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1 / 1)
('
可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这么些年月,时光的长河,是百个范家老三也填不满的……
好在天可怜见,他找到了她。
谢二只是喊了这么一声,冉虹强撑起来的内心就有点溃不成军了。
她不是傻得,王叔出面,等同于年家大小姐在此,这是在劝她归降呐!
闫家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没过够么?先前摇摆不定无非是想凑足了钱用来赎身!
而今,她的谢二就站在身边,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谢二。
她如今快三十了,已经没有多少年能让她蹉跎了!
王叔瞥见两人泪雨凝噎,想必少不了一番别后诉衷肠,便悄悄的离开了。
心里不免对年十五佩服得紧,不知他是如何提前知晓这些事情的……
藏于暗处的浅绿却是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蠢女人,枉费她受了一番皮肉之苦了!
咬碎银牙,看来,只能由她亲自出马了。
一转身,却是对上了年十五冷嗖嗖的目光。
也亏得年十五机警,当初对王叔买的两个丫鬟都留了个心眼。
竹林事发之后,他无论处在哪种身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前方想杀的人很多。
想要留在年初一的身边,他只有更警惕才行。
稍有不慎,他的贪恋,便是要了她的命。
他其实在篝火旁烤鱼的时候就发现了,冉虹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他的衣服架在火边烤,冉虹还在他身边打转,难免不是为了雪花胎记而来。
冉虹是明着傻,而背地里那个唯唯诺诺的浅绿才是真的毒。
阴鸷的眼神,似是藏了‘蛇蝎美人’跟‘牵引香’的双重毒素,分分钟要让他毒发身亡一般。
他一直在等她出手,终于她按捺不住了。
想着也是怕冉虹容易被动摇,才在背后观望。
结果还真的是马失前蹄……
“十五兄弟,你怎会……”浅绿迎着他的目光,有点分不清他处在哪个身份,就自然而然的切换了往日里柔弱不能自理的姿态。
可惜这种把戏年十五看腻了。
甭说他对她一直提防,就说她瘫在床上却又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个人都会觉得事有蹊跷。
年十五不再啰嗦,双掌推出,掌风直逼她面门,声音里也透着寒意,“果然,你才是那个扮猪吃虎的。”
浅绿眼看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装柔弱了,一边避开他的掌风,一边冷笑道,“小女子的这些伎俩真是班门弄斧了,哪里比得了聿王您,您才是将皇子与乞丐的身份演得炉火纯青哪!”
“也是,官家当年那般痴迷靖妃,可不就是因为她是个戏子嘛,却不想死了还不安生,这等好本事还能有聿王您来继承衣钵……”
浅绿这话说的极其诛心,左宸聿,看来也不过就是宫里的一条丧家犬罢了,如今却又臣服在年家摇尾乞怜,当真是丢了官家的颜面。
这种毫无威胁的废物,倘若不是闫如海的命令,她甚至都不会放在眼里!
年十五被她吵的有点头疼,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个坏女人打架就打架,嘴里叽叽咕咕的都在念叨什么?
也怪他,功课做的不全,只是生怕她做出对年初一不利之事便追了出来,眼下却是有点接不上她的话茬了。
但气势不能输,年初一可是亲口跟他说过,他另外一副面孔,是有多么的威风。
想必应该能唬住这些人吧?
所以浅绿哪里知道,他眼下的这幅模样是装出来的!
怎么会?他不是中了‘牵引香’的毒,她故意激怒他,仔细算来两炷香都过去了,他为何还没有毒发?
莫非是上边消息有误?
浅绿不由得有些慌了。
她不信邪,还想出言彻底激怒他,“俗话说三个菩萨两炷香,意思是说没你的份。聿王您身中这奇毒,看来是上天都不帮……”
话未完,年十五一个暗器过去,浅绿便倒下了。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个坏女人也太聒噪了!
第022章 将计就计(三)
浅绿醒来时,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她两边的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想必是中了聿王的毒烟还没缓过来。
周遭阴冷,寒风吹的窗棂一阵阵的响,她下意识的捏住了裙摆,拼命朝着那唯一有一点亮光的地方挪去。
蓦地光源聚拢到一处,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等她好不容易适应了,才发现自己跌坐的地方,其实是先前住的篱笆院。
年十五从柴房外缓缓走进来,而后端坐到她的面前,一脸正色,“说吧,你究竟有什么把柄捏在闫如海的手里,竟会为他卖命至此?”
浅绿看了眼前的人半晌,才恍悟过来,他此时的身份并不是聿王……
难怪她怎么激他都没反应,原来这就是一个披着聿王皮的小长工罢了。
她想通了原由,可嘴上却不认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人各有命,你有你的皇室身子乞丐命,小女子自然也有小女子的苦衷……”
年十五嗤笑一声,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不跟她多费口舌了,直接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来。
浅绿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被他捂了个严实。
“你……你这是做什么?”浅绿的气息霎时全都乱了,甚至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做什么?当然是帮你温故一下闫跃霜对你做过的事啊,关小黑屋,套麻袋,捆绑,还有……啧啧啧,闫家大小姐倒是随了他爹,一样的会玩……”
这些话,年十五是连本带利的还给浅绿的。
他在回来之后,去拿小抄仔细看了,才知道浅绿之前有在点名道姓的骂他的生母!
甚至还顺带拐着弯的说他是皇室的废柴!
以上也都算了,他都能忍,但她居然还敢瞧不起他做了年初一的小跟班!
这……实在是忍不了啦!
这可把他气的,恨不能跟她拼命,但年初一交代了更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敢胡来,否则兴许连小跟班都做不成了……
年十五忍得够辛苦,此刻一边说着,麻绳也已经毫不客气的将浅绿五花大绑起来。
“唔……”熟悉的窒息感似是一把钝刀,一点点的割着浅绿的奇经八脉。
身子早过记忆,一下子把她带回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她身处在绝望领地,每天都像是有一堵两边倒退的墙,来来回回的逼近。
只把她逼得无路可退,最后只能在夹缝里苟延残喘。
‘刺啦’一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面上的麻袋终于被剜开一条缝隙。
她以为那堵墙终于退去了,满心欢喜,却发现迎面走来一个小姑娘。
她以为小姑娘是来救她的,谁知小姑娘笑的阴恻恻,一句话把她钉在原地:“把你自己给我,我就放了你……”
浅绿几乎是崩溃的,她想不通,为何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会对她做出跟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跌跌撞撞的一路狂奔,可惜哪里都是闫家的眼线,那些人把她丢到小姑娘的面前。
这次小姑娘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直接上手,声音能把她冻成冰雕,“你是逃不掉的……”
“你是逃不掉的……”年初一一下子揭开了浅绿头上的麻袋。
浅绿如遭雷击,整个人蜷缩起来,后背死死的挨着墙壁,抖成一团。
有两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别这样……对我……求您了……”她呜咽着,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句话从齿缝里蹦出来。
年初一跟年十五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看浅绿那副模样,他们的目的达成一半了!
浅绿看似做了闫如海忠实的狗腿子,其实只是表象,她有多想得到闫如海的信任往上爬,内心就有多脆弱。
闫跃霜算是彻底击垮了她的内心防线,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非一般的创伤。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