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汧水举事(1 / 2)
侵肌寒风不止,颉独鹿微离开后,苟氏三兄弟矗立良久,苟雄忍不住开口,感慨道:“一个胡蛮,竟有如此口才!”
听这话,苟胜就是一种“应激受创”的反应,厉声制止道:“仲威,你不要命了?怎生同元直一般口不择言!”
须知,自羯赵开国之主石勒开始,“胡”这个字在羯赵国内就是一个禁忌词汇,臣民犯禁者,必以重惩。
“都要举事了,又何来这诸多无谓顾忌?”苟雄语气不无讥讽,看着再度面浮愁苦的苟胜,也难免愤慨:“大兄素来英雄豪情,少持家业,出生入死,火海刀山,尚且一路闯过来,何以如今,踟躇犹豫,畏缩不前?”
显然,一路的艰难与不公,让苟雄这向来沉稳有度的汉子都难以忍受了,他能够理解大兄的坚持与担忧,但见其被如此折磨,于心也着实不落忍。
这番话,也将苟胜刺激到了,扭头即怒视苟雄,手还指着一旁装无辜的苟政:“你们二人,只想着着眼前的困境与折磨,可曾想过滞留山东的族人家小?此间事起,他们的安危如何保全?”
说到这儿的时候,苟胜一双虎目通红无比,急促的气息显示着他不平的心绪。苟雄感之,眼眶中也不由泛起些泪滢,语气凄怆:“我等若死于凉州,族人孤苦无依,可能得安?”
“至少不会被朝廷视为叛逆扑杀灭族!”苟胜目眦欲裂。
“大兄!”苟雄则咬破了唇。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苟胜率先结束了这锥心的争论,手颤着,声更颤,哀叹道:“命途如此,只能自求多福,各安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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