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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超市新晋的主人,祁云时很有当家人的范儿,他一边招呼两个人回到门口坐着,一边给他们拿水喝。

楚宇喜欢喝冰水,这点祁云时是知道的。

他兀自去冰柜里给楚宇拿冰镇矿泉水,并不知道门口的两名少年已经开始剑拔弩张。

顾瑜行发现这个叫楚宇的小孩儿似乎很喜欢打量自己。

不是欣赏的打量。

那更应该说是观察,或者说是动物界里对同类产生忌惮时的目光。

缓缓转过身子,眸子淡定地落在黑皮肤的少年身上,顾瑜行眼神无悲无喜,却凭空多了种自上而下的俯视。

舌尖轻轻滑过牙齿,顾瑜行觉得有些烦躁。

这烦躁好似凭空而来,但追究根源,还是从他看见祁云时跟别人一起抬箱子时,才产生的。

祁云时跟这少年的配合很默契。

很显然他们已经相熟不是一天两天。

但也不过是他们一起搬个东西而已。

为什么自己会感到烦躁?

大概不知道为什么烦躁,才是真正让他感到烦躁的原因。

当然,感到烦躁的也不只是顾瑜行一个人。

他对面的楚宇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云时身边凭白多了个长得很好看的白面少年不只是长得好看,这少年还很有力气。

楚宇一直觉得能帮他心仪的少年干活是他最大的价值,但现在,这价值也被一个人取缔了被一个明显长得比他帅,似乎也同样很喜欢祁云时的人

所以面对顾瑜行明显俯视的碾压目光,楚宇还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处,硬生生地抗住。

而就在这时,又有四个小混混一样的人来到了超市的门口。

祁云时在吗??

打头的人是个寸头,只是年龄看上去比他们大些,大概得有二十多岁了。

长得倒是比楚宇要白一些,但身上的痞气很重,脖子上还纹了个中二的纹身。

祁云时呢?甭躲了,给我出来。那小混混说。

楚宇看到他们的时候,仇恨立即就转移到了这伙儿人身上,祁云时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吗?

呦,送货的小子来了。那群小混混说:祁云时在不在我们还用你说么?上次是不是告诉过你,别管闲事?

正当楚宇要跟他们起冲突的时候,祁云时已经拿了两瓶矿泉水从店里面走出。

少年目光清湛,脸上却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和淡定,祁云时说:我在呢。唉,让我看看是谁来找我了?哦,是范响儿啊,怎么你又来啦,你的手好点了没?

你还知道问我的手?我今天来就是来找你算账的!叫范响的打头青年脾气很差,一脸的凶相:老子就是养好手回来跟你算账的!

你手坏了关我什么事儿啊?祁云时表情上满是无辜:你自己走夜路摔的,还能赖着我了?

少他妈废话。范响身后的一个小弟骂了出来:我哥那哪是摔的?那不是被你打的吗?你现在想赖账了?

祁云时:我什么时候打他了?时间地点?证人有么?证据有么?

伶牙俐齿的少年一脸无辜:再说你们这些人不都是有很丰富的作战经验的么,我还能把你哥给打了?别逗了。

范响:

都给我闭嘴!范响爆喝一声,试图让两边的斗嘴都能够安静下来。

前段时间他的手的确是骨折了,因为祁云时。

但也不是被少年打的,相反方式还更加狼狈那天晚上他跟踪祁云时回家的过程中,脚滑摔进了公园里的池塘边儿上,正好把手给摔折了,足足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范响也想明白了,那天他从祁云时照顾他奶奶的医院一路尾随少年回家,当时祁云时走的路不对。

他原本并不需要路过那个公园。

这小子是发现了自己跟踪他,才故意那么走的。

那两周公园正好修路,池塘也正好在被清理

那天范响喝多了,正好在医院门口碰上祁云时,才会脑袋一热跟上他的。

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过了,尤其前几天当他想心平气和地把祁云时找过去谈谈心的时候,竟然又被这少年给拒绝了!

祁云时,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说我手的事儿的,来来来你出来看看,我的车被你刮坏了!还记得不?上周你碰我车了。你不是要证据吗?马路上的监控我们也拿着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范响说着,就指了指那辆被他们停在超市门口的车。

他这边动静闹得大,已经引起不少邻居的注意。大家围在那辆车前指指点点,祁云时走出去看了一眼,车门上面果然有一道长长的刮痕。

今天范响要是不来,他都快忘了一周前的事儿了。

自从被认回豪门、又逐步开始想起书中剧情以后,祁云时经历的变化实在太多,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已经快让他忘了以前的日子了。

但其实,跟这帮小混混们纠缠,一直截止到上个星期为止,对于他来说还都是家常便饭。

祁云时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招惹这群无赖了,总归是从几个月前开始,以范响带头的这几个人就经常过来骚扰他。

来超市骚扰,去他家附近,还有他上学的必经之路和拾废品的地方。

祁云时是烦死这群无赖了。

他也问过他们想要做什么,对方的回答十分让人无语他们说想吸纳祁云时,让他跟他们一起玩儿,其实就是一起混。

但祁哥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混?

他只会觉得他们傻逼。

就连超市的李姐都看出不对,有两次还是她帮忙赶走这群小混混的,她告诉祁云时不要跟他们学坏,要好好读书。

祁云时当然只是这个道理,只是这几个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他想甩却总也甩不掉。

对方人多,祁云时不会跟他们硬碰硬。

当然偶尔抽冷子硬一硬也是可以的。

比如说上回他把范响引到了公园的湿泥地上。

谁叫对方喝的里倒歪斜的还要跑来跟踪自己呢。

范响是摔倒了,摔折了手。

可那也不是祁云时让他走那条路、推他摔倒的。

不过那时候祁云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范响他们不会罢休。

所以这就是他们想出的新花样儿?要来讹自己的钱?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真的会很慌很生气。

毕竟欺负他没关系,打他口袋里那几个钢镚儿就绝对不行!

该省的、不该省的钱都已经被他拿去当作他奶奶的医疗费了,不可能赔给范响他们钱。

当然,祁云时也知道对方的车不是他刮的,他们是单纯在诬陷。

上个星期范响手好的差不多被家里放出来以后就又开始犯贱,要来抓他。他们是想强行把他拉上车,但祁云时当时通过大声呼救、引起马路上行人注意的方式,给躲开了。

那会儿车门的确是已经被范响等人打开,祁云时也奋力扒了车门,不过他的手只是一双手,怎么可能给这车划出那么深的一道痕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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