求你别告诉我爹娘。”小不点讨好似的将糖霜塞到柳手里,像是两人经过这颗糖已经达成了共识。

柳乐游蹲下将小东西抱起跨坐在自己脖颈上,先前还不开心的人,马上就高兴起来。二人从后门进去,白锦岚开始控诉自己表兄的种种恶行,诸如水果多分了一个,糖霜被多拿了一个之类的坏事。

“那你也不能翻墙偷跑啊,看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子了。序表兄是坏蛋,难道岚儿就不是小坏蛋了吗?”仆从们都很后怕,没有伤到已经是万幸,但受罚也是免不了的了。

“岚、岚儿不是坏蛋,小舅舅才是!”小孩自己意识到做错事情,但又不愿意承认的时候就会耍赖,当即就开始敲打柳乐游的头。

柳乐游将白锦岚交给仆从们之后,又吩咐了几句,便带着杨乐兮往自己院子走去。怕杨乐兮在房间里不自在,柳乐游就安排在庭院里的凉亭处喝茶吃果品。

“你是不是教过那孩子一些身法技巧?”要不然这么小的孩子,是不可能爬上去的,毕竟墙边没有大树可以借力。

“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小岚儿天天缠我,拗不过就教了一些,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不配个懂拳脚的人在孩子身边吗?万一跑出去遇到坏人便不好了。”

“二哥和二嫂已经物色好人选了,应该就是这两天到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孩童在外面吵嘴告状的声音又远远传来,二人习武听力过人,自然都听到了。杨乐兮有感而发,说道:“你们家人丁兴旺,小孩子一多虽然会拌嘴,但玩闹也有个伴,到底热闹。”杨乐兮的兄长和嫂子成婚多年也只有一个孩子,很多时候都是独自在玩。

柳乐游自然也想到了杨乐兮的侄子,于是说道:“我大哥家里有三个,二哥家里也有两个,三哥家里的年底便会出生,孩子确实很多。你若不嫌闹腾,可以带着侄儿来玩,我们很欢迎的。”

见杨乐兮没说话,柳乐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解释道:“你别多心,我只是……”

杨乐兮看他急成那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宛若春雪初融,美不胜收。柳乐游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笑,直接移不开眼了。

确实,那可是杨乐兮兄长的儿子诶,杨昆阳年纪轻轻就成了所有人都交口称赞的家主,待人接物都无可挑剔,对待妻子也是尊重爱护,承诺永不纳妾,他几乎就是一个完人,要是他的儿子经常来柳家玩,连带柳家的孩子们也会受到好评。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杨恒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多交朋友是好事啊,我回去会找机会和兄长说的。”杨乐兮饮了一口茶,清新的香味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又笑道:“我之前很是不解,为何你来者不拒,仍有众多爱慕者前仆后继,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杨乐兮看着眼前的俊脸,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笑容逐渐变得尴尬。“柳公子,我还是想问问你……我们……那个……”何曾见过杨乐兮说话磕磕绊绊,柳乐游耐心的等他说完。“昨天的事你当真了吗?我是说,到旬休为止我们两……”

柳乐游明白过来了,点了点头。“嗯。”

杨乐兮见柳乐游态度大方,此刻他如果说是场误会反倒矫情,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就不再扭捏。“哦哦,那我明白了。”

杨乐兮环视了一周府内的风景,不觉问道:“你之前带过她们来家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个“她们”让柳乐游想了一会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以后,便说道:“男女之间若只是短暂的相交,并非婚约之盟,来了家里反而对她们不好。”哪怕大唐民风开放,对女子有了诸多保护,但许多时候面对言论仍是弱势方。

男女交往需要多加避忌,反倒因为都是男子,变得方便了么?确实,就像今天他们彼此拜访,也不会有人觉得暧昧。

“你曾说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是因为王蓉蓉姑娘同你提起过我吗?”

“嗯。”柳乐游现在回想起来,昨天他之所以会答应,也有一部分是好奇心的驱使。

杨乐兮突然出手,按理说柳乐游是能躲开的,但他想看看对面的人到底要做什么,便没有动。结果脸颊突然被杨乐兮捏住了,手甲冰凉的触感让皮肤有些颤栗,常年戴手甲的人早已知道如何才会不伤到人,所以他并不担心。

柳乐游甚至还期待了起来,如果真的误伤了他的话,这个人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他什么都写在脸上,正如他鲜明直率的性格一样,看起来格外的丰富多彩。

结果占了上风的杨乐兮反而生气了,挑眉道:“果然还是会让人冒火,和你在一块儿就是不愿意分开,和我最终就是江湖不见?难道你这张脸就没有欺骗性了吗?”

突然上手其实是很冒失的行为,但柳乐游喜欢这种金属接触体温后逐渐变暖的感觉,在杨乐兮看来他就好像蹭着他的手撒娇的小动物一般,就跟长歌门里养的啾啾鸟似的,乖得有些可爱。

慢着,他一定是中邪了!他竟会觉得一个如此“慷慨”的男人可爱?!

可能是杨乐兮突然抽手,柳乐游下意识的一贴,导致手甲不小心在柳乐游的脸上,刮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柳乐游还在完全在状况外发愣的样子,让杨乐兮的罪恶感更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柳公子,我给你看看!”这张俊脸要是受损,他怕是要被半个城的姑娘诅咒。

两人靠得非常近,到了呼吸可闻的地步。

杨乐兮在认真研究他脸上的伤,他是带着不少外伤药品,他不敢乱用在柳乐游脸上,毕竟脸部肌肤更加柔嫩。

杨乐兮在看伤,柳乐游却在看他。会被这张脸迷惑是理所当然的吧?根本不需要找其他理由啊,喜欢好看的东西有什么错呢?就拿好似玉石一般剔透的肌肤来说,甚至能让口齿发痒,恨不得咬上一口,看一看白玉落痕的样子。

杨乐兮想到自己刚弄晕了一个谢康,又弄伤了一个柳乐游,兄长怒气加倍的样子,当即蔫了下去,此时柳乐游却开口道:“杨二公子,我不懂药理,但脸上留疤也不太好,能请你在柳府留宿一晚吗?毕竟长歌门有那么多灵丹妙药。”

对方开口那就不同了,杨乐兮的问题迎刃而解,将手从柳乐游脸上拿开,安慰道:“你放心,明天绝对能恢复如初。”

如果正式的在柳府留宿,免不了要麻烦人家安排房间,准备饭菜,有老有小的一大家子人,他都不认识,实在不习惯,所以杨乐兮干脆就谁都不想惊动,提出不正式拜会的说法。晚饭从后门溜出去解决,至于睡觉的地方,他在偏房凑合一晚就好了。

柳府从后门出去是相对冷清的街道,晚上更是没有多少行人,他兄长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在搜捕他吧。“我就出来买几个馒头,你不用陪我的。”

柳乐游却道:“来者是客,自然是要陪的。我知道有处食坊不错,只有住在附近的熟客知道,应当是安全的。”

比起啃馒头,对杨乐兮来说,肯定是热菜热饭更好一些了,毕竟今天运动量可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食坊的环境很一般,称得上简陋了,但是菜品的味道很好,厨子便是老板本人,能在僻静街道做生意没有杀手锏可不行。店里做跑堂的年轻妇人,则是老板的女儿,似是与柳乐游相熟,还特意过来打了招呼,多送了一个菜品。

“食坊老板我们都叫他霍大爹,方才与我们说话的便是他女儿,也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去年嫁给了一个姓吕的书生,她的夫君赶考去了,便搬回了娘家,也顺带帮忙家里的生意。”本来杨乐兮并不在意,只想专注的吃饭,哪里晓得柳乐游又补充了一句。“方才她悄悄和我说,我今天带来的朋友,很漂亮。”

漂亮?

杨乐兮摸了摸自己的脸,见了鬼似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柳乐游。“吕夫人可有眼疾?”

杨乐兮当然称得上漂亮,只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罢了。如此斯文俊秀的人,脸上的表情实在太丰富了,柳乐游是真的喜欢。

碗筷摔碎的吵闹打扰了二人的兴致,隔了几桌的角落里,略微昏暗的光影下,几个男人正在找吕夫人的麻烦,二人听出来这几个人想吃霸王餐,故意说菜里全是苍蝇就开始闹事,又见来处理情况的吕夫人生得好,变本加厉的出言调戏良家女。

毕竟是这条街的邻居,柳乐游认出了带头的人,向杨乐兮说道:“是协律郎家的公子。”

柳乐游是想告诉杨乐兮,无论官职大小,这个人是有点背景的。他先是在杨府震晕了谢世子,翻墙逃跑后又在郊外同几个混混打架,接着还不小心伤了柳乐游的脸,再继续管闲事的话,只会让杨乐兮回家被罚得更惨。

杨乐兮抓了壶热茶就砸在为首者脚边,烫得那人直跳脚,嗷嗷乱叫。

什么叫冤家路窄,其中三人就是下午被杨乐兮教训过的混混,当即尖叫起来。“是下午的那两个死断袖啊!公子,打我们的就是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断袖?”协律郎家的公子眼神飘向了柳乐游,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才开口道:“柳四你是对姑娘腻味了,换口味了?”毕竟是邻居,又都有钱有势的范畴,多少都认识。在他看清杨乐兮的脸后,眼珠子一转,又多堆上了几分笑意。

协律郎是个小官,不过就是狐假虎威欺负老百姓,遇到硬茬也不会叫真,这两人都送出去学过武艺,他可不想丢脸吃亏。当即转过去给了三个混混几耳光,骂道:“有眼不识泰山,这是杨家二公子,和咱们柳四公子齐名的花心纨绔,什么死断袖,简直荒谬!让我听到你们在外头乱说,一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去,给小娘子道歉,赔了人家的损失。”

说好听了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说难听了就是欺软怕硬。

收拾完店里之后,吕夫人直接关了店门,又喊上了她的父亲,将好酒拿了出来,边聊边喝,一顿晚饭直接吃成了夜宵。杨乐兮也是在这个时候听闻了柳乐游的很多童年趣事,像是小时候被柳夫人当女孩养,穿了好几年女装,甚至还被求婚之类的事。

杨乐兮用散步消消酒气的由头,想等柳家老人和小孩都睡了以后再回去,免得遇上又是一段寒暄,他不是个爱交际的人。

“协律郎家的那位被你烫伤了,一定会添油加醋的告状,协律郎即便不是马上处理,也会在心里给你记上一笔。”顿了顿柳乐游又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不管的吕夫人的。”

“我管你做什么?问题关键难道不是,我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吗?这种见义勇为的事,大哥可能会碍于形势责罚于我,却从不曾说是我做得不对。对了柳四,你觉得头晕吗?”

