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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没有安慰谁。
等喝到酩酊大醉,各自收拾好自己。
朝着各自该走的路分别。
江辞也没有事先将这事告诉青衫。
等到简历投完,面试结束,确定入职,才和青衫坦白。
青衫知道后懵了很久。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因为公司赔钱了,还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生活水平。
可江辞不是因为一时的失利而受挫的人,那便也只能是后者了。
青衫记得江辞说过,他的目标就是超越他的父亲,青衫也永远热爱他昂扬而耀眼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满眼炽热说着“这是我想做的事”的人,要放弃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一切,去开始以往他不喜的朝九晚五生活。
他抑制不住的要哭,“如果不是我,你不用来到平城,也不用放弃自己的事业......”
江辞只是将他抱进怀里,“又开始说傻话了,要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伤害,可以教画画,当模特,快乐又充实的生活,一定比和我在一起要顺遂安宁。”
他吻去青衫的眼泪,“要这么论下去,那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不该相识,不该相爱......”
“我不该来祸害你!”
青衫满心都是后悔和悲痛,他为江辞的不得已妥协而悲伤,为本该前途不可限量的江辞可惜,“和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你什么都没了......”
江辞摸摸他的头,温声道:“你不来祸害我,我就会一直单身下去,或者选择一个所谓合适的人在一起......”
“那也比和我在一起好!”
青衫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如果没有我,你还会有大好前程,会有爱你的亲友,未来......也还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就算和另一半没有感情基础,但江辞这么顾家,能被他认可的妻子也一定温婉可爱,谁又能肯定未来的生活就不会幸福满足呢?
甚至......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除了一个残破不堪的他,什么都不剩。
在江辞自我怀疑的这段时间,青衫也每天处在自责之中。
他越发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拖累,哪怕自己再优秀再强大一些,江辞都不至于走到如今的模样。
若是江辞创业成功,他的负罪感还能稍稍减少。
可事实是江辞在平城过得并不好。
现在,连工作都要被迫失去。
青衫不能自控地哭吼出来,“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去纠缠你,要是你没有遇见我......”
“那我也会等到你的出现!”
“我只喜欢你,只要这个模样这个性子,经历了那些过往,只爱我只属于我的青衫,你明白吗?”江辞捧起青衫的脸,“直到你来之前,我谁都不想要,也不会对任何人心动。”
江辞给他顺着背,等他发泄得差不多才说道:“而且我不是什么都没了呀,甜甜你看,你不还在我怀里吗?”
“甜甜,你好好的坚定的陪着我,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如果你要放弃,那我才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问道:“甜甜......你要放弃我吗?”
第七十四章 转变
“甜甜......你要放弃我吗?”
问出这句话,江辞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在怕。
青衫立刻毫不犹豫的摇头。
“我不想!不管如何我都不想放弃你,可是......”
可是现在他这番模样,只会拖累江辞。
还有不肯罢休的江父江母。
他还有哪一点,值得江辞为他牺牲这么多呢?
种种担忧和自卑,让他不得不放手。
江辞制止了他的犹疑和退缩,“甜甜,只要你不想分开,只要你还坚定的爱我,我就绝不放手,不管未来会面临何种境界。”
青衫抿抿嘴,没再说话。
江辞也知道,青衫不止是因为现在的处境感到受胁迫,更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每天不可避免被消极情绪影响。
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给青衫足够的安全感和积极的治疗。
但却不知道,更不敢肯定,失去热爱的事业,失去疼爱自己的父母,自己能坚持多久,又还能有多少耐心和包容,去给予青衫毫无保留的关爱。
想到正式开始工作后,自己陪青衫的时间会愈发减少,江辞本还有些担心。
却是没想到,青衫反而主动说中午要去陪他吃饭。
有时是在外买的午餐,有时是青衫自己做的。
甚至在几天后,江辞需要加班,青衫竟然出现在公司楼下等他。
江辞又喜又惊。
“甜甜!”他快步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青衫,“这么晚还出来,怎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见他眉头微皱,青衫有些委屈,“我在家里好想你,特意过来接你下班,你不要这幅表情,我的热情都要没有了。”
江辞连忙收起担惊的模样,“甜甜,你能来我很开心,我只是怕你出意外,你等了多久了?累不累?路上有没有遇到不好的事?”
为了离公司近一些,两人又搬了家,租在通勤时间坐地铁不到二十分钟的老旧小区。
租房是一居室,隔音很差,面积也特别小,仿佛再多进来一个人,就没法转身了。
这是江辞住过最破最小的地方。
不过青衫显得很满足。
江辞也越发愧疚。
而两地虽然不远,但这么晚了,又是一个人,江辞还是忍不住操心。
青衫扁扁嘴,“你不要把我当成废物,我现在没发病。”
江辞心下一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他挤了这么久,还是只有一句“我只是担心你”,这是这段时间他说的最多的话。
是青衫的感受到的最大的关爱。
可这份呵护越积越沉,越压越重。
江辞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青衫从渴望到欣喜,现如今,更多都是无力和排斥。
只剩下折磨人的压力。
他尽量控制好自己烦躁的情绪,软声说道:“阿辞,我可以的,不用特殊对待。”
江辞嘴上说着“好”,但心里并不以为意。
别说青衫现在身体不好,就连在荣城,他都不放心青衫一个人在晚上出门。
只是以前的青衫不会多想,现在的青衫却会潜意识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得了病,江辞才会这样对我”。
弄得江辞总是要衡量好自己关注青衫的度。
为了心爱之人劳心是应该的,他自认说得上甘之如饴。
但再多的顾虑和谨慎都在日复一日的琐事中消磨着。
加了几个小时的班,应付一群领导同事一整天,江辞很难再有更多的、甚至日日不变的热情去对待青衫。
就如同今晚。
江辞牵起青衫的手,带他往地铁站走,“好,我相信你可以,就是怕万一,以后你这么晚不要独自出门,有时也要事先告诉我,知道吗?”
青衫更委屈了,“我给你发信息了。”
江辞一愣,忙打开手机一看,青衫在十点发信息问他还要多久回来,过了半小时又说他要来接自己下班。
“不好意思甜甜,那时候群里在讨论月末团建的事,消息就没停过,我准备回家再看信息的。”
他想着别人有急事自然会打电话,便关了微信的提示音,准备尽快将工作结束,早点回家。
大概是一直被江辞捧在手里含在心里,青衫没有以往大度和好哄。
他还是因为江辞刚刚的态度有些不高兴,“那你工作结束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如果给我发信息,不就看到了嘛。”
江辞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总不能每天把行程一一告诉你,而且事先说了会晚一点回来,要你先休息的。”
青衫更不舒服了。
他知道江辞说得没错,两人通常是自己迫不及待的要把每日的生活事无巨细的分享给江辞,江辞自己说得很少,他也不会过问太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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