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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天中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她都得盯着。
早上七点必须起床给江辞上班做准备,晚上绝对不能过十一点睡觉。
若是发现青衫在玩手机,她更是要大骂一顿。
批评他躺在家里不赚钱,还有闲心玩手机。
的确,温仪不会直接说要求,只会批评他没用。
先冷眼看青衫怎么做,再说他做得不对,也不会说具体怎么改。
而且每次一说都要把青衫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贬低一顿。
但江辞在家温仪就不说了,甚至和江辞通电话打视频还会夸青衫性子好,又勤快懂事。
看到江辞脸上满足的笑容,青衫只好把委屈咽下去,每次偷偷哭完又回来挨骂。
第六十七章 猜测
每天这样事无巨细被监视和管控的生活真的会逼疯一个人。
青衫想买盆多肉,温仪发现后,就要骂他只会浪费钱,一点都不心疼江辞。
青衫想出门走走,温仪就要责备他就知道出去疯玩,江辞天天这么辛苦也没见要去放松,反倒一个闲在家的人事这么多。
甚至青衫按她的要求,给家里添置一块桌布,温仪都要说颜色不好,影响食欲;又说质量太差,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连东西好坏都看不出来;说材质不好,使用和清洗都不方便,看样子青衫就是爸妈没教好,一点家务常识都不会;还说青衫一个学美术的,怎么审美这么低。
青衫当时乖乖站在桌子旁边被骂了十来分钟,弄得午饭比平时晚了一点点,温仪却怎么都不准他吃饭,让他先去送给江辞再说。
最可怕的,是青衫已经习以为常了。
清洗家用的步骤没按温仪的来,便要重洗;饭菜有瑕疵,青衫就必须吃完,然后给江辞重新做一份;哪怕青衫学习的时候,温仪在视频里看到他写了错别字,都必须要撕掉重新写。
退一万步讲,不说两人有矛盾,哪怕温仪对青衫一天中大大小小好几十项的汇报只回复一个“好”字,也足够磋磨了。
一个孩子尚且不能每天按要求,欢喜的做好他分内的作业,何况一个已经有了自己生活习惯和喜好的成年人。
磨人且压抑。
甚至与日倍增。
青衫有次晚上躺床上,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崩溃了。
他偷偷跑到厕所抹眼泪。
最让他痛苦的不是这种生活,而是他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他该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温仪满意?
每天睁眼就是汇报、挨骂,再汇报、再挨骂,闭眼之后,满脑子都是明天又要重复一次今天的循环。
何况青衫只能忍,还要装出一副感激且越发亲密友好的模样。
为了讨好温仪,更多也是为了做给江辞看,好让他放心高兴。
这份忍耐从六月底持续到九月初。
吴筱博来到平城,青衫想去见他,顺便和计然一起逛逛平大。
温仪却说什么都不同意。
“考上了有的是机会去,你安分点待在家里,别和其他男的厮混,看小辞这段时间忙,你心思就野了是吧,没我管着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做了多少对不起小辞的事!”
青衫抿了抿唇,“我没有,我对阿辞......”
“我说话你插什么嘴?”温仪不耐烦道:“心虚还是翅膀硬了?”
“真是的,没爹妈教的人就是你这样,长得一副狐媚样儿,大事做不成,畏畏缩缩的一看就心术不正!”
温仪又来了那套说辞,“你说你这样怎么和小辞在一起,怎么让他爸满意,你不努力连我们家狗都瞧不上你!”
青衫勉强忽视自己的反感,就事论事道:“阿姨,他是我的大学室友,我之前说好和他一起去平大的......”
“我说了有的是时间!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呀,就非得和我对着干是吧?”温仪嫌弃万分,“谁养着你啊?是我们小辞辛辛苦苦养着你!你那个室友不给你吃不给你住不给你钱!”
“你去见这种没用的人干什么?有这时间把那套按摩手法再练练,伺候好我们小辞!”温仪那屏幕那端好整以暇的坐好,“去看视频学习,练习一个小时后,就开始煮粥了。”
青衫还是有些坚持,他不敢拒绝,又不愿听她的。
“啧,动呀,等会小辞回来吃什么?”
青衫小声道:“我可以快去快回......”
“那你就去!”温仪猛地的吼道:“现在就滚,滚出去之后就永远别回来!我们小辞也用不上你这种天天沾花惹草的低贱玩意儿。”
青衫张张嘴,没了丝毫的斗志,“那...我可以打个电话和他解释一下么?”
温仪冷“哼”道:“视频别挂,我倒要看看你想和他说些什么。”
青衫难堪的咬咬牙,忍下心底反胃的感受,面向电脑,给吴筱博打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你到了?”
青衫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啊,我有事去不了......”
他突然就哽咽了。
忍了好一会才压下那股酸涩,“你顺便帮我和然然说一声,以后有机会咱们再约。”
他刚一挂断,温仪就怒道:“哭!你最好表现得再可怜一点,好让他心疼你!”
青衫越擦眼泪越多,“不是...我只是...忍不住...我......”
“可真是委屈呢,让你少去勾三搭四就要了你半条命是吧?”温仪被他哭得直犯恶心,“我真是无法想象你有多脏,管不得彦平都赶不走你!”
温仪嫌恶的白了他一眼,“出了那种事还和个没事人一样,要是我,早就一死了之,也就你这种下三滥的人才会以此博同情,威胁小辞,搞得是我们对不起你一样。”
青衫有些发愣。
难道......不是吗?
难不成......还是他的错?
温仪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小辞,但你都肮脏成那样了,还要赖在他身边,你自己想想你配吗?你就不会离小辞远点,让他找个优秀又干净的人?”
青衫脑子有些发晕,不止是心理,更是生理上的严重不适感,他迷迷糊糊地说道:“不是...不是的,阿辞说了,这不是我的问题...我、我是受害者......”
“咱们小辞责任心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怕不喜欢你,为了承担这份责任也不会抛下你啊,只会自己私下嫌弃,你真当他不在乎啊?哪个男的会不介意?”
“何况,受害者怎么了,你本身就是个烂透了的,这种事不过是让你更烂更脏而已,再说了,”温仪轻蔑的上下扫视他,“怎么别人就没受欺负,就你受害呢?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狐媚样!”
青衫脑海里划过那些照片,突然不受控制的反胃。
直到把胃酸都吐出来,还是有强烈的恶心感。
温仪在那边大骂,说他“竟然敢对着自己吐,真是没大没小”云云。
但青衫脑子里只剩下“嗡嗡”声,眼前模糊而不真实。
这份眩晕感和心脏的抽痛感持续了很久。
直到青衫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再轻微抽搐,他心底的恐惧和彷徨才退去些许。
他孤立无援的跪坐在地上,身体空空,脑子更是空空。
青衫能够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病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晚上基本得翻来覆去三四个小时才能睡着。
哪怕和江辞做完他也睡不着,又累又闭不上眼睛。
但自己之前一直都没有在意,毕竟日复一日,甚至每分每秒都活在煎熬里。
而他时不时的头痛心悸和浑身无力,青衫都归根于压力大,有些焦虑,等适应了,或者自己调整好了,就都能过去。
可刚刚那番反应,让他陡然升起一个猜测。
青衫猛地想到,他和江辞做还是上周,距离现在已经快十天了。
以前基本上每次都是他缠着江辞要。
可现在别说他没有这个念头和心情,就连江辞上次主动抱过来,青衫心里甚至都闪过厌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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