柳乐游摇了摇头。“我们那边都常喝这个,应该是后劲起来了,风再一吹你就禁不住了。”

“你都不晕,我怎么会晕,又关吹风什么事……诶?”有的人一边说一边腿软往下跌,还好被柳乐游搀住才不至于躺地上。杨乐兮讪笑了几声,发觉晚上也挺好的,免得对上白花花的胸膛晃眼。“我真的清醒,就是四肢有些不受控。”

柳乐游扶着杨乐兮在沿街的石墩处坐下,先等他缓一缓再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觉得有些丢面子的杨乐兮乖乖坐好,笑道:“他们家的自酿酒很是凶猛啊,舌根都还有些麻麻的。”说着还略微张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发觉不雅后马上又恢复平常的样子。

“杨公子,你喝酒会觉得口苦吗?”

“会啊,酒是苦的。”茶更好些,苦里回甘。杨乐兮从来不觉得酒好喝过,但那个味道也不是不能接受。

柳乐游忍不住笑出声。“苦?你这不是算得上不会喝酒吗?”

杨乐兮不同意了,只是口味问题罢了。“我会喝,只是酒很苦,像在喝花椒酒一样,舌头会发麻。”

先前柳乐游就注意到了,杨乐兮在悄悄咂舌头,好似真的想将苦味冲淡。明明有了几分醉意,还怕在他面前失礼,只敢偷偷的动作。

柳乐游当时就很好奇,在想是他的唇瓣柔软呢,还是藏在里面的舌头更柔软?发麻的苦味又是什么样的呢?

柳乐游盯着杨乐兮出神,到对方都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忙从怀里掏出糖霜放入自己唇中一过,压下了从不曾感受过的干渴。

杨乐兮有些可惜,他没想起来白锦岚给他舅舅一颗糖,更后悔没能未卜先知,把这颗糖要过来。

柳乐游视线再次爬上杨乐兮的嘴唇时,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想尝尝他说的苦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时间好似凝固住,糖霜的甜味甚至弥漫到了空气当中。苦味被甜味取代,一方毫不犹豫的往里探索顶进,错愕之下根本来不及思考,呼吸便已变得急促而缠绵。

像是发现杨乐兮无法呼吸,舌尖变为了轻轻试探,如细流探索着未知的领域,激起层层涟漪。本来杨乐兮只是舌根发麻,现在连腹部都开始发麻了。他的双手不知何时被柳乐游紧紧相扣,身体也贴得更近,慷慨的胸肌压的他喘不上气,仿佛将他融进身体一般。

柳乐游时而温柔,时而热烈,每一次唇齿的触碰、每一次的呼吸都在发生微妙变化,水声和嘤咛在静夜里只让人越发疯狂,只想撕掉所有的束缚与隔阂,燃烧殆尽才好。

一旦这么想,每一次的贴近都变得火热,直到两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坚硬,把杨乐兮吓得从石墩上跌了下去,疼痛终于让他清醒了几分。

“不,不好意思,我们好像都醉了!回、回吧。酒劲真可怕啊,得戒酒才行。”从此以后他必须戒酒才行,没想到这么厉害。

“嗯,好。”柳乐游调整好呼吸重新扶住了杨乐兮,这次他将身体接触放到最小,才算让杨乐兮放下心来,看来大家都是酒后乱性,可见他的酒量也不行,还说别人。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杨乐兮在心里还记挂着大哥要找他算账的情况下,居然睡了个好觉。

比起精神矍铄的杨乐兮,柳乐游的眼袋实在明显。

没错,杨乐兮将从霍大爹家里出来,酒劲上头以后的事情便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把他想要戒酒这件事也忘了。

“你的黑眼圈比脸上的伤更严重,没睡好吗?我知道一首琴曲能助眠,需要吗?”这次都没有触碰,杨乐兮只是隔空比划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晚上他去他屋子里弹琴吗?

柳乐游突然伸手抓向桌上的茶壶,倒水猛地灌了几口,迫切的到好像这人不曾喝水似的。

柳乐游见杨乐兮面露疑惑,解释道:“有点渴。”

“那你还吃糖?”白锦岚最喜欢的糖霜全被柳乐游搜刮走了,哭得整个柳府都知道了。

“嘴里没味道。”

之前说渴的时候吃糖,但吃糖不就更渴了吗?然后喝水,喝完水又嫌弃嘴里没味道,几句话里全是矛盾,但杨乐兮不打算深究,说道:“弄不懂你。根据我的经验,大哥隔天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多谢你的照顾。”

“我陪你回去吧,即便杨大哥发作,也不好当着我的面。”

“太麻烦你了,没必要的。”

杨乐兮看柳乐游依旧坚持,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们在下次旬休前仍是情人关系,做到这个地步好像也正常。“哦哦哦,懂了懂了,那就一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负责开门的小厮一见杨乐兮回来,当即迎了上去,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大少爷只吩咐我们随便搜捕二少爷一下,没有认真捉拿您。等谢世子醒来后他也亲自送回去了,侯府也没说什么……大少爷应该是不生您的气了。若您实在担心,还可以和夫人说一声,今天早上夫人也从娘家回来了。”

杨乐兮一听这消息,喊了声天助我也,拽着柳乐游就去厅里见自家嫂子。杨昆阳的夫人,是他历经不少磨难才能求娶的官宦人家的闺秀,不但气质过人,后宅也打理得无懈可击,将来还可以在杨家的仕途上帮大忙,是毋庸置疑的贤内助。娶妻娶贤,容貌不要紧,毕竟两夫妻里有一个是大美人就可以了。

“哎呀哎呀,没事的,嫂子会保护你的,放心吧。柳四公子的风姿我早有耳闻,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见到柳乐游“慷慨的资本”时,杨夫人不由得吸了口气,但女子就是好,团扇既能纳凉,还能恰到好处的遮挡自己上扬的嘴角。

杨乐兮一边对柳乐游说着稍等,一边将自己嫂子拉到内厅,红着脸问道:“嫂子,你的视线怎么回事?你都是有夫君的人了。”

阮曼文白了自家小叔一眼,啐道:“你不是也在看吗?”

没错,这个外人看来无可挑剔的贤内助,其实并非传闻中的样子,性格十分的跳脱。

“他不好好穿衣裳,眼神那是自己飘过去的,不能怪我。”

“嫂子我也是呀!”

毕竟太慷慨了,谁都没办法不看吧。

“我告诉大哥去,你盯着别的男人目不转睛!”吵不过的杨乐兮索性威胁起阮曼文来了。

“你去啊,看他先收拾谁。”见杨乐兮吃瘪,阮曼文用团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好好欣赏了一番酷似自家夫君的漂亮脸蛋,宠溺的开口道:“别紧张,嫂子是不会同你抢的,但这么个香饽饽,旁人就不好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嫂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误会,没误会。若你和柳四公子成了,那嫂子就是全扬州城最幸福的女人了。再加上你大哥,简直是美人环伺,各有千秋,只怕做梦都能笑醒吧。”阮曼文边笑边摇着扇子走回厅中,毕竟没有把客人晾着不管的道理。她走时袅袅婷婷,仪态十分漂亮,但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无言以对。

一开始听说大哥求娶的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大家闺秀,他想着又要多个人来管束自己,并不算愉快。但既然是大哥看中的人,他怎么也会礼敬三分。哪晓得阮曼文其实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私下与杨乐兮十分合得来,面对自己小叔子的花式闯祸,算是十分护短了。

二人诉说结交的经过时,阮曼文听到神奇茶坊的名字时有些吃惊,说道:“茶坊应该没碍着谢世子什么事吧?其实……那是我开的。”

杨乐兮的嫂子是个讨厌复杂事情的人,按理说她会嫌麻烦不会做的。“女子想要听曲看戏都得请父兄出面张罗,次数多了家里人又觉得你不安分。我想着倒不如开个只能让女子听曲消遣的茶坊算了,正好又有个善于经商的朋友帮忙张罗,我只出钱就是。小叔能帮忙劝劝谢世子么,别找神奇茶坊的麻烦了。”

杨乐兮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忙完回府的杨昆阳已经换了衣服,来厅堂见客。自古便说长兄如父,杨乐兮见到他大哥的时候,熟稔的退至嫂子身后,缩着身体尽量减少存在感,是难得的乖巧。

“柳四公子。”

“杨大公子。”相互的行礼之后,在场的四人重新入座,除了杨乐兮。

杨家两兄弟的容貌十分相像,只因为杨大公子年少时便当了家主,因此他未到三十岁却颇具威严,与自己的弟弟在气场上有着很大不同。

“昨日舍弟在府内胡闹,对两位贵客都招待不周,叫四公子笑话不说,又去柳府叨扰了一宿。今天四公子还特意把舍弟送回家中,实在是感谢。不如四公子今晚就在杨府吃顿便饭,让杨某略尽地主之谊。”杨昆阳说话时只要目光扫向杨乐兮,后者就小动作增多,完美的避开了兄长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杨乐兮躲在柳府过夜的事,他的兄长是知道的,没有直接去拿人,只是不想惊动和麻烦柳家。

不说杨家人口简单,便是一大家子人柳乐游也会欣然留下用饭,他没有特别喜欢应酬,但也不讨厌。“既是杨大公子之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离晚宴还有两个时辰,就让犬子带柳四公子先在府内游玩一二,我随后便来。”杨昆阳话音一落,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入了厅来,见客的礼节一丝不苟,稳重得像个大人。说着他的目光重新扫在了杨乐兮脸上,开口道:“乐兮,同我过来。”

杨乐兮认命的吸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跟在杨昆阳后头。

柳乐游正要开口解救杨乐兮的时候,阮曼文却先一步说道:“昆阳,你要同二弟说的事情很急么?我方才拜托了二弟帮忙去做一件很紧急的事诶。”

“……有多紧急?”

“紧急到不快点去办就会损失上千两银子的地步。”

杨昆阳和阮曼文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二弟与夫人事先有约,那便劳烦夫人来书房一趟,同我好好说一说,事关上千两的急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我一会儿慢慢同夫君解释。”阮曼文拿出一张叠好的纸交给了杨乐兮,有墨汁沁出的痕迹,一看便是写了字的。“四公子与二弟是好朋友,今日到访倒是我们也是沾了二弟的光,现下晚宴还得过些时候,不知四公子是想留下在杨府游玩呢,还是与二弟一起?”

