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卖谷（2 / 2）

这其中，当年受人之托而被凯撒收养的哈利勒·艾登奥卢好奇地询问他的养父，“父亲，我看这些地里的麦子好像都不完全一样啊。农民种的麦子还有不同的吗？”

“这是自然，”即使是明面上信仰异教的养子，曼努埃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轻视或藐视，而是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淳淳教诲起来，

“看到那些被种在平野上的挺拔而且金黄灿烂的麦子没有，它们应该是小麦。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广泛的作物之一，不论是不列颠群岛还是遥远的呼罗珊到处都有小麦的踪影，简直就是天使的赠礼。

“还有那些明显比小麦壮实但又跟它相像的作物大概是大麦，乃是贫民佃户的面包来源之一。原因在千年前的科鲁梅拉的《论农业》（DesRustica）就有提过，大麦比小麦更耐水湿，虽然口味一般但就是适合底层的贫农。”

“而那些麦穗的看起来粗厚，麦秆结实坚韧的，可能是燕麦，一般来说它们是给牲畜吃的。但对于饥民来说，能吃上口燕麦汤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另外就是种在山地梯田上颜色偏暗但又种得如此密集的谷物，如果没猜错它们就是黑麦。虽然老普林尼在他的《自然史》里嫌弃说‘这是种很不好的食物，只能用来免除饥饿。只有在出现严重饥荒的才会被食用。’但这位古代先哲也在他的同一本书里承认过，‘黑麦可以在任何土壤里生长，产量丰富，还可以用作肥料，使土壤更加肥沃。’如果说小麦是天使的赠礼，那么黑麦绝对是上帝的恩施，没有它们，很难想象普罗大众们要怎么在这个‘光明的中世纪’里生存。”

对于养父的教导，哈利勒当场掏出纸笔记录起来，而曼努埃尔的亲生子女，即储君狄奥多尔与长公主尤斯蒂娅娜也细细咀嚼起父亲的话来，想要从它们中吸取些知识与教导。

在他们都摆出一副理解的意思后，他们的父亲便继续温柔地说道，“唉，站在远方观望就是有看不清实物的缺点。孩子们，我们下山去亲自看看吧，也正好见见小农在平时的秋收都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