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生无语(2 / 2)
清洁完伤处,沈如松在干软敷料上抹油膏时闻到了淡淡的香料气味,他没来由地抖了抖眉毛,想起了个复兴军中流传很广的笑话,大意即做腊肉就是在野外先熏干风化几个月,再把秘制酱料一涂,在基地蹲个几天,好了,又是一条扒光毛的烫皮猪腿。
但当事情真的发生自己头上,沈如松才知道,这是个多么残酷的黑色幽默。
沈如松弄完自己,也学着其他老兵那样给同伴处理伤势。
与冻伤同等严重的是不计其数的磕碰淤伤,上山下山摔的跟头沈如松压根记不清了。短短一两个钟头,他就给高克明、于思平等人上了夹板,比较惨的还要把脑袋矫正矫正。
近一半人的情况都不乐观。大量士官生达到了三级以上的冻伤,甚至有六七人出现了肢体坏疽的征兆。
能动弹的医疗类士官生已经全部上手处理伤情了。营地内设有一个小小的清洗间,紧急改造成了临时手术台,所幸这里存有麻醉剂和简易医械,一针下去,然后用手术刀剔除坏死组织。
所有的轻伤员都赶去帮忙。沈如松戴着口罩替临时医生们按住伤者四肢,许多人脚脖子浮肿到脱不了靴子,是以刀片划开,剪刀裁开袜子,撕下时毛骨悚然的“滋啦滋啦”声,被紧紧黏连的皮肉大片大片地扯下。
从半夜忙到中午,送走最后一个重伤号,不管地上血水横流,沈如松累的贴墙溜坐下去,别说和人闲聊了,他抬眼皮的力气都丧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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