“就不麻烦杨恒小少爷了,我还是与乐兮一道吧。”

阮曼文这番话说得很好,给了在场的每个人一个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他们出门打开了字条,才发现杨夫人确实有事情要做,并不是随口胡诌的。她要求杨乐兮必须办成此事,要不然她就给杨昆阳吹枕头风,一定不叫他轻易过关。

主要还是关于神奇茶馆的事,现在市面上基本都是老掉牙的戏本子,大多数故事还都是取悦男子的。阮曼文现在赚的是女子的银钱,自然要安排女子喜欢的东西。她需要一个既懂女子喜欢什么,又有撰写才能的人来做这件事。

好在这个人她已经找到了,便是衣锦还乡的前太傅的孙女舒如筠,扬州城众所周知的才女。无论是经商还是写戏本子,在书香世家的人看来都是下九流,阮曼文着实费了好些功夫才争取到她,按理说三天前就该交稿的,但舒如筠突然又反悔了。阮曼文不知缘由,想约她细谈此事,她却不肯出门,只有提起杨乐兮的时候,舒如筠才松了口风。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柳四公子巴巴的送上门来,双倍的美男计多少会有效果吧。

实际上,效果拔群。

“小姐啊,小姐你没事吧?”雅间内等待已久的舒如筠带着两个贴身丫头恭候多时了,杨乐兮和柳乐游一前一后出现的时候,戴着帷帽的舒如筠直接浑身战栗,激动得从椅子上滑下去了。因着男女之防,两人也不敢上前搭手把人捞起来,好在舒小姐体重很轻,两个丫头还是把她架起来坐好了。经过刚才的变故,帷帽掉落后是一张清丽的脸,五官并不惊艳,但瞧着很舒服。

事关杨乐兮会不会被兄长关禁闭的大事,他自然上心。

“并不是我反悔了,而是对稿子不满意的缘故,既愧对了杨夫人的信任,又有些不甘心,心里很是扭捏,才会数次婉拒邀约,直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杨夫人提起二公子的时候,我当即醍醐灌顶,终于想通了关隘所在,要说扬州城的姑娘们现在最喜欢什么,杨二公子自然是头一份的。”舒如筠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但提及此事时,神情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她是极其认真的在对待这件事。

“方才那么失态是没想到柳公子也会出现,只觉得一切都是天意,当真是老天都在助我!”她的眼睛里全是闪闪发光的东西,灼热得两个男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除了杨二公子,扬州城的姑娘们最喜欢的必然是柳公子啊!二位皆是人中龙凤,又有这么多的传奇故事,是真正的顶级素材啊!”

“这样啊……那我们该怎么帮助舒小姐呢?”

“讲故事吧!两位身上的故事,闯荡江湖的,行侠仗义的,红颜知己的,就是在长歌门或者霸刀山庄学习时发生的趣事也行!”面对舒如筠咄咄逼人的架势,反倒让杨乐兮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从何说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完了小姐,老太爷好像瞧见香冬了!”前任太傅舒老太爷年纪大了,近处的东西看不清,但是远远看上一眼绝对不会错,看到自己孙女贴身丫鬟,又瞧见了杨府的马车,想起杨家老二的臭名远扬,他当即脸色大变,大步流星的从街对面赶过来了。

三个姑娘吓得魂飞魄散,乱作一团。“完了完了,这不在祠堂跪半年我都不信!得藏起来才行!!”酒楼雅间几乎一眼看穿,桌椅根本藏不住人,柜子又都是放着备用碗筷和茶水的矮柜,体量不大更是没戏。

舒老太爷腿脚如风,不一会儿就到了雅间,推门的瞬间见到了神色慌张的杨乐兮,还有一边哭一边赌咒发誓的香冬。

“老、老太爷,您怎么会在这里?”推门而入的声响吓得香冬一个激灵,见到是自己的主人,立刻跪在地上哭道:“老太爷,救救奴婢吧,我对天发誓,今天看到的一切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舒老太爷四处看了看,房间就那么大,再没有别人了。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只有窗帘了,而且还真的有些动静。

陪伴舒老太爷几十年的仆从立刻会意,让其他跟着来的人都退下了,还把门关好。小小姐私自与外男相会,这种家风败坏的事,怎能发生在舒家?舒老太爷想到这种情况是又气又急又愧,只想把人从帘子后面拽出来,蒙了脸赶快带回家里!

舒老太爷猛地将帘子拉开,一把将人揪了出来,盛怒之下力道大得离谱,本就不多的衣服硬生生又扯下了一大截,白花花的肉体更加晃眼了。

衣衫不整的柳乐游赫然被揪了出来,惊呆了两位老人家,除了还在抽噎的香冬,没有别的声音。短暂的沉默后,舒老太爷惊道:“柳家老幺?!!你怎么会藏在这里?!!!”

柳乐游没有搭话,而是看了一眼杨乐兮,后者尴尬的扭过了头,场面出奇的诡异。舒老太爷转头看向孙女的贴身侍女,命令道:“香冬,你说。”

“回禀老太爷,小姐这段时间郁郁寡欢,没有食欲,难得今日说想吃这里的糕饼,掌柜说马上就有新鲜出炉的,奴婢便等了一会儿,不曾想碰到了两位公子在此……”香冬怯懦的看了杨柳二人一眼,又抽噎着继续说了下去。“私会。”

关起门来鬼鬼祟祟的行为,被发现后还要别人赌咒发誓不能说出去,那这个私会的性质还用多说吗?尤其是柳乐游的脖子上还有红痕,舒老太爷与老仆从交换了眼神,虽然震惊无比,面上还是保持波澜不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咳咳,两位放心,我舒家的人口风一向很严。我现在就把香冬带回去,不再搅扰。”舒老太爷离开的时候不住摇头,没想到风评差竟然是障眼法,在外面闹那么大的动静是为了打掩护,他曾在宫里当太傅,也见过形形色色的情况,倒是见怪不怪。但一把年纪的人,不小心发现了两个小孩的秘密,终究有些尴尬。

“爷爷总算走了,还得是杨公子,真是足智多谋。”趴在房梁上的少女虽吓得瑟瑟发抖了,还是忍不住对杨乐兮竖起了大拇指。

危机之下,杨乐兮快速在柳乐游脖子上吸吮了一口,分别将舒小姐和另一个丫头抱上了房梁趴好,又抓乱了柳乐游的皮草,将他藏在帘子后面。最后与香冬简单说了计划,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出戏。

若是戏演砸了,老太爷的视线往上看见舒如筠的话,私会外男这个罪名,随行丫鬟是跑不掉的,不是被打死就是发卖,所以香冬的惊惧完全不是演的,她是情真意切。

见柳乐游在摸被他吮过的地方,杨乐兮立刻解释。“方才太过紧急,只能险中求生了。要不然,让你咬回来就是。”柳乐游随着他的动作,看向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不觉失了神。

没想到柳乐游是有仇当场报的人,将杨乐兮一把顶压在方才的藏身处,窗帘绳子受力散开,轻柔地垂落,如同将两人隔绝的屏障,光影斑驳披洒其上,好似柳乐游不受控制而摇曳的心,炙热的感情在体内爆发,让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只凭本能做事,俯身一嘴便咬了上去。

“痛……”杨乐兮吃痛倒吸一口气,但想到自己的拖人下水的过分行为,又咬牙忍住了。

杨乐兮肌肤上落下的痕迹,好似完美无瑕的白瓷被损坏一般,破坏欲所带来的悸动令他着迷,忍不住伸舌头舔舐,湿热刺激的痛楚让杨乐兮身体一缩,却又被柳乐游牢牢按住,挣脱不开。来回地舔舐让杨乐兮逐渐适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间轻轻掠过,连空气都变得敏感而炽热。

“柳乐游……”呼唤他名字的吐息,仿佛是邀请,又似在躲避,微妙得难以界定,柳乐游在杨乐兮错愕的目光中,覆上了他的唇,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炽热而缠绵。

“等……嗯……”每次亲吻的间隙都因太过短暂,而让杨乐兮的话语没法诉说完整。“停……”嘴唇的触碰像在心里投下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将神智荡在九霄云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窗帘外的世界仿佛已经不存在,只剩下彼此,柳乐游的尽情地享受着这份亲密。

“你够了!”终于在柳乐游得到满足,神智回归后,杨乐兮才能将人推开。帘子隔绝了周遭,但舒如筠在房梁上趴着以最佳观众的位置,看完了全部。

此时的舒如筠是恐高也治好了,恐惧也烟消云散了,捂住绯红的脸,通过手指缝隙去看这突如其来的“报复”,一扭头看身边的丫鬟也是瞧得面红耳赤,嘴角无可抑制的疯狂上扬,简直比自己谈恋爱还带劲。

看他们分开,舒如筠才提醒道:“那个……杨公子,柳公子,能不能麻烦二位把我们先放下来?”

舒家人做事一向体面,舒如筠稳住翻江倒海般的心绪,尽量面色平静的说道:“感谢两位公子的相救之恩,麻烦转告杨夫人,五天后我必会将新的戏本子奉上。不过现在我必须得走了,因为爷爷已经先一步回府,我得立刻赶回去才行。”

舒如筠按着噗噗狂跳的心脏,她有了新的思路,恨不得立即奋笔疾书,带着随身丫鬟匆匆告辞离去,留下两个相顾无言的男人。

“你……你之前也这么激进的吗?”他们现在是情人,自然是以自己对待情人的方式相处,或许这是柳乐游的方式?不怕被抓进官府吗?

柳乐游此刻也很混乱,这是从未有过的失态。女孩们喜欢他的温柔得体,说他能疗愈人心,与他在一块儿很轻松。这来源于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从小父母和兄长们给予的疼爱,他是非常愿意将善意回馈给周围的。唯独杨乐兮,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想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事,需要用尽所有理智才能将诸多念头压下去。

杨乐兮见柳乐游脸上表情几次变化,又想到他不可能是个急色的人,要不然早就有人报官了,大概还是因为急怒攻心,情绪发泄似的的报复,才会如此。

杨乐兮想正式道歉又怕突兀,目光扫到了桌上插瓶里的桃花枝,指尖轻捻其中一朵,簪在了柳乐游耳畔,轻声道:“我不像你,一直都是徐徐渐进的。”言罢一笑,漂亮的眼里闪烁着玩笑得逞后的得意,无形中将尴尬全都化解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乐游怔怔看着杨乐兮,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覆着他耳畔的手,将那朵花轻轻往发间再推了推固定住,动作间透出的雅致风流,无不彰显着世家子弟的礼仪教养,与方才粗暴的行为判若两人。

用杨乐兮的眼光,柳乐游过于狂放的衣装再配上健硕的身材,簪花应该是滑稽才对,偏偏在柳乐游身上便不成立了,就成了超越性别之外的独特美感。

柳乐游见杨乐兮不说话,开口问道:“……好看吗?”

