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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寒直接把人给带到了自己院子里,把姜逸支开了:
“那破庙里有一道暗门,暗门里藏着银两,叫上信得过的人把那的银子先搬回府。”
之后再由爹爹押送回京交给皇室处理那批钱财。
“好。”姜逸笑着摸了下她的头:“不要太辛苦,早些歇息。”
不能听的人都走了,苏以寒让桃椿给自己搬了个椅子来坐着。
孟济衷和颜禾绣娘被捆着都扔在了柴房。
三人碰面时,颜禾与绣娘的表情彻底变了。
“大人……”
“大人您……”
苏以寒冷眼扫向两人,冷冰冰道:“没让你们开口说话,再在不合时宜的时机说话,舌头就别要了。”
少女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稚嫩,却格外的让人有信服力。
在足够的光亮下,孟济衷看清了苏以寒的全貌。
明眸皓齿,面容秀丽,弱质芊芊。一袭藏青长袍,冷冷清清,与年龄不符的冰冷的眸色令人望而生怯。
听了一路的少女和她身边人的谈话,知道了她的身份。
指挥使苏靳的独女。
有这样一层身份,便不大奇怪这少女这般聪慧且年纪轻轻便有号令诸侯的霸气和掌控全局的淡定了。
“苏小姐想问什么。”
苏以寒单刀直入:“你有没有叛国?”
这也是她刻意把齐雪尤和姜逸支开的原因。
孟济衷面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苏以寒朱唇轻启:“你的人给你寄信时用的是大伏国暗探的特殊文字。”
颜禾和绣娘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叫出声来。
她如何得知那是大伏国暗探文字的?
“会写大伏国暗探文字便是叛国者,那么你呢?你也是吗?”孟济衷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和她打起太极来。
苏以寒抽出小刀,速度极快,抵在孟济衷脸上。
她说话很轻:
“孟济衷,我不跟你玩文字游戏。”
——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错是什么
刀尖贴在脸上,但凡苏以寒用力一寸,便能刺进肌肤。
孟济衷一声不吭。
苏以寒哂笑一声,手上用力,刀尖刺进肌肤,瞬间划破,口子上一点一点往外溢出血,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滑。
她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神情漠然没有变化:
“孟济衷,你在跟我赌吗?赌我年纪轻轻不敢真的对你下手?”
脸上一阵一阵的刺痛一度让孟济衷想要吼叫出声,咬着唇,唇色都被他咬的苍白了,才忍住了没喊出声来。
他确实在赌苏以寒只是装腔作势,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她是真的敢。
刀尖沾了血,苏以寒目光淡淡的望着那刀尖上的血一点一点滴下来,滴到地上。
语调很轻很慢:
“我是个资深赌徒,跟我玩这个,你必输无疑。”
她从小到大都在赌,拿命在赌,孟济衷豁不出去,他只有失败这一个结局。
孟济衷:“我不是在叛国。”
苏以寒知道他的答案了。
——垂死挣扎的狡辩。
他没否认。
苏以寒把刀仔仔细细擦干净,重新收回去,望向颜禾与绣娘:
“您二位是大伏国人吧。”
青楼女子,绣娘,这两样身份可真不太引人注目。
眼看着那颜禾与绣娘对视一眼要动手,苏以寒淡淡的笑:
“省省吧姑娘们,我知道你们藏着功夫,只是人落在我这这么多天了,吃着我的,用着我的,还想活命的话就别轻举妄动。”
不下药怎么能安心把人丢在自个儿院子里呢。
这少女太恐怖了,她做盘把初一十五都给做了,考虑长远,并且观察力惊人,一点点小动作都逃脱不过她的观察。
颜禾把动手的心思收了回去,冷笑一声:
“不动手你也不会放走我们。”
“是啊。”苏以寒坦然承认,勾住颜禾的下巴,狡黠俏皮:
“但至少能苟延残喘留着半条命啊。”
“苟延残喘。”
颜禾被气笑了,她可真会用词说话,把怎么气人给研究钻研的透彻,真是敢说。
“不知是哪一步让你生疑了?”孟济衷不禁好奇,按照计划,他原本能携着钱财逃去他国隐姓埋名,再无人认识孟济衷。
苏以寒松开颜禾:“孟大人很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
孟济衷苦笑:“不,可惜的是遇上了你。”
苏以寒笑笑,坦然接受了他的夸奖:
“我这人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偏不走别人给我指的路,你越给我一个方向让我查我越发的反感厌恶。”
所以她压根就不想查颜禾与绣娘,但人是关键的人,只能抓起来控制住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心。
而一旦苏以寒不按照孟济衷给的方向查孟济衷就暴露了。
苏以寒:“查了你在铺子的具体账目,并且经过盘算,短时间内你离开不了扬州,所以派人守了城门,只要你不逃出去,刨土下河,总能找到你。”
“盘算?”孟济衷不解。
“你营造出一副没用的假象,逛青楼,开铺子赔钱,但你其实不懂这些,你不知道很少有人逛青楼只逛一家。”
“而铺子上的损失都有记录,那记录或许没什么,可一个个的数字组合在一起,算出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就是致命的。”
“把所有损失的账目加在一起,再减去一些花销,剩下的那个数字就是你手上至少拥有的,加上在筑桥上贪污下来的银子你来不及在不掩人耳目的情况下换成银票了。不换成银票你就没办法带走,所以,你人必然还在扬州城内。”
苏以寒细心的娓娓道来:“今夜是你自投罗网,你慌了,你怕我们在里面发现暗门里的财富,所以借着那吓人的故事企图把我们吓走。三舅舅说,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久远到是三舅舅小时候,知道故事的人是扬州本地人,不难联想到你。”
他算遗漏的是,庙里的两位姑娘,都不是害怕的主儿。
而她唯一现在不知道的是动机,不过想来与孟夫人脱不了干系。
“孟济衷,叛国是株连九族的罪名,你不恨齐夫人吧。”苏以寒没当着众人的面问,是藏了私心,她不想齐雪尤被牵连。
齐雪尤那样干净如雪的女子染上一点污秽都刺目的很。
孟济衷摇摇头,恨谈不上,可他没办法了。
苏以寒想想也是:“你连亲儿子都抛弃不想要,何况同父异母的姐姐。”
孟广岚和孟广吏一看就是被放养不管的。
“那是意外和迫不得已。”谈起儿子,他脸上划过冷意。
苏以寒点点头补充:“嗯,是你不想要的意外和迫不得已。”
“说了这么半天,你不想把我上交给皇室?”孟济衷也听明白苏以寒的意思了。
他很意外,意外苏大人那样刚正不阿,为何她的女儿在这个观念上与他不同。
换做苏大人,定然是不考虑任何情面的。
“因为不值当。”苏以寒坦坦荡荡:“齐大人一家人因为你而陪葬很不值当。”
孟济衷:“错了就是错了。”
苏以寒忍俊不禁:“孟济衷,要被你牵连的是和你沾亲带故的亲人。”
孟济衷只是观念很固执:“那也掩盖不了错误。”
错和情之间要怎么选?
“苏以寒,做你自己。”耳畔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规则是被打破的。”
什么是错?
孟济衷觉得错了就是错了,就该被株连。
可错也能是,株连罪就是错的。
“沈域。”苏以寒微抿唇:“你又偷听。”
“我错了。”沈域认的果断。
苏以寒拿他这无赖性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孟济衷皱了皱眉,这人功夫了得,居然没让他发现。
沈域?
沈……
孟济衷怔忪,少年将军沈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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