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1 / 2)
('\t\t\t黎念慈是在凌晨接到沈醉的电话的,或许叫清晨更合适些。
他抬头有些不清醒地看了眼蒙蒙亮的天,再低头看一直嗡鸣的手机,一时间有点不真实感。
“喂,沈先生?”
嗓音都是嘶哑的,直到听清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后蓦地清醒,“我马上来。”
黎念慈无法想象仅仅只是隔了半个月,床上的人为什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场已经是被清理过了,但很粗糙,地毯上的血迹骇人地留存着,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暴露在外的双臂上布满皮肉翻卷的咬痕,手腕部位皮肉磨破,看着很是骇人。
黎念慈提着药箱的手都在发抖,身后传来沈醉急切地问话,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脑袋骤然发紧,升腾起不可遏制的怒意。
没有任何预兆,黎念慈放下医药箱转身,挥拳狠狠将背后的沈醉挥倒在地,沈醉毫无防备,跌落在墙角,嘴角溢出血丝,惊愕,“你疯了吗?”
黎念慈面无表情甩甩手,淡漠笑道,“沈先生见谅,大早上的,我起床气有点重。”
“不过还请你忍一忍,”他转过身不去看背后狼狈的青年,“救人要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包扎完毕处理好一切后,天已经大亮。
这具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让黎念慈手指发颤,几乎拿不稳绷带,一些电击留下的印记让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捞起身后的沈醉再揍一次,但理智稍微战胜情感,得先处理好沈知让身上的伤再秋后算账。
后半程沈知让发起了高烧,又是喂药又是擦身,折腾好几个小时温度才降了些,但低烧一直不退,人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
黎念慈垂下眸子,收拾好最后一块沾血的酒精棉。
“他怎么样?”
背后只能在电视荧幕上看到的明星雇主慌张凑前,脚步差点把自己绊倒。
黎念慈面无表情抬眼,“没死。”
“没死?”沈醉压下怒火,“然后呢?”
“沈先生期待什么样的答案?”
黎念慈讥讽道,“没死对你来说不就是最好的答案?这次捡了条命,下次还能凑合着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
“病人需要休息,麻烦你声音小一点。”
沈知让一直昏睡到下午三点。
夕阳从纱窗缝隙射进来,照得室内暖洋洋,他有些费力地抬眼,心想,已经是白天了吗?
直到视网膜终于正常捕捉色温,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在意识到已经是下午,沈知让瞳孔骤然紧缩,撑着身体就要起身。
“别动,你现在乖乖躺在床上是最好的。”
“你醒了,哥......”
外界的声音一切都听不见了,他的脑海里只留下一个声音——他要赶到那里,在太阳落山前,以至于沈知让几乎完全忘却了他的现状和双腿残疾的事实,险些跌落在地。
“哥——!”
“沈知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幸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两双手稳稳扶住了他,顺着其中一个陌生的声音望过去,直到他对上了一双满含担忧的深琥珀色桃花眼。
啊,是黎念慈啊。
沈知让有些干巴巴地想。
为什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是黎念慈呢?
他垂下眼帘,略有些逃避地侧过头去,没看任何人,也没说一句话。
只是行动却依旧不停止,手臂攒着劲,要下床,眼看着层层纱布包裹的小臂伤口处就要氤氲出血迹,沈醉皱眉。
“你要去滨海墓园吗?我送你去。”
沈知让却置若罔闻,沈醉和黎念慈怕伤了他,不敢再次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手臂上伤口重新殷出血迹,艰难地爬上轮椅。他操控着轮椅来到衣帽柜,伸手取下挂在最外面的一套黑色西装。
沈醉认得出,那是沈知让还没出车祸前最喜欢的牌子,意大利设计师,走线严谨工整,设计风格偏低调内敛,造价高昂,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他的大哥从来都是对每一个细节都追求极致的人,对于风格和样式从来极近精巧雅致,沈知让决计是不会穿任何过季的款式的,更何况是不合身的西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眼下三件套上身,却是显得有些许宽大了。
沈醉的心情陡然急转直下。
他意识到,车祸之后,沈知让再也没碰过这些衣服。
“哥....我帮你.....”