杨乐兮先是一怔,随即答道:“好看。”

柳乐游做了决定,笑道:“那我今天就不摘下来了。”

送花和簪花明明是他的恋爱章程,倒被柳乐游借花献佛了怎么行?杨乐兮的脸突然烫得厉害,他理解为什么柳四公子的风评如此之好了,便是旬休时二人分手,杨乐兮也不会说他不好。

“随便你吧,不过我先说好,要是你真的簪着花出去了,一定会传出柳四公子不爱刀剑爱红妆的风言风语。”

“我一向不理那些的。对了乐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啊?可以啊,作为交换,我听你家里人都叫你小游,那我偶尔也这么喊你吧。”

回府的路上,柳乐游簪花过于显眼,吸引了太多看热闹的路人,到了同行的杨乐兮都受不了的程度,便恶狠狠地帮柳乐游威胁各路看客,叫他们做自己的事,不许议论不许看。对于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威胁,其实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反而觉得柳乐游可怜,肯定是杨二公子又在捉弄老实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乐游偷偷瞥了一眼杨乐兮脖子上的牙印,想着或许看热闹的人有一大半是冲他来的吧,只是杨乐兮态度恶劣的赶人,因此没有当面说,他暂时意识不到罢了。

等在府邸门口的丫鬟们接到人的时候,吓得结巴起来,但又在自家二少爷能杀人的目光中老实闭嘴,尽职尽责的领二人到了饭厅。别说她们了,就连杨家夫妇看见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的对视了一眼。

“柳四公子,你……你这……”

柳乐游顺着杨昆阳的目光做了解释。“这是杨二公子所赠桃花,我十分喜爱。”

“柳公子若是因为某些玩笑或者奇怪的赌约,其实不用特别遵守的。”杨昆阳实在了解他的弟弟,虽然生气还是保持着完美的风度。

“乐兮所赠,柳某确实喜爱,今日便不拿下来了。”没有半分扭捏,落落大方的态度实在加分,柳乐游的话让杨昆阳意外,还是忍不住瞪向自己喜欢胡闹的弟弟,始作俑者耸了耸肩,一副是人家自己要戴的,他也没办法的样子。

阮曼文一眼瞧见的便是自家小叔脖子上的牙印,明显这个官司比头戴桃花要暧昧多了,可惜她的夫君只看得见杨家人的失礼之处,全然没注意到这节。看来这柳四公子,确实是个有心的,可惜杨家的两兄弟啊,简直是两根木头托生的,若不下一剂猛药,是反应不过来的。

南方的兵器生意基本都被藏剑山庄垄断,但这么大的市场不可能全部吃下,就像藏剑在北方也有少量势力一样。柳乐游的家族就是带着这样的使命从北地迁过来的,经过几代的经营,与当地世族的联姻,也算站稳了脚跟,但仍然保留着许多北方的习惯,例如爱吃肉爱喝酒这点就很离谱,设宴的时候全是硬菜,大方慷慨得过了头。就连乞丐们都说,别人家的宴席剩菜都是从菜里找肉,只有柳家是反过来,得从肉里找菜。

杨昆阳夫妇听说过柳家人喜爱肉食,特意弄了大半桌,同时也按自己家的习惯弄了菜,主打一个品类多的精致菜品。杨昆阳虽然对杨乐兮严厉,对待客人却没话说,如沐春风的完美家主不是空穴来风,既不会过于热情,也不会让你受到冷落,恰到好处的招待,让柳乐游无论在聊天还是吃饭,没有半点不自在。

柳乐游身为世家子弟,礼仪自然无懈可击,一副好相貌加上亲切感,还有自带的松弛感,与杨家人可说是相谈甚欢。阮曼文看了一眼窗外的星空,“天色不早了,要不柳四公子今夜便在我们府上歇了吧?柳府那边我会派人去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乐游刚要推辞,杨乐兮却替他答应了下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今日他观察了自己兄长的脸色,发现杨昆阳还在生气,若柳乐游住下来,明天继续在兄嫂面前卖乖求饶一番,兄长便能完全气消,若是不小心又闯祸了,也可以借着送柳乐游回家的由头跑出去躲躲。

杨乐兮领着柳乐游回自己的院子,吩咐丫鬟小厮整理院落厢房的时候,仆从们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二少爷,咱们院的仓库满了之后,你不断寄来的那些诗书古籍,兵器乐器又把厢房全填满了啊。”

杨乐兮一年当中有半年都在长歌门,几乎忘了这事,想着柳乐游也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于是厚着脸皮建议。“柳公子干脆与我同住吧。”

“啊?哦,哦好……”看着眼前的人,柳乐游一想到同床共枕四个字,不禁气血上涌。“我今晚吃得多了有些积食,四处溜达一下再过来!”

“诶诶诶!?”杨乐兮甚至连要不要他陪着都没能问出来,紫色的影子便不见了踪影,想着杨府虽大但也不至于会迷路,柳乐游自己逛逛便会回来,他也就先回屋看书去了,毕竟那么多的藏品,正好睡前读一读。

杨乐兮满脸通红的捏着书本,咬牙问道:“是谁啊?!谁换了我的书!”

值夜的小厮吓了一跳,忙作了解释。“少爷,您的书一直都是大夫人在打理的,怎么了吗?”

一听和阮曼文有关,杨乐兮自暴自弃般的说出没事二字后,又将门关上了,还吩咐他们不用值夜了,直接去睡觉,千万不要来打扰他。

把曲谱和诗集的内容换成寇岛春宫图来捉弄人,是他嫂子会干出来的事……不过仔细看的话,当真是画工精湛,内容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点怪,再看两眼。

杨家人应当是十分喜欢桃花的,府里种植了很多,现在正是盛放的季节,满院芬芳。柳乐游将自己鬓边的花取了下来,用透明质地的精矿夹住,暂时收在佩囊之中,等回家再加工保存好。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有人落水的惊呼,正要过去施救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今日我瞧柳四公子簪花甚是好看,便想着夫君若簪桃花,必然也是绝色。”

这是杨夫人阮曼文的声音,她和落水的人在调笑?半点不着急的样子,应当是没事吧?她也是夜半赏花的么?那他还需要出来救人吗?现在出现是不是形迹太可疑了?要不然还是等他们离开再走比较好?

“……这就是你把我推在池子里的目的吗?”杨昆阳虽是咬着牙说的,却没有半分怒意。

“放心吧夫君,小叔和贵客都歇下了,仆从我也特意吩咐过了,不会有人过来的,自然也没人看见夫君这般出水芙蓉,楚楚可怜的模样。”接着又是一阵水声,似是阮曼文也落了水,柳乐游吓得探头去看,生怕发生溺毙事件。

阮曼文衣裳齐整,杨昆阳却只有里衣,跌坐在水里近乎透明,阮曼文压在他身上,裙摆遮挡部分曲线,若隐若现反倒更令人血脉喷张。

纤纤玉手托起水中漂浮的桃花,顺手又簪了一朵在杨昆阳的鬓边,后者没有拒绝,而是望着自己的夫人说道:“你们万花谷学离经易道的,该叫离经叛道才对,总是行狂悖之举……”

杨家夫妇年少时因医术交流而认识,后来回到家族也没有过多的交集,直到有一天,彼此的名字出现在各自的婚约名单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曼文前面还在拨弄发丝的手一路向下,来到腰腹处还要往下时,被杨昆阳猛地捉住,被迫停下了动作。“我摸这里,夫君不喜欢吗?要不……我再摸摸夫君的其他地方?”

礼教与欲望的博弈,让那张酷似杨乐兮的脸上,浮现羞愤之色,当真是桃色勾人,春意阑珊。阮曼文一阵轻笑,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布条,一边柔声哄着,一边将杨昆阳的眼睛蒙住。“夫君放心吧,柳四公子再好看,也抵不上夫君这样的大美人,纵着我,让着我,许我肆无忌惮的享乐。”

当真是,赋彩尽染艳红时,露洒墨衫意未尽。

许久,杨乐兮终于意识到这人散步快有半个时辰了,准备把书藏好去找人的时候,柳乐游带着满身的桃花香气,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眼见着状态不对,杨乐兮上前查看,发现柳乐游不止失了魂,还浑身滚烫。“你怎么了,是半夜出去撞到什么鬼被魇到了?”

哪怕兄弟两相像,哪怕他知道那是杨昆阳,但他就是只能看到杨乐兮的脸,或者说他想看到的只有他。

“乐兮。”随着饱含情欲的呼唤,柳乐游将人直接扑倒在了床榻之上,完全出乎杨乐兮预料的行动,把他撞了个七荤八素,再睁开眼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北地霸刀过于“慷慨”所带来的压迫力。

用腰带束缚打结将人捆住的同时,剥落了散开的衣衫,揉捏着白皙身体上的殷红点点,又一路往下攻城略地,阮曼文的手渐渐变成了他的手。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好似在梦里,飘忽遥远但又带着些真实。

杨乐兮怎么呼喊,柳乐游都没有反应,把心一横就开始唤院子里的小厮和丫鬟,结果人跟睡死了一样,他在这里呼救,根本没人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乐游肯定是被色鬼上了身,别说他现在双手被绑住了,就是没有绑住,力量也相当悬殊。

不知是柳乐游还是那只色鬼的经验丰富,衣衫散开后胸前两点红缨被舔舐啃咬,心绪纷乱的同时身体也变得奇怪,酥麻感随着接触的地方往下蹿,汇在腹部变成一股股热流。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杨乐兮,浑身战栗。先前那些邪书本就让他的身子不住发烫,现在饱受照顾的地方更是有了反应,两个人都直直的顶着彼此,柳乐游的顶端甚至开始湿润了,不断地在他腿间磨蹭。

柳乐游并不着急,而是含住杨乐兮的唇,或轻或重的搓弄着身下人的硬挺,感到怀里的人放松后又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不是第一次唇齿相接了,柳乐游的吻总带着糖霜的甜味,杨乐兮并不讨厌,陷在枕头里与之交缠,一向闪着光彩的黑眸里蒙上了一层氤氲,变得水光粼粼。两人不时变换着角度,柳乐游含吮了好一阵,确认将杨乐兮每一处掠夺后,才慢慢放开了他。

月光越过屋檐倾泻而下,细碎的银辉落在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上,勃发的情欲让空气变得灼热,杨乐兮的心不断鼓噪着,与柳乐游互相交缠的视线中既有欲望涌动,又留有最后的清明,杨乐兮知道,只要他将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拨断,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即将要做的事,杨乐兮在书上见过了,仅仅是,身体就已经发烫,若是真的实践了,又会怎么样呢?

