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页(1 / 1)

加入书签

('

说罢,他又垂眼笑笑:“那个要不回来了,改日我给大人补做一份好吧?”

“……哦,”季鸣霄一时没说话,低眼看着杯中茶叶缓缓下沉,直至沉入杯底,“如今没有新鲜桂花,不必再做了。”

“哦,那来年吧。”易晗峥应下了,但莫名觉得他周身气压有点沉沉闷闷的。

这时听见季鸣霄补充着又低声道了句:“不带也要坏掉,该带去的……”

易晗峥:“……”大人,你的遗憾表露太明显了。

胡悠忍笑看好戏,打圆场道:“老弟还记不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要往传送阵里砸钱的事情?”

易晗峥点点头:“记得的,胡兄打算什么时候做?”

“之前, ”胡悠随手扯了扯头发,慢悠悠道,“我往回春门和隐苍门递了消息,毕竟同为宁州内顶流势力,总要与人通个信嘛。可惜,我都说了我砸钱,他们筹划筹划,分点人和灵力矿过来,前期准备做足了随时可以开工,隐苍门那边的严正凯还是没同意。”

“其实不出意外,”易晗峥说道,“如今伏魔塔已倒,往后更难出现如乌罪一般实力非凡的魔修。如今的传送阵,就算不连通各州域也没太大问题,有什么事情靠御剑和天行舟就可以了,凭严正凯的个性,他不同意开工太正常不过。”

季鸣霄将杯盏放回桌上,看样子已经抛开对桂花酥的遗憾,也接了一句:“况且宁州此地,真正确保宁州各处安稳的修者势力还是隐苍门。如若他们真的应允,以后要负责传送阵的定期维护与警戒、灵流调理以及其他各方面问题的亦只能是他们。因此,严正凯为什么会拒绝便不难理解。”

“是这个道理,”胡悠点了点头,“我当初太想当然,果然我就适合捣鼓捣鼓行商,修行门派方面的事情我不适合参与。”

“倒也不是,”易晗峥道,“之前确实是迫切需要各州域连通协作,而如今又变回各州域互不干涉的局面。”他调转视线瞥了一眼季鸣霄,“直白说,严正凯的做法还是掺染了私心,大人怎么就专挑着好的给严正凯说理?”

无言须臾,季鸣霄疑道:“……你为什么总与严正凯过不去?”

易晗峥手指捏过杯盏转了转,漫不经心着道:“我哪有与他过不去?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季鸣霄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纠结这个话题,沉默着未接他的话。

正巧这时,方才被吩咐出去的丫鬟新加了碟小甜点过来,放在桌上后并不多言,恭恭敬敬着行了礼就出去了。

胡悠品了口茶,津津有味看他两人不起硝烟的拌嘴:“或许是因为同类相斥吧。”

易晗峥默了默:“……我觉得我与严正凯不是一类人。”

胡悠轻轻一叹:“说的也对,有句话说三岁一代沟,凭着严正凯的资历,你我二人都得被他当小孩看呢,哪还能划归到一类里边去?”

话音一落,他却觉得易晗峥更闷闷不乐了,想了想顿时反应过来缘由,他立时补充一句:“当然我不是嫌弃你资历浅,你不要误会啊。”

“嗯,我明白。”易晗峥没抬头,手指轻轻敲了敲杯沿。

见他模样,胡悠一耸肩:“好了,闲的没事扯他严正凯做什么?好不容易把咎通这死鬼耗过去了,咱们说点开心的。”

“我听说各州域都在打击残余的魔修势力,尤其是彤州那边的金辉阁,大陆上哪个州域都没他们做的绝。不过想想也好理解,还不是因为彤州这地方早先就有不少魔修乱窜,要不怎么能给乌罪钻了空子?”

“是孙家太猖狂,”易晗峥未抬头,“先前若非他们私底下为彤州城赌坊提供帮助,制作揭面棋一类邪乎的东西,也不会惹得众多不轨之徒齐齐往彤州钻。”

“孙家嘛……”胡悠嘿嘿一笑,“这次被金辉阁连根拔掉了。他们家太能做助纣为虐的事了,经了乌罪一事后,金辉阁眼里就再也容不得他们,索性直接带着阁内弟子,过去把人家基底全收了。也因为这事儿,各行商大家都从他们那里或多或少捞了些好处。你猜猜,我从里面弄走了什么?”

