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巷断一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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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枝上,h纸灯笼随风摇摇,枯枝与灯壳碰撞之声细碎,落入寂静的夜里,如有人指骨叩墙,声声敲在心头。

北村口的巷道狭长,两侧皆是未完工的砖墙与早年废弃的仓舍,白日里行人罕至,今夜却被一盏老灯与一张小凳占得密不透风。

老汉坐在凳上,动作不多,呼x1绵长如线,杖尾偶尔轻触地面,发出一声声极轻的「嗒」响,每一下都像钉进地脉里。

墨天背着魏音立於巷口,风从他身後缓缓压来,带着村中灯火未尽的烟气。他未动,仅听风势。魏音的气息贴在他背後,虚实不定,像一炷摇摇yu灭的灯。

这是唯一的出口。他若退,便再无机会。

「先生这麽晚还出来,想来是知道老汉今晚当值……特意来吃个夜宵?」

老汉语声平缓,带着笑,声音从他x口出来,含气不重,却落得极稳。语尾微微一挑,像把温火藏在话里。

墨天未应。

他脚尖略动,沙地传来极浅的碎响。他在测距,估算步幅与对方起势的落点。

风从巷口墙根拂过,墙後无人声,也无空间可躲。这是一条不能侧翻、无法回旋的直路。背後之人已无意识,若翻墙或走壁,反而破形。

前方之人坐不动,却掌控整个巷道气场。

「我啊,本不当值的。」老汉继续说,「只是今儿个豆花没卖完,舍不得丢,才坐这歇歇脚。结果等着等着……还真等着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间,他拐尾轻轻一敲地面。

那声音不同於之前,带着一种「沉」。

墨天微偏头,从声响可听出那拐杖质木而实心,杖头有弧,杖身打磨平滑,无节无断,且尾部略重。

那不是为行走所制,而是……为攻守而存。

「这巷啊,原是送葬走的路。」老汉语声忽转,语调更低了几分。

「人Si了,不能走正门,只能绕这条——从这出去,是Si路;可若你现在要走,也还来得及。」

他话未说完,豆花勺子已声息轻转。

墨天手臂微沉,将魏音背得更稳。他右掌暗扣杖尾,脚底触地之处感知砂痕与风缝,巷道无雨,却有落尘之声,像谁从屋脊上蹲下。

他没说话,只以身立势,将全身气机封於脊後。

老汉收了笑,语声缓下来。

「背着个人,就想破我这口?」

墨天冷声开口,语短如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以试。」

话音方落,地面一震——那是老汉足下起步之声,动作极快,不见重脚,却像从椅上cH0U出的一条线,一拐破风直点而至。

墨天早已识破其势,侧身回步,杖身横移一挡,却未全挡住对方的力道。木杖碰撞,气音极闷,带着一GU拐杖尾端的内沉劲。

他脚下一挪,便知对方脚下之点早已踏熟——青石略陷,沙粒细乱,像是经年累月所练之步,踏处即困。

那不是阵,也非毒,只是一步一步,把人「留住」。

老汉第二拐已至,并非以杖击,而是拐身急转,如刀未出鞘,刀背扫至肋侧。墨天知若被击中,魏音首当其冲,遂只能再退一步,让力卸於臂侧。

肩膀一紧。

对方的步法与攻势已将整条巷道压缩到两步之内。他每一出手,都预留下一步,不为击倒,只为让对手「不能走」。

「你身上……还带了什麽?」

老汉语气变了,音更沉,像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热气变得b夜风更冷。

墨天不语,仅调息半分,转肩贴墙,身形再沉。

他听得见远处有火光摇动,有人脚步急行,灯声如泻,正向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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