“柳乐游,你要看清楚……”

“乐兮……”柳乐游好似几天未喝水的人,忍着足以灼痛喉咙的干渴,开口唤了他。

原来是还是能认出来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薄嫩的穴壁在柳乐游手指的揉弄下不住地翕动,本来给他涂伤的药膏此时更被送入了他的体内,伴随着搅动溢出盈盈水光。手被绑住只能被动承受的杨乐兮,面对未知的情事,既有被欲望催熟的茫然,又不免有两分恐惧,身体软化了开,前头却直挺挺的立着,柳乐游将这副美景尽收眼底,觉得喉咙越发干渴了,不觉舔了舔自己的唇。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如此焦躁?心里的沟壑,唯有对方真正属于自己了,才会被填平吧。

硕物的热度在顶上那处时,烫得杨乐兮腰脊一软,柳乐游生怕他跑掉般将人扣住,发现杨乐兮紧张到轻颤,不觉放缓了动作,慢慢地朝内挤去。

直到此时杨乐兮才开始后悔,若是没有被绑住就好了,应该他来才对,这样就不会,不会体会到这种身体都要撑破的压迫感了……柳乐游不止上围慷慨,就连下面也不遑多让啊……

粗硬的东西将身体塞了个满满当当,狭窄的穴径被破开,即便前头做了铺垫,但第一次身心被撕裂的痛楚,怎么都没法忽略。

杨乐兮把脸埋在了柳乐游沾染了桃花香气的头发里,呻吟尽量压在了嗓子里,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院子里的丫头小厮听到,可还是免不了会有些许的泄露。“唔……啊……”

杨乐兮的身体随着柳乐游的顶弄而上下颠晃,因着他的动作而一点点打开。蹙起的眉头,不可抑制的细碎呻吟,因欲望浸染而变得湿润的眼眸,全是柳乐游不曾见过的样貌。看着眼前人,他的气息也随之加重,不觉将杨乐兮又往上顶高了几分,更加汹涌的往深处探入。

明明白天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相差不大,但坦诚相见的时候,杨乐兮才知道两人的体格悬殊。

本来过于粗壮的器物挤塞进来,就将身体撑到了极致,壁腔十分艰难才容纳住,还以为这个人终于发了善心,抽出了些许,哪里晓得又猝不及防地狠撞了进去,更加强悍的侵占。明明已经无法动弹了,还嫌不够似的往内里细嫩的蕊心冲撞,强硬地撑开了来,直到粘稠的蜜水从里头被挤出来。

“乐兮……杨乐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呼唤的杨乐兮黑眸半阖,眼角眉梢漾着缕缕春情,最敏感的蕊心被一下下猛戳强凿,无边的快感如惊涛骇浪般袭来,唯有抱紧身上的人才不至于被全部吞没,身体交叠相交时靡靡水声,更是不断刺激着两人。

杨乐兮若置身于疾风骤雨之中,本能地想伸手抓什么,却碰到了柳乐游坚实的胸膛。昨天第一次摸到的时候便觉得烫手,指尖所及是皮肤下潺潺流动的血,让这具本就傲人的身躯,又增添了无尽的活力。

每一次冲撞,都有带着轻微起伏的震颤,就像是海浪轻拍岸边,如同柳乐游给人的感觉一样。

体内的冲刺并未停歇,尤其是柳乐游感受到那细腻滑嫩的内壁不住收缩时,好似受到了鼓励一般,越发肆意。“吃得好紧……”

腿间的花被磨开,猛烈的穿凿从蕊心杵捣了一波波蜜水,身上的人不知疲倦,越发兴奋,他已经不知道他究竟要了多少轮,现在又是什么时辰。杨乐兮的双腿缠紧了柳乐游的后腰,在他凿入时迎了上去,让他往里凿得更深,次次戳到蕊心,刺激之下内壁便会绞紧体内肆虐的硕物,好让柳乐游交代出来。

“乐兮是想让我出来吗……”柳乐游嗓音掺杂了情欲,低喃时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也烫得人颤栗。

杨乐兮埋在柳乐游的肩窝,绞紧了体内热胀的欲望,开口道:“别弄了,还、还要早起,会被兄嫂发现的。”一想到若被兄嫂发现,杨乐兮就更为紧张,湿热的内壁绞得柳乐游吁气,哪怕放缓了力道,盛满汁水的甬道都会因为穿凿而剧烈颤缩。

“好。”

知道即将从情事的无边欲望中解脱,终于放下心的杨乐兮再度达到临界点,身体在高潮中抖动着,柳乐游也抱紧了身下人进行最后的冲刺,硕物在其中不断穿凿,搅得蜜水乱流,凶猛的动作将床撞得不断闷响,若非杨府的家具都是上品,恐怕会有摇散的危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到两人睡下的时候,离天亮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练武之人很是警醒,察觉到异样的柳乐游瞬间醒了过来,一眼就看见只披了一件单衣,几乎光着身子的杨乐兮,正在把褥单往下拽。

“快起来,待会就有人来叫我们沐浴梳洗,瞧见这东西不是全露馅了。”

柳乐游睡在上面跟石头压着似的,压根拽不动,杨乐兮还想着干脆把人连带着裹成春卷,一起丢出去算了。

今早着实忙坏了烧水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晚上才沐浴。

杨乐兮把褥单往角落一扔,天真的想着水过无痕,上面凌乱的痕迹过些时辰就什么都认不出了,哪里知道负责浆洗的媳妇婆子们,个个都是人精,心里门儿清。

因为时间来不及,两人是一起沐浴的,看柳乐游好似没睡醒一般直愣愣的发懵,杨乐兮都快抓狂了,直接动手帮他胡乱擦了身上,催促他穿衣服。

腰酸腿软是真的,杨乐兮不过是强撑着罢了,丫鬟进来帮忙梳洗,照到铜镜的时候,杨乐兮才发现脖子上的牙印如此明显,当即脸色一变,下意识伸手捂住。

“二少爷,你不会才看见的吧?昨天顶着牙印招摇过市了一天呢。不过啊,大夫人说得在理,两位少爷再怎么打架,也没必要动嘴咬人呀。”

“我嫂子?她什么时候?”明明昨天晚饭的时候可是一句都没提过啊。

“就是柳四公子昨晚出去散步没多久的时候呀,林管家奉了大夫人之命,吩咐我们全去外院值夜,以免被两位少爷打架波及到。二少爷,你弹奏的琴声有时候好听,有时候又像是压得人心肝肺都要碎了一样,我们着实受不住,前天刚刚领教过,大家都还心有余悸呢。”

怪不得昨夜喊人,没有应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兮。”各自梳洗好以后,柳乐游做足了心理建设到杨乐兮这边,有过亲密关系后,柳乐游有些不敢看杨乐兮的脸,带了些不自然的扭捏。

杨乐兮的关注重点显然被带偏了。“你……你怎么会在我家有换洗的衣物?”霸刀山庄的衣服基本都是紫白二色,款式设计大有不同,今天柳乐游打扮得更偏向世家子弟,终于不再露出一大片胸脯了,依旧是干练的劲装,显得身姿十分挺拔。

“你兄嫂昨天派去柳府的人说,我会在杨府小住几日,家里人便将我的贴身小厮,连带常用物品和换洗衣服都送来了。不过这些事情,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小住几日?!”他应该是没有听错的,明明昨天兄嫂说得是留宿一晚,怎么就变了呢?

“或许是传达有误吧……让乐兮为难了吗?”柳乐游竟有几分委屈,面对着可怜到有些好笑的人,杨乐兮自然做不出赶人这种离谱的事。

“倒也没有……柳乐游,昨晚……也是你的章程吗?”

“不是。”

杨乐兮性格迟钝,但也没粗线条到离谱的地步。柳乐游生怕有所误会,往前抢了一步,双手杵在了桌子上,直接将杨乐兮圈在了里头,认真说道:“没有什么章程,我只和你做过那事!”

面对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的柳乐游,杨乐兮本能的先安抚。“啊,好好好,我明白了。”约定的情人关系,可以做这种事吗?但若是双方都没有抗拒的话,好像也无可厚非。

虽然都没有经验,但柳乐游尽力做到了最好,至少没有弄伤他,所以杨乐兮并不排斥,他真正害怕的是未曾体验过的紧密快感,那种将整个人吞没而消失的边际感。

两个人同时沉默,恰好有人来打破了这份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少爷,杨大公子让两位一起过去用早膳呢。”来传话的事柳乐游的贴身小厮柳旺,为人勤勉又机灵,见到颇为暧昧的一幕,依然神色如常。

扬州人的早膳用得清淡,只需在食材的品质,和烹饪手法上下功夫即可。杨乐兮喝粥时注意到自己兄长手腕上也有红痕,不觉多看了两眼。杨昆阳见发觉后将碗放下,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挡住。

杨乐兮想问又没有好的机会,想到自己嫂子心细如发,被看出什么就麻烦了,吃完就找个借口溜出饭厅了。

“我们杨府算得上人员简单,规矩也少,父母尚在外头探访老友,短时间不会回扬州。因此,柳四公子在府上小住的这段时间,随意些便是。”

“大公子,我会的。”看起来那么端正严肃的人,谁能想到他会与杨夫人半夜在池塘里荒唐……柳乐游这样想着,不自觉地看向阮曼文,结果对方早就在看他了。突如其来的视线相接,柳乐游忙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

“柳四公子,我家夫君最爱桃花,因此府邸遍植桃树,尤其是后院池塘边的那棵。”杨昆阳避开了自己夫人投来的视线,阮曼文见他如此,反而高兴,放缓的语调好似羽毛在心间撩拨轻扫。“那棵啊……生得最美,也开得最好了……”杨昆阳不知想到什么,耳朵渐渐变红。见目的达到,阮曼文轻笑出声,转头看向柳乐游说道:“小叔最喜雅物,不如柳公子也寻上几枝桃花赠予乐兮?他会喜欢的。”

柳乐游谢过了杨夫人,出门时还听到杨家夫妇相互打趣,感情甚笃。

似是受到鼓励一般,柳乐游当真去做了,并在杨乐兮小侄子的建议下,折了好几枝桃花,贴心的杨恒还把自己二叔的位置告诉了柳乐游。杨乐兮被一堆小丫鬟围在花园的空地里,抱琴坐着由得她们折腾,发冠上已经戴满了花朵。

各种颜色的花朵一股脑都簪上去,按理说应是滑稽可笑的,却因为那张脸而好看得顺理成章了。

瞧见柳乐兮抱着桃枝,杨乐兮笑道:“四公子好眼光,我家的桃花在扬州城内开得是数一数二的好,折一些给柳府添色,定当应景。”

“不是,我是想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杨乐兮起身拿了一枝,笑问道:“你送我家的东西给我么?”

“啊……”

周围的小丫鬟们难得见到传说中的另一位风云人物,都低着头偷看,都听说过柳家四公子是和自家二少爷齐名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两个人的反差都这么大。柳乐游堪称灾难级的送礼,更是让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柳乐游一边陪笑,一边将剩下的桃枝递给身边的柳旺做了吩咐。“把桃花派人送去家里。”

杨乐兮决定先把柳乐游从小丫头的笑声里解救出来,拽了他走。“先随我回屋,待会一起出趟门,嫂子又来使唤人了。”

杨乐兮回屋把发冠拿下时,不免落了一身的花瓣,杨乐兮没多做处理,从桃枝上折了一截短的桃花枝桠当做簪子,配合玉冠先将头发固定住,再高高的一把束起,甚是风流恣意。

见柳乐游瞧着他发呆,笑道:“你送了我这样的好的桃花枝,只是插瓶太可惜了,现在春色随身,不是更好么?”

