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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只是想陪着江辞,牵个衣角也可以的,为什么要赶自己出来?
江辞那样的人,掌控欲强是正常的,是不是自己挂电话的行为太冒犯了?
可他们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啊,为什么连他的电话都不能碰?
青衫越想越纠结,越想越难过。
他不知道应该是等江辞来哄自己,还是自己先去给江辞道歉。
他总是分不清事情的对错,更分不清自己的对错。
青衫擦了擦脸,对江辞的依恋让他委屈的时候更想靠近江辞,他偷偷出门,想去看一眼江辞。
书房门却是关着的。
青衫一顿,懵在原地看了一会紧闭的门,脑子有些空白。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神使鬼差的蹭过去,轻轻转了转把手。
锁上了。
他彻底呆愣在门口。
江辞交接好文本,又检查了一遍明天的讨论会流程和讲稿,等处理完这些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放松着颈椎,突然看到桌上那杯没动的蜂蜜水。
江辞无奈的揉着眉心,小家伙看着乖软,闹腾起来也是真不好哄,他起身倒掉冰凉的水,洗了杯子就去卧室找青衫。
没人。
他一惊,又去浴室和次卧看了一眼,床单被他换洗好了,地板浴缸也打扫得很干净,就是都没人。
小家伙走了?
江辞连忙一边打电话一边翻衣柜。
电话还没接通他的手脚就在发凉。
衣柜里属于青衫的衣服全没了。
所幸电话打通了。
江辞连忙问道:“你现在在哪?”
那边的声音很沙哑,“学校。”
至少是安全的,江辞稍稍放心,“为什么要走?我说过你难受可以和我说,这样不辞而别的行为很不好。”
“我是很不好,只会打扰你,给你添麻烦,你还不如去找一个很好的人。”
江辞又无奈又气他的幼稚,但也知道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不要说傻话......”
“我没有说傻话。”对面的语气倒是挺平稳的,“我是说真的。”
“你可以扔掉我......”
“就像随手扔掉那只多余的小鸭子一样。”
“......”
江辞没想到情况会有这样的发展,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电话就被挂了。
那边的青衫挂完电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死死咬着嘴唇,想让自己坚强一点,因为现在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青衫拽着枕头,突然就想起肖颂说的“江辞那种人不可能和同性恋过一辈子”。
“江辞那种人......”青衫浑身冰凉。
或许肖颂是对的,他和江辞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江辞那里,他不过是一只不能被带出去,更不能进入他领地的宠物鸭罢了。
青衫并没有回寝,不知为何,他不想让肖颂和奚云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便宜的宾馆。
一个人在隔音极差的房里辗转反侧。
一是心里难受,二是身体也不舒服,嗓子和后庭本就刺痛,异物感一直若有若无,还闹了这么一通。
等他发现自己发烧时天都亮了。
他只剩微信里的几百块钱,不舍得去医院看病,想自己应该是泡了会冷水澡,捂一捂出个汗就好了,便收拾好自己,确认看不出事后和生病的痕迹才回寝室。
早上七点不到,里面的人都在睡,青衫把包放桌上就爬上床蒙头强迫自己睡觉。
江辞倒是起得很早,因为今早还得赶到工作室开会。
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再给青衫打个电话。
江辞昨晚和于霖说完就有些后悔,青衫不过是爱粘着自己罢了,何必凶他呢,只是处理完事情再要去哄,青衫就气呼呼的跑了。
他真没想到青衫气性还挺大,跑完还和他呛声,还挂他的电话。
至于青衫说的话,他自然不会放到心上,左不过是小家伙受了委屈,说些狠话而已。
只是下楼看到满得盖不上的垃圾桶,江辞心里突觉不对劲了。
他走过一看,真是他给青衫买的那三只毛绒玩具,不知道那只鸭子会不会也在下面。
他又上楼仔细转了一圈,果然,茶几上放着他的卡。
江辞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小家伙真有这么生气?
想到青衫那句“你可以扔掉我,就像随手扔掉那只多余的小鸭鸭一样”,江辞突然意识到,青衫的平静或许并不是和他置气。
只怕是伤心而对他的失望。
第二十五章 理解
江辞有些纠结,不知道是先和青衫打个电话比较好,还是开完会再直接去找他的好。
结果一出门,就见垃圾桶已经空了。
他连忙去找环卫,还好那位阿姨没走远,他赶过去刚要说话又愣了愣。
自己这是在干嘛?
难不成真要把那几只毛绒绒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然后继续放家里?
阿姨见他不说话,问道:“怎么啦小伙子,东西不小心扔了呀?”
江辞心一横,捡吧,说不定小家伙还能高兴点,“嗯,是...几个毛绒玩具。”
阿姨“哦哦”了两声,“是有几个娃娃,我挑出来了。”
她打开垃圾车旁边的大蛇皮袋,“是这几个不?”
里面有大量的衣服和旧床单,并不太脏,江辞把娃娃拿出来,却不见那只小绵羊,“阿姨,还有一只小羊,不到这只狗一半大,你看见了吗?”
阿姨想了想,“那不知道哦小伙子,小东西我都直接倒进去啦,要是很重要就翻一下吧。”
江辞咬咬牙,来都来了,他拿出卫生纸把手包了好几圈,屏着呼吸在上面挑挑练练,好在八栋的垃圾刚倒进去,很快就找到了那只小白羊。
就是鸭子比羊更小,只怕是落到哪个缝隙,不使劲翻动只怕找不到。
那阿姨本来还觉得这帅小伙挺不错,可一见他这没干过脏活的矜贵样,便上前把他挥开,“好了好了,嫌弃就别碰了,找到羊就快走,别耽误我功夫。”
她把盖子一盖,骑着车就走了。
江辞看着脏兮兮的几只毛绒绒,实在忍不住在心里呐喊了一声。
他就没这么憋屈过,小家伙绝对就是天生来克他的。
江辞并不知道怎么洗这东西,又一万个不想拿到车上去,不知进退了好一会,才暂时放到绿化带里,打电话请了个闪送把它们送去干洗店。
他又回家洗了好几次手,才往工作室赶。
车开得比往常要快,但到达的时候离开会时间也只差几分钟了。
方铭对他挤了挤眼睛,“哟,这么晚才来,是陷在哪个温柔乡里啊,昨晚给你打电话,你这家伙还关机?”
“后来不是回你了么,”江辞做着会前的准备工作,“羡慕就自己去找一个,别挤兑我。”
旁边的于霖扯出一抹笑,“江哥,挂掉我的人...不会就是、嫂子吧?”
江辞虽然对闹别扭的青衫又气又无奈,但不论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光是回忆起,或者和别人说起来,他还是只觉得幸福。
“不好意思,他有些闹腾,”江辞嘴上说着抱歉,脸上的笑意倒是极为温柔,“让他别在工作的时候来烦我,他还不高兴了。”
他无奈的摇头,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发现的甜蜜,“擅自挂我的工作电话,我就说了他两句,结果现在还在生我闷气呢。”
“啧啧啧...”方铭摇摇头,“最难消受美人恩呐,真受不了你这显摆样儿。”
江辞只是笑,而于霖桌下的指甲都要被她掐断了,才忍住没有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眼里的笑意不是因为自己?为什么这么温柔的江辞不是属于她的?一个只会打扰江辞工作,还要和他置气,这么不懂事的人,自己为什么会输给她?
江辞对她的能力赞不绝口,为什么还要去选择另一个人?
她不优秀吗?不够拿的出手吗?凭什么不是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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