“?”易晗峥想了想,“我猜不到,孙家好东西必然是不少的。”

“这个你不懂,”胡悠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最有价值的好处必然是别出心裁的设计,待会下午我们就去玩一玩。”

易晗峥默默思量一番,并未多问:“既如此,我先期待着了。”

“你们浔州那边又如何了?”胡悠翘起腿来,“嗐,不是我说,你们浔州现在在各处都是个热火话题,人人都说浔州不得了,一下子捧出来两个不得了的人物。探星楼那边天天有人去茶座上听小二胡乱掰扯,我不懂多离谱的事情怎得也有一大堆人相信,不会又是你从中做了手脚,想大捞一笔吧?”

“哈……这次当真不是。”

——

正午时分,胡家备上宴席。

几人落座,易晗峥就发现胡家的丫鬟明显还是很有规矩的,真是迎上了知名贵客来访,也不可能与胡悠嘻嘻哈哈的,一个个托着精致的瓷盘上了桌,随后就彬彬有礼地离去了。

胡悠笑眯眯地给二人倒酒:“宫主的口味我知道的不多,还是问了自家兄弟,才好按宁州这边的特色备了菜,冷热菜都有,辣菜与不辣的也分得清楚。”

说着他将酒杯递过,顺带示意了一下,“那边两个菜是我让人专门备的,袖袖别的菜不说,但甜点做得绝对一绝,那边那个浇汁的红糖糯米藕,你们尝尝看?”

易晗峥瞥了眼身旁的季鸣霄:“大人尝尝看?”

“宫主喜欢什么随便尝,莫要拘谨了。”胡悠亦是乐呵着动了筷子。

季鸣霄还真没打算客套,顺着他二人的意思尝了下那个糯米藕,颇有些意外:“味道确实很好,比及浔州城最好的糕点铺子,手艺也完全不差。”

易晗峥始终不动声色地分过去一分视线,自然没漏看他眼神骤然的一亮,只不过,他心里却像是自己跟自己闹着别扭一般地,按捺住了想要出言调侃的冲动。

之后……直到宴席将终,易晗峥看看身旁人手中仍在执着拿着的那杯酒,总算没忍住,开口道了句:“……可以了大人,难得来一趟宁州,别喝了。”

言外之意很直白明了,就是怕季鸣霄又把自己给灌倒了。季鸣霄闻声看过去一眼,又看看手里酒杯,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没有不认同。方才,易晗峥没与他说过几句话,也多亏胡悠是个话多的,才冷不下场子。

两人相处又不是一天两天,他太清楚易晗峥这人,一不开心就不爱说话,这会保不齐又跟他耍啥心思闹啥别扭呢。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八成是两人先前的对话中出了岔子。

念及此,季鸣霄垂眸看了眼酒盏,估摸着量还是放下了。

只有胡悠一人在默默看笑话,他心知易晗峥这人看起来挺不拘小节的,真要碰上某些人某些事了,心思也会变得敏感的不得了。但也不怕,这俩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块,真要因为些小事把感情搞垮下去了,那才是怪事儿呢。因此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几乎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心理,就由着他二人闹别扭,分毫不打算绕着弯子把事情挑出来说。

待到下午的时候,几人一同去看胡悠赞不绝口的、从孙家弄回来的好东西。

看着面前小桌上摆着的东西,易晗峥不由微有讶异,道:“竟是揭面棋?你怎么把这个给弄来了?”

“吓着了吧?就是揭面棋没错。”胡悠笑呵呵将棋子攥到手里,“嗯……说来这孙家可真是的,揭面棋多好的创意啊,不向老百姓里普及了赚大钱,偏要给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放去小众的黑市赌坊里边做坏事,简直是明珠蒙尘啊……”

易晗峥看着这熟悉的棋盘,倒也赞同他说的不假:“揭面棋确实可以好好用一用,几大世家里还是你赚了。”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