“好。”杨乐兮从不刻意的撩拨,反而让柳乐游的心更加慌乱。

柳乐游算是半个扬州人,虽然从小被送出去求学,但也有一半时间呆在扬州,柳杨两家虽没有交集,但怎么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也偶尔见过,从前远远看上一眼还会疑惑,杨二公子这样出挑的人才,怎么会没有人愿意结亲,后来在听到那些姑娘们的哭诉后就更加好奇了。

直到他们这段奇妙的缘分开始,他才算认识了真正的杨乐兮。柳乐游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陌生得令他颤栗,随时能冲破皮肤的焦躁感,比锻造兵刃时还要灼热烧心,明明杨二公子是被烟雨江南养出来的,怎么看都是水灵灵的人,怎么他靠近他以后,反而……渴得很。

“又在吃糖霜了?哪怕不是小孩了,吃多了牙也会不好的。”他们无论哪个走在路上都惹眼的存在,现在一起出现更是视线焦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明被告诫了,柳乐游却笑了出来,杨乐兮刚想发作,却听柳乐游说,“只是觉得乐兮训人的样子,很像学堂里的夫子。”

杨乐兮轻咳了两声,“墨老先生有事的时候,确实是我去代课的。”提到为人师表,他自然而然的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温润公子样貌。

“有机会想去听一听杨先生的课呢。”

“你……”杨乐兮刚想让他别捣乱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像是抱着什么决心一样,猛地冲到两人跟前,捏着拳头红透了脸。

“柳公子,上次旬休已过了两天,听说还、还没有别的姑娘同你搭话,我是想……”

听到一半杨乐兮发现这姑娘是找柳乐游的,二人对视一眼,当即心知肚明。杨乐兮忙找个理由抽身离去,免得姑娘尴尬。

约莫过了一刻钟,拐角处的茶水铺里坐着的杨乐兮等到了柳乐游。哪怕是坐在简易的茶棚里,杨家二公子依旧熠熠生辉。

“乐兮,我同她说清楚了。”

“哦哦,那就好。哪怕还有不相干的男人在场,还是鼓足勇气来找你了,那姑娘真的很勇敢,下次旬休就是她了吧?应当的。”

不相干?柳乐游不喜欢这个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我说了,现在和杨二公子是情人。”

杨乐兮喝到嘴里的茶,当即喷了出来。按理说这种行为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无论是作为世家子弟,还是长歌门弟子。柳乐游,总是会搞出各种状况,让他失了风度的男人。

“柳乐游,你看清楚。”柳乐游有些幻听,好像昨晚杨乐兮也说过一样的话。

“我们都是男人,哪怕大唐民风开放,阴阳调和才是顺应天道。”

“我觉得我们昨晚调和得也挺好啊……”

杨乐兮实在不能理解柳乐游,为什么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啊?惊得他猛然起身,发现腰腿酸软,只能强撑着,恰在此时,温热的手掌贴了上来,扶稳了他后立刻抽回了手。

他发现自己没法认真的对这个男人生气。仔细一想,与柳乐游相交,虽然总是出乎意料,但谈不上讨厌,要不然今天早上应该是兵戎相见了。况且那种事,他若是没默许的话,也不可能做到那个地步的。

见杨乐兮不语,柳乐游解释道:“其实我有想过,但无论是家业还是继承人,两家的兄长们都已经承担好了,所以我们的事,应当是没有家族阻力的。”

有理有据,竟然无法反驳。

“……那外界的声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不在意那些,毕竟喜欢我的,便多聊上两句;让我生气的,还能用拳脚说话。练武除了强身健体,除暴安良之外,也能起到气顺的作用。”

把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说得如此人畜无害,柳乐游某个方面来说也是个人物了。

“其实嫂子今天让我去一趟叶府,她的闺中好友出了趟远门,这次总算回来扬州了,叫我送拜帖去过。”

“叶府?藏剑山庄?”不怪柳乐游敏感,毕竟藏剑山庄和霸刀山庄两个江湖势力,有太多牵扯不清的往事了。

“你放心,芳姐人很好,对霸刀弟子没有偏见的。”

一听这名字,柳乐游惊呼道:“叶万芳?!”

藏剑山庄游历江湖的大小姐,听闻她不止精通锻造之术,更是经商奇才,这样的人按照常理来说,是结交不到的。

“对啊,听闻是嫂子年少结识的,算是闺中密友吧,为了不给彼此添麻烦,她们也都是暗中往来。你若不便出现,待会我去送东西,你在附近等我就是。”

“好。”

叶府周围有藏剑弟子四处警戒的,柳乐游确实不适合登门,他在附近溜达时,路过了柳家的铁匠铺,看见里头站着个长歌门弟子,盯着铁匠大叔锻造兵刃一眨不眨的看,便也生了好奇之心,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少爷。”大叔一看老板视察,立刻抬头打招呼,柳乐游示意他不用招呼自己,继续忙手里的活儿。

“公子可是对锻造之术很有兴趣?”

“啊,这倒不是。”青年见他是霸刀山庄的打扮,当即行了个江湖礼节。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真气内敛,是个高手。

“有个朋友说我这剑的锻造技艺举世无双,老缠着讨要我这把剑,正巧这里有家店,所以我就想看看兵刃到底是如何锻造出来的。”

听得他如此说,柳乐游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更何况霸刀山庄的人,对于各种有着精湛技艺的刀剑,那种喜爱度可以说近乎痴迷了。“我叫柳乐游,是这里的老板,也懂得一些锻造技艺,若公子真有奇兵,可否借我一观?”

柳乐游年纪不大有着一张温和无害的脸,再加上有着能见到珍品奇兵的机遇,那种激动和纯澈无法掩藏,青年也不是扭捏之人,当即便拔出了琴中剑,递给了他。

这是一把软剑,通体泛蓝,薄如蝉翼,刃利无双。这样的技艺,称得上当世无双了。

柳乐游根本移不开眼,爱不释手的赞叹道:“能造出这把剑的人,必然是铸剑宗师,我好想见见这个人!”

青年闻言一笑,摇首道:“只怕有些难,但看得出公子出于真心。一会儿我同朋友说说,看看有没有机会替你引荐。”

没成想这名长歌弟子的朋友竟然还认识铸剑之人,柳乐游从没想过自家门口能捡到宝藏,立刻将剑双手归还,行了大礼。“若能得见如此宗师……公子大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青年忙将他的手抬起,“在下穆岁秋,幸会。”

叶家大小姐要留下杨乐兮用午饭,听得柳乐游是一道来的,便派了人来寻。哪知穆岁秋也是叶万芳的座上宾,两个人在一块儿倒是省事了。

此处是藏剑山庄的别苑,想来叶万芳不会久留。

“未曾想穆兄与叶大小姐的朋友。”

霸刀山庄的弟子入院,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警卫的视线确实全都落在他身上。

“算起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不知是不是长歌门弟子天生具有的迷惑性,明明是个武艺精湛的高手,但你瞧着就会觉得他不是舞刀弄剑的人。

杨乐兮怕柳乐游会不自在,先一步出来等人。他早就从阮曼文口里听说过那个人,与叶家大小姐游历江湖,锄强扶弱的另一位主角。算起来是他的同门师兄,直到见到真身方知传闻非虚,这般清雅俊秀的人,哪像教训坏人如砍瓜切菜的煞神。

大小姐和神秘侠客的故事集在扬州城有上百种版本,毕竟俊男美女到处行侠仗义,给人印象太深,加上又是借由真人真事加工改编出来的,实在受人欢迎,这个系列才会经久不衰。

用叶万芳的话来说,阮曼文成婚后不思进取,沉迷美色,难得有了点儿心气想开个茶坊,她便派了藏剑山庄懂得经商的子弟相帮。这次游历回来,还搜罗了不少新奇玩意和书本回来,若非两人的情谊,才不会做把编排自己的最新话本送人解闷这种事。

柳乐游他们家是霸刀山庄插在扬州的明棋,但这个少年排行老幺,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没沾其他事,只钻研锻造之术,所以叶万芳才将人请进来一起用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杨乐兮一目十行的将其中一本话本大致看了,笑问道:“芳姐,你和穆大哥当真是两个人就把龙头山荡平了?”

“这些写书的人就是喜欢夸大其词,龙头寨一两百号人呢,再加上那几个贼首确实有点真功夫,怎么可能呢?”正主当面破除谣言,虽然有点可惜,但合乎逻辑。

“那……”杨乐兮抬眼在叶万芳和穆岁秋之间来回打量,一个是颇为照顾自己的姐姐,另一个则是看起来脾气温和的同门师兄,于是他便大着胆子继续发问。“书里还写在死里逃生后,那个压寨夫人,那个喜床……”

“这个就更离谱了!明明我才是美人救英雄的人诶,他们胡说八道的,硬把我的功绩安给了岁秋。贼人看上的压寨夫人是岁秋啊,于是我们将计就计,里应外合!剩下的就更是天方夜谭了,你们想想怎么可能啊,那么大一个山寨,我们肯定联络附近的剿匪军队了啊,大破山寨之时肯定是和人家一起清点赃物和安抚被抓来的百姓。写书的人为了销量乱加些艳情的部分,什么杀了贼首后在喜床颠鸾倒凤的,实在是难以理解。”

穆岁秋呛咳出声,满脸尴尬。“阿芳,慎言。”

“也亏得他们乖觉,改成什么夜大小姐,要不然我一定打得他们满地乱爬。”

实际上以他们事迹为原型的故事书实在太好卖了,很多人都在编写,禁不掉,真的禁不掉。

“那芳姐你和穆大哥,你们……”

知道杨乐兮想问什么,叶万芳更激动了。“那真的是谣言啊!我和岁秋就只是好朋友,我们真的成不了!男女之间是需要感觉的!更何况他要与我分道扬镳了,去长安出仕做官,真是气死人了。”

照这么看,这个系列的话本以后也不会再有更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穆师兄想走仕途吗?”对于长歌门的弟子来说,走仕途很正常,毕竟门内出了不少高官,若有真才实学,出将入相也并非不可能。只是现在世道浑浊,天子羸弱,太后擅权,内忧外患之下王孙公子们依旧奢靡,做官可以说吃力不讨好了。

“嗯,仗剑江湖或许能救一村一寨,但我想帮更多的人。”穆岁秋虽然语气温和,但眼神坚决,看得出并非一时兴起。“将来穆某若能谋得一官半职,诸位故友路过长安时,可来一聚。”

穆岁秋的相貌过于惹眼了,这样的人去到鱼龙混杂的长安城,无异于羊入虎口。即便他有武艺在身,也难保不会有其他暗算。

“对了阿芳,这位小兄弟看了霜明剑后,想见一见铸剑的高人,不知是否能引荐?”穆岁秋看了一眼柳乐游,想起此事。

“听说江湖人称玉面刹的刘夫人,她使的那对鸳鸯刀就是柳四公子所铸。若无此刃她只怕也报不了血海深仇,之后声名大噪,谁人不知那对宝刀?只可惜我师父不在山庄,等他回来我和他说一声,必让你见上一见。”

“即是如此,感激不尽。”柳乐游赶忙行礼。

“柳四公子不必客气,于锻造之术探讨学习,切磋进益,我并无芥蒂。”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叶大小姐是健谈之人,提到诸多江湖见闻,经她一讲,着实有趣。

两人满手空空的进了叶府,回来的时候却拉了满满一车特产,全是叶大小姐带给阮曼文的礼物。

“我原本想着兄长已经够好看的了,今天见了穆师兄方知人外有人,他那般的人物,真去了长安只怕没有安生日子。自兄长继承家业后,我们家与长安世家偶有往来……兄长尚有根基还屡遭骚扰,穆师兄没有倚仗,岂不是会被生吞活剥?”穆岁秋文武双全,眉目如画,自然而然让人心生好感。因此,虽只是短短一面,杨乐兮却免不了为他担忧。

“穆兄应当是知道的,这个决定也不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回去求兄托人长写封引荐信,爷爷曾与长安城某位高官有些微薄交情,恰巧与我家同姓,小时候还随爷爷拜会过他两次。穆师兄去长安赶考的时候能得他的照应,那群人可能会收敛些。”

见柳乐游盯着他看,杨乐兮忙正了正衣冠,发现并无不妥。“盯着我做什么?”

