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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火了，你真的要火了！”一接通电话，就传来这一声。

隔着听筒，萧烨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小杨激动兴奋的神情。

“我今天才看到热搜，哥，你的粉丝涨了好多，电影的票房每天都是售空的状态，哥，你真的要发达了！”

看到萧烨红起来，小杨简直比他自己发达了还高兴。

萧烨却笑不出来，小杨越是高兴，他就越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丑陋到连他自己都不想面对。

“小杨。”萧烨干干的喊了一句，话到嘴边却再说不出来别的。

理智告诉他，尤妮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他应该将这个决定告诉小杨，可喉咙里却像灌了一把铅，沉重的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时就那样举着电话，愣在那。

“哥？”小杨半天没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恍然意识到什么，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公司那边又为难你了？你别担心，我——”

“不是。”萧烨长叹出口气，“公司没为难我，前面还帮我发声明澄清。”

“那你——”小杨忽然一下顿住声音。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再次开口，声音轻了许多，

“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我的事情…影响到你了？”

“没…不——”

萧烨想说不是，可声带却硬生生卡在那，像被人猛的掐住了。

理智的弦在崩断的边缘。

萧烨深吸了几口气。

话语是碾碎了咽进肚子，又吐出来的，停顿了半晌，最终还是哽咽着说出来：

“公司要我更换助理，对不起，小杨，对不起，我不能让那些人再黑你……”

电话那头静了，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

不过仅仅只是须臾，小杨的声音便再次传来，透着几分轻松:

“害，我当什么事呢，挺好的，我本来还在想我现在身体不好，谁来照顾你，现在正好，公司帮你安排了新助理，我也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挺好的，挺好的……”

他机械似的重复这几句，萧烨的眼泪唰的一下掉出来。

“小杨，你等我，等我强大了，我就——”

“那个哥——”小杨匆匆打断他，“我、我现在有电话进来了，就先不说了，我先挂了啊。”

语落不等萧烨说什么便仓促挂断了电话。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小杨贴着墙角坐下来，头埋进膝盖，他没有擦，就那么任由眼泪汇聚。

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知道的。

从他这件事上热搜起，他就应该想到的。

这是公司一贯的做法。

他不能怪萧烨，是他自己犯蠢，不仅害了他哥，还搭上了伍毅，工作没了，是自己活该！

可他的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

眼泪入注，悔恨和自责将他淹没，巨石压在胸腔，呼吸都那么困难。

房间里，夏日的黄昏变成夜的静谧，又到新阳升起，小杨就那么呆坐了一晚上。

门铃响起的时候，小杨才终于抬起脸，下意识想站起来，四肢却麻木的不像自己的。

他就那么直直栽倒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疼痛蔓延开，脑子这才清醒。

只是四肢依旧发麻，麻木过后就是酸软痛痒，像万千根针在里面扎，半天都爬不起来。

伍毅在门口等了半天见没人开门，只好拿着备用钥匙打开门。

开门的一瞬就看见四肢贴地的小杨，赶忙跑过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趴地上？快起来。”

伍毅拉他，小杨脚上使不上劲儿，伍毅急了，干脆抄着腿弯嘿呦一声将人拦腰抱起来。

直到跌进沙发里，小杨才恍若初醒：“你…你怎么来了？”

一下子又想起网上的谣言，忙用发麻的手肘推他，“你快走，万一被人蹲到，就完了，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慌什么？”伍毅坐着不动，宽大的身躯泰山似的，看他一眼，“好兄弟刚出院，我来看看怎么了？”

他故意将‘兄弟’二字咬的重，有点不清不楚的意思。

小杨这才想起来，昨晚半夜的时候，他用自己的私人账号，发布了一条澄清。

一是表明自己早已跟萧烨解除雇佣关系，已不再是萧烨的助理；

二是澄清他跟伍毅只是普通的好哥们关系，并不是大家猜测的那样。

小杨的脸红了红，声音有些结巴：“那、那也不行。”

他低下头，“都怪我的自作主张，我已经影响到了萧哥，不能再连你也连累。”

“说什么胡话？”伍毅伸出大掌揉了揉小杨的脑袋，撇过头，挡住眼底的情绪，“这事已经过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