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想到这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种状态,独属于他地那份尖锐地眼光再一次地审视着不安地安娜·卡杰妮娜身上,似乎是对于女人天生地欺骗和娴熟的矫揉造作的警觉让他清醒了过来,这份不屑与鄙夷就从眼前这女子裸露的肌肤中爬了出来,狠狠的击中了他,这诡异的情感是后生的,是他最不希望、也不最愿意从一个得体男人胸膛内流露出来的,是他无力同情的反胃——他似乎使十分清楚这一点,这正是他的懦弱、是他的胆怯、是令人自身也为自身不自觉地对女人的厌恶而厌恶的一面。但真切是这份反胃,使他对于眼前大方显露自己脆弱的女子更加的厌恶。面对着这样丑陋的自身,他绝非是要逃避、或者是极力否认自己绝非是这样的人,这是对于自己身体和心灵的不忠,他必须承认若是身为一个男人,就必须承担起作为男性的污浊不堪,但终是要在这份恶心粘腻的情感中脱身出来,站在客观冷静的位置上去审视着这一切,而一旦这么做了,那么这些所谓的真情流露的女人脆弱,只能变为刻意而又有目的的矫揉造作。
可就在这无比沉静、无比沉稳的时刻,早上的风雪中、安娜·卡杰妮娜被甩开的手臂,一脸尴尬无助站立的模样又让他困惑、柔软了下来,这副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多次的出现,可所有的一切却是朦胧的、模糊的,绝不会明细的,似乎女人的脸都是如此,每一次回忆的,他好像是看见了她脸上惊恐、痛苦、无助的神情,这张脸就好似蒙上了雾一般,越细细的回想,她所裸露的细节便百般的丰富、更百般的难以捉摸,这难道不是他的自我意淫吗!这让他流连忘返神情,这个保持着绝对神秘和吸引力的女人,只是他从自己阅览过的无数以太空间中无意识浮自行挑炼、拼组出来的极富有性审美的面容罢了!
但这绝对是一张母亲的脸,那份护子关切的心是她信手拈来的把戏——但现在正坐在他面前的真真切切是一个母亲;他只能做出这样的妥协,他必须承认污秽的自我总是在驱使着他堕入一种淫荡的污泥之中,但这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追求神圣的崇高也绝不会是靠着贬低和羞辱他人而实现完满,但或许是一种诡异的感觉,也或许是对于一种期待,他绝不会对这样的女人抱有一种蔑视,若是如此他便是污蔑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是绝对神圣的,自己对于将自己养育、无私奉献之人绝不能、也绝无一丝的情欲,但女人却是能轻易的让追求圣洁之人内心污浊、让历经磨难的勇士可悲的耽溺于低俗的享乐,因此无任何原因能证明她们本身的清白与非堕落。但她们却总是爱将皮肤裸露,爱将自己洁白外表彰显在男人的眼前,对于男性来说,这是他们必须要克服、这是他们内心原本持有的污浊所使他们必将承受的磨难,这是他们生来要忍受的罪孽;可对于女人来说,这难道不是一种淫荡、一种绝对堕落的证明吗!她们洁白的外表下同样是可怖血肉,她们在本质上和男人又有何区别!欺骗,欺骗!这绝对是最恶毒、最肮脏的欺骗!不用说一句话,不用付出一星代价,那副懵懂的皮囊便可俘获、堕化最高贵的灵魂,这难道不令人憎恶、不令人所愤懑吗……这不就是真正的恶魔吗!总算是明了了,那份罪大的恶意是朝圣受难者崩溃的悲鸣——是对命运不公的悲愤、是对窥见光明的绝望,是恶魔胜利的嚎叫声。他们凄惨的挣扎在性偶堆里,被自身的悔恨与恶魔带来迷蒙的欲望折磨的瘦骨嶙峋,这份可悲的下场已然撞进了他的心里——他能保证他不会落得如此吗!