柳乐游却是微微一笑,满是毫不遮掩的赞赏。“没什么,就觉得你人真好。”

杨乐兮愣了半晌,忽而回望向他,展颜一笑。

杨乐兮小时候性子顽劣,他的爹娘做主将他送去了长歌门求学。回来以后,他们发现小儿子虽受了诗书熏陶,不过是外表能骗骗人罢了,内里却是没变的,当真失望。后来还带坏了杨昆阳,教唆兄长违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执意娶了阮家的小姐进门。结果新来的儿媳妇也是个读过书,混不吝的性子,他们既说不过也气不过,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索性一走了之,最后支撑不了家族产业来求他们时好好收拾一番。哪知道杨昆阳夫妇还真的撑住了,反而将他们踢出了局。这些不顺心,他们大部分算在了小儿子的身上,对他的婚事不管不顾也是有些置气的原因。

先前叶大小姐说他嫂子成亲之后沉迷美色其实并不完全,若非嫂子全心全力帮着兄长,如何能应对各方发难的人。这些年稳定了以后,嫂子才能抽空想想自己要做的事,他有心帮忙,但兄嫂都只想他好好完成学业,当个快乐的小公子即可。

马车本就因为堆满的礼物让乘坐空间变得狭窄,笑颜近在咫尺,不免让柳乐游心猿意马,只得低下头掩藏情绪,从怀里摸出糖霜的盒子,才发现吃完了。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但我的建议还是少食。”

“是啊,我喜欢甜食,你们杨府的人就很喜欢书,我见你的厢房里面也全都是。”若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与杨乐兮同住一屋。听柳乐游提起藏书,杨乐兮明显一僵,不免想起嫂子动了手脚让他看到的好书,这个小小的仇怎么能忘了呢?

“我们都喜欢藏书,尤其是我嫂子,各种话本子简直能开个书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倒理解,杨夫人喜欢话本,乐兮收藏图画书,昨晚我起来收拾衣衫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两本——!唔——!”柳乐游的嘴猛地被杨乐兮用手捂住,他懊恼有装作凶狠的威胁道:“这事一言难尽!你先保证,谁都不许说,尤其是我哥!”

看到柳乐游点了点头,杨乐兮才把手拿开,说了句没头没尾叫人听不懂的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回到杨府后礼物一件件入库,其中的一箱子书却被杨乐兮悄悄抬回了房间,用完晚膳后他又一头扎回去看书,倒是柳乐游的随身小厮来报了个消息,说是之前与柳乐游的交往过的姑娘,数次想要复合,眼见无望送来了轻生的书信,他要过去看看。

看来一个人太受欢迎,麻烦事也挺多,杨乐兮突然就不羡慕他了。

“你去吧,早点回来。”杨乐兮一边看书一边批注,只是随手示意了一下,便算作送柳乐游出门了。

杨乐兮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将那箱书悄悄扛回了嫂子的书房,和其他几只箱子放在了一块,丝毫瞧不出破绽后才满意的离开。

一踏进自己院子便见柳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记得快要哭了。“杨二公子,求求你快去救救我们少爷吧!”

动身赶过去的路上,杨乐兮才晓得发生了什么,原来那姑娘借着轻生的说法,骗了柳乐游过去,是想生米煮成熟饭,柳四未料到她如此疯魔,吃的酒水和满屋子的熏香都有问题。那姑娘是认真想过的,将自己爹娘都支使出去了,哪怕他们没有发生什么,让柳乐游待上一晚,他也只能认下此事。柳旺一旦回柳府求援,这事闹大了就更做实了。

杨乐兮赶过去的时候,让柳旺守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没有瞧见无可挽回的场面,只有柳乐游一个人靠在床边,眼神虽有些迷离,但神智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姑娘呢?”

“……打晕了在另一间房躺着。”柳乐游的状况很不好,杨乐兮一边抱怨他这种江湖经验,是怎么从霸刀山庄孤身回扬州的,一边抓起桌上的水杯。“你喝的是这个?”

柳乐游点了点头。“这药不一般……走……”从走进来第一眼看到柳乐游,杨乐兮便知道这次的恐怕不是一般药品。

“走?你既要我走又何必让柳旺来找我了?带着你一走了之,还不是什么话都由得那姑娘说,照样不清不楚。”

先前还能凭借意志强忍,在见到杨乐兮的一刻,柳乐游放下心来的同时,发狂的野兽已经出笼,所有的血脉集中在了下身贲胀的物事上,被药物挑起的欲望急切地寻找着发泄途径。

柳乐游喘着粗气,紧咬嘴唇,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杨乐兮已经有了重影,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不想……伤了你……”

杨乐兮心下一软,半蹲在了柳乐游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说我人好,你又何尝不是?罢了,将名声都送你吧。”柳乐游本就欲火焚身,现在被杨乐兮触碰,如同点燃的引线,再也不可收拾。

房间里响起布帛碎裂的声音,柳乐游难受到连脱衣服的时间都等不及了,高大的身影如山一样的压了下来,将杨乐兮笼罩。药力在他的身上奔腾四散,脉搏好似要爆裂一样,胯间胀痛难忍,他急切想要进入某个紧致温暖的地方。忍耐已久的硕物,昂首怒挺,又如烧红的铁棍,实在狰狞可怖。

杨乐兮本是认命的闭眼,直到穴口被滚烫硬硕的器物抵住时,不禁又睁开了眼,意识到它在药物催化下比昨夜还离谱的时候,不觉流露出惊恐的表情。“等等,我自己先弄一下……”

手摸到了掉在床铺上的瓶子后,杨乐兮将膏药涂在手指上没多想就探了进去,压在身上那人的热物,还有难耐的喘息,汇聚成了强烈的急迫感,甚至压过了身体被进入异物感。柳乐游忍耐得着实辛苦,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在了杨乐兮身上,无不催促着他抓紧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手指在体内进出,杨乐兮咬紧下唇,只发出断断续续的鼻音,却在柳乐游将他的手抽出时忍不出低叫出声,激得他心神一荡。因为昨夜情事还在有些红肿的地方,含着他的手指,一抽一抽地蠕动着。被别人的手指取而代之,杨乐兮身体略微绷紧,将头埋进了柳乐游怀里。

他们虽生在富贵之家,却不是娇生惯养的手,尤其柳乐游还常年铸造兵刃,称得上粗糙的手指,带着烫人的温度,不时弯曲探凿,渐渐从两根变作三根将窄紧撑开。

杨乐兮突然想到,不知柳乐游此时的体温,是在炉火面前打铁的时候烫,还是现在更烫呢?

药膏融化后有了润滑,进出时还带出了轻微的水声。“乐兮,你听……”

“闭嘴……”身体交融也就罢了,若再配合这些话,杨乐兮心里构筑起来的壁垒已有坍塌之像。

“可是真的好软好热,一直在吸着我……”柳乐游不过是实话实说,却被凶了,有些委屈。杨乐兮尽量无视柳乐游的声音,但却无法忽视对方手指不断带来的感受。白玉般的身躯因为动作而轻轻扭动,不知是否被骇人的体温影响,也让他沁出了一层薄汗,柳乐游瞧着身下的杨乐兮,只觉得越发诱人。

柳乐游的喘息越发粗重,但又不想伤了杨乐兮,便用另一只手的手掌贴上杨乐兮光裸的身体,顺着小腿摸了上去,玉石般的肌肤光滑舒适,是能让他从燥热地狱里解救的唯一良药。柳乐游将脸贴了上去,下巴在他大腿内侧来回磨蹭,嘴唇轻吻留下一道道红印,好似神志不清的呢喃道:“这里好舒服,一直一直吸着我……乐兮,乐兮……我好想……”

虽然不想承认,但身体却无意识地向着柳乐游的手指凑去,好似在渴求更多,这已经不是不通人事的身体了。

杨乐兮下了决心,一咬牙,“柳四,你来吧。”

即使已经领教过,但看着庞然大物一点点挤入的时候还是想逃,杨乐兮不住发抖,后悔的情绪全部被巨大的侵入感击溃,被打开到极限的身体好似下一刻就会被撕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紧……”柳乐游只推进了一部分,“乐兮……放松一些……”说着又往里挤了一点,被箍在那里进退不得的实在不好受。

杨乐兮又何尝好过,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催促道:“……你别磨磨唧唧的了。”

一入到底。

杨乐兮倒吸一口气,半张着嘴,却叫声都没发出来。烧红的硕物直直捅进身体里,入口被撑大到极限,塞得满满当当,这种压迫感还是难以适应,呼吸好似都随着凶器的脉动而变得困难了。

身上的柳乐游好似在沙漠里即将被渴死的人终于喝到了水一般,发出了惬意满足的叹息。微微抽动,柔软便会攀附上来将他包裹,往里顶入时能感受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推开杨乐兮的身体,像是开拓属于自己的领土一般。

昨晚两人初尝禁果,对于柳乐游的尺寸,他多少心里有数,适应了最初的疼痛之后,便是被钉入身体的异物感,柳乐游知道他的敏感点所在,便杵着那处抽动腰部,快感一波波沿着背脊持续传达全身。因先前用意志力抗衡药力,柳乐游布满血丝的眼瞧着好像能把人吃掉一般,引得人血脉喷张,不觉收缩,惹得柳乐游一阵猛烈挞伐。

原本杨乐兮咬紧下唇,只在忍耐不住的时候发出一声鼻音,却在这次攻势下忍不出低叫出声,内壁对硕大的器物推挤没有任何作用,阻挡不了长驱直入,不时又会抽出一点再猛猛推进,直到穴口被研磨得完全打开。

杨乐兮被桃花枝束起的长发在被捉住腰肢,大力的穿凿的动作下散了开来,黑眸浮起一层水雾,实在美不胜收。“好热……”平常柳乐游见了他便会生出干渴之感,现在更甚。

欲望的火苗何止在柳乐游一个人身上燃烧,同样在杨乐兮身上蔓延开来,抽动间内壁缠了上去,吸着器物要往更深处侵吞。

“都怪你……这样轻易就着了道……”杨乐兮叹了口气。“我们要变成……啊……扬州艳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乐游在杨乐兮耳垂轻咬了一口,“不是……”感觉到杨乐兮身体一震,他继续在他耳边呢喃道:“我都知道的……但我……想……”

这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在说什么?柳乐游是因为药力在说胡话了吗?那个小姑娘哪里买的药,别是会损人心智,把人弄傻了的那种吧?杨乐兮本来是扬州城内最乐得见他倒霉的人了,但为什么要嘴欠,为什么会惺惺相惜,为什么默许昨夜的事发生?

