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节:结束在这里(1 / 2)
车子停在老家门口时,妈妈只是把钥匙塞进我手里:
「我去附近买点东西。」
她没多说什麽,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只剩我一个人在门前,像个临时借住的人。
外婆家午後的光线斜斜地落在楼梯间,空气里有晒过棉被的温度,也有旧衣服和灰尘的气息。
我的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像怕惊动什麽。指尖划过木扶手,磨得发亮的地方还留着小时候的高度。
我在屋里闲晃,像在找什麽,又像在和过去的自己打个照面。
外婆的房间里,cH0U屉塞满泛h的信纸、照片和旧日记本。
翻着翻着,看到了十岁那年跟外婆大吵时外婆在日记本上的纪录: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麽做才对……」
这行字好像凝结了所有卡在心里的刺,我第一次觉得外婆也只是个会害怕的老人。
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封泛h的信纸,我看见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半只遗书」–爸爸的字迹,停在半句话上,像他的人一样,永远没有说完,也永远回不来。
我一直都记得这张信纸。外婆从爸爸丧礼带回来,什麽也没说,只是把信塞进老旧的五斗柜里。那时我还小,不懂告别的意义,只觉得这张纸像一块冰,握久了也不会融化。
脑海里浮现爸爸的脸,模糊、遥远,确总是带着酒气和倦意。
他的缺席像一道无法癒合的伤口,从来没有人真正提起过他。小时候我总以为我跟妈妈只是回去跟外婆住一段时间而已,会有一天回去,直到丧礼那天,看着棺木合上,才懵懵懂懂的明白有些人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信纸先生跟在我身後,没说话,只是看着墙角那些褪sE的涂鸦,像在见证一场早就结束的童年。
厨房里还留着外婆用过的锅铲,墙上挂着褪sE的日历,院子里那盆蓝风铃早已枯萎。天井下的yAn光落在脸上,却一点也不觉得温暖。每个角落都还有生活过的痕迹,只是没人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把遗书压在外婆房间的梳妆台上。字迹很端正,却也颤抖:
「妈妈:
我知道记忆中的你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为我停下脚步,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有天我离开了你会崩溃,但信纸先生说过,你会原谅我,就像他原谅你丢掉他的威士忌一样。
我有时会想,如果能像威士忌那样,把痛苦封在琥珀sE的瓶子里,时间久了,或许也能变得温润好入口。但现实不是酒,伤口越放越苦。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在了,请不用追问原因,也不用难过。
就像那瓶威士忌,喝完了,只剩下空杯和残留的酒香。
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自己。
只是想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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