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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摇了摇头:“我这边还有事,你们先走,我……处理完再说。”

“可——”福伯还想说什么。

“福伯,”阮玉打断,“我有分寸,再说……我们的判断也不一定准确,北平离沪城还远着呢,一时半会应该打不过来。”

他没有说是韩会长透露的消息,毕竟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就是‘鼓动人心’了。

韩会长能对他说这些,是对他的信任,也是报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不能害他。

否则,不仅是他,就连韩会长,只怕还没出沪城,就会被抓起来枪毙。

福伯见阮玉一脸坚定,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什么,重重叹了口气,嘱咐阮玉尽快将这边的事办完,过来找他们汇合,才离开。

办完这件事,阮玉又想到韩会长未说完的那句话。

洛明煦怎么了?为何当时韩会长是那个表情?

还是说洛明煦做了什么?

阮玉的心更乱了,一颗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的,怎么也落不了地。

本想着等晚上洛明煦回来问问,可没想到洛明煦又是天快亮才回来。

阮玉看着疲惫不堪、满眼红血丝的洛明煦,终是不忍再拉着他说话。

等第二天阮玉醒来,洛明煦已然又出了门。

——

再次见到洛振华,他的态度已全然不同于上次,甚至带了丝不可言说的乞求:

“阮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应允。”

阮玉没说话,淡淡的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洛振华深吸了口气,索性心一横,说了出来:

“我得到消息,战争可能要波及到沪城了……我想带煦儿走。”

阮玉心底一颤,手指不自觉蜷紧。

这话同韩会长所说的相差无几。

莫非……沪城真的要乱了?

洛振华见阮玉没答话,继续道:“你知道记者是个很危险的工作吗?”

“以前我也只以为煦儿只是小打小闹,但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他的工作有多危险。”

“假如战争一旦打到沪城,以煦儿的性子一定会冲上前,你有看最近都报纸吗?那些言论,若不是我暗中叫人买下,他……只怕已经出事了。”

洛振华脸上覆上少有的焦灼,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洛行长姿态,有的只是一个父亲希望儿子平安的期盼。

他上前一步,言语恳切,

“所以……我想请你劝他放弃现在的工作,随我们离开沪城……作为报答,……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也弄一张离开的车票。”

“就算为了明煦的安全,我也希望你能答应。”

“我……”阮玉喉咙涩的厉害。

脑子里浮现出洛明煦谈起梦想时的神态,那么耀眼、那么生动。

劝他放弃工作、离开沪城,他真的…能愿意吗?

——

离开洛家,阮玉的心前所未有的沉重。

洛振华最后的那句话,似乎还在耳边,“除了你,没人能劝得动他了,算我这个老头子求你。”

阮玉感觉自己像被抽了灵魂,从头到脚都提不起一丝气力。

就那么机械的走在马路上。

街道两旁依旧繁华热闹,丝毫看不到战争带来的紧张,也或许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映着打下来的夕阳,总有股耄耋老人日薄西山的荒凉。

是了,街道两旁、街头墙尾不知何时都贴上了各种宣传报,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原本干净的街面也飘满了各种纸张。

风一吹,四处飘扬,莫名叫人烦躁。

“卖报,卖报——”

街边一个报童的声音蓦地闯进耳朵。

阮玉倏然回过神,那报童已然走至了跟前。

“先生,买份报吧?”

阮玉低头,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炎热的天,鼻尖上都是汗,鬓角的头发汗湿了沾在脸上,看着纯净又可怜。

“好,来一份吧。”

阮玉又注意到那孩子从张嘴的鞋子里伸出来的脚趾,忍不住又多付了几分钱。

“去买双鞋穿吧。”

“谢谢先生。”孩子感激的鞠了躬,又喊着跑远了。

阮玉看看手里的报纸,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从未去洛明煦上班的地方看过,想了想叫了辆黄包车来到了【铭记报社】。

报社约莫两层楼高,十分复古的装修风格,门口人来人往,里面人员也都在忙忙碌碌。

阮玉提步走进去,一个戴瓜皮帽、圆眼镜的老者从一堆书籍里抬起头。

“先生,请问您找哪位?”

“……我找洛记者。”不知怎么的,阮玉竟有一丝紧张。

“哦,洛记者出去拍摄了,还未回来。”老者打量着阮玉,态度很是和善,“您要不在此等等,或者改日再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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