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半途,因为沈醉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沈知让都没有分给他哪怕一个眼神,他有些讪讪地收回抬起的脚,只是他又想到,似乎黎念慈也没有被搭理,于是酸涩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点。
沈知让沉默而艰难地穿好衣服,他颤着手,想要戴上最后一枚金箔叶袖扣,但手抖得太厉害,错位了好几次。
“我来吧。”
一直沉默的黎念慈轻声道,沈知让垂眸看着发颤的手,却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好像那双手不是他自己一样。
等了好久也没有平息的架势,大概是用力过度,虚软的手腕回复不过来。
他无奈垂眸,朝黎念慈伸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大的首席医生屈膝下跪,利落快速地戴好了袖口,却没有很快放他抽离的意思,而是就着握着手腕的姿势,轻柔细致地揉了揉,约莫是按摩到了穴位,那种虚软酸麻的无力感好了很多。
沈知让不欲再继续,使了点劲抽回了手。
“我送你去吧,哥。”
在沈知让即将行至门口,沈醉咬咬牙开口道,“这里离滨海墓园太远,赶不及的。”
轮椅停顿。
沈知让声音嘶哑,“......她不想见你。”
沈醉一下子梗住,他半晌讪讪道,“......那我让司机送你。”
“我来吧,”黎念慈开口道,“你一直在发低烧,我一直照顾会放心点。”
“这儿有你什么.....”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醉不可置信转过头,“知让哥......”
沈知让没再理他,操控轮椅出了房间。
去滨海墓园的路上,沈知让一直很安静。
他像一具沉默的木偶,膝上盖着绒毯,眼下有很重的青黑色,黎念慈调小了空调,减缓了车速。
“我母亲睡在那里。”
男人的声音很哑,黎念慈微微皱眉,他想让对方喝口水在讲话,但终是遏制住了要说的话——因为一些私心,他不想打断愿意同他敞开心扉的沈知让,哪怕只有这一刻。
“她去世时很年轻,三十出头,走的很突然,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沈知让偏头看向车窗外,山峦层叠,很快地闪过。
“沈临徽不着家,一年到头也没几天来看她,她就养花,养了满满一屋子的花,”沈知让笑起来,“全是五颜六色的花,没有一株草。”
“她说看花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临走之前她送给了我一盆洋桔梗,说要我把它养大,长大了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沈知让弯了弯眼睛,“‘如果对方同样爱你的话自然会懂你的心意’,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你看,”沈知让语气很淡,轻笑了下,“她的矜持害了她的一生。”
“所以麻烦开快一点吧,黎医生。”沈知让阖上眼,他的脸色不太好,声音很轻,“我想在太阳落山前,让她看看我养的花。”
黎念慈开着大G一路平稳来到墓园。
滨海的墓园,潮气很重,一下车腥咸的海风吹过来,黎念慈立马取下自己的围巾给旁边人围紧。
“别受凉了,”黎念慈皱眉担心,“要是温度升上来,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利。”
沈知让沉默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要我陪你吗?”
沈知让抬头看他,笑道,“一起吧。”
“她在世时总说让我多交朋友,一直也都是一个人来看她,你来的话,她会开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黎念慈也笑,上前帮他推轮椅,“首都医科的王牌,阿姨会特别高兴才对。”
秦殊的墓碑在最边上,靠海的那个区,这里土壤很湿,地势已经有下陷趋势。
这是黎念慈第一次见到沈知让的母亲,黑白遗照上的女人漂亮得有些过头了,哪怕只是黑白两色也难以遮住风采,她像是一朵开得特别绚烂的花,美得惊心动魄、浓稠艳丽,难怪像沈临徽那样的浪子能为了她收心快十年。
凤眼、菱唇、琼鼻、下颌弧度流畅利落。
沈知让很好的结合了她的所有优点,而女气的地方又被沈临徽的五官特色所中和,他的母亲美得仙姿佚貌,他英俊得无可挑剔。
墓碑上放着一束白色洋桔梗,因为两人都是空手,所以来的路上一直心存疑惑的黎念慈有些讶异地看向沈知让。
“我拜托裴衾做的,”男人垂下眼,拨了拨墓碑旁及膝的杂草,让碑上的字能够露出来。
“我赌不了沈醉的想法,也赌不起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沈知让擦了擦石碑上的灰,淡声道,“如果我不能来,至少今天我还是完成了约定的一半。”
黎念慈闻言哑然。
被擦干净的墓碑露出原貌,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宗族谱系,只有孤独的“秦殊”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永恒的爱,”沈知让颇有些讽刺地看向黎念慈正摆弄的那束白色洋桔梗,“她到死也没有得到这种东西。”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因为她把最真挚的爱,一半给了她养的那些花,一半给了她的儿子。”
沈知让口吻平淡,仿佛再说一个于己无关的故事。
“所以我还了她二十四年的洋桔梗。”
最后一丝夕阳坠落,海风逐渐喧嚣,凉意四起。
沈知让制止了黎念慈想要清理杂草的手,“不用管,她这辈子活得太寂寞了,有些花花草草陪着会热闹些。”
黎念慈收回了手,“也好。”
他有些哑然,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即使见惯了死亡和悲剧,在这种时候也一时间没了下文。
气温转凉,黎念慈下意识行为快过话语,蹲下身替人围紧围巾,将临时塞进口袋的暖宝宝撕开捂住,感受到发热起来后放进沈知让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冷不冷?”
