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理X与感X（1 / 2）

「金hg0ng殿、我Ai睡美人，欧美这两队是我们世界赛循环赛的最後的对手！」平常最不Ai啃书的Ai迪生竟然是一反常态拿着手机上昨天官方记者会的画面跟其他几人热情解说。「其中睡美人的王牌是游击手SHaLLOW，他非常灵活，隐蔽技能点满，常常神隐个大半场然後突然跳出来刺杀人，让人防不胜防！」

「喔是喔。」薇薇因为昨天晚上几人庆功到太晚而打了个呵欠。「那你该不会也顺便研究了GP的王牌了吧？」

「靠！创办者队，当然所有人都是王牌好吗！」

一路走进校门的热烈讨论，却在班导王老师一把将讲义摔在桌上时戛然而止。

「各位同学，大家都升上高三这麽久了，同时代表着什麽呢？」她敲着黑板上每天值日生都会改动的学测倒数日期，80天。「没错，剩八十天了，孩子们，加油啊，最後冲刺时间到了吼。」

王老师的唠叨声中，Ai迪生面不改sE的继续和鲑鱼偷偷聊着天，薇薇却是面sE微微的凝重了起来。

「我们都已经当这麽久的高三生了喔，我都没感觉耶。」午餐的时候Ai迪生嚼着从打菜阿姨那里多A来的一根J腿。

「那是因为你每天下课就去打游戏好吗？」薇薇说。

「啊战队就要训练咩，啊你已经翘了三场了，要是荷鲁斯开始靠北你我也不会帮你喔。」

「我明天的小考还没准备，哪可能有时间去网咖！」薇薇说。「我不知道，就这游戏已经占用了我太多时间。你知道光是为了打准决我有好几天都要读到三点才能把明天要考的东西都读完吗？」

「那就像哥一样不读就好啦。」Ai迪生说。

「靠北喔，你想上野J大学但我不想好吗？」薇薇说。

「啊你现在就这样，到时候去美国怎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薇薇不自在的闪躲他的神情，顾左右而言他。

「露西亚，你昨天读到几点啊？」

「嗯？十点吧。」露西亚正在低头看手机上的讯息，有点心不在焉。

「哇靠，十点还考八十八分喔？」Ai迪生看着她桌上的历史考卷。这时候露西亚的LINE聊天室传来讯息，显然她是正在和荷鲁斯对话。

「对吼，社理化他负责吼。」Ai迪生说。「g！我也想要一只突如其来埃及神，呃……去拜虎爷有用吗？」

「啊周唯茵还真的不来喔。」Ai迪生说。

露西亚和Ai迪生走在路上，一边Ai迪生的手机正播放着准决赛上关於金hg0ng殿那场b赛的解说。

「看！K的JiNg准反杀！注意AOA的游击手已经进到了十公尺，是对狙击手极度不利的距离，一般人可能会下意识想逃而导致枪不准，但K毫无犹豫，在千钧一发之际逆风翻盘！不愧是传说中的枪神！退伍佣兵的经验就是跟我们这些Si老百姓不一样……」

画面中的Y郁男子身材瘦削，眼sEY冷，置身枪林弹雨之间却冷静异常，扣板机的手只JiNg准扣动了一下，子弹正中敌人眉心，就好像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打偏似的。

「他们为什麽都这麽年轻？我以为游戏公司的高层应该是老头子啊。」Ai迪生说。

「就跟夏莉说的一样，创办者四个人在作为佣兵最JiNg华的时期因为K的受伤而被迫引退，成立这个游戏也是为了四人一起圆梦，据说他们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可能也才三十初而已……以上皆是来自创办者A的采访。」露西亚补上一句。

「蛤？她自己在采访里吐得这麽乾净喔？」Ai迪生说。

「据说是真吐了，因为她在被BBC采访的时候直接灌了一整瓶伏特加上镜，然後就开始在访谈里发酒疯，满屏都是消音。现在这个影片在YT上还找得到，还被做成迷因呢，但是真的就是……不怎麽让人苏胡就对了。」她耸耸肩。「就说A是个很有趣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这个萧婆是GP的总帅？」Ai迪生已经手贱找到了那个迷因，呈现一个非常X感美丽的黑人nV子吐出了一大坨特效彩虹。

就在两人快到大湖网咖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驼sE风衣的nV人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看到他们两个立刻大步走了上来。

「露西亚。」nV人说。她看起来可能四十多，穿着高领毛衣，戴着一条细金项链，脚下穿着高跟鞋，一点都不像会来网咖的人。露西远远看到她接近，立刻停下脚步。

「喂，阿姨，g嘛？Ga0清楚喔，我们有被非法SaO扰过喔，跟警察局的大叔都很熟喔。」Ai迪生下意识拉着露西亚又往後退了几步。

「露西亚，你不接我电话，我只能自己来找你。」nV人不理他，迳自对着露西亚说。「你家地址换了，我这礼拜找了第三间网咖才终於等到你了。」

「阿姨，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Ai迪生一边说着就要去掏手机，不过露西亚拍掉了他的手。

