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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思绪百转千回,他也只是迫使自己回过神,微微勾唇一笑:“此事说来话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不若找个地方,我们慢慢说。”
这时他突然觉得,许公子的委托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与借口。
第23章 陪我一起?
“前些日子,楼里接了汹城许家公子的委任,那会只当是再平常不过的寻东西,没谁多在意。哪知许家公子委任的小盒在中途被人捷足先登,恰巧让我知道了,让楼里的人按常规路子处理。可这事儿,竟还没完。”
易晗峥说着,眼神含义深刻地往李云华二人瞟过一眼:“本来寻着了那人,该谈的谈的好好的,接下来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巧,正当这时传送阵被人砸了,阵法扭曲着炸成一团,场面一片混乱,那人趁乱跑了。”
“啊……哈哈哈……”
接收到暗示的王勇干巴巴地笑着,李云华亦是不堪回首地闭了眼。
易晗峥轻轻一叹:“这可能就是,自家人反被自家人坑了吧。”
季鸣霄这时问他:“你的事现在还怎么办?”
“还没说完呢,”易晗峥笑了笑,道,“这事闹得跟演戏似的。”
“那许艳艳公子一开始委任的时候没说实话,应是觉得,只要结果好了,没必要把什么都往外说。可现在不一样,他那盒子当真是行踪不明了,索性把事情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了。”
“许公子本身爱美,最初在外头游玩,兴致一上来,就掏了镜子胭脂,开始给自己打扮。偏偏许公子原本资底就好,一涂上胭脂水粉,更跟个水灵灵的女儿家似的,惹了路遇此地的……嗯,秃头的歹心。”
“那秃头满脸胡茬,把许公子吓了一跳,按许公子的描述,那秃头说话行事也是猥琐。此外,许公子还说自己不好男风,更不可能遂了秃头的愿。秃头见不成,夺了许公子装胭脂的小盒,三番五次威胁于他,要逼他就范。”
“许公子一个柔弱男子,自是不敌。最后,许公子干脆躲着,直接把取回小盒的任务交给了探星楼,这才有了一系列的事情。”
“而现在嘛……那小盒仍是不知去向,我估计是在传送阵那边炸毁了。但也有一定可能是秃头没带在身上,随后又用了些手段强行开盒——方才忘记说了,那盒子是血缄盒。”
听他说到此处不再继续,李云华问:“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要继续寻那秃头的踪迹?”
“对,”易晗峥点头承认,“最好能给许公子个交代。只是单要找人其实不易,更何况,我不知道那人究竟什么模样,除却满脸胡茬、没有头发以外再无其他线索。”
王勇啧出一声,道:“懂了,是要我二人帮你对不对?这忙铁定要帮,交给我罢。”
易晗峥轻声一笑,道:“要我说的话,专找光头就行了。楼里的人上次算是打草惊蛇,保不准那秃头为了掩人耳目,会把胡子刮了。”
他微敛笑意,续道:“只先试着找找,那秃头若真做了掩饰,就证明他仍对许公子图谋不轨,定还会去寻许公子。到那时候,守株待秃头就好了。直白来说,怎么着他都躲不过去,聪明的话就不该揣着那小盒。”
王勇摸着下巴琢磨半晌,才莫名着道:“我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美色这般行事……”
李云华点头赞同:“我也不理解。”
易晗峥却道:“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你们的蜂蜜熊身上会存有蜜蜂妖。”
“……”
“哎呦。”王勇低了脸,把脸往掌心一埋,闷声道:“我那不是想多卖几个钱嘛?哪想到术法封不严实,让蜂蜜熊背后口袋的蜜蜂妖冲了出来……”
“你啊你……”李云华狠狠拍他一下,恨铁不成钢道。
易晗峥微挑眉梢,问:“你是不是缺钱?”