他蹲在仰头看向沈知让,从沈知让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昏暗光线下男人极长的扇子似的睫毛,睫毛下是蜜糖般浓稠的深琥珀色瞳孔,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微弯,眼中一片柔色,里面只倒印着沈知让一个人。
沈知让有些恍惚,他莫名有些理解起秦殊在明知道沈临徽举止不端的情况下还脱离家族硬要跟人私奔的原因了。
“手怎么这么凉,”长相过于优越的年轻首席抿着唇,声音里是不假的担忧,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催着沈知让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到男人身上,笑着说,“沈总怎么跟个暖不化的小冰块儿似的。”
作为一个医生,黎念慈比任何人都清楚继续呆在这种潮冷的地方对沈知让的不利,但他做的只是沉默地陪在他身边,无声尊重他所有决定,在他冷的时候给他递暖宝宝、披外套。
沈知让沉默着垂下眼帘,乖顺地接受他的摆弄。
“......你对每一个患者都这么好吗?”
他的声音又哑又轻,散在风里,黎念慈没有听到,“什么?”
沈知让摇摇头,正欲说些什么,手上又被塞了东西,他低头看,是一朵淡黄色的小雏菊。
“来的路上看到的,这么潮湿的土壤长出来的花,算是意外之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黎念慈蹲下来,桃花眼弯起像月牙,猝不及防亲了亲男人的额头。
“有句话阿姨说错了。”
“不养花也没有关系,因为真正爱你的人会循你而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黎念慈敛下几分笑意,冷脸望向发声地,墙角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穿黑色战壕风衣的男人,身高腿长,此刻曲着腿倚在树下,剑眉微挑饶有兴趣看向这边,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
“好久不见沈总,”他没个正形懒懒散散抬手打了个招呼,“还是你这张脸看得顺眼。”
因为潮气,额前的碎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来人鼻挺唇薄,眉眼生得很好看,极浅的内双,眼尾弧度上扬,他内里衬衫解了两粒扣,没骨头似的靠在树上,分明是端正得体的打扮,浑身却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
男人视线懒懒望向一旁浑身散发着敌意的黎念慈,挑了挑眉,调子懒散中带着几分戏谑:
“不是,沈总,你都这样了还给自己找了个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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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名叫燕枳的男人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你回车上等我吧,”沈知让望向黎念慈,在捕捉到对方眸中的忧虑后补充,“很快就好。”
“这么上心?”
黎念慈走后燕枳调侃道,他上前来,整个高大的身形将轮椅上的沈知让笼罩,他俯下身,打量了一番,“你瘦了很多,看起来过得不太好。”
事实上这是燕枳斟酌词句后的结果,现状远超“不太好”,男人原本锋锐的面部弧度因为瘦削的缘故更为利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极薄的眼皮半阖,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面色苍白。
“说真的,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要不来找我?”燕枳盯着人认真道,“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对家,这点忙还是能帮的。”
“反正你这张脸我也喜欢。”
“燕枳,”沈知让揉了揉太阳穴,要不是身体抱恙他简直想给男人一拳,“我没空跟你废话。”
“嚯,”燕枳戏谑道,“你这副模样还挺稀奇。”
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却没办法做出什么有利的回击,像只扒了爪子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氏目前掌权不是我,但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听说了,”燕枳轻哼了声,“你那两个倒霉弟弟接手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主动放弃的啊,我还以为车祸后你一蹶不振,开悟养生去了。”
沈知让直接忽略他没有营养的贫嘴,“燕京集团在夺标北区的项目吧。”
“没错。”燕枳的语调带着几分玩味,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沈知让的伪装,直视其灵魂深处。“沈总消息倒是灵通。”
沈知让没理会他并不很友好的揶揄,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直奔主题,“合作吗?”
燕枳的眉头轻轻一挑,似乎对沈知让的直接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就是你找那个小卷毛找我的目的?”
他猛地凑近轮椅上的男人,很精准的捕捉到对方无意识向后微缩的动作和少许的厌恶情绪,微微眯起眼戏谑道,“你这是在向我示弱吗?还是单纯地走投无路了?”
沈知让皱眉抬眼看向对面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抗拒的伸手想将轮椅向后退,却被燕枳用手撑住,一双深色眸子像鹰隼一样牢牢锁住目标。
“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知让声音发紧。
他现在对这种近距离的交流尤其不适,更何况如果在这种场景下燕枳如果想要做出过激举动,他没有任何招架的力量。
可好在对方好像只是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就退回了原位。燕枳又似无骨头一样懒散倚靠在一旁,“你要什么?”
沈知让抬眼看他,“不问我这样还能给你什么?”
