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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黯淡光彩的石头渺小无力,刺猬自是不以为意,更甚,那些石头根本没砸中它。
易晗峥终将手中石块丢尽,人也再度被逼到树干上贴着。可他面上表情不动,似是毫不在意自己处境,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刺猬放松下警惕,当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当即像先前那般低伏身体,张开嘴巴。
可惜,这次它没能如愿驱使招数。只觉骤然间,腹上莫名传来麻密痛感,它立时痛苦地缩回原有大小。
这可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可腹部痛感越来越清晰,让它耐不住地在地上打起了滚。
易晗峥方才靠在树干不作动作,这会见刺猬中计,不由松了口气。
待刺猬挣扎的力道渐渐减小,他缓步上前,顺带踢开地面上散乱着碎成一团的细碎石块。
这些细碎石块的原身,正是他一块块丢下的小石头。
他丢出石头的时候,在其上覆了不含暗灵根侵蚀本性的灵流,因此丢出时,其上才会闪着淡淡黯光。
他丢的时候特意散布在一小圈地方,地块不大,却刚好容纳刺猬身形。
刺猬翻滚冲撞间,不易带动石头位置,当它以为自己可以一击必杀时,却不可避免,将脆弱的腹部与地面密切接触。石块上暗色灵流一瞬发起侵蚀攻势,石块一个个破碎开裂,刺猬的腹部一并遭殃,灵流裹带碎石粒,进了它的身体。
易晗峥正要给虚弱不堪的刺猬补上最后一刀,突地,一抹锋锐幽蓝闪过,刺进刺猬的身体,予它致命一击。
他顺着方向看过,只见季鸣霄向他走来,临近道了句:“新奇的用法,还不错。”
这算是很中肯的评价。
他略略喜悦,本因没有足够多的攻伐手段而稍显沮丧的心情一瞬烟消云散,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季鸣霄又道:“暗灵根的侵蚀本质具有不差攻击性,若附加于剑,以你现在的修为,未必不能穿透刺猬一身防御。下次可以再无所顾忌一些。”
易晗峥恍然。
在方才的战斗中,他有想过用剑应对,但由于平日钻研预推、下意识压制暗灵根霸道的侵蚀本质,以及经常与同水平的外门弟子单纯比斗剑术,一时间,他竟没想过将两者复合、加以运用——该是较为不足的实战经验导致了他的一时糊涂。
望他面上思索,季鸣霄就知此次带他出来不亏。
他不再多言,继续向林子里去。
林子中段居住的大多数妖,性情还是比较温和的,刚才遇见的那只刺猬是个例外,加之方才战斗的动静,与刺猬死后遗留的血腥味,短时间,再没妖邪来找过麻烦。
这途中碰见几棵分散的断木,为保万无一失,他二人一一查过,并未发现异常——这些多半是因林中动物,或是妖之间的争斗不幸折断的断木。还有少数断木,则是因为自然因素。
树林说不上特别大,眼看,差不多要进入树林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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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峥(碎碎念):我的对象抢了我的人头,不,刺猬头
下章求抱抱!
第5章 怀子木
切实进入森林深处前,遇上只跛脚的锦鸡妖。
这家伙伸着个脑袋,蹦跶着要扰事,一直悬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性子又怂,又不想就此罢休。
易晗峥拿它没办法,却也就着机会,召出流霜练了手。最后,那锦鸡妖似乎看透自己没有机会,竟十分干脆地挥着翅膀飞跑了。
易晗峥无言退回,正见季鸣霄面上若有所思,他便适时回问一句。
“这锦鸡跛着脚从林子深处出来。”季鸣霄道。
他未多做解释,易晗峥仍能明白他的意思。
锦鸡这种动物生性好斗、脚爪锋利,化了妖后,战力更是攀升大截。同时,锦鸡能飞能跑又能跳,就算打不过,也该如方才和易晗峥对战那般,总跑得过,在这树林里称不上王者地位,但自保还是足够的。
可它却跛着脚从林子深处出来……那儿有什么东西对它造成了威胁?
