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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更大了,扯絮般地飞扬。
萧言舟的轿辇本就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雪一下,这段距离仿佛变得更大了。
茫茫碎琼间,他与怀中人,自是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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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抱着谢蘅芜进了轿中。
赵全很有眼色地吩咐车夫尽快回紫宸宫,越快越好。
轿中的夜明珠将里头照得亮如白昼,也让萧言舟看清了谢蘅芜此时是如何狼狈。
纵是施了脂粉也掩饰不住的两颊酡红,以及被咬得惨不忍睹的唇瓣。
嫣红血色,多添几分妖冶。
萧言舟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拭去她唇上洇出的一粒血珠,顿了顿,将其含入口中。
谢蘅芜已经挣开了狐裘,整个人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紧紧攀附着,仿佛想要更多触碰,却又因脱力而不得,只能轻轻蹭着他,口中溢出细碎的嘤咛。
“陛下……我好难受……”
萧言舟垂眸,薄唇噙笑:“孤不在几日,怎么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他华丽的声音似醇酒,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可凤眸中却是一片霜寒。
谢蘅芜此时已不大能分辨出萧言舟在说什么了,自被他抱进来后,她就不再尝试维持理智,此时头脑混沌一片,像一团浆糊。
唯一还明晰的事情,便是要靠近他。
在萧言舟跟前,她鲜少有这样不加掩饰的时候。
如果不是萧言舟还按着她,估计此时谢蘅芜已经将他扑倒了。
越是如此,萧言舟面色便愈冷。
她究竟中了多重的药?
那帮人……真是越发胆大包天。
在车夫紧赶慢赶下,轿辇很快到达了紫宸宫。都不等赵全上前掀帘子,萧言舟便抱着人儿下了轿,行过处扬起一阵风。
赵全短暂呆愣后,赶紧去吩咐宫人:“快快,备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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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立在寝殿外,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他接过赵全递来的干净帕子,回身往里踱去。
刚踏入没几步,萧言舟便听见自床榻间传出的声音,像是小兽受伤后轻声呜咽。
他撩开帘帐,往里看去。
谢蘅芜在榻上栽歪着,原先被萧言舟盖上身的锦被已因她嫌热被扯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不住扯着身上的衣衫,奈何实在繁琐。她现在又无法凝神去解,一阵毫无章法地撕扯,只将衣襟扯松了些,露出一小片雪白。
谢蘅芜眯缝着眼,偏过头去,看到一旁出现萧言舟颀长身影。
他微微俯身,一手撩着帘帐,一手垂在劲瘦腰身旁。腰间玉带下,垂了一个绣着狸奴的香囊。
谢蘅芜低低“唔”了一声,翻身要去拉他的手。
萧言舟顺势捏住她绵软的手,低笑:“这么急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谢蘅芜一阵无意义的低吟。
看她费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言舟索性将人捞起来,抱着她在榻边坐下,一手掐住她腰,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谢蘅芜软倒在他怀中,两手无力攀附着他的脖颈,只仰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尽是欲说还休。
萧言舟像是心虚似的避开她的眼神,目光停留在被她咬得通红的唇瓣上。
他拿过锦帕,细细擦起她唇瓣。
锦缎再柔软光滑,按压在伤口上依旧免不了摩擦。谢蘅芜瑟缩了一下,像是忍耐不住痛意,却又被萧言舟强硬地禁锢住。
她眨了眨眼,开始扑簌簌掉眼泪。
疼的。
萧言舟一时无言,他好心帮她擦去血渍,她这般反应,倒像是自己欺负她什么了一般。
但心知谢蘅芜此时几乎完全不清醒,萧言舟也没有计较。
血渍揩去后,总算露出了唇瓣本来模样。
樱色唇上有几道颇深的伤口,还在往外徐徐渗血,一看就是方才谢蘅芜狠命咬了。
看着这些伤,萧言舟的唇角又往下压了三分,漆眸幽深如凝寒冰。
谢蘅芜伏在他怀中还掉着眼泪,泪水顺着面颊滚落,隐没在发间。忽然,她感到眼下一片柔软凉意。
萧言舟低下头,吻去她的泪珠。
细碎的吻一点一点向下,最后落在她唇上。
萧言舟的动作并不算温柔,碾压挑逗间,不免触碰到伤口,腥甜的血气在唇齿间散开,还混着一点残余口脂的气息。
一方来势汹汹,一方丢盔卸甲。谢蘅芜气息愈发沉重,眼睫不住颤动,连唇上的疼痛都有了些别样的滋味。
半晌,她一退,哑声喊:“陛下……”
萧言舟轻哂,似是在笑:“现在知道唤陛下了,方才唤孤的名讳,不是很大声吗?”
他说着,一面将她头上的各式累赘首饰一一除去,不要钱似的随手扔到了地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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