可对方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你怎么现在这么爱说废话。”
燕枳懒懒抬手,“北区是她的故里,对吗?”
顺着手指方向是秦疏的黑白遗照。
“北岭地带优渥,很多有钱人心仪的养老度假地,只是好几年前被人高瞻远瞩买断了,”燕枳眼也不抬,“是你吧,为了保留她的故居别墅。”
他似是十拿九稳,却不料对面人摇摇头,“那并不是我的砝码,而是我要的报酬。”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枳终于收了点没正经的样,久违的感受到了这位老对手的一点压迫——曾经的沈知让就是这样,永远有着任何人预料不到的后手。
“北岭之所以这么多年未开垦,并不仅仅是我的原因,”沈知让神色平淡,“那里是旧战事区,埋了雷。”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沈总造谣本事也是一流?”燕枳讥讽道。
然而与沈知让古井无波的双瞳对视良久,他又有点不确定起来,“这不可能,”燕枳收了点笑意,“我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
沈知让终于轻讪了一下,些微的弧度使得整张面容焕发出神采来,“你也说我买断了山,这样的消息我怎么可能放出来。”
“你是白痴吗,燕枳?”轮椅上一直苍白的男人似是终于有了点活力,嘲道,“放手吧,燕京没了你会更好。”
在他对面,身材高大的另一方弯下腰,凑近,高挺的眉骨压下来,眼睛微眯。
“做什么?”
沈知让皱眉。
燕枳视线如鹰隼,锁住人的时候不自觉带着压迫感,凑近时气场尤甚,看着对方有种猫捉耗子似的的游刃有余感,半晌才施施然慢悠悠开口:“你睫毛好长。”
有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知让面无表情,“你鼻毛也是。”
“噗。”
燕枳弯起眼睛,没忍住,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
沈知让忍耐力即将告罄,咬了咬后槽牙,连日遇上疯子再好的脾气也要罢工,正欲骂人,面前是突然凑近的一张俊脸。
沈知让瞳孔骤然紧缩,手指抓紧轮椅。
燕枳狡黠笑道,“还蛮稀奇的,你这副样子。”
他说罢不等沈知让反应,凑得更近,几乎要吻上对方侧颊那样,沈知让要躲,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按住肩膀。
燕枳的声音又哑又轻。
“真怀念啊。”
“和七年前洲际时简直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枳。”
沈知让沉沉发声,他几乎做不了什么,作为现下完全弱势的一分,身体紧绷,握住轮椅扶手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与虎谋皮......”燕枳的呼吸炙热,拍打在他的侧颈上,引得沈知让眉头不适皱起,他微微偏过头,却不料对方攥住他的腰身,沈知让颤了下,回过头怒视,“燕枳——!”
似是快要失控,被猛兽圈禁在怀。
燕枳却在这时完全放开了他,退开半步,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带着些微冷淡注视着轮椅上狼狈的男人。
他的视线凝聚在沈知让暴露出的半截侧颈上,声线平淡。
“......受伤是必然的。”
“我以为七年前你就应该懂这个道理。”
“你还好吗?”
在黎念慈绕着车检查车胎的第34遍,燕枳推着沈知让终于从墓园出来,他快步迎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沈知让明显不虞的神色。
于是黎念慈饱含警告意味地看向沈知让旁边高大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枳无辜抬手,“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沈知让微微倦怠阖眼,“回去吧,黎医生。”
黎念慈应下,将人抱上车,完全无视一旁的燕枳。
直到发车前一秒,燕枳弯下腰敲了敲后座车窗,在沈知让投来的冷淡视线里,笑眯眯用口型说道——
1304。
失控是一种新型的毒品。
往前走一步是彻底放纵的沉沦,往后退......往后退是绝望而困顿的深渊。
“这是沈家那个长子?”
昏沉和高热几乎要将他淹没,柔软的床似是无垠的海,颠簸,起伏,紧接着海浪四起,浪花打湿了他。
“沈临徽的儿子,怎么说这个身份也值一瓶罗曼尼康帝了。”
恶劣的笑声的来源不止一处,此起彼伏,与冰凉粘腻的液体相反的是一双双炙热的手,两双?三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止。
碍事的衣衫很快就剥尽,人们迫不及待的享受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任何敏感点都被人肆无忌惮毫无怜惜地掐拧揉弄和把玩,各式各样过分的玩具代替了不中用的人,轮番毫不停歇地惩罚着床上可怜的青年。
污秽的言语没了堵塞,仗着青年神志不清,更是肆无忌惮。
“要不是他,这会躺在床上的就那是个小混血,草,老子还没尝过未成年呢。”
“张总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有人用手指代替了嗡嗡作响的玩具,握住青年微微抬头的前端掐弄,脆弱的地方经不起这样的虐玩,粉红被青紫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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