「不用，这个人我认识。」露西亚说。

nV人终於注意到了Ai迪生，露出了一个可能她自以为是亲切的微笑。

「你交了新朋友啊。你好，我是林语晴林医生，是一直帮露西亚看病的医生。」她递上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林语晴医生，身心诊所。」

「身心诊所？」Ai迪生喃喃的说。

乾净雅致打理得像是画廊一样的诊间中，Ai迪生有点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来回张望，觉得面前的景象就像美剧里演的一样。前方露西亚坐在林医师的对面看着地板，林医师正翻着手上的一份露西亚刚填完的测验表。

「心理评估都还算正常，只是忧郁指数有b上次高一点，至於压力指数呈现一个非常两极的状态。你一部分的题目都填非常符合，另外几个类似的选项却是非常不符合，这很明显有问题，你确定这份测验都是你填的吗？」她似乎特别强调了某个词。

「我确定。」露西亚面无表情的说，自从进入了这个林医生的诊所之後她一直抱持这种消极抵抗的状态。「你只是要个定期的结果跟我父母交差嘛，现在你有了，我可以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错过了两次会面，我必须确保你的状态真的能够让你回归正常生活，特别是我听你父母说，你现在还想打高强度的电竞赛。露西亚，我其实很不建议你在这时候进行这种沉浸式的电玩，VR游戏带给人的真实感太强，声光效果也让你的JiNg神过度亢奋，加以刺激。特别你别的不玩，为什麽偏偏就是要玩枪战类游戏？市面上也有很多静态一点的……」

「如果你是怕我会想起那件事情，那你可以看到，我没事。」露西亚抱着手臂说。

「心理问题是会累积的，露西亚，就像是你在气球装了越来越多的水，你一年两年当然是没问题，那五年十年呢？是不是它哪天就会爆炸？你不可以就这样消失让我找不到人。我听说你还要去美国打决赛，你们不是要学测了吗？现在这个时候双重压力之下，我是真的担心……啧，说实话，我其实一直很不建议你让他在玩游戏的时候频繁的高强度的出现……我再确认一次，当初说要玩这个游戏的人也是他对吧？」

「这就是我不想来疗程的原因。」露西亚突然站了起来。「你总是在试图告诉我不要再刺激他，好像你想让他消失。」

「露西亚，这正是让你回到正常生活最重要的一步。」林医师耐心的说。「你必须要认识到荷鲁斯其实是你自己的一部份，并不是的个T，这样你们随着时间就能慢慢的融合，你的状况算是同类障碍中较为轻微，在临床上还是有治癒的可能的。」

「那麽我不想被治癒，可以吗？」露西亚说。

林医师叹了口气。

「露西亚，在身心治疗的过程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叫做病识感，你知道吗？」

「我有看过《我们与恶的距离》，谢谢。」露西亚态度很强y，两个人有点僵持不下，Ai迪生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看他。

「李同学，有什麽问题吗，欢迎提出来唷。听露西亚说你是她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你在现实中扮演这个支持的角sE，我相信对她的病情康复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不是，我只是……我也看过……」Ai迪生小声地说。

「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与恶的距离》。」Ai迪生弱弱的说。林医生露出高傲不失礼貌的笑，转过头回去对着露西亚。

「让我直接跟他说。」林医生说。

「你对他的偏见那麽多，我才不要。」露西亚说。

「除了你，我也必须评估他的心理状态，才能够判断他是否稳定，有没有X格上的变化……」

「我不……」

露西亚突然全身一阵颤抖，频繁又诡异的眨了几下眼，着实吓了Ai迪生一跳。

「怎样？」Ai迪生说。却见露西亚的坐姿突然变了，他带有几分不悦的拆掉绑头发的皮圈和领口的x针。

「现在都会跟露西亚直接抢主导权了，果然这几年玩这个游戏让你占据主导的时间变长，对身T的主控X也渐渐增强了。」林医生拿起板子上写了几个字。

「是我不想看你继续用你的专业知识恶心她。」荷鲁斯用一个随意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林医生，我很感谢你对我们的治疗，但有些时候医生的工作就是倾听，而不是强行要人发展成你想要的样子吧？」

「露西亚还那麽年轻，是治癒人格障碍最佳的年龄，等过段时间认知固化之後完全治癒率会逐年下降。」林医生说。「甚至如果再遭遇更重大的创伤，她的心灵面临更加严重甚至是有攻击X的疾创的b率b常人更高，你不会不知道这点吧？」