就算是今天,他也可以代为通知柳家善后,让柳乐游和人家成亲不就好了。何必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何必要去面对必然而来的狂风骤雨。

很可惜,柳乐游是个好人,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好人被算计。

柳乐游按着他的腿,将自己的东西狠狠往温暖紧窒的窄道里顶,身体相撞时的啪啪声响越来越大,好似将人捣烂了那样,次次碾着敏感的地方猛戳。药力作用下快感被放大数倍,毫无顾忌,杨乐兮同样盛载不下这狂潮,嘴里要说的话已变成了告饶。“要穿了……不要了……啊……”。

平常就像平静的大海一样温柔,但情事上却如狂风骇浪一般的男人。

柳乐游凭借离谱的力气,直接就着相连的姿势将杨乐兮抱起下了床,整个人没了受力点几乎悬在半空中,只能更用力的抱紧他的脖颈。顶入得太深让杨乐兮不住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臀部被托住时,内壁因受力的关系紧紧吸住全部进去的硬物,这种姿势虽在图上见过,但眼泪却不受控,汹涌的从脸颊滑落,杨乐兮越发觉得丢脸,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不得不承认杨乐兮哭的样子很漂亮,虽然抱着的是个成年男子,但暂时的将人单臂托着也不是难事,柳乐游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杨乐兮的脸,感受那如脂玉一样的腻滑,最后凑下脸去,将滚落的泪珠逐一吻去。

安慰让杨乐兮好受了很多,又想到那本图册上面的姿势原来真的能实现,好生神奇。不过也得柳乐游这样的体魄和力气才能吧。

杨乐兮吸了口气,也凑了过去,两人头颈交缠,彼此相连。“就按你想要的来吧,我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乐游得到了许可当即动作起来,两只手紧紧抓住杨乐兮的两瓣臀,带着??连人带??穴??直直往自己坚挺上猛撞,????插??进????去的时候内壁吸附紧裹,???拔???出??来??还咬着好似意犹未尽一般。

粗热的凶器毫不客气的在里头横冲直撞,一次比一次深入,摩擦内壁时带起的强烈刺激,让杨乐兮控制不住叫了出声。节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上下起伏全凭柳乐游颠弄,他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体内那根进进出出的火热器物上,感觉身体要被凿穿了。房内啪拍打的声音愈演愈烈,伴随着杨乐兮的呻吟呜咽,还有????无法忽略的水声,交织的所有声音,好似嘉奖一般,让柳乐游的行为变得更加疯狂。

“……停一下……啊啊……柳乐游……哈……”

完全没入,完全占据主导,让柳乐游能最大程度的攻城掠地,从未碾到过的最深处,一次次重重地闯入,“啊呃……啊……”探寻到了新的敏感点,柳乐游激烈的穿凿研磨,恨不能把所有力气都汇聚到那一处。“别、别……啊!”杨乐兮不受控制包裹住一阵阵紧缩,只觉得身体里的东西越发胀大,一下一下的在身体里面跳动着。

当粗硬在不断在敏感处狠刮翻搅时,快感沿着经络流窜到四肢,杨乐兮只感觉到一股热流汇聚下腹并泄了出来。前面没有任何爱抚,就这样仅靠后面就出来了,他是这样的体质吗?杨乐兮两眼失焦,思绪飘得老远。然而插在他身体里的利器却不给他太多的时间,猛烈的上下颠簸,让柳乐游可以变换任何角度更深的穿凿,眼看杨乐兮已经解放,“乐兮,我好喜欢看你现在这样子……但我不想欺负你……”

杨乐兮渐渐回神,想问柳乐游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又刺激到了柳乐游,一声低吼,又开始??抽??插??耸动,与硬物配套的两个囊袋直直地撞在???相连之处??,拍打着啪啪作响。只觉柳乐游越发离谱了,窄小之处被塞得满满当当,他还这么大力气的动作,结果还没稳住身体又是一颠,杨乐兮几乎以为自己要摔下,结果一双手就将他重新托住。

柳乐游的器物不断插在里头凶狠进出,杨乐兮不觉抬眼看向柳乐游,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饱含热情的贪欲,浓重得与野兽无异……接着温热的感觉覆了上来,起初只是紧贴着,唇贴着唇来回描摹,随着一记重重的顶入,杨乐兮张嘴叫出声时,柳乐游的舌头伸了进来,勾着他的舌头,极尽缠绵。

亲吻让杨乐兮有些发晕,体内的凶器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反而随着亲吻的加深越发激进,交叠相撞的快感过于凶烈,让两人都无法抗拒,杨乐兮攀紧了宽阔的肩膀,闭上眼睛扭动着腰部配合起来,任凭对方在自己体内猛插狠凿,几乎要溺毙在这种难以言喻的黏稠之中。

杨乐兮饱读圣贤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贪情纵欲的人,但这种没有边际和尽头的快感,实在让他难以靠岸,好在柳乐游很受用,杨乐兮的主动配合让柳乐游万分兴奋,开始疾速地冲刺,灼热的刺激已经让杨乐兮完全失了力,只能承受着对方堪称暴虐的掠夺。终于,在杨乐兮觉得他会不会就这么死在柳乐游身上的时候,柳乐游释放了出来,他因药物的缘故射???了??很久,?????器物随着最后的过程一下一下在体内突突的脉动着,弄了满满一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多盛不下,便有液体自相连的地方流了下来,杨乐兮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感觉到柳乐游将器物抽出时还带出不少温热粘腻的液体,顺着腿一直往下流,他虽然累,却因着自幼练武的缘故,还不至于当场晕厥。

被放回床上的时候,杨乐兮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姿势,对方的手指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滑进了那个柔软的地方,还在里面搅动。

杨乐兮想骂人,但过于白皙的皮肤却晕染上了异样的红潮,夜风吹在挂着汗珠的身体上,带起点点凉意,然而柳乐游又带着灼人的体温重新覆了上来,有什么东西更抵在臀缝间蠢蠢欲动。

“柳乐游……别……嗯……啊!”最后的抵抗,淹没在浓重的情色的鼻音里,再次释放过的身体受不起这样的撩拨。

“乐兮,我还是很热,真气好像要爆裂开来……好难受……我想到你里面……”柳乐游十分不适,抵在臀缝间的热物,数次在沟缝间滑动,几次戳到入口,又因为急躁错开了去。

“才射进去那么多,你又起来了……啊……”抽出手指的同时,硕大的器物终于找到了微微翕张的地方,往里顶了顶,杨乐兮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阻止,又被一入到底。粗硬的事物几乎要捅到内脏,每次撞击都让这张谈不上质量好的床变得岌岌可危。

在身体中深掘硬物热得心慌,然而更为烫人的是柳乐游的一句一句呢喃,落在耳边的话语,带着暧昧和旖旎的情意。

乐兮,乐兮,杨乐兮……

唤着他的声音,既是渴求又是宠溺,好似情人间的亲昵。

不知换了几个姿势,杨乐兮从柳乐游身上被抱下来的时候,已经昏昏欲睡,好在柳乐游体内的药效也被折腾的差不多褪去。杨乐兮伏在柔软的床上,意识渐渐远去,咕哝道:“别弄了,再弄小娃娃都要生出来了。”隐约感觉到有人抱紧了他,而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梦到兄长杨昆阳来抓他时,杨乐兮猛地睁开眼睛,落入耳中的是阵阵虫鸣,还有从窗口泄进来的月色。他迟钝的挪动着视线,发现柳乐游的右脸红肿一片,还冲着他笑,杨乐兮这才意识到,有人来过了。他忙着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脑袋正枕在他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袍子。

柳乐游开始解释,“是我大哥来过了,然后他把那个姑娘也一起弄走了,算是人证吧。”

“是你让柳旺去通知柳府的?”

柳乐游点了点头,出奇的冷静。“与其明早东窗事发,倒不如现在就把大哥请来,压下此事。我不想将你置于传闻之中。大概,杨家大公子也会被惊动,毕竟大哥怕我被打死,会代我去请罪。”

闻言杨乐兮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在盘算着收拾东西跑回师门了。

毕竟是亲兄弟,杨昆阳太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性了,听柳家大少说明情况后当即赶往农院,将弟弟带回府就关了起来。

杨乐兮垂着脑袋跪在祠堂里,歪斜着身子几乎是垫着腿坐在蒲团上了,跪没跪相。实际上也不能怪他,被柳乐游狠狠折腾了一番后就被带回家,刚沐浴完又被押送到祠堂反省,已经两天了,一口吃的都没给过,只保证适量的水罢了,与囚犯无异。

“嫂子。”看到阮曼文进来,杨乐兮高兴坏了,后者屏退了侍女后,拿出了藏好的糕饼递给了杨乐兮。

“你哥这次是真生气了,连我也哄不好的那种。”看杨乐兮狼吞虎咽,阮曼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家可怜的小美人,被柳四啃得这么惨,听伺候你沐浴的小厮说,咬痕遍布啊。不过啊,你哥待你已经算好的了,柳家大少那才严厉,柳四除了自己的,还扛下了柳旺的鞭刑,两个人的惩罚全落在了一个人身上,最后被抽得皮开肉绽,生死不知。”

杨乐兮吃东西的动作当即停顿,忙将嘴里的咽了下去。“柳家为何如此处置?!柳乐游是喝了掺了药的茶才会,他不是受害者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杨乐兮唇上,阮曼文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语调却是轻柔的。“他不是哦,柳四当着他兄长和你哥的面亲口承认,他知道茶有问题仍然喝了下去,特意让柳旺请你过去,全是有心为之。”

杨乐兮闻言如晴天霹雳,怔怔道:“……为什么?”

“嗯……应当是贪恋美色,贪图欢愉吧。”回答了之后,阮曼文的眼睛仍盯着杨乐兮。

“不是,他不是那样的。”柳乐游曾经交好过的人当中,不乏绝色。“喝茶时的情况谁都不清楚,或许是那姑娘在旁边劝诱,或许是他脑子一时不清醒,他……为什么这样说?他怎么这么蠢,这样讲根本没有好处啊?!”当着自己大哥的面惩治,柳家大少想留手都不可能,所以柳乐游的情况不可能是阮曼文夸大其词。

“不,乐兮,他是个聪明人。”阮曼文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从明天起会有人给你送吃的过来,但这段时间,你大哥动了真格,没有武器你逃不了的,乖乖待着吧。”

“嫂子,我想去看看柳乐游的伤!”

眼看着杨乐兮狼狈爬起追过来的样子,阮曼文停了脚步,劝道:“乐兮,我知道你是个心肠最软的人,但这件事确实是柳四不地道,哪怕是神佛菩萨,也有度化不到的角落,你没必要觉得他可怜,就原谅他的。”

“嫂子,我不是没脾气的人,但柳乐游,他……这件事并非他一个人就可以做成的,若非有我的默许……总之,这事不是一人之过!”

这话倒是没错,阮曼文当即点头道:“对呀,所以你不也在受罚吗?”接着她便扔下了哑口无言的杨乐兮,大步出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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