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百七十七章：消除兵祸？（2 / 2）

但问题是，你哪来的脸呀？耶律斜轸来大宋之后，给永国长公主带来了两次生死之危。也让大宋失去了很多颜面。这些颜面都是邦媛一个人带着女官们挣回来的。

邦媛的脾气向来是不肯吃亏的，直接端起茶盏道：“送客。”

张齐贤都愣了，坦白说，他侍奉过三朝帝王。就是当年长公主她爹宋太祖也没这样对待他。但长公主都这个态度了，你不走又能怎么办，死皮赖脸的请求吗？因此，他只好勉强再说一句，“下知道贵主委屈。可一时之委屈，若能换来宋辽百年和平，铸剑为犁。难道不是您身为皇室之人应该做出的牺牲吗？”

邦媛觉得此人简直是被脏东西附体了，把价值千金的青紫建盏一放，骂道：“我敬你年长，一再容忍。你倒蹬鼻子上脸了，都说你早年求学，看惯人世疾苦。但我问问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这次去白马县，我亲眼看到无辜村民被屠城。尸横遍野，断壁残垣，那景象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宋辽边界几千里，到处都有打草谷的。你想和平，人家就会跟你和平吗？我从不相信什么铸剑为犁的鬼话。大宋有一流的经济和文化，但如果没有武力的保护，这些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随时就可以被砸破。”

说完她长袖一甩，建盏随之落地。

可怜张齐贤五十好几的彪形大汉，直接被小女娃的气势所摄，半天才能说话，道：“贵主，武力保护是必要的。可是中国应该守卫边疆而不应该主动挑事。自古疆場之难，非尽是戎狄生祸，亦多边吏扰之。但使峻垒深沟，畜力养锐。河北之民可获休息。贵主也应该知道养兵要花多少钱，更何况是骑兵。今年淮南和浙东大雨减产，鲁南又招了蝗虫，川蜀等地刚刚有了起色，却要支援四方。就算今日公主杖责于下官。下官也要说一句。人民，本也；夷狄，末也。中国，内也；夷狄，外也。不得已之时，当然应该先内后外。”

看着理论体系还挺成熟的。但说到底，不就是想因循苟且吗？邦媛冷笑，道：“若说典故历史，恐怕我这个半吊子是怎么也说不过你们这种老学究的。但我只问一句。尧舜之时，中原之地才有多大？而今又有多大？外圣内王，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别把自己给骗了。你是天官，选用官吏去给官家建议，有本事让他把我调回来，没本事就送走人吧。只不过我有一件事挺好奇的，既然你一开始就反对养兵，当年我定下要去澶州之时，为何要如此帮我？”

张齐贤到底冷静下来，道：“下官刚才也说了，我指望以国人为本，却没有说过不需要武力保国。长公主屯兵于国家是有好处的，下官自然要尽心，只是没有想到公主的能力和野心都这样大，这对社稷不是好事。所以下官要来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