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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抱歉,不是故意不告诉你。顾瑜行极认真地诉说: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他还紧紧握着男生的手。
至于祁云时紧紧握着那吊坠的手,也早已放下了。
嘛,说着说着又说到过去那些让顾瑜行不开心的事儿上了,祁云时的底气忽然就不足了。
他这样问顾瑜行也只是想试探下对方到底有没有瞒着自己什么,压根儿就没怀疑过顾瑜行对自己的感情是否诚心。
像对方这么死气沉沉又厌世的人,要不是真的喜欢也不能来招惹自己吧。
算了。
还是以后慢慢说吧。
目前已知的是顾瑜行从被老流氓带去酒店、穿越时开始,因为经历了太多黑暗,所以格外怀念曾经温暖过他的自己。
喜欢啊、爱之类的,也随之而来。
这也够了。
祁云时也很庆幸,至少在顾瑜行不幸的童年里,自己出现了。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既然那么依赖,为什么顾瑜行会忘记这条吊坠是他送的
喂,祁哥你们到哪了?
祁云时的电话铃声响起,是汪梓航给他打过来的,追问他们到没到呢。
祁云时应了一声,说已经到了,便把想不明白的问题都抛到了脑后。
他看了眼时间,正好是九点钟,便对顾瑜行说:咱们去跟汪梓航汇合吧。
顾瑜行点头。
两个人一起走出楼梯间回到了走廊上,之后,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谁也无法预料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
。
祁云时就万万没想到,意外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大地忽然间开始剧烈摇晃,旁边装潢雅致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痕,头顶突然有大块墙皮剥落、掉下
这是
地震了??
祁云时下意识往顾瑜行的方向看去,然而还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就被人紧紧抱住,带着向后一推。
剧烈的晃动中,祁云时眼前一暗,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去多久。
祁云时恢复意识、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点光亮都没有。
周围全是灰。
稍微大口呼吸一下就被呛得直咳嗽,祁云时一边咳一边感受下自己的身体除了一只
手臂不能动以外都没有明显疼痛,说明没有怎么受伤。
也就是在这时,他发现有人正半压在他的身上
祁云时心底一凉,顾瑜行?
好在,对方立即回应了他:阿时。你醒了?
嗓音同样的有些嘶哑,但是还有呼吸。
祁云时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嗯,我醒了。
他紧张道:阿行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顾瑜行反问他:阿时呢?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祁云时忽视了自己根本不能动的手臂,又胡乱问道:我没事,你没事吧?
没事。顾瑜行说:这里太窄了,我挪不开。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很方便救援队挖掘,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出去了。
这种时候,也只有顾瑜行能这么平静地说这种话了。
祁云时当即点头表示不担心。
意识到顾瑜行也同样看不到他,他便说:我不担心,就是你
黑暗里,不用四处乱摸祁云时也知道他们被困在了一个极小的空间里,因此顾瑜行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挪不开。
这点祁云时不质疑。
但是顾瑜行的声音不对。
虽然情绪很稳定,可是气息太弱了。
顾瑜行什么时候这么有气无力地说过话了???
祁云时眨眼,努力想看清面前人的脸,可一点光亮都没有,就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开始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周围,感觉他们是被困在了一个墙角里地震发生的时候墙体倒塌,他被顾瑜行抱着护在了这里。
可是他们的头上没有任何遮蔽物,周围又坍塌的这么严重
意识到了什么,祁云时又试图去摸顾瑜行。
他也是这才知道,原来被限制在极小的区域里,是会连跟自己近在咫尺的人的脸都摸不到的。
祁云时费了好大力气、几次牵动受伤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才终于摸到了顾瑜行的背部。
他五指张开,一点点地摩挲着,一边叫着身上的人:顾瑜行?阿行?
嗯。
一路摸到了顾瑜行的后脖颈,祁云时说:你说汪梓航他们不会有事吧
吉人自有天相。顾瑜行说:别担心。
嗯。祁云时的喉结骤然滚动了一下,就不敢往上摸了。
他刚一摸到对方的后脑勺,就摸到了一片温热和粘腻。
这样的环境里,不需要去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阿行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们怎么才能出去?祁云时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敲击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最好是钢筋,方便外面确定我们的位置。顾瑜行说:不过我找过了,
没有。
祁云时:
顾瑜行说:别怕,根据大楼倾倒的方向我们的位置应该就在废墟的外围,真的很方便挖掘
祁云时舔了舔发干的唇角:嗯。
顾瑜行:所以保存体力,稳住呼吸,不要消耗。
好。
祁云时还是抖得厉害,这时候,顾瑜行稍稍挪开了一点空间,一直紧紧环着他腰身的手强行上移,搭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像小猫咪一样被人轻轻地抚慰着,祁云时一动都不敢动,听那个不住安抚他的人说:别怕。
嗯,我不怕。他坚定地说。
他只希望救援队赶紧赶到。
普通人不吃不喝可以活三天。
可一个头部受伤的人能挺多久呢?
祁云时根本不敢想。
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顾瑜行还有哪块儿受伤了。
黑暗里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祁云时一动不动,就默默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却也根本不敢放松。
他总怕那道呼吸消失了。
因为总是有种错觉,感觉顾瑜行的呼吸声越来越浅。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黑暗里,祁云时下意识用单臂抱紧对方。
这家伙经历了那么多、会那么多东西,却还是因为自己受伤了祁云时根本不敢去想,房梁塌下来的那刻护紧他的顾瑜行都经历了什么
极度的黑暗里,人对时间的感知会失衡。
尤其还是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一切感知都仿佛已经消逝,开始变得不真切。
祁云时能感觉到的唯一真切的感觉,就只有身前人温热的身体,和对方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
他只能紧紧地抱住身前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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