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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坐在床前,外面安安静静。

成亲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可实际上却是安静的诡异。

她心下不安,顾不得什麽皇宫的礼仪,脚步慌乱地推开紧闭的宫门——

残破的宫墙,荒芜的杂草,阴冷的夜风。

处处都透着可怕。

“贺时停?”

她试图出声唤他,可事实除了从残破的宫墙处透过的风,没有什麽东西回应她。

这里应该就是冷宫了吧。

宁映扶着宫门,心中的惶恐在这个地方无限放大,她缓缓蹲下身,靠在门前抱住了膝盖,盯着那一处残破的宫墙。

很久。

久到眼睛酸疼。

蹲在这里久了,很不舒服。

宁映低头,从地上起来,关上了殿门,无声地回到了床边。

自己拆掉了头上的饰品和和繁杂的凤袍,然后,闭眼躺在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了很久。

恍若是睡了半年之久。

这天,宁映打开殿门。

新年已过,宫中仍大雪纷飞。

她记得,他说,让她再等半年的时间,他会给她爹爹娘亲正名,如今半年已过,并没有什麽消息。

今日,她第一次踏出宫门。

一路上,并没有人拦她,顺利摸到了贺时停寝宫。

只是这里有成仁守在这里,将她拦住。

“我想见陛下。”

成仁笑得还一如往日,“陛下公务缠身,娘娘还是请回吧。”

宁映没动。

安安静静地等在这里,等着贺时停出来。

冬日寒风淩冽,她穿得还是单薄的衣衫,不过是站在殿外一会便浑身冷冰。

就在她以为等不到人的时候,贺时停才从寝殿里出来,应当是有事要处理,她抓紧走上前,“陛下。”

“嗯?”贺时停停步。

看起来他似乎有些着急,不想和她浪费时间,宁映也就直接开门见山,“我爹爹的事情——”

根本没听所说的何事,只是看见她贺时停眉眼一暗。

并未理会她,只是转而看向成仁,“谁让你放她过来的。”

成仁连忙请罪。

随即走到宁映面前来要把她劝走,宁映也不理会成仁,抓住了贺时停的衣袖。

“你说过让我等半年的。”

贺时停嗤笑一声,转头,这才正眼看她,“朕说过的事情很多,你说哪个?”

宁映大脑一下变得空白。

她无力地张了张嘴,“你骗我......”

贺时停扯了扯嘴角,擡腿越过她朝外面走去。

宁映低头,手上的衣角像是风一样,从手中抽走,抓不住。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肆意吹拂,一阵寒意从皮肤渗进,慢慢传至心里。

她被成仁赶回了冷宫,这次有了宫人守在冷宫外,她不得再踏出宫门一步,每天恍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今年的冬季十分漫长,整日厚重的云层浮在半空中,降下冰冷的雨雪,终日不见阳光,阴冷的风这次吹开的冷宫的门,寒风刺骨。

很冷......

这是她意识消散前最后的想法。

......

宁映冷到发抖,不得不睁开眼睛,意识一下回归现实。

茫然看向自己的屋子,床头前亮了一盏小灯,勉强能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昨晚好像忘了关窗了。

她又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冰凉。

然后胡乱在床上摸,最终在床边摸到了摸到的一角。

哦,好像把被子踹掉了。

怪不得那麽冷。

宁映艰难地坐起身,把地上的被子抖抖,然后又裹到t自己身上。

秋天的昼夜温差不算小。

白日里,阳光不算弱,甚至还有些燥意,晚上的风却是冷得冰凉。

她裹着被子,重新躺到床上。

转眼看到昨晚留了缝隙的窗子,凉风还不断地吹进来。

“......”

宁映选择闭上眼睛,继续往被窝里缩了缩,看不见就好了,实在是懒得起来再去关窗。

她被冻了一夜,被子在地上也冰凉,加上还有凉风一直吹。

以及方才那个梦,她现在心比身体更冷。

根本捂不热被窝。

最终,宁映迫于想要被窝热乎乎,充满怨气的爬起来去关窗。

她看了一眼窗外,月亮仍然高高挂在枝头。

仍是半夜。

梦中,过了那麽久。

现实,还不过一个时辰。

距离天亮,她应该还能在睡一个多时辰。

她重新钻进被窝,试图再次入睡。

希望睡个好觉。

摆脱刚才那个梦。

催眠自己,可越催眠,越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梦,她干脆坐起身,烦躁地扯了扯头发,靠着墙发呆。

在想起梦中的内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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