「现代人有心理疾病的b例早就b以前高很多了，医生。」荷鲁斯说。「你强行要她割舍掉她心灵最重大的支柱，这才是会导致她JiNg神更加不稳定的原因吧。」

「等一下，」Ai迪生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椅子拖到他们两个旁边。「你现在说的就好像露西亚有病一样。荷鲁斯不是她在埃及……怎样神灵降驾产生的吗？」

「李同学，你都高中了，应该不会真的相信有这样的事吧？」林医生板着脸。「JiNg神医学是一门科学吼。在医学上露西亚的情况其实就是一种在巨大创伤之後身T为了自我保护而产生的解离X人格障碍。你有听过露西亚小时候出的事情吧？她意外被卷入恐怖攻击，亲眼目睹了很多人Si在她面前，极端的恐惧让她希望一个强大的存在来帮她脱离危险，也就是这时候诞生出了一个保护X的人格捡起枪S杀了歹徒，这是人T的自我保护机制。她从小喜欢看埃及神话，对埃及神话内容很熟，事件的发生地点又正好是艾得夫荷鲁斯神殿，所以她自然而然把它合理化成了是荷鲁斯显灵救了她，又或者是她想这样相信而已。当然一般我们的情况，只要这能够帮助患者稳定情绪，我们并不会太多跟患者争辩事实的真相，只是很多时候尤其对於病患家属，不要放任病患妄想，慢慢让她认清事实会是康复满重要的一部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七岁小孩打爆两个歹徒ㄟ！你跟我说这是科学？」Ai迪生说。

「S杀犯人的是歹徒掉落的枪，她又不是徒手打Si他们的。肾上腺素能够激发我们人做出非常多很不可思议的行为，临床上也已经有了非常多的案例，她在心灵上相信了自己被荷鲁斯附身，这才有勇气捡起枪及时阻止了更多悲剧发生。」

「习惯就好，我听过更难听的。」荷鲁斯说。

「我们治疗也这麽久了，不要假装我们不熟好吗，荷鲁斯？」林医生在记事板上又写了点东西。「虽然作为露西亚的主治医生，我非常希望她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完整，不再有认同上的障碍，但之所以我和她父母商议後决定采取相对保守的治疗的原因就是从她七岁追踪到现在，荷鲁斯算是b较偏保护X的人格，他是为了保护露西亚而诞生，对她本人或是其他人攻击X不高。但这麽多年他们两人也完全没有逐渐融合的迹象，我必须有点悲观地说有些伤害是永久X的，过了青春期因为荷尔蒙的原因人的心X和心理状态会渐趋稳定，恐怕她一辈子都会带有这种人格的困扰。那我们身心科医师能做的就是尽量平衡两个人格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能一人一半和平分享一个人的人生，特别是露西亚对治疗一直颇为抵触……」

她叹气，放下板子，敲了一下电脑键盘。

「好吧，今天可能也就差不多这样，我的评估报告会在大概一周後出来，记得来拿。我要再次强调，荷鲁斯，不要再怂恿她玩这种跟她的童年创伤有一定连结的游戏，先读好书，等过几年确定稳定了再说，好不好？」

「医生，你有看过她打游戏的样子吗？你知道她在我们班成绩爆g好的吗？」Ai迪生说。「我们都要成年了，她可以决定自己以後要g嘛好吗？」

「或许你会有点惊讶，医生，但这游戏是露西亚说要玩的。」荷鲁斯说。「你知道，她人生中大多重要的决策都是她自己决定的，不是我叫她去做的。她其实不是你想的那种需要你这个大人保护的小nV生。她已经长大了。」

林医生看起来半信半疑。

「而且无论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去打世界决赛。」荷鲁斯说。「强行阻止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才是在对她的心灵造成压力和伤害的原因，医生。」

等到两人离开这家身心诊所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Ai迪生反常的沉默不语。

「怎样？心灵受创？我可以直接帮你电话预约挂号喔。」荷鲁斯不适时宜的笑着。

「靠北喔。」Ai迪生说，跟他这样并肩走着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她也太W辱人了吧？说得好像你是某种……脑里的肿瘤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谢你喔。」荷鲁斯说。不过他一脸无所谓。

「啊你知道你是怎麽来的吗？」Ai迪生忍不住问。「你有神力吗？能把酒变成水……还是水变成酒啊？」

「我不在乎。」荷鲁斯。「毕竟没有人能证明这种事情的真相。我只知道，我会一辈子守护她，但同时我们也永远都是并肩作战的夥伴，就像她给自己取的名字阿努b斯，没有谁主谁次之分，她永远需要我，我也永远……需要她……」

他啧了一声，做出了很像是在赶苍蝇的动作。

「天啊，我为什麽会跟你说这麽恶心的话，恶，J皮疙瘩。今天反正薇薇也没来，打不了游戏了，明天同一时间。掰了。」