可就在这竭力地抑制之中,就在这份令人羞耻而不堪的污浊之中,那份对于神圣感的追求、那么甜美温暖的彼岸,竟硬生生的降落在这些不堪淫欲的发起者身上——正是从空中俯瞰早晨的落雪,在冬风残垣中望着自己身影的那张女人哀愁的脸,竟浮现的如此地生动凄美。这份艳美之下,将会如何等揪心般的痛楚!这份他所终身追逐的崇高,为何会与地狱的恶魔千丝万缕的纠缠在一起!
该死!这若真是一种伪装成圣洁的诱惑,那他将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此让步半分,可又有何人仍告诉其恒久不移的真相呢?又有谁能为他点亮光明、为他启示真正的归路呢?或许是身为残缺之人的局限所在,但真正智慧的领域究竟在于何处,克鲁尔这个半吊子就别说了,但他区区的一甲级成员,又何德何能的能够受道领袖的启示——这已早不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诱惑了,或者说是否为诱惑都无法确定。他的内心确乎是有一份冲动,那份冲动绝不是低劣的生殖欲望,而更是一种迫切的希望、更纯粹的东西。那是否他就能一笃的相信这份上升勇气,有能力有资格让他冒着违背纪律的风线去盗取已录入系统的权力?他能否确定这所谓纯粹、这所谓的正义与勇敢,到头来最终让自己身败名裂,最终以淫荡的内在宣布它的本质,他能看得清这份诡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吗,他能为此而做出这份冒险的举动吗?
安娜·卡杰妮娜惨叫了起来,触摸到了太阳。视线一暗,德拉德这才回过神来,一团浓稠的棕黄液体拍在了面前的玻璃板上,几片断裂的板钢板和零件高压泵向着玻璃,随着剧烈碰撞的火花闪烁,这铺摊在落地窗上的油液猛地灼烧了起来,火舌在玻璃界面上贪婪的舔舐着,荡开一圈一圈金色的涟漪。
而这场突然袭击,对于这家咖啡店内部来说,就仅仅是几声轻微沉闷的拍打,荡漾着波纹的影子趴在地面上,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了。若是从观赏与体验的角度来说,这家咖啡厅无疑是开在了绝佳的位置。
“不!德拉德长官,救救我……我的孩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人,请不要太惊慌……这……”
“德拉德,管好你的女人!”
客店里的黑人路易斯烦躁的嚷嚷了起来,他粗壮的机械臂先指了指地面,再指了指安娜的胸部,
“我过来是找个清净的,可不是来听疯女人尖叫的,我可不想当着大伙的面弄脏地板!”
说话正时,眼前湍急的街道又发生了新的事端,子弹眼暗沉的碰撞着玻璃板,迸出扎眼睛的碎火光,金黄的火焰笑得更加肆意了——似乎使两个机械猎犬扑上去夺食时,恰巧被急驰的车辆撞飞,其中一个像是过了岁数,应声被撞碎了身体,钛芯、以太环和银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这当场引发了一场街斗帮派的斗争。
“我也同意路易斯先生,年轻人,乱叫的女人活不久,你也是,”
坐在后一桌的中年白男摘下了他五颜六色的墨镜,靠着沙发侧仰着头,顺势用墨镜戳了戳德拉德的肩膀,
“这可是全区最安静的地方,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坏了别人的招牌。立刻滚吧,否则至少留条胳膊。”
“抱歉,埃尔森店长,我们这就马上离开。”
“失礼了,杜洛华夫人。”
德拉德毕恭毕敬的起了身,一只手捞起惊恐不定的安娜,像坠入汪洋的乘客般,她救命似的裹住了德拉德宽大的胸膛,纤细的双臂中的每一丝神经都在颤抖,那颗心脏跳得比谁都快,
“很抱歉,夫人,是我的疏忽,我不该带您到这儿来的,“
她能听得出德拉德的语气中带者深重的愧疚与歉意,
“出门前请您务必要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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