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后,沙雕霸总非要和我结婚——他年君归(2 / 2)
只是由于时间的流逝,墓碑上难免开始出现一下风吹雨打的痕迹,其上贴着的照片也不可避免地开始暗淡褪色,没有了一开始的那么清晰。
傅君同把花放在了墓碑前,仔细调整了角度,好让它能立得更稳。
花束是常见的百合与满天星的组合,白色的,花瓣很快就被雨打湿,好在花朵足够鲜活,被雨水浸润了反倒显得更有活力了。
略带点阴森的花园里,一束花的盛放,也带来了属于生机的明亮。
他回头看了一眼,韩栖站在墓碑前,一动也不动的,他的雨伞撑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神情,但是意外的,傅君同总感觉,韩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过。
反倒有些意外的平静了。
可能是因为失去的太久了吧,逝者已矣,活下来的人的总不能一直沉湎于悲伤里。
傅君同没有多想,放下花之后就又站起来,走到了韩栖身后站定,接着,也不顾雨水会沿着伞的边缘而滑落下来,他伸出手,拉住了韩栖自然地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柔软的,却有些冰凉,傅君同把手握紧,企图能把自己身上的热量传递一部分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就这么被雨水湿透。
韩栖的确是不怎么伤心的,毕竟不是本人,他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但那更像是看了一个人一生录像的观影,他实在难以共情。
甚至于,占用了别人儿子的身体,虽然说他们两个是互换,但是站在人家父母面前,他不可抑制地感觉到了歉意与羞愧。
带来,给你们看看。韩栖的话说得有些含糊,并没有叫出对父母应有的称谓,他觉得自己不太有资格。
他感觉有些别扭,本来也没想过要来,但是既然在这个韩栖身体里了,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也要做到位,找了可以共渡一生的人,也需要通知一下父母。
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份孤独感,压迫地他有点难受。
韩栖回握住了傅君同的手,那只手比自己的要温暖许多,也要宽厚许多,非常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让韩栖心中的歉意也被掩盖了许多。
我和他要在一起了,让你们看看,以后也不用太担心。韩栖回过头看了站在身后的傅君同一眼,手上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然后面朝着墓碑上的照片上那一对笑着的夫妻,鞠了个躬。
他嘴上没有办法当着傅君同的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他们说道:放心吧,你们的儿子会好好的,我带着他的身体,也会好好保重自己,不嫌弃的话,我也会时常来看你们的。
韩栖鞠躬的时间有些长,他弯着腰,难免会有雨落下他的后背上。
傅君同看了有些心疼,现在又无法为他遮挡,只能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回家了,一定要熬一碗姜汤去去寒。
韩栖顿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傅君同一边重新拉住韩栖的手,一边也弯了弯腰:
我会照顾好他的。
他脸上的表情严肃到有些紧绷,倒也不是他不太愿意鞠躬,主要是他实在有些紧张。
他深知自己一紧张就容易口不择言的坏毛病,忘了控制自己的语言系统,傅君同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跟韩栖偶尔说两句还能说是情趣,在人家父母这儿要是说出口了,那也太不郑重了。
牵着他的手的韩栖,能很轻易的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在看着傅君同那张严肃的脸,很轻易地就能猜出其中的原因。
归根到底,不过就是重视他,才不愿意在他父母墓碑前显示出他的不庄重。
傅君同在极力克制自己,这个认知让韩栖心里一暖。
他眼珠子转了转,索性啪地一声收掉了手上撑着的伞,然后整个人扑进傅君同怀里。
原本紧绷的肌肉在一瞬间更紧绷,但可能是怕韩栖靠着感觉不舒服,紧绷过一瞬后又努力放松了下来。
韩栖靠在傅君同怀里,隔着一层布料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这一份变化。
韩栖偷偷地笑了笑,他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宁愿被淋湿也要走在一起,因为真的很有安全感。
傅君同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韩栖的每一次主动,都能让他产生兴奋的情绪。
他生疏地伸出手,犹豫了一下,韩栖还以为傅君同又要像之前习惯的那样,摸摸他的头发来做安慰,没想到傅君同犹豫完了之后,把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生疏地,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那是一种年长者安慰年少者的手法,带着十足的珍重与疼惜。
我不想撑伞了,傅哥你注意不要让我淋到。
他趴在傅君同怀里,几乎可以说是在撒娇,完全看不出来当初义正言辞地拒绝两个人撑一把伞的也是他自己。
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的期望里,傅君同高兴还来不及呢,当然也不会拒绝。
他们在雨里,在同一把伞下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心情完全平复下来了,这才最后向墓碑鞠了一个躬,准备离开。
刚走出去没几步,迎面就碰见了一个撑着伞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身形高挑,撑着一把黑伞,在韩栖面前站定。
她说:又见面了。
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干净,也很耳熟,韩栖总感觉自己在哪里听到过。
韩栖这厢还在回忆呢,傅君同那边反应倒是比他大多了。
只见他马上就把拉着韩栖的那只手转到了他的腰上,牢牢地揽着,宣誓主权。
不仅如此,他的眼神还一瞬不眨地盯着人,大有一出现什么他不想看到的场景,转身就抱着韩栖跑的架势。
女人把伞抬高,露出了整张脸,韩栖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可不就是之前在医院碰见张涵的时候,跟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嘛?
你好?韩栖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
傅君同宣示主权的动作太过于明显,唐岚不用太注意就能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她抬头,看向韩栖,见他面色红润,神采飞扬,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圆润一点,显然是被照顾的很好。
你好。唐岚微微笑着,看着韩栖。
韩栖感觉有点奇怪,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唐岚看向他的眼神不太对劲,不是不友善的不对劲,而是总感觉她在透过他看向什么人。
我来看我我弟弟。
韩栖下意识地点点头,点到一半却突然发现不对劲,这可是公墓啊,来到这里看
似是看出了韩栖的的神情有异,唐岚解释道:是啊,我弟弟几年前就去世了。
虽然弟弟已经去世了几年了,但是唐岚显然还是非常难过,在提到弟弟的时候,连声音也低了下去。
韩栖一时有些愣住,毕竟唐岚的年纪也算不得多大,她的弟弟相比也没有计算,这么年轻就去世了,确实非常让人伤怀。
韩栖一向来也都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沉默了半晌,只能挤出干巴巴的几个字:节哀。
唐岚扯开唇角笑了笑,是处于社交礼貌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们要走了吧,路上小心。
也不等他回答,唐岚就摆摆手以示告别,径直离开了。
在走过韩栖身边的时候,轻轻又对他说了一句:好好生活吧,张涵不会再出现来打扰你了。
韩栖一愣,他想问问清楚唐岚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走得很快,头也不回,明显是不想再多说点什么的样子,只好作罢。
傅君同虽然不是非常明白韩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过从他们之间交流的内容里可以判断出,唐岚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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