“……不是。”
“无事的话都出去罢,我画阵法。”桌旁传来纸张拂过桌面的声音,是季鸣霄在赶他们走。
李云华和王勇二人应声,起身向门外过去,临到了门口,疑惑着看向坐着没动的易晗峥。可易晗峥转了脸去,装作一副不知道、看不见的样子。他二人面面相觑,随着不再多管,自个儿出了门,留他和季鸣霄在屋里。
季鸣霄抬眼瞥他一眼:“还有事?”
易晗峥耷拉了嘴角,看着他的眼神似是很可怜,解释道:“我缺钱,住不起客栈。”话毕又加紧一句,“也不想欠人钱,良心过意不去。”
他说得凄凄惨惨,内心则在悄声默念:我就任性一次。
“缺钱?”季鸣霄不信。
“缺。”易晗峥信誓旦旦同他道。
“……”季鸣霄无言一瞬,道,“那你坐着别说话。”
季鸣霄这么说的原因再明了不过。传送阵由无数个大小阵法共同组成,哪怕季鸣霄作画的本事高超、不至于画不好阵法这种线条构造稍微简单的东西,却不代表他能万无一失。
只一个稍有不慎,仍有绘错的可能。而一旦绘错,便有可能要废了重画。倘若画完没注意到这点错处,那就更糟糕了,直白来说,会将人传去空间裂缝里头,运气差了,一辈子都出不来。
易晗峥自然心知,当下点点头,应了声好。
屋里再没了话声,唯有纸笔相接与衣袖掠过桌面的轻微响声。桌旁人低了眉眼,提笔在纸上轻移,修长手指持着笔杆,运笔的力道得当,墨迹勾勒地干脆利落,毫不流连于纸张任意一处。
像他的人一样。
易晗峥静静看他一会,眼睑半落,转了转视线。过往他在宁州,做什么事情常与胡悠待在一块,胡悠是个话多的性子,与他待的时候久了,易晗峥也熟悉了吵闹的环境。
可现在他与季鸣霄一起待着。
很安静,但他没有分毫的不习惯。恰恰相反,他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分明他以前都没察觉。
——
天色渐晚。
这中途易晗峥出去过一次,待动作极轻地推了季鸣霄的门时,正见屋内人搁了手中笔。
他挪步上前:“画完了吗?大人。”
季鸣霄望回桌上东西,回他:“还未,东西很多。”他转而问他,“你去了何处?”
易晗峥很是自然地坐到一旁,道:“赚钱去了,虽没多少,但勉强够住一晚。”
“……”彼此大抵都知道他话不真,季鸣霄也不就着话说,由着他自己说谎。
沉默须臾,易晗峥问:“重建传送阵的土灵根修者……有找吗?”
季鸣霄回他道:“此事交由汹城的修者势力负责,我未多管。听他们的说法,昨日还能联系上那位土灵根修者,今日就没他的消息了。但眼下不急,当务之急是重画传送阵阵法。”
“联系不上?”易晗峥沉吟片刻,问道,“怎得联系不上?那人不是浔州的修者吗?”
“是这边修者势力一个关系不错的散修,熟悉的都喊他土行道人。”
“没听说过。对于数目稀少的散修,我不太了解。”
“我也是第一次听闻。之后大抵能见上一面,听这边修者势力的说法,土行道人已收取部分委托金。按照土行道人的名声,不该拿了钱不办事。”
“嗯……”
“叩叩叩——”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略急促的敲门声。待屋外人进屋,原是李云华与王勇二人,进屋先循着礼节唤了声宫主。
易晗峥朝他二人看过:“你们不是刚出去?”
“我俩瞅着那秃子了!”王勇几步走来,面上表情甚是夸张。
易晗峥稍作思考,问:“然后你二人被发现后跟丢了?”
“不是不是!”李云华也接话道,“我俩警惕得很,哪能被他发现?一开始见那秃头带着个帷帽,在后边小心谨慎地确认半天,阿勇才说是他。”
“是这样么?就这你们都不逮他?”易晗峥问回去,语气不掩疑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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