易晗峥略加思考后轻轻点头:“如此看来,我们距离目标应是不远。”
可不就是不远,除了里边的区域他们都排查过了。而树林尽头处拔起高山,怀子木这种妖,生存环境本就该在树林,怎可能拖着根系往山上去?
越往里的地方,树木越茂盛,树冠上的枝叶密密挨凑在一起,连日光都遮蔽不少。偶有不知名的妖邪,在隐蔽处暗戳戳露了双眼睛观察他二人,却似是害怕惊动什么东西,未曾露过全貌,仅安静候在原地,直到他们走出自己的视野范围。
环境沉闷得几近死寂,唯有两人踩在落叶与断枝上发出轻微声响。
耳边隐隐听见水声,大抵是浔州天瀑下的河道在浔州城内流通一线,再贯通至城外。
浔州城半面环山,看这情况,浔州天瀑从浔渊峰而下,又经由这座不知名的山峰脚下。或许沿着河流方向逆行,反能更快到达浔渊峰……
视野前方逐渐明亮,亦能望见潺潺流动的溪流,和其后不远处的山壁。待走出树林,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沿着河道顺流行走,查探周遭环境。
不过片刻,两人视野显出此行目标——长约五尺的怀子木静静立在溪流对岸,粗长的根系一部分扎入岸上泥土,又分出一部分伸进水里,根系末端在水中,随着水流方向轻轻摇摆。
两人距离怀子木还有不近距离,两人一直动作轻,并未惊动这棵正在休憩的怀子木。易晗峥向身旁的季鸣霄看了眼,静静等待他的指示。
“起码四只,不能强杀,得把其余的引出来。”季鸣霄低声道。
可就在这时,那只怀子木突然在原地稍微调转身形——原来这怀子木并非是在休憩!乍一看见两人,怀子木猛地从水中提出根系,刹那间扬起近一丈高溪水,还一点点收回土里埋着的几根根系。
战斗一触即发,季鸣霄径自向前几步,留给易晗峥一句:“自己小心。”
话毕他不再管易晗峥,单手一抬,凝了把冰剑出来。
顷刻间,溪流边温度骤降,哪怕易晗峥用灵流护体,也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再去看季鸣霄,他已行至怀子木正对面。他脚下、一路行过的路线旁,流动的溪水无不结成冰块。怀子木本想利用水势做攻击,现下只能徒劳将根系重重敲在冰面,发出沉闷声响。
可冰面上一丝皲裂也不显现。怀子木见此法不通,挥舞着灵便自如的根系,耀武扬威般,直逼季鸣霄近前。
季鸣霄看着那些根系,面色平静如常,几近透明的冰剑上幽蓝灵流爆闪,只随手一挥,齐齐削砍去看似坚实的根系末端。
怀子木负了伤,凌空抖了抖缺了一段的根系,状似又要落下。
见那怀子木仅抽搐根系,竟没从人面上传来扰敌的叫声,季鸣霄面上若有所思,手中剑尖向下一转,冰剑直直破进溪流冰面。
冰块立时碎裂开来,下一瞬从溪中猛然腾至半空,被他一剑划过,受剑中灵流冲击,一块块凌空炸裂,密密麻麻的细小冰凌迅疾射向怀子木。
怀子木似被眼前毫无空隙的冰凌网惊住,亦或者,它根本无处可躲。一瞬之间,无论树干还是根系都被铺盖,逼得怀子木浑身渗入寒气,行动迟缓。
易晗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心知自己与季鸣霄差距甚大,可看着眼前,季鸣霄就算因引诱其余怀子木而刻意拖长战线,这战斗力也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先前季鸣霄让他自己小心,可如今看来,怀子木根本抽不出哪怕一条根系对付他。
怀子木见势不妙,下一瞬,幼子号哭声响彻山涧。
这声音响亮而尖锐,易晗峥迫不得已捂了耳朵,仍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不由心烦气躁。如此看来,这叫声运用于战斗确实是不错选择。
可……